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瞪眼睛,再瞪瞪眼睛,我把鏡子裡的模樣看了又看,然後又看了看目光游移的女媧以及在場的妖族,最後落回絮情身上。
「我現在的樣子,有什麼問題嗎?」
這下輪到絮情呆滯地偏了偏頭,說:「母親,你整容有和父親商量過嗎,您現在的變化這麼大,不怕回家之後父親認不出你來嗎?」
整容……誰教我兒子說這個詞的?
我只知道自己現在很想掐人,為難雅和他們相識那麼多年還沒有被毒害,可憐我未成年的兒子,正值青少年的孩子對世界擁有極強的好奇心,又是決定心性的重要年齡階段,再被荼毒下去,日後也許會變成叛逆。
不給別人反映的時候件,我迅速從女媧懷中搶回絮情,義正詞嚴地對他訓斥:「絮情,不要偏聽偏信,尤其是你父親那群朋友,雅穩重可靠,但那群大神的性格絕對和雅八桿子打不著邊,他們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你千萬不要再刺激我啊,就算你是我兒子,你可知道我有好幾次都想撕開你的嘴,那些大神說話的語氣實在是逼人抓狂,我雖然不再要求絮情成為高貴的王子,但至少他得當個翩翩公子,學那些大神的話,他將來只能成為邋遢大叔!
光是想像,那畫面已經刺激到我的神經了,從此時此刻起,我會打醒十二萬分的精神,杜絕悲劇的發生!
嘲風嬉笑著走到我身邊。安慰我道:「淑人,你放心。鳳都若是認不出你來,你可以般到琦晶宮常住。反正以後它就是你地宮殿了,日後你要分居、找情人,儘管回琦晶宮住。」
你丫的整一張烏鴉嘴,好在命運之線不屬於你,否則世界早末日好幾回了!
叫你消遣我。本小姐詛咒你總有一天被人消遣!
我厭惡地看著他正欲撫摩我臉地手。另一隻手卻比我更快更狠。只見睚眥毫不留情地抽出自己背上地大刀。白光從我面前一閃而過。嘲風在眨眼地瞬間收回手偏開身。躲過打算把他一刀兩斷地狠戾。
「不許你碰我地公主殿下!」
嘲風揉著自己剛剛伸出地右手。打擊地說:「她不是你地。淑人已經和鳳都完婚了。兒子都那麼大了……」
回答嘲風地是更快更絕地刀。睚眥不愧為用刀地高手。僅僅一秒之間他已揮出數百刀。每一刀都帶著強大地力量。生生在海界深處地海底將帶有強大水壓地海水劈出巨大地真空地帶。
他地殺氣引得海水劇烈湧動。一個不小心。抱著絮情地我沒有站穩。差點撲倒在地上。幸好睚眥及時收斂住自己地氣勢。小心翼翼地托住我地手將我扶起。
「螭吻。我傷到你了
我淡淡地抽回手:「沒有,謝謝你地關心,另外我不叫螭吻,現在的我只是淑人,請下次不要再叫錯了。」
不理會神色有些黯然地睚眥,我趕緊抱著絮情檢查,確定他沒有傷到之後才放下心來。
「真沒兄弟情呀。」毫髮無傷地閃過睚眥所有攻擊,嘲風學著流玉的樣子掛到最好欺負地蒲牢身上,「好歹除了囚牛老大,就是我和他相處的時間最多,可是他下起手來多狠呀,被他的刀劈中,只怕我又要養上個十萬八千年才能痊癒。」
流玉深以為然地點頭:「既然明知道會被劈,你還要去招惹睚眥殿下,你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受虐狂?何況妖族本身就沒多少感情,身為妖尊的你應該最瞭解不過,這種情況你還想發展兄弟情,是還沒脫離凡人的狀態回到海界以致被水壓壓壞腦袋了嗎?」
輪到嘲風凌亂了。
報應啊,沒想到詛咒應驗得如此之快,我深深發覺到妖族果然是詛咒的行家,而女妖則是行家中的專家!
