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靈!
好厲害的九天官!
張翼軫赫然心驚。剛一下凡便被九靈探知。難道九天官真有如此通天徹地之能不成?若真是如此。天帝豈非更是事事洞明。天地皆收眼底。眾人又如何敢對天帝不言聽計從?
轉念一想。恐怕並非如此。而是先前在方丈仙山之上。應該有九天官安排的人手。是以他一下凡便被九天官得知。同時他自方丈仙山初降凡間。並未刻意隱藏身形。突破虛空之時的氣息仍在。被方丈仙山之上的仙人捕捉探知。從而轉告九靈得知也是正常之事。
只是。九靈為何會傳訊給傾北。所為何事?
未等張翼軫開口相問。傾北又說出一句話。更令張翼軫大吃一驚:「其實早先北海將靈空道長綁來。也是因九天官傳訊給北海。不過當時只是以天仙的傳天令相傳。天仙之命不得不從。我只好遵命。」
「將靈空道長綁來之事。竟是九靈傳令?龍王。為何九靈會傳訊給北海。難道先前北海與九靈有來往不成?」張翼軫驚問。
「此事個中緣由我也不太清楚。只因當時突然接到天仙傳令。令我速去中土世間將靈空綁來。並且要將靈空在北海龍宮關押一些時日。其餘之事也未詳細交待。我身為北海龍王。本可以不聽天仙之令……怕是此人是崔向的幕後之人。當下便從命照辦。誰知將靈空道長綁來之後。問起崔向。他全然不知此事。不過事已至此。也只好將錯就錯。好在此名天仙事後又傳訊給我。讓我不必理會靈空。同時對你要多加留意。最好與你攀上關係。當時此名天仙也不隱瞞。自稱九靈……」
九靈為何暗中傳訊給北海傾北。且又與傾北並不相識。張翼軫不免暗自猜測九靈用意。不過九靈用心高深。且又身為天官。其目光遠大。用意深遠非張翼軫目前境界所能惴測。是以張翼軫只是略一思忖。便略過不想。問道:「此次又傳訊給你。有何指
傾北微微搖頭。答道:「說來也怪。此次傳訊。九天官先是自報名號。隨後讓我即刻出海接你。也並未說明所為何事。隨後隱沒不見。再無一絲音訊。」
確實怪事。張翼軫也是不解九靈用意。不知他讓傾北與他接近究竟是何居心。莫說此事不解。便是一直以來九靈到底是暗中助他還是別有用心。張翼軫也是拿不定主意。無法辯明。
不過不管九靈用意如何。至少目前來看。尚無害他之心。也罷。且不論高居九天之上的九靈有何神機妙算。先將眼下之事處置妥當才為上詢問幾句。說道:「事不宜遲。我即刻前往無天山商議聯手事宜。傾化可隨我一同前往。以示北海誠心。」
傾化毫不猶豫當即答應:「傾化願往!」
張翼軫點頭讚許。以傾化表現來看。傾北方纔所說應該屬實。並無隱瞞。當下也不耽誤。向傾北、傾米告辭。與傾化一起飛身出海。直奔無天山而去。
一路之上傾化沉默不語。若非張翼軫開口相問。絕不多說一句。一臉凝重之色。顯是憂心忡忡。張翼軫看在眼裡。也只好出言勸慰幾句。與傾北最擔心崔向不同。傾化最擔心之人卻是華自在。
二人行不多時。便來到無天山地界。張翼軫並未刻意隱匿身形。是以一現身便被巡視地金翅鳥發覺。當即稟報戴風。等張翼軫剛到無天山腳下。忽聽一陣鼓樂齊鳴。眼前無數人紛紛湧現。戴風、戴嬋兒以及戴。自然。其後還有應龍和靈空二人。
一見張翼軫現身。飛撲入懷的不是別人。正是無天山無喜公主戴嬋兒。戴嬋兒不顧眾人在場。毫不在意無喜公主身份。對張翼軫大訴相思之苦。
戴風在一旁一臉欣慰笑意。倒是靈空見此情景。對應龍大倒苦水:「我這個徒弟。自打認識了戴嬋兒和傾穎之後。對我這個師傅再無一絲想敬。每次見面。總是先要與二女親近。然後才會想起我這個救他於水火之中的恩師。」
應龍笑道:「靈空老兒。其實在我看來。翼軫對你這個便宜師傅一向也是情深義重。你也不捫心自問一番。身為翼軫師傅。修為卻才是人仙之境。現今翼軫已是飛仙大成。任誰都會認為你這個師傅當得太過省事了。」
張翼軫將戴嬋兒勸慰到一邊。這才與戴風等人相見。寒暄幾句。應龍在一旁插話說道:「有事還是快回無事宮詳談。不必在此多說。畢竟翼軫又非外人。」
戴風倒是格外敬重應龍。聽應龍一說。當即點頭贊成。當前一步引領眾人前往無事宮。傾化緊隨張翼軫身後。被一眾金翅鳥環繞。一直提心吊膽。連頭也不敢抬。數名金翅鳥目光不善地掃過傾化。一臉疑問之色。不過見他是緊隨張翼軫而來。也不敢多問。
眾人入得大殿。分別落座。張翼軫這才將方丈仙山之事簡略一說。省過不必要的危險之處。只提見到親生母親。眾人聽了感慨不已。便連靈空也是連連搖頭。說道:「想我靈空神機妙算。雖然早就看出翼軫的非凡之處。不過畢竟天機浩渺。非人力之所為。所以翼軫親生母親之事。也是不曾算到。失策。失策。」休要再胡說一通。靈空道長。你地末微本領眾人皆知。就不要再在相熟之人面前自吹自擂
靈空對應龍怒目而視。喝道:「你又知道什麼。小小長蟲不出蛇洞。哪知天高地厚?還敢在我靈空道長面前大言不慚。你可知道我的來歷?」
此言一出。非但應龍大吃一驚。連張翼軫也是大感震驚。只因應龍真正身份一事。張翼軫從未對外人提起。即便靈空是他師傅。也是沒有說明。若是以靈空目前修為。能夠看透應龍真正身份是絕無可能之事。但靈空脫口而出小小長蟲之話。難道只是無心言中?
