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地低聲訴說,攬臂抱住我,我身子一顫,本能地想往後縮。
他卻不依不饒地抱緊我,將頭埋在我懷裡,“別動!別動……一會兒就好……只一會兒……這樣抱著你,才讓我有了一種真實感。我不是在做夢!我今天終於見到你了,你就在這裡……不是被代善擁在懷裡,是在這裡……”
他越說越低,我感到他的體溫滾燙得猶如一把熊熊燃燒的大火,快要將我也給燒著了。
“褚英……你病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好好躺著,等把病養好了……”
“我不是在說胡話!我很清醒!”他突然抬起頭來,眼眸爍爍,雖然臉頰、耳根甚至脖子上的皮膚都透出一層不正常的緋紅色,他卻很有力地抱著我,告訴我,“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愛你,東哥,世上再沒人比我更愛你!”
我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他愛我!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對我說愛我!
這個時代的男人,喜歡我有之,迷戀我有之……可這都與愛情無關!他們並非當真愛我,只是因為我是一個權力或者美色的象征,所以他們個個趨之若鶩地想要得到我,無非是滿足他們大男人的虛榮與自尊,如同歹商、孟格布祿……他們甚至為了我而丟了性命,可是他們並不愛我!
就連努爾哈赤,甚至於代善……也從沒說過愛我,連喜歡的話也不曾有過一句!
我的心顫抖了一下,手指冰涼,眼眶慢慢被水汽濕潤。
褚英啊!你怎麼那麼傻?
你愛我什麼呢?你什麼都不了解,就如同我不了解你一般,你如何能愛我?愛上一個心裡完全沒有你的人?
我撫摸著他滾燙的額頭,像對待小孩子般軟聲哄他:“你躺會兒,我去找大夫……”
“東哥!”他緊緊抱住我,固執地皺眉,嘶啞地低叫,“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你……心裡除了阿瑪,除了代善,可有一點點我的影子?”
望著那張悲哀懇求著的憔悴臉孔,我張了張嘴,不忍心再傷他,可是感情的事勉強不來,如果不跟他說清楚,他以後只會更痛苦。
“褚英,我不……”
身子猝然騰空,褚英將我壓倒在床榻上,用滾燙的唇瓣堵住了我未完的話語。
他熱氣騰騰的體溫像是火爐般碾過我的身子,我掙扎踢騰,他把我的兩只手抓向頭頂,輕輕松松地就用一只手給固定住了,他的膝蓋有力地壓住我的兩條腿,令我感到疼痛發麻!
恐懼感真正傳到我腦海中時,他竟然已經開始撕扯我的衣服,外袍的扣子輕易地就被他用手扯開,裸露的肌膚觸到涼薄的空氣,我打了個冷戰。
“不要說……我不想聽……”他顫聲呢喃,滾燙的雙唇再次侵上我的鎖骨,另一只手探進我的兜肚,在我的胸口流連般撫觸。
酥癢和惡心感一起湧進我心裡,我拼命扭動,吸氣:“住手!你怎麼能……”他繼續吻上我的唇,舌尖趁機伸進我嘴裡。
“褚英——”眼淚不爭氣地湧進我眼眶裡,“你瘋了……快放開我!”
“我要你……心裡有我……”他含糊地說著話,用膝蓋頂開我的雙腿,跪趴在我身上。緊接著胸口猛地一涼,我眼睜睜地看著月白色的兜肚被他扯了下來,棄於床下。
他不再說話,眸瞳深深,眩惑得透出濃烈的欲望。望著這張已近乎失去理智的臉孔,我腦子裡一片空白……
瘋了!
他瘋了——
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將我震醒!
我悶哼一聲,腿股直打哆嗦,不住地抽搐。我咬緊牙關,指甲摳進床頭木制立櫃的雕花櫃門,冷汗在這一刻涔涔逼出,沁濕全身。
褚英!
褚英!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怎麼可以!
我一直當做好朋友的人,居然會對我做出這麼惡心的事!
恍惚間聽到頭頂的褚英抽了口氣,愣住了。
我趁著緩沖的時機松了口氣,身子也不再打戰了,雖然痛感依舊,但畢竟找回了幾分理智,強烈的羞辱感隨即沖上我的頭腦。
“你……”那雙眼困惑地望著我,裡面夾雜了不敢置信的狂喜,“東哥!東哥!東哥……”他發狂般喊著我的名字,松開按住我的手,轉而牢牢抱緊了我,緊貼的肌膚間滿是黏濕的汗水。
他呼哧呼哧地大聲喘著粗氣,汗濕的大手撫摸著我的臉頰,充滿憐愛的眼眸對望著我,聲音喑啞得顫抖:“東哥……你好美……”
惡心感隨之傳遍全身,每一寸肌膚都在層層泛起細小的疙瘩!
強忍住肉體帶來的痛楚,我咬著唇拼命不讓自己喊出聲來。
閉上眼,眼眶中的淚水無聲順著眼角滑落……
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脫離苦海的,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時候昏睡過去的,等我再次恢復意識、懵懂地睜開雙眼時,卻被一雙烏黑帶笑的眼眸嚇了一大跳。
“醒了?”褚英用手指撩開我披肩的長發,在我肩背上印下一吻,“你睡覺老愛皺眉,喜歡嘟嘟囔囔地說夢話,還不停地踢被子……”他輕笑,“這樣子的你,點點滴滴都令我心動不已……真希望以後每一天都能像今天這般擁你入眠……”
我很想給他一拳,然後跳下床逃跑,可是沒等我付諸行動,他的右手已從我身後攬了過來,肌膚相觸的感覺讓我不由得起疙瘩。
不想和他說話,我索性閉上眼睛裝睡。可是顯而易見的,我這只菜鳥算漏了男人可怕而強盛的欲望。我不寒而栗,驚恐地叫道:“你又想做什麼?”
“對不起,昨晚弄疼了你……我真的不曾想過你還會是處子……”他濡濕的唇在我脊背上舔舐,“不過……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