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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形海水起伏之間昏睡不醒,全然不知滅頂之災已經迫在眉睫!
眼見陰風便要觸及到人形海水,只待陰力注入,立時便將人形海水消融化解為天地之間一股陰力,忽然,人形海水身上驀然升起一道黃光,傾刻間便密布全身,將人形海水牢牢籠罩其間。
陰風一觸及到黃光,只見黃光一陣波動,頓時將陰風之力化為無形。陰風自是不甘示弱,又積蓄一番力量重新撲來,只是這黃光雖是不甚明亮,淡淡流轉間,卻將陰風的攻擊之力一一化解,那無所不侵的陰力,卻是絲毫也無法觸及到人形海水半分。
天雷伺機又猛然劈下一道,又想要和陰風配合,重演上次摧毀飛仙的伎倆。只是天雷剛一接觸黃光,黃光須臾間光芒大盛,猛然漲大許多,竟生生和天雷硬碰了一記,轟然巨響之後,天雷竟被黃光擊得潰散,一時連空中到處都充斥到焦糊的氣息。這一反擊如此強大有力,讓天雷一時潰不成軍,恐怕一時半刻也無法聚集力量。
陰風也不再徒勞無功地再次襲擊,消弭於無形之中,一時滅仙海風平浪靜,難得地呈現一片寧靜氣象。
眼看這人形海水便要隨著海水流出滅仙海,第一次來到東海以東外面的世界,此時一團仙氣沛然的強大氣息倏忽而至,悄然飄蕩至人形海水上空,漸漸地幻化**形凌空而立,緊緊盯著人形海水半晌,忽然臉露驚喜之色,開口說道。
“想不到我商鶴羽等了千年,竟真的等來一副好爐鼎,哈哈哈哈,天不負我,天不負我!”
這自稱商鶴羽之人,正是那被毀去仙體的飛仙靈體!
笑了片刻,商鶴羽卻又發覺有些不對,自言自語說道:“若說這隱水訣方才險些躲過我飛仙神識的察覺,必定是出自龍宮。只是此人乃是凡人,怎會這龍宮法術?不過凡人會些龍宮法術倒也不算驚世駭俗,只是此人卻能躲過天雷和陰風的輪番攻擊而安然無事,倒就有些稀奇了。是了,定是有威力無比的護身法寶。以我飛仙的修為,卻也無法看透此人的本來面目,此人也當真了得,隱水訣施展開來,竟比龍族還要圓潤幾分。”
商鶴羽自是不知,張翼軫被羅遠公一掌擊中胸口,恰好懷中的玄龜珠被羅遠公火靈掌的沛然靈力瞬間煉化,化成一股靈氣注入張翼軫體內,是以他得了這玄龜珠的精華,不但得以滋潤了體內經脈,還因玄龜珠非凡的療傷之功效借以保全了性命。
玄龜珠的靈氣與張翼軫體內道力合二為一,再加上他得自萬年溪水的靈性,與水天然的親近之意,一經施出隱水訣,所以竟比龍族更要精練不少。
念及這隱形之人恐怕有自動防護的護體法寶,商鶴羽一時不敢貿然出手。圍繞張翼軫轉了幾圈,商鶴羽雖是靈體,但一身仙氣仍在,思忖片刻,突然仙眼一開,兩道紅光直直照射在張翼軫隱形之處。
張翼軫雖在昏迷之中,被仙眼照中,只覺猶如五雷轟頂,猛然一聲慘叫,竟是忽地從水中站起。一經站起,水形身體隨即現出本身,只見他臉色慘白,憔悴不堪,渾身上下無一處安好之處,一臉不安地望著眼前飄忽不定的人形。
猛然從昏迷中醒來,張翼軫雖是不知眼前何物,但直覺中卻有一絲危險氣息,雖是渾身痛不可言,仍是頑強站住,冷冷說道:“你是人是鬼?想要怎樣?”
商鶴羽初見眼前現出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一時訝然,又見這少年身負如此重傷,竟還這般硬氣,心中倒有了幾分佩服。有心饒他一命,卻又想起自己千年以來日夜受那天雷轟擊陰風侵襲之苦,當真是度日如年苦不堪言,不免將心一橫,說道:“看你小小少年,身負如此重傷,只怕命不久矣。我曾是一名飛仙,不幸殞落於此,今日想借你身體一用,以便重見天日。我觀你眉目之間有些道氣,想必是道門中人,如此,我只借你肉體,並不抹殺你的魂魄,你還可投胎轉世。你還有何話說?”
