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 卷一 穿越重生 第三百六十五話 狂亂
    儘管我也和歷代的帝王一樣做著長生不老的夢,可是我很清楚,即便在玄術的世界,夢與現實之間的差距遙遠如夜幕的星,看似很近,實則中間相隔無數光年,君言淚尚且不能給寒蘭雪長生,我再怎麼畏懼死亡,卻也明白這是人人都避不開的命運。

    我想在有生之年把國家規劃得更有秩序,聯合君言淚剷除歸海家,利用君家為蘭臻開拓出更大的版圖,期待數十年後再將更加繁榮的蘭臻國交到慕心的手中,她可以少一些煩惱,不用像我一樣為了一項又一項的改革不得不半夜挑燈苦批奏章。

    難道我關心自己的女兒也是個錯誤嗎?她就如此迫不及待想從我手上奪走權利,一點點也沒顧念我是她的母親嗎?

    在慕心和我說話的時候,我身上的玄咒封鎖比預料中早解除了,大概虛無水雲石的特殊作用,看來我的運氣還不是太差,手腳能動就方便多了,中毒後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我用十箭連射,不過在場的人以玄術師居多,蒼幽的箭兩支就夠了。

    「是嗎,那真是遺憾。你似乎沒理解孤的意思,孤再說一次,蘭臻沒有太上皇,女皇只能以女皇的身份死亡!」

    我的精神力消耗得很快,保護結界破碎的瞬間,我迅速從乾坤袋裡找出淵溟弓,在君言淚多年的訓練之下,我搭弓上箭的速度非常快,玄術師們都未料到我會忽然發難,當我將箭射出之後,如願以償地聽到震耳欲聾的美妙爆炸聲。

    趁著煙霧的掩護,我又射出了幾支箭,可惜慕心的準備措施很完善,第一箭爆炸之後,其餘的箭矢就被侍衛手中的厚重盾牌給擋了下來。

    「孫少傅經常和兒臣談論母皇在菊良戰場上的戰績以勉勵兒臣,兒臣自然也知道您的箭碰觸到靈力會爆炸,而且您箭術極好。箭的穿透力強,雖然您能憑空拿出弓箭令人驚訝,但是兒臣認為多一些防備總沒錯,所以早叫人準備了厚盾,而且您身上地毒也影響了您的發揮呢,外面有隔音結界。沒人聽見,母皇,您就死心吧。」

    小混蛋,算計我的事學那麼精做什麼!

    我惱怒地放下弓,如果本小姐沒中毒咒,以淵溟弓的強度絕對夠射穿它們!

    好在君言淚那惡魔夠惡劣,硬是要我鍛煉體術,還給了我兩把薄如蟬翼的短刀防身,一綠一銀。綠刀妖氣