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全回長安找人重建軍校去了,他先去找劉據,對於張全和李仲元來說,皇宮就是他們的半個家,什麼時候想來就能來,所以當劉據知道他來的時候,張全已經走到大殿門外了。
張全一見面,就和劉據報怨了半天,他把軍校的情況跟劉據說了一遍,同時提出了自己的改革方案。劉據聽了半天,開始的時候他還認真的聽著,可惜也只聽懂了其中的一部分,越聽到後面越累,到了最後他實在是受不了了,攔住了還在滔滔不絕進行講解的張全說道:「別說了,別說了,這些我不懂,你是軍校的院長,一切你說了算,要什麼你就說,找誰要都行。要不,我先給你幾份空白的聖旨備用?」
「空白聖旨?」張全愣了一下,隨後寬心地一笑,「好吧,也怪我太急了,我馬上去找李仲元,缺的東西我問他要,不夠再說。」
接下來是李仲元聽著張全的報怨,過了好半天,他也有點受不了了,打斷了張全:「打住!打住!我說全哥啊,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啊,這樣吧,你想要什麼就直說,要不我把手下的人都叫到這兒來,你來分配任務好不好?」
張全閉上眼睛往椅背上一靠,長歎了一聲:「你早這麼說我不就不煩你了嗎?直說了吧,我要在三個月之內重新建一所學校,所有的一切都要你出。」
「重建一所?……行,只要你有精力,隨你。」李仲元好像並沒有把這當成一回事,「不過我事先申明,建軍校我可不懂,要錢要人都成,別拖上我就好。」
張全聽了直搖頭:「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賺到這麼多錢的,你看你,天天只知道玩兒,只知道吃,就沒看你幹過正經事兒。」
李仲元白了他一眼:「我說全哥,你就別煩這些了,反正你要錢就開口,要多少自己拿。」
「一億。」
「一……一億?建個軍校不至於要這麼多錢吧?」
「怎麼不要?我算給你聽,建五千人的學員宿舍,就算二十個人一間,也要二百五十間吧?建三百人的教官宿舍,至少也是兩個人一間的吧?還有辦公室、教室、作戰推演室、學員食堂、教官食堂、大禮堂、還有訓練場、還有……」
「停停停!別說了,我給!我給!」李仲元實在聽不下去了。
「咱們可說好了,這可是先期投入,以後如果不夠還要再追加,錢怎麼用的要不要我算給你聽?」
「不用,不用。」李仲元直擺手,「全哥辦事我放心。」
「還是算清點好,我不怕浪費時間。」
「我怕!全哥,我服你了,要多少錢你就拿,要東西也成,一切你說了算。」李仲元不想在這上面再浪費時間了,反正聽完他嘮叨還是要掏錢的。
解決完錢的事,張全又開始找人,沒有好的教官可不行,他不僅從新軍各師中挑選精英擔任教官,還請來幾位軍中元老擔任客座教授,憑著張全的名聲和人緣,就連霍光、田仁、公孫敖等人也被張全請了來。張全還重新確定了軍校中各職位的名稱和人選,為此,張全從原來新軍各師中抽調了一百多名軍官。
接著就是安排軍校的課程,張全考慮到軍校新創,只設了一個指揮系,除了以往的各種訓練之外又增設了孫子兵法、戰術演練、戰役理論、算學、歷史、格鬥等課程。
接下來的日子,張全整天泡在軍校的工地上,僅僅用了兩個月就建成了學員宿舍、教官宿舍、食堂、辦公室、教室等建築,此外還建成了一座可容納五百人的大禮堂和兩個能容納一百多人的戰術推演室。
等這一切都忙完了,新年已經過了,張全總算找了點時間回家陪了陪老婆和兒子,等休息完了,軍校的學員已經開始報到了。
漢元九十八年二月初一,張全在軍校操場上進行了開學典禮。這一期的學員來自御林、禁衛和國防軍各師,人數超過兩千五百人,按照張全的安排,所有學員分為五十個中隊,每個中隊由兩名教官擔任正副中隊長,這裡相當一部分人都是張全從第一師中調過來的,李鋒開始不願給這麼多人,張全只是淡淡地對他說:「我要的人如果少了一個,你就補上去!」就為這句話,李鋒把他要的人一個不少地送了過來,然後帶著全師去了野外拉練,他就怕張全心血來潮再找他要人。
在眾多的學員中,有兩個人引起了張全的注意,一個就是他帶進學院的張棟,另一個是劉據的十四歲的外甥曹宗,他們兩個是全學院最小的學員,張全特意把他們放在了同一個中隊裡。
曹宗剛剛出生,父親就病死了,五年前,他的母親劉妍又遭杜周、王溫舒等人陷害自殺身亡。所以曹宗雖然從小就繼承了平陽侯的爵位,卻也是一個苦命人。劉據很心疼這個外甥,在劉妍死後,就把曹宗接到身邊進行撫養,這次,劉據又把他送到了軍校讓張全調教,就是希望曹宗能夠重振曹家的聲威。劉據把曹宗送來,除了張全,他沒有告訴其他任何人。
張全在開學典禮上講了話,他對這批學員的精神面貌比較滿意,畢竟來的都是各師的精英,大多數人都從軍多年,受過良好的軍事技能訓練。
開學典禮一結束,各中隊返回自己的宿舍整理內務。二十人一間宿舍,都是上下鋪,對大多數人來說,這裡的條件比一般軍營中不知好了多少倍,不過對曹宗來說卻是一種考驗,他必須盡快適應這裡的生活。
曹宗一邊留心別人如何鋪床疊背,一邊在自己的床上整理著,可同樣的東西在別人手裡總是井井有條,但在他的手裡卻很不聽話。曹宗忙了半天,結果越整理越亂,又不好意思找人幫忙,畢竟這裡還真沒幾個不會做事的,他只好站在那裡發呆,直到張棟整理好了自己的內務,才過來幫他的忙。
張棟也出生名門,可他從小在父親的教育下過著半軍事化的生活,尤其是從他父親張次公獲罪回家後,張次公對他們幾兄弟更是嚴加要求,就是希望有一天他們當中能有人重振張家的聲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