“……”張翼軫苦笑連連。
原本他想借昏迷之際,以本身與水的天然相近之意,隱藏大海之中,借機恢復道力,治療體內幾近瀕死的內髒。先前身體一側受了羅遠公一掌,體內已然經脈紊亂不堪,其後又正面當胸受了一掌,這一掌之力幾乎將張翼軫內髒生生擊碎,若不是玄龜珠吸收了一部分火靈之力,同時懷中的天羅網又化解了羅遠公一大部分掌力,他恐怕早已當場氣絕身亡。
饒是如此,體內內髒只怕生機微弱,而體內道力也被當胸一掌擊得全然潰散,再也無法匯聚成形。如今的張翼軫幸虧身處東海之中,若在陸地之上,只能躺在地上做那半死之人。不料強行進入沉寂狀態療傷,在這無邊的大海之中飄蕩,也會遇到要奪捨之人,張翼軫不禁感歎莫非自己身體真的是一副上好的爐鼎不成,要不為何那青丘和這眼前之人開口便要奪捨?
只是好不容易挨過羅遠公的毒手未死,又豈可輕易放棄抵抗,讓這位飛仙奪捨。但眼下身上並無絲毫道力,對方雖是飛仙靈體,只怕舉手間便能將自己殺死,苦也,難道今日真的要遭遇這無妄之災麼?
想了一想,張翼軫實在無計可施,只好盼望能以言語打動這位上仙。
“好教上仙得知,小子乃是凡間一名修道之士,因被惡人陷害被打傷落海,僥幸不死才飄流到此處。飛仙乃是得道上仙,上應天機,人神共仰,怎可做出奪捨這般不堪之事?還請上仙三思,若饒得小子活命,日後定願為上仙驅使,萬死不辭!”
商鶴羽以靈體之身被困於滅仙海中,雖是天雷和陰風不能再奪其命,但威勢仍在,日夜受那天雷轟頂陰風刮體之罪,猶如身在地獄,不堪其苦,好不容易遇到張翼軫現身,又豈能因他幾句軟話而放過,當下冷冷一笑,說道:“休要多言,若再羅嗦,我打散你的魂魄,讓你萬劫不復,你可知道厲害?”
張翼軫經羅遠公一役,對於上仙之品行也不再心存奢望,眼見無法打動對方,心道雖是必死,也要拼上一拼,哪怕落個玉石俱焚的下場,也好過束手就擒。當下從身後緩緩抽出無影棍,說道:“既然上仙苦苦相逼,哪就只好拼死一搏了!”
其時二人仍在滅仙海中,天雷隱去陰風暫停,似乎再無危險。只是當張翼軫剛剛舉起無影棍,登時天地變色,烏雲頓生,天雷眨眼間便醞釀形成,直直照無影棍劈去,似乎和無影棍有深仇大恨一般。無影棍被張翼軫拿在手中,卻是壓抑不住的興奮之意,直欲脫手而出。
張翼軫此時自然不敢放手讓無影棍大鬧,先前受夠了在羅遠公手中被動挨打,如今情知必死,且英勇一次又何妨,當即舉棍便朝商鶴羽打去。
一棍打出,先前撲向無影棍的天雷也轉了方向,隨著無影棍所指方向擊去,如同棍電相交,一同撲向商鶴羽一般。商鶴羽在這滅仙海中煎熬了千年,早就熟知天雷和陰風之性,所以也不驚慌,待天雷和無影棍在他頭頂一尺之上交接之時,忽然身形一動,便消失不見。
張翼軫先前昏迷之時,並不知道這滅仙海中的天雷和陰風之威,猝不及防之下天雷擊中無影棍,電光繚繞間,張翼軫被無影棍傳遞過來的天雷擊中,頓時渾身黃光閃爍,猶如天仙下凡。
商鶴羽早就算到無影棍和天雷相交之時,眼前這少年必定全身麻痺,神識恍惚,正是奪捨的大好時機。是以他一閃而沒,瞬間出現在張翼軫眼前一尺之處,默然一笑,便朝少年的頭頂正中的百會穴撲去,試圖一舉奪捨成功。
商鶴羽速度之快,張翼軫只覺眼前一花,就覺一團靈氣已經盤旋到頭頂之上,心道慘也,到底是飛仙之能,比起青丘不可同日而語!
