在南荒之地的一座巍巍的大山中間,那是個向無人煙的地方,這一天,忽然來了兩個少年男女。
那少年長得眉清目秀,明顯是一個尚未完全成年的人,他背上包著一個偌大的包袱,卻將雙手隨便的擺在後面,皺著老高的眉頭,在眉間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那話聲如同一個經過許多風霜雨打的滄桑老人一般,正衝著前面兀自大步奔跑的少女喊道:「雲娘,哎,慢點走!」
那少女臉上滿是笑容,說不出來的興奮勁兒,竟不顧少年的大聲呼喊,仍是在前面跑過不停,只嚇得草叢裡的小蛇小蟲們四處逃散,她卻是覺得甚是有趣。
不用多講,這兩人正是劉青和雲娘二人。
劉青見雲娘絲毫不予理會,雖然聽見自己的喊叫,卻仍視作耳邊風,劉青臉上露出苦笑的模樣,小聲在後面嘀咕道:「都說了不要走那麼快,長老們交待很多回了,這邊山裡情形多變,要步步為營,萬事小心,虧你當時答應得那麼爽快,果然就會騙人。」
原來劉青在雲娘修煉完畢必要的道法後,還不等他提出來動身去尋找三陽還神草,倒是雲娘就已經最先提了出來,要次日起程動身。
本來長老們還打算派出在大比裡面獲勝的一些族人前來保護他們,也是不等劉青答話,就全給雲娘拒絕了。
劉青也不太好意麻煩大家,雖然知道長老們是一片好心,也就是將就著笑笑搖了搖頭,他隨著雲娘的意思,二人就一同上路了。
等出得雲族地界後,劉青這才醒悟,原來這三陽還神草卻是不在雲姓一族聚居的地方,居然在另外的地方生長。
據雲娘講,她也是聽長老們提起過,這三陽還神草性子極怪,根本不願意在以仙法道術構成的環境中生長,竟是只喜歡生長在野外,享受那天然的日月精華。
加上三陽還神草如果採摘後,在一定時間內就會失去效用,無法一次採取後加以保存,這就更加讓他們族人也沒有辦法,只能定期派人查看三陽還神草附近生長的地方,驅除一些可能妨礙到三陽還神草生長的東西了,這也就算是完成了祖輩們傳下來的守護任務。
也就是三陽還神草本身靈性十足,加上有惡物守護,一般人等根本就尋找不到,更加不要說採摘,算是托天之庇護,這麼多年下來,雲姓族人才在這件守護的事情上沒有出現過差錯。
劉青跟著雲娘走了半日的路程,才到達這座大王山下,據雲娘從長老那裡聽到的情形,原來要那尋找那三陽還神草卻是必須由此通過。
長老們自是仔細吩咐,講明白路上要小心謹慎,可雲娘這些天裡,學習道法,剛開始還覺得有些新奇的意思,後來老是重複練習,自然就是覺得沉悶起來。
等雲娘這一出得家來,她自是心情放鬆,仗著身子有靈藥,不懼毒蟲叮咬,居然不但不小心行走,反而大步如飛,在這山間小道上奔跑起來。
這也是雲娘久居南荒,見怪了各種毒蟲,在劉青看來,覺得心裡有些發毛的東西,她卻是視作平常之極,更是以此樂,有些故意要看著劉青在後來苦苦追趕的出醜樣子。
其實劉青身上自是也搽了靈藥,而且還帶著可避百毒的蜈珠,也根本沒有必要怕這些小蛇小蟲,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他看著一隻隻色彩絢麗的小蛇小蟲,心裡還是覺得有些難受,竟是小心翼翼,生怕腳落下去,剛好就會踩中些什麼東西。
這自是此時雖然仍在冬天,南荒的天氣卻是甚是暖和,竟是春天早就到來,萬物也已經復甦,小蛇小蟲什麼的,早就不再冬眠,也就紛紛出來了。
故此劉青一路大呼小叫的,那嗓子也叫得有些嘶啞了,雲娘反倒覺得越發有趣,竟是大反常態,一直在前面飛快的奔跑,這自是苦了劉青,讓他叫苦不迭。
劉青見前面的雲娘此時已經仍在飛奔,苦笑之餘,隨便找了旁邊一顆大樹,也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卻是再也不肯起來了。
