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不清楚了,完全解釋不清楚。現在的一切都亂套了。
夏羽用力敲擊著自己的腦袋,他明白,思考著脫身的辦法,可是,這是徒勞的。和看守所的銅牆鐵壁相比,夏羽的力量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該怎麼辦?到底怎麼辦?」夏羽問自己,他自己當然是回答不了自己。如果能回答,他也不至於被關在這個地方。
忽然夏羽又笑了,想想這個事情還真是有趣。夏羽就是蕭夢萌,結果他以謀殺蕭夢萌的罪名被抓。不管在哪個國家,謀殺那可都是重罪中的重罪。最高可以判處死刑。照目前的局面看,夏羽被判死刑的機會還真是不少。
夏羽被安排進看守所的一個單間。看起來他還是蠻受重視的。享受了如此高級的「待遇」。以前夏羽寫的時候總是說自己的生活經驗少,沒經過太多的事情。現在好了,至少他進監獄的經歷是豐富了。
天亮的時候,雪停了。夏羽看著外面銀白色的世界,他歎口氣,他還在擔心蕭夢音,不知道手術進行的順不順利。他又想起蕭夢音的那些話。當成蕭夢音很擔心夏羽在蕭夢萌這件事情上做得不周密。真的被她不幸言中了。如果還有機會出去,一定要向她好好學習。以後不要再出這樣的紕漏。
第三天,警方又一次提審他,這次,還是那個警察,估計這個警察是專門負責他的案子的。
「我說,警官,我到這裡這麼長時間了,還不知道你到底姓什麼?」
「姓施。」警察淡淡的說。
「好,好姓。」夏羽也是隨口這麼一說,具體這個姓氏怎麼個好法,他也說不清楚。
「怎麼好了?」施警官追問一句,他今天顯得很輕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隨口說一說,不過我估計你一定很好,因為你辦完了我的這個案子估計就要升職加薪了。」
夏羽的話略帶譏諷,口吻也不怎麼莊重。
施警官說:「承你貴言,我也想盡快把這個案子結了。不過,如果你不配合,我還是沒辦法的就此離開。升職加薪誰不喜歡。那些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不考慮。」
今天施警官又拿出了一件證物,放在桌子上。
夏羽一看,是一些碎掉的衣服。碎衣服被證物袋包裹著,塑料有些反光,夏羽往前湊了湊身子,很努力才看清。只是夏羽一時沒有認出來,這東西到底能說明什麼。
「這個……」夏羽遲疑著說。
施警官拿起證物袋,在夏羽的面前晃了晃,說:「這是在海裡打撈上來的。我們確信這是蕭夢萌的衣服。
「蕭夢萌的……衣服,那又說明什麼?」夏羽不明白。
施警官也把身子往前湊了湊,這樣他和夏羽的距離就很近了。
「那說明,蕭夢萌確實是從那裡掉下去了。你該不會說掉下去的只是蕭夢萌的一件衣服吧。你把他的衣服扔掉那有為了什麼?我想不通,所以,你是把蕭夢萌屍體扔下去的可能更大一些。那個地方時常有鯊魚觸摸,一具屍體落下去,基本上是不會再被發現即使是那個箱子,不也被撕碎了嗎?」
這個警察又在那裡自說自話,夏羽實在受不了了。
「說來說去,我到底為什麼要殺蕭夢萌。我跟蕭夢萌無怨無仇。」夏羽的聲音裡充滿憤怒。
施警官伸手輕輕搖了搖,示意他不要激動。
施警官說:「你殺蕭夢萌,其實,原因很簡單,據我們調查,你在寫作,編劇這方面很有興趣,而且蕭夢萌的有些作品,你也參與了。還有,在蕭夢萌的最後一部電影開拍之前,你曾經以代言人的身份出現,並且在立項會上闡述了蕭夢萌的意見。這些都說明,你有這方面的才能。」
唉,聽到這話夏羽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可是,現在的夏羽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施警官繼續說:「可是,問題就是你的才能得不到承認。而蕭夢萌恰好相反,不管做什麼都會贏得一片好評,即使是在電影裡出現多次裸露鏡頭(指愛的回執,其實裡面的裸戲都是白蘭替的)也沒有被人說三道四。你的心理不平衡。你曾在外面多次詆毀蕭夢萌,並且揚言殺他。對不對?」
