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的話讓楚可憐穩住心神,她很在意夏羽的看法。長久以來,從來就沒有哪個男人在她的心目中佔有過重要地位,除了夏羽。不知道為什麼,夏羽的影子總是縈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夏羽朝著她點頭,她也用眼神回應了一下。
楚可憐知道,她和夏羽之間已經不可能恢復到以前的那種親密關係。但夏羽是不會拋棄她的。
(說是親密,但也沒有真的親密過一次)
洛童說:「幾位,吃些東西,我這次是請大家來吃飯的。不是說別的事情。」
蕭夢音說:「可惜啊,我想再做的諸位每一個是來這裡吃飯的。」
一個軟釘子擺了出來。洛童的臉色一變,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畢竟蕭夢音是他的女兒,沒有理由和自己的女兒計較。只是,他這樣看,而他的女兒蕭夢音卻絕對不會這麼認為。
有個侍者走到洛童身邊,低聲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洛童的臉色變了一變。馬上,他的臉色又一次恢復正常。
「怎麼了?」敏銳的蕭夢音突然問道。
對於自己親生女兒的提問,洛童感到有些受寵若驚。他反問一句:「你想知道嗎?」
「這個要看是什麼內容。如果是我感興趣的,我就想知道。如果我不感興趣,那麼你不說也罷了。」蕭夢音低頭喝了一口紅酒。
蕭夢音說的這話十分有技巧,這話很無理。你不知道對方說話的內容,怎麼會知道他說的是否是你感興趣的。
洛童微微笑笑著,對這個女兒,他是又愛又恨。簡直沒有什麼辦法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他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那裡被餐叉刺過,現在還殘留這樣一道深深的疤痕。
洛童說:「我現在要宣佈一件事情,可能有人會感到高興。」
他看了看楚可憐,楚可憐卻沒有心情看他。
洛童說:「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楚靖南被人救走了。救他的人非常有本事,是通過一些非常規的手段做到的。具體是什麼手段我也不知道。因為我的人根本就沒有打聽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楚靖南真的離開了看守所。」
楚可憐聽到這話,驀地站起來,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洛童輕哼了一聲,說:「楚小姐,你要明白,離開的是你的爸爸,不是你,所以,你現在的處境沒有絲毫的改變。」
楚可憐輕輕搖頭,說:「你不會明白,女兒聽到父親安全時的心情。」
洛童說:「我是不明白,因為我的女兒只會往我的身上捅叉子。」
蕭夢音也哼了一聲,有意無意的翹起了腿。她才不在乎洛童說什麼,在她的心目中,爸爸父親這一類的詞語從來都不曾存在過。
每個見過蕭夢音的人都說她是個野孩子,但這不是她的錯,環境造就人的性格。而給她那種惡劣環境的人正是她的親生父親。所以,蕭夢音有權利不尊重這個提供給她生命的男人。
帕耳卡拍拍手,好像是在鼓掌,又好像不是,他的手掌拍了三下,接著,他站起來,端起酒杯,說:「好了,我換個祝酒詞,慶祝楚靖南脫離我們的牢籠。」
能夠為對手叫好的人絕對是不可小覷的。
蕭夢音第一個站起來,端著酒杯,附和道:「好啊,王子殿下的這個提議非常的好。我第一個贊同。」
楚可憐也站起來,因為還有些激動,手指微微動著,酒杯裡的酒水也動著。
蕭夢萌,也就是夏羽,他也站起來。從本心說,他並不想為楚靖南慶祝,只是覺得這個歸宿對於楚靖南來說,遠比鋃鐺入獄好。
夏羽也在想,就走楚靖南的是什麼人。很快他就有了答案,能做到這件事情的,除了那個人沒有其他人選。
白江,也就是白荷的母親。那個據說手眼通天的人物。
肯定是她了。回去問問白荷,她一定知道。
在做的五個人四個站起來,洛童也站起來,舉著酒杯,說:「來,乾杯,我也為我的老朋友,乾一杯,慶祝他脫離苦海,也祝他早日歸來。我還想再他鬥一鬥呢。」
這個人永遠覺得對手比什麼都重要。
沒有碰杯聲,因為五個人之間的距離都不近。五個人同時仰頭,一飲而盡。
蕭夢音默默嘴唇,這個動作非常不雅觀。
「好了,楚靖南的問題沒什麼討論的必要了。」蕭夢音看著楚可憐,說,「我們要不要來討論一下楚大小姐的問題。」
洛童還沒說話,楚可憐卻說了。
「夢音,不要叫我楚大小姐了。我早已經不是。」