原來此時已是正午時分,南荒的陽光也甚是刺眼,劉青雖然走得不快,也是汗流滿面,見雲娘不聽自己呼喊,只好獨自坐下來,休息一回了。
其實按照劉青的本領,他也不應該如此不濟,主要是南荒的氣候古怪,時冷時熱,加上濕氣極重,在雲姓族人的居處還不覺得,這一陣匆匆行走,竟是感覺到有些疲累了。
總算長老們有所預料,給劉青背上的包袱裡,還是放了兩個水袋和一些乾糧。劉青雖然已經可以不吃東西,但長老們還是他也準備了一份。
劉青取下背上的包袱,從中間掏出水袋來,咕嘟幾下子,就往口中灌了進去,這清涼的泉水喝到肚子裡面,在這烈日之下,分外覺得舒服,全身的毛孔都透出一股舒服勁來。
四週一些清涼的山風吹來,劉青在陰涼的樹蔭底下,竟是突然覺得睡意濃濃,順手將包袱、水袋往旁邊一扔,竟是身子一歪,靠著大樹,就那麼睡了起來。
……
過了一會工夫,雲娘仍正在前面奔得高興,忽然覺得後面不太對勁,先前一直大喊大叫的聲音,一下子沒有了聲息,她急忙回頭看時,哪裡還有劉青的蹤影。
雲娘心中一驚,明白有些不妙,匆匆回頭就跑,她這一著急之下,那腳下也開始不穩起來,一路跌跌撞撞,竟是走得越發慢了。
跑了好一會工夫,雲娘這才到了剛才劉青喊她的地方。她四下一看,也是啞然失笑,原來劉青正半躺半靠在山道旁邊的一顆大樹下睡著呢,看他那樣子,像是睡有一會了。
不過,雲娘笑過之後,很快雲娘又生起氣來:好你個阿青,枉費我剛才一片緊張心思,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你居然在此睡大覺來了,看我怎麼來收你。
雲娘倒是忘記了,正是她在前面不管不顧,搞得劉青疲累了,這才會在大樹底下睡將起來,雲娘此時也就只記得劉青又惹她生氣了。
雲娘本來還不知道如何整治劉青,四下打量時,見劉青身旁的水袋,眼睛一轉,卻是有了主意,竟是拿起水袋,鬆開袋口,將那清涼的山泉水,就衝著劉青的頭上淋了下來。
這山泉水恰好將劉青從頭到腳給淋了一個濕透,劉青渾身打了個激零,竟是身子一彈,往上一掙,就那麼跳起身來,口中還大叫了一聲,那樣子狼狽之極。
雲娘看著劉青渾身濕漉漉的樣子,見劉青又是大叫又是顯得一臉的尷尬,她不由得失聲笑了出來,竟是笑得前仰後合,自是覺得極為有趣。
劉青呆了一會,他拿手摸了一把臉,又擦了擦眼睛,有些奇怪的看著雲娘,說道:「雲娘,你不是跑到前面去了嗎,喊你也不答應,怎麼又回來了,咦,我身上怎麼會變濕了,是你弄的?」
雲娘見劉青一幅毫無所知樣子,反倒連連反問自己,也就止住了笑聲,沒好氣的回答道:「阿青,剛才我不見你上來,心中著急,趕得回來後,卻發現你在這睡覺,故此用水淋醒你了!」
本來先前雲娘還是說得氣鼓鼓的樣子,說到後來,她再看看劉青現在的樣子,竟是又忍俊不禁,大聲笑了出來。
劉青見雲娘重新發笑,他倒見得多了,不以為忤。他心裡在思索雲娘說的話,明明剛才他只是坐在樹下休息,喝了幾口水而已,怎麼會突然睡著了呢。
他心中一動,回頭看了看靠著的大樹。先前他並未在意,這一打量之下,才發現這顆大樹長得極不尋常,長得足有十圍之粗,仍然枝繁葉茂,看樣子是有些年歲了。
雲娘見劉青並不理會她的嘲笑,卻是回身打量起大樹來,她也覺得古怪,竟是出聲問道:「阿青,這等大樹有什麼好看的,這南荒之地,這樣的大樹多的去了,這種大樹也沒什麼特別的,難道你想都要一一看過不成?」
劉青聞得雲娘問話,並不急於回答,而是又舉目向四周看了看,暗暗點了點頭,這才緩緩向雲娘說道:「雲娘,你且看看四周,這下你就會明白這顆大樹是有些古怪了。」