其實,施警官說得沒什麼錯誤,夏羽的心裡就是不平衡,但就算是再不平衡,夏羽也不可能去殺蕭夢萌。
施警官語氣低沉,威嚴感十足:「夏羽,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一直基督蕭夢萌的成就?」
說真的,夏羽就是很嫉妒。
夏羽不回答,反而繼續發問:「即使是這樣,我又怎麼會殺他?我和蕭夢萌是好朋友。」
「不僅僅是好朋友吧?你們舉行過婚禮。」
「對,是這樣。可是我們不是法律上的夫妻。」夏羽辯解著,極力撇清和蕭夢萌的關係。
「夏羽,別再狡辯了。我們已經調查過了。你是個非常典型的花花公子,你不僅和蕭夢萌關係非同一般,你還和一個楚姓大富豪的女兒,關係也非常密切,而且不可思議的是你和他們都舉行過婚禮。另外,你和蕭夢萌的妹妹,哦,也不知道是真的妹妹還是假的,反正名字很像。你和他之間也存在著曖昧關係。對了,還有個女人,她的來歷我們不太清楚,只知道曾經在蕭夢萌的影片裡出任過角色(指白荷)。這些女人和你都是什麼關係,我想我不明說了吧。在我們的調查中,你和他們甚至同時同居過!夏羽,你太有本事了。不過,你也應該想想,你不是陳冠希,你給不了她們成把的鈔票,揚名立萬的機會,還有鑲鑽腕表。說來說去,夏羽,你只不過是個普通人,雖然有才能有樣貌,但除此之外,你什麼都沒有。那些女人憑什麼跟著你?久而久之,矛盾便產生了,女人之間的戰爭也如火如荼地爆發。據說曾經有人看到楚可憐用刀子刺傷過蕭夢萌,但這件事一直沒有被證實。不管怎麼說,這些女人之間危機重重,直到突然有一天矛盾計劃,而你又無從控制。也就釀成了殺人慘劇。」
夏羽覺得,這個施警官以後一定可以當個懸疑作家。說得太好了。有聲有色,有理有據,如果夏羽不是當事人,他肯定會被這番話說信服。
夏羽低下頭,歎口氣,自言自語:「該怎麼說呢?該怎麼解釋呢?」
人家說的那麼好,夏羽這個家大編劇都有些自愧不如。
施警官以為夏羽的心理防線終於被攻破了,暗自欣喜。他決定趁熱打鐵,繼續開導夏羽:「夏羽,該交代了吧。我在告訴你,在現行的法律中,即使是被告一言不發,只要證據鏈成立。你也難道法律制裁。法律是嚴酷的,但也是寬容的,只要你好好交代,也許不會被判死刑。」
死刑?如果謀殺罪名成立,即使不被判死刑,那也要在監獄裡呆上十幾年。夏羽真希望自己是真的把蕭夢萌殺了,那樣他就有些可以交代的東西,現在你讓他交代什麼,什麼都交代不了。
看來沒辦法了。只有說實話了。
夏羽抬起頭,看著施警官,忽然說:「警官,我想我是該把真相告訴你了。」
施警官來了精神,他眉頭微微動了動,顯出些許興奮。而他的臉上卻沒有變化,職業習慣令他壓抑住了自己的感情。
夏羽伸手要了一隻煙,他看電視裡的那些囚犯在交代問題前都是這麼說的。
「你說吧。這裡有磁帶機記錄。」
夏羽頓了頓,咳嗽一聲清了一下嗓子:「警官,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就是蕭夢萌。這麼多年來,蕭夢萌一直是我假扮的。不管是懸崖上的那個,從蕭夢萌出道以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辦的。」
施警官起身就走,隨口還罵了一句:「神經病!」
噹的一聲,門關了。
夏羽很是無奈,謊話沒人信,實話也沒銷路,這個世界還讓人怎麼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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