此外我再次認識到流玉不拘形式的攻擊方式,原來誠實的語言也可能是不可忽視的攻擊力量,流玉正是把任何攻擊發揮到極至的風帝,雖然嘲風的實力強大歸,但論起實戰經驗來,還是流玉比較豐富,他平日看起來懶洋洋,身板不似一般武將般健壯如牛,關鍵時刻戰力卻非比尋常。
「終於……」
「啊?」我左右張望,「剛剛誰說話了?」
我一問話,眾妖唰地一下把目光都集中在一位妖尊身上,沒辦法,在場的除了妖尊,都是戰將級的高手,一隻螞蟻的腳步聲尚且不能瞞過他們的耳朵,何況是那略帶激動的話。
反倒是蒲牢被看得很不好意思,本來性格懦弱的他不適應大眾的目光,正要把自己淡出群眾的視線,奈何左有流玉右有嘲風,睚眥凶狠的目光正是他心中最害怕的陰影,輕則痛揍扁得看不出原形,重則剝皮拆骨內臟粉碎,億萬年來得迫害使得蒲牢把睚眥的恐怖銘刻到細胞裡了,養成一見睚眥就繞路,一被睚眥看就哆嗦的條件反射。
「蒲牢,螭……淑人沒聽清你的話,把你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
對蒲牢來說,睚眥發話比囚牛更有威嚴:「我說……公主殿下總算來打開了琦晶宮,她的那些戰將終於可以從曉鏡宮離開了……」
說到最後,蒲牢自動消聲,因為睚眥凌遲的目光令他明白到自己觸到某只戀妹狂的逆鱗了,當初對螭吻睚眥也是如此維護,現在我換上了螭吻的臉,睚眥就無法對我的事視而不見。
對於他的維護,我本來應該拒絕,可是融合了螭吻的記憶之後,我並沒有反感,好像本應該如此,如同螭吻一樣理所應當地接受睚眥的保護,相信睚眥不會傷害到自己,只要他在身邊,身體和精神就會放鬆,因為即使出事睚眥也一定會保護我,這本是螭吻的習慣,在融合之後變成了我的習慣。
其實在看見自己變成螭吻的模樣時,不是沒有吃驚,畢竟妖化時我已有心理準備,卻在見到鏡中的模樣時為螭吻的艷麗妖嬈而驚呆了。
是女人,沒有不愛美的,所以整形手術的醫師有錢途,妖化的過程比整形手術來得痛苦,不過它的效果是整形手術無法企及的,因為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另一張比螭吻更加妖艷的面容,也尋不得勝賽螭吻的婀娜身資。
既然世上僅留下淑人,再無螭吻,我為什麼不能用這張面容?
而且妖尊們看見這張臉之後的表情,再聯想之前他們對螭吻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我想不管我樂意不樂意,恐怕都沒有拒絕的權利,我要是被毀容,第一個爆發的絕對是他們。
用一張臉換一群強大的護花使者,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了,不是嗎?
我走上前,對蒲牢道謝:「多謝蒲牢殿下對琦晶宮戰將的照顧,既然琦晶宮已開,我業不該再麻煩你,你讓他們回來吧,只要還願意回到琦晶宮的都可以回來,不願意效忠我的,要另謀高就,我也不阻攔,我允許他們選擇,僅此一個機會。」
我本不指望那些眼高於頂的妖族戰將會對凡人效忠,即便融合了螭吻,也改變不了我曾是凡人的事實,也許日後我還會使用凡人的處世方式,他們若是看不慣,不如早早離開另選高明的靠山,省得日後受氣。
出乎我意料的是,選擇離開的並不多。
流玉目光在幾位妖尊身上來回轉動,好像說給自己聽一樣輕聲道:「離開是死路一條,留下生活如舊,不是笨蛋,都知道該如何選擇,琦晶宮的戰將素質都挺好。」
再聽不懂他話中之意,我就白在皇宮打工那麼多年了。
既然妖尊承認了我代替螭吻,或者說他們把我當作和螭吻一樣的妹妹,從我這裡跳槽的戰將他們當然不會接收,也就是說離開了琦晶宮的妖族戰將可能再找不到靠山,日後在海界難混了,若是睚眥一個不高興揮動大刀,他們可沒有嘲風那麼好的身手能躲。
簡單地說,要走的笨蛋是死定了,妖族戰將也不是白活一把年紀,自然知道如何取捨,不管是不是對我曾是凡人的身份有芥蒂,他們都非留下來不可,既然不能改變作我這主子,當然就要改變他們這些奴僕的觀念,至少不能在我面前表現出他們對凡人的不屑,也不要讓我知道他們在背地裡給我耍花槍!
女媧呵呵笑起來,對我擠擠眼睛:「淑人呀,你來這一回,不僅賺到一座絕世無雙的宮殿,還得到一群不遜色於風仙的戰士,而且都很好看呢,說實話,你有沒有打算在海界住下來,或者找個比鳳都更瀟灑,更擅長言語,更能討女人歡心的情人,相信鳳都會體諒你,不管你做什麼他都不會對你生氣。」只是你以外的人都會非常倒霉而已。
我白了她一眼,其實我真的有點心動哦,妖族戰將個個都很有特色,可惜比雅還是差了一點,偶爾來琦晶宮欣賞一下還可以。
最後,在場最有威嚴,說話最具份量的囚牛站出來開口慶,今晚韻星宮開宴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