雲娘見劉青如此,也就向四下看了看,跟著猛然醒悟,原來這周圍可以見到的地方裡,即管這大王山上樹木不少,可說是一片廣大的森林,卻是再無一顆同等大小的樹木,比較看來,就會發現只有這顆格外高大的樹木,突兀的聳立在這山道旁邊。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二人先前並未發覺到這種事情,特別是劉青,雲娘一路跑得飛快,要說她沒注意到還算情有可原,可劉青一路上走得雖然也和雲娘差不多快,卻是甚為仔細,居然也會沒注意,更何況他還是坐在這顆大樹下休息。
劉青心頭莫名的一陣發緊,突然他又抬頭看了一眼大樹上面,臉色立時變得難看起來,他輕輕向雲娘說道:「看來長老們說得不錯,真得步步為營,小心謹慎,現在只怕真是麻煩來了。」
雲娘見劉青一邊說話,一邊從懷裡將杏黃旗拿了出來,她知道必有變故,也就跟著抬頭一看,也是心下一驚,臉上的剎時變得發白,她差點失聲叫了出來。
原來,這顆古怪出現的大樹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盤著一條身子粗若水盆,不知道有多長的大白蛇。
只見那大白蛇的身子正是一圈又圈的,纏繞在大樹上面,它將身子捲成那個模樣,竟是絲毫沒有什麼難為的感覺。
那白蛇的蛇頭衝下,兩個紅通通的燈籠眼睛,正死死的看著他們二人,看來已經將他們當作盤中餐了。
要知道雲娘雖然在南荒見慣各種毒蟲蛇蟻,卻仍是沒有見過如此之大的白蛇,猛然之間,身為女子,那種怕蛇的天性暴露出來,竟是心頭狂跳,緊張之極。
雲娘雖然心裡也些有害怕,見到劉青十分沉著的樣子,也有樣學樣,將自己新煉製的飛劍,從身子取了下來,緊緊握在手中。
劉青見到雲娘的樣子,感覺出她心中的緊張,本來他的心中也是有些擔心,趁著那大白蛇尚未發動的當口,又將自己的飛劍也是取了出來。他也沒意識到,他離得仙人谷後,除了對付極樂教護法,這一手拿著飛劍,一手握著杏黃旗,這其實是十分少見的現象。
劉青有這兩樣法寶在手,感覺大不相同,那心中更是有了無窮的勇氣,即管是大白蛇兀自在頭上虎視眈眈,卻是沒有絲毫害怕的感覺。
那大白蛇似乎也知道些厲害的意思,像是不敢直接撲下來,只是大蛇頭樹上晃來晃去,那紅紅的分出叉來的大蛇信子在口中不停的吐進吐出,不知道在打些什麼主意。
兩人和那白蛇對峙了一會,覺得這樣過於被動,被那大白蛇佔了地勢,再說仰著脖子也是有些難以,竟是互相看了一眼,有點心意相通的味道,居然同時喝了一聲,就將手中的飛劍發了出來。
劉青此時不同以前遇到的事情一樣,只是因為情形過於怪異,又不知道這大白蛇來意何如,他倒也不為己甚,只想將這大白蛇趕跑就算,故此他的飛劍發出之後,雖然已經化作一道金光,卻是飛行極為緩慢,大大異於他平時的正常速度,竟是緩緩逼近那大白蛇。
雲娘可不同於劉青,她新得了飛劍,自是躍躍欲試,一見有這等難得機會,就怕先前心中的一點害怕心思全然忘記,她雖然和劉青同時發出飛劍,她那飛劍化成一道青光,卻是極為快速的飛了出來,飛行之時也是迅速異常,瞬間就到了那大白蛇的腦門之處。
儘管由於功力所限,雲娘使用的飛劍,並不算是什麼上品飛劍,卻終舊是他們族中先人所遺留下來的,在當今正道不昌的情形下,相較於一般年輕弟子使用的飛劍,也是了不得的正派飛劍了。
原來那飛劍竟是在飛行之時,化作一道三尺來長的青光不算,竟是隱隱帶著風雷之聲,顯得聲勢非同尋常,極是厲害的樣子。
劉青看得明白,他自是識得飛劍的好歹,一見之下,也是暗暗稱異。
那大白蛇見兩把飛劍同時逼向自己,特別是化作青光的飛劍,竟然眨眼工夫就到了腦門面前,也像是嚇得身子一抖,接著卻是呆住了的模樣,竟是動也不動,任憑那飛劍從腦門處直接穿了過去。