再聯想到先前靈空地種種歪打正著之事。更有九靈暗中操縱北海將靈空綁架。張翼軫雖是早對靈空來歷大生懷疑。今日聽他說破應龍身份。還是不免暗暗驚心。
應龍被靈空反駁。正要再辯解幾句。張翼軫忙道:「千應。不要與靈空師傅鬥嘴。且聽我一言。眼下局勢緊迫。我有意讓無天山與北海聯手。以便共同應對崔向威脅。不知金王意下如何?」
戴風微一沉吟。說道:「此計倒是可行。只是無風之地過於古怪。天生剋制金翅鳥飛空之能。怕是玄洲之人另有專門控風的法寶。也是麻煩之事。」
「此事交與我與千應處置即可。金王不必擔心。另金王可否聽說戴天此人?」
「戴天?」戴風一時愕然。低頭一想。猛然想起。說道。「戴天乃是上上任金王。按說以他壽命。如今應該健在。不知他現今何處?」
戴風的上任金王名戴德。千年以前意外失蹤。下落不明。戴德並無子嗣。金王一職便由戴風接任。戴德上任便是戴天。戴天與戴德本是父子。二人在任時間都不長久。且與戴風並無血緣關係。是以戴風一時並未想起。
張翼軫見周圍並無需要避諱之人。便將風楚者所知之事當眾說出。直聽得戴風愁眉緊鎖。傾化黯然搖頭。其餘金翅鳥大將也是一臉駭然之色。再看傾化之時目光淡然許多。再無敵視之意。
戴風聽完久久無語。忽然長歎一聲。說道:「此舉倒也不能怪罪戴天貪圖虛名或是霸業。只因當時若不應允。只怕天仙會另立新王。也要讓兩族為敵。聽翼軫一說。依我推測。說不定不久之後。還會有天仙自天而降。再來無天山商議金翅鳥與龍族恩怨之事……」
「不錯。金王猜測極是。」張翼軫也是心中認定以目前局勢來看。金翅鳥與龍族相處融洽並非為天庭所樂見。且兩族之間久無重大戰事。恐怕有人暗中坐立不安。不日便會下凡從中作梗。不讓四海安寧。不讓無天山平靜。當初無明島和無根海派人強搶戴嬋兒和傾穎。也與兩族恩怨有關。金翅鳥與龍族目前相處無事。正是因為他身邊兩位公主之故。
糟糕。在方丈仙山之上。忘記向高侍魂和風楚者問起無明島和無根海為何會前來強搶戴嬋兒和傾穎。此事也是大有隱情。不得不查。
「若是天庭來人。明裡暗裡操縱此事。不知金王將如何應對?」張翼軫試探問道。
「且不說如今嬋兒與傾穎情同姐妹。便是此事追根溯源也是金翅鳥被人利用。難免落個兔死狗烹的下場。若有人再打此等主意。我定是不從。不為所動。」戴風斬釘截鐵地說道。
「金王有如此氣概。小龍佩服得很。北海願以全海之力。與無天山一同應對危機。」傾化見時機成熟。急忙向前一步。施禮說道。
戴風心中明白。傾化既然跟隨張翼軫前來。定然是張翼軫有意撮合此事。他即便看不上北海之力。也不得不給張翼軫顏面。當即回了一禮。說道:「好說。好說。北海與無天山山海相連。本是近鄰。日後多加照應。也是好事一件。」
傾化得金王親口承諾。大喜過望。深施一禮。也不多說。退到一邊。
張翼軫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怎麼不見華自在和華風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