就在商鶴羽將要及身之時,忽然發覺這少年全身黃光大盛,感應到黃光之中蘊含的充盈的仙氣無比雄厚純正,不由大驚失色,心道這少年不過是入境修為,怎的身上會彌漫仙氣?即便是護體法寶,以他飛仙的見識,記憶之中從未聽聞竟有可以放出黃色的天仙之氣的法寶?須知天仙所煉就的法寶,也不過是紅色的飛仙仙氣!
此時想要收身已然不及,商鶴羽頓時只覺眼前一亮,身子一緊,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傳來,猶如身陷天地混沌大陣,片刻之後,眼前一亮,竟是不知為何身處一個廣袤無比,無天無地,無日無月,空無一人的世界!
莫非是那傳說可以煉化萬物的紫金缽?商鶴羽嚇得幾乎癱軟在地,紫金缽之威名在天庭幾乎無仙不知,便是天仙也是懼怕三分,更何況他這個失去仙體的飛仙?若是真的被吸進了紫金缽中,只怕萬物難滅的飛仙靈體也會被紫金缽化為烏有。
只是這個肉體凡胎的凡間少年,怎會有這般無上的仙家法寶?
想到此處,商鶴羽追悔莫及,明明這少年眼見就要度過滅仙海,自己為什麼偏偏還要招惹他?真是一時貪心卻害了自家性命。
按下商鶴羽自責不提,且說張翼軫眼見商鶴羽便要從頂門而入,奪捨成功,忽然脖間黃光一閃,將商鶴羽籠罩其中,緊接著黃光一收,便連同商鶴羽一起消失於銅鏡之中。待一切恢復正常,張翼軫只覺脖間銅鏡不再是以前霧朦朦的樣子,鏡面之上多了一層若有若無的紅光隱隱流動,頗是詭異。
張翼軫大為好奇,摘下銅鏡仔細查看一番,除了其上彌漫的紅光之外,背面的花紋之上似是也有光華隱現,不過除此之外,再無奇異之處。少年雖不十分清楚究竟發生何事,卻也隱隱猜測莫非那商鶴羽被收入了銅鏡之中?看來這親生父母所送之物果然非凡,竟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寶。
如此推測,恐怕自己的親生父母或許真是飛仙!
不過那商鶴羽畢竟身為飛仙,即便是飛仙的法寶被凡人所用,又無仙氣催動,如何能收服堂堂飛仙?張翼軫想到此節,也甚是不解。
張翼軫所想倒也不差,倒也並非商鶴羽無能,只是他畢竟只是飛仙靈體,千年以來又日夜被天雷和陰風消耗,現今修為實則不過地仙頂峰。而銅鏡也是機緣之下,被天雷和陰風侵襲,想那天雷之威和陰風之力,也是天地間至強至陰的力量,才得以激發了銅鏡的防護之力。再加上商鶴羽奪捨心切,猛然間觸及了銅鏡的仙氣,才被銅鏡不管不顧地一並收回。
說來也怪,方才電光火花間發生眾多事情,天雷和陰風竟也同時消停,沒有攻擊張翼軫。張翼軫舒展一下略有麻木的身體,邁步間便恍然不覺地一步走出了這片令飛仙也不敢造次的滅仙海。
少年踏波而行,一走出滅仙海,定睛一看,呈現眼前的是一片綠色的海洋,其綠如玉,便如一片郁郁蔥蔥水之森林,綠意昂然,令人精神一振,心中喜悅頓生。
這還不算,海水之中傳來絲絲縷縷的香氣,沁人心脾,一聞之下疲勞皆忘,渾身無比舒暢,猶如吃了靈丹妙藥,便連體內的傷勢似乎也減弱了幾分疼痛。
正在感歎如此美景之時,張翼軫忽覺身上燥熱無比,這才發覺眼前格外光亮,抬頭一看,頓時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