雲娘在下面看得明白,大喜過望,高聲叫道:「阿青,這大傢伙被我收掉了,看我的飛劍厲害吧。」話到結尾處,她竟是有些得意的意思了。
哪裡知道,劉青卻不這樣認為,只見劉青乾脆將自己的飛劍停在空中,輕輕向雲娘說道:「雲娘,你再仔細看看,那大傢伙不見了,只怕這情形不太妙。」
劉青話音一落,心頭似乎覺得這種情形甚是熟悉,牽動了心中的念頭,雖然他只是略略一想,他竟然猛的呆住了。
只是這說話的工夫,雲娘也很快反應過來,畢竟她也看明白了,而且她經劉青提醒,也感覺到飛劍從那大白蛇的腦門上穿過去的時候,卻是沒有什麼擊中實物的意思。
這自是那原本盤在大樹上,像不知道盤了多久,又不知道要盤多久的大白蛇,竟是憑空消失了。那麼碩大的身子,竟是如同從未存在過一般,全都不見了,也就是說,雲娘那飛劍竟是擊空了。
看到這種情形,這回可就不止劉青一個人呆住了,連雲娘也張大了嘴巴,楞在那裡了。
正在兩人發呆的時候,那條剛剛消失不見的大白蛇,卻是如同沒有離開那個地方一樣,仍然盤在大樹上面,依舊是盤著一圈又一圈,依舊晃動著大大的蛇頭,直盯著他們兩人。
劉青還不怎麼的,雲娘卻是來了氣,有點要火冒三丈了,她見這大白蛇甚是可惡,竟然是有些捉弄自己的味道,哪裡還按捺得住,那仍停在空中的飛劍,從大樹後面繞了回來後,頓時如同暴風驟雨般,猛烈的衝向那在大樹上盤著的大白蛇。
可仍然和前次的攻擊一樣,原來雲娘這飛劍上下翻飛,在空中化作青光閃閃,又是在那樹枝中間繞來繞去,在這大白天裡,顯得甚是好看。
不過,那好看是好看,卻是沒有什麼用處,只是弄了些樹葉下來,那大白蛇就是分毫不傷,只在樹上若隱若現,如同了股白霧一般,只氣得雲娘暴跳如雷,卻是毫無辦法。
劉青此時也醒悟過來,知道單憑雲娘的飛劍,看情形應該是傷不了大白蛇,就算是加上自己的飛劍,也只怕是徒費力氣。
劉青倒是乾脆的將手一招,將空中停留不動的飛劍又收了回來,只是仍留著杏黃旗抓在手中,饒有興趣的看著雲娘,看她還有些什麼招數要使出來。
這也是劉青有些知道雲娘的性格,知道不等她自己停下手來,只怕憑劉青也是勸不住她。故此劉青明明知道雲娘弄不出什麼結果來,也只好在旁邊袖手旁觀。
卻說雲娘雖然心中十分生氣,那怒發燒得越發旺盛,此時她腦子裡還是不算糊塗,知道只是用飛劍攻擊,起不了什麼作用,又將剛剛煉製的神幔拿了出來。
這神幔似乎十分具有靈性,只見神幔見風就長,飛快的變大,不一會工夫就化作一個大帳篷一般,直豎在雲娘的身邊。
劉青看著雲娘拿出來的這個神幔,心中想起先前聽雲娘和長老們說起,只是雲姓族人,只要是行了禮後,就需要自行煉製神幔,看來雲娘是煉製成功了。
劉青倒是想得不錯,如果參加禮後,這神幔沒有煉製成功的話,那是絕對不能就這麼快的到外面來的,只怕還得多多修煉一陣子。
倒是雲娘在此時此刻,卻還記得橫了劉青一眼,看那意思,像是在怪劉青不但不來幫忙,怎麼倒在旁邊看起熱鬧起來了。
劉青和雲娘相識有些日子了,卻也有些明白雲娘的想法。他這被雲娘看得心頭一跳,竟是不敢再和雲娘對視,連忙偏過頭去,看向別的方向。
也就是雲娘還記著大樹上兀自盤著大白蛇,只是看了一眼劉青,也就顧不得說劉青了。只見雲娘掐起法訣,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手一指神幔,那神幔慢慢騰空而起,竟是向上升了上去。
那大白蛇似乎也是沒有什麼惡意,被雲娘這通胡亂攻擊,依舊只是盤在樹上,那樹上被的樹葉已經被雲娘用飛劍砍得精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雖然說雲娘的飛劍也收起了好一會工夫,那紛紛揚揚的枝子葉子,此時仍在不停的灑落下來。