蕭夢音從侍者手裡搶過酒瓶子,她不喜歡別人給她倒酒。她自己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蕭夢音訕訕的說:「在我的眼裡,你從來就不是什麼大小姐,而且我告訴你,在我的眼裡,人和人都是平等的。沒什麼差別。所以我只是叫你大小姐,從一開始都只是笑談。」
蕭夢音的直率讓楚可憐覺得有些自慚形穢。要是論無恥,蕭夢音算不上,雖然她經常用一些旁門左道的招數,但她還算不上無恥。比起洛家和楚家的所作所為,她還算是光明磊落。
洛童問帕耳卡:「你看這個問題如何處理?」
帕耳卡是洛童的後台,這次洛童能夠反戈一擊,很大程度上是取決於帕耳卡的幫助。
帕耳卡雙手一攤,說:「這個,我就不好插手了,因為我覺得我已經把我應該做的事情做完了。」
蕭夢萌卻說:「洛先生,我們今天來這裡,主要是想請你開一面,放楚可憐一條生路,她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對你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威脅。」
「什麼都沒有?我看未必。」洛童反駁一句。
「那有什麼?」蕭夢萌問。
洛童瞇起眼睛,打量一番楚可憐,然後說:「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楚小姐現在還有滿腹的怨恨。所以,我如果放了她,那無異是放虎歸山。」
蕭夢音哈哈大笑起來,同時拍了一下楚可憐。
「哎呀,楚可憐啊,楚可憐。原來你是一隻母老虎啊。」
蕭夢音借題發揮,十分輕易地把剛剛形成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
楚可憐還像以前一樣,用手擦了擦剛才被蕭夢音沒過的地方。這兩個人天生就不對付。
蕭夢萌替楚可憐開脫:「洛先生,我想你的想法是多慮了。楚小姐她不會……」
還沒說完,就被蕭夢音那無休無止的大笑聲打斷。蕭夢萌等了她一眼,蕭夢音還是我行我素,放聲大笑。這下好,什麼都別談了。
蕭夢萌把手放在嘴上咳嗽了一聲。蕭夢音也總算是止住笑聲。
蕭夢萌正想繼續剛才的話題,蕭夢音卻突然打斷:「好了,我們不談這些掃興的話題,反正你楚大小姐是被人家關上一年還是十年這都和我沒什麼關係。我不會因為這種事而少吃一個飯米粒。不過,沒人跟我吵架倒是很寂寞。所以,楚小姐,我還是希望你能快點出來。」
這傢伙總是有些神神叨叨,說起話來著三不著兩。可是,就在她的這種胡言亂語中,她成了這次宴會的主角。
「這樣吧,」蕭夢音說,「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反正大家也沒什麼心情吃飯。」
這又是個古怪的提議。聽得蕭夢萌直皺眉頭,面對這個頑皮鬼轉世的「妹妹」,他也無計可施。
沒想到還真的有人響應。帕耳卡王子立刻說:「好啊,可以說一說是什麼遊戲嗎?」
蕭夢音站起來,手扶著桌子,把頭探了過去,說:「一個遊戲,說真話的遊戲。」
帕耳卡再次露出他那高深莫測地微笑。他說:「好,說真話而已。我現在就可以說一句真話,蕭夢音小姐,如果你在這樣看我,我會愛上你的。」
蕭夢音立刻縮了回去。帕耳卡王子很輕易的集中了蕭夢音的軟肋,不管是什麼樣的女孩都不會在聽到「我愛你」三個字後無動於衷。
蕭夢音喘了口氣,才說:「那好啊,你要是愛上我,我就成了王妃了。」
「我可是只說愛上了你,可從來沒說過要娶你。」帕耳卡針鋒相對。
「沒關係,卡米拉不也是先做情婦再當王妃嗎?女人啊,總是要從一些先要做一些骯髒無恥的事情,之後才會變得聖潔高貴起來。那個耶穌的老婆瑪麗亞不就是如此嗎?」蕭夢音自嘲了一句。
小時候,蕭夢音的媽媽給她讀過聖經,裡面的很多故事,她都記得很清楚。
洛童唉的歎了一口氣,他想起來當初和蕭夢音的媽媽一起讀聖經時的情景。蕭夢音和她媽媽長得非常像,性子也很像,當然,她媽媽只是活潑,不像蕭夢音這樣野性。
蕭夢音又問:「有沒有人同意我的要求?咱們玩這個遊戲。我想帕耳卡王子應該是已經同意了。夢萌姐姐呢?」
蕭夢萌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蕭夢音看洛童,洛童沉聲說:「當然可以。」
那麼最後就剩下楚可憐了。楚可憐輕聲說:「好吧。」
楚可憐沒什麼理由玩這個遊戲,當然,她也沒理由不玩。
於是,一個有意思的遊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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