雲娘卻不管這麼多,只是催動神幔,那神幔越往上升起時,竟是慢慢變細變長,不再是帳篷模樣,等到接近大白蛇時,上升得猛然快速起來,那神幔的樣子,此時卻是如同一根粗壯的大繩子一般,居然就那麼往大白蛇的身子纏去。
劉青在旁邊看得清楚,也是暗自稱異。原來他早聽說了,說是雲娘他們這種神幔,極是神妙,只要功力達到,可以說是變化無窮,大小隨意。
他也沒想到,雲娘只是剛剛練成神幔不久,居然就能夠將神幔如此變化多端,不能不令人拍案稱奇了。
劉青在心裡讚歎說道:果然不愧是能抵禦天劫的法寶,只怕這大白蛇會要吃些苦頭了。
果然,那大白蛇也是猝不及防,被雲娘這漂亮的一個措手不及,不等它反應過來,那神幔所化的大繩子立時就將它的身子捆個嚴實。
雲娘這回仔細看得明白後,知道那大白蛇確實被神幔困住。她也就不再遲疑,喝了一聲,她的飛劍立時就奔大白蛇的腦門而去,看那勢頭,竟是要取了大白蛇的性命方才罷休。
劉青見此情形,也是嚇了一跳,暗叫雲娘行事魯莽。幸好手中的杏黃旗仍然沒有收入懷中,劉青急忙將手一指,杏黃旗竟然隨著劉青的心意,化作一道黃光,竟是搶在雲娘飛劍所化的青光前面,後發先至,居然將雲娘的飛劍攔了下來。
劉青也是抱著姑且一試的意思,沒想到杏黃旗如此靈異,竟能心隨意動一般,作出如此快的動作,能夠超過飛劍飛行的速度,而成功將雲娘的飛劍阻住。
雲娘也是大出意外,沒想到劉青不幫助自己不說,反而還幫大白蛇擋住自己的飛劍,眼見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機會,就這樣被劉青給攔阻住,她那臉上立時就掛不住了。
劉青在阻住雲娘飛劍的同時,也就馬上想到了會要發生的後果。他偷眼一瞧雲娘的臉色,暗叫糟糕,只怕是有苦頭要吃了。
他也是急中生智,搶在雲娘發話之前,喊道:「雲娘,你且先聽我說,只怕事情有些古怪,你且先收回飛劍,我也收回杏黃旗了。」
劉青這話一出口,自己臉上也露出一些忐忑不安神色來。
那雲娘本來正要發火,見劉青主動說話,又見到他臉上的神情,那火氣居然莫名的少了幾分,居然順從的要將和杏黃旗相持不下的飛劍收了回來。
她也打定了主意,但凡劉青說是稍有不對,她就要甩手就走,將這大白蛇留給劉青去頭疼好了,她在心裡是這考慮的。
哪裡知道,還沒等雲娘收回飛劍,那捆住大白蛇的神幔,居然脫離了大白蛇的身子,飛快的掉落下來。
雲娘又是一個沒有料到,她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念動收取神幔的法咒,那神幔就已經落在了她的身旁,竟是回復成帳篷的模樣,豎在地上,如同先前她剛取出神幔的時候一樣。
劉青和雲娘同時再看那大樹上的大白蛇時,竟然也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個白衣老頭,端坐禿禿的樹幹中間,正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呢。
雲娘倒是知道這白衣老頭必是那大白蛇幻化而成,心頭火氣又升了上來,竟是將飛劍一指,又要向白衣老頭攻去。
只是劉青心中更加肯定,哪裡還肯雲娘飛劍出手攻擊,杏黃旗放出道道黃光,自是將雲娘的飛劍擋在外面,再也不肯雲娘的飛劍隨便攻擊那大樹上似是毫無防備之心的白衣老頭。
兩人正在相持不下的時候,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只聽那聲音喝道:「雲娘,休得無禮,還不收起飛劍,不然莫怪我老人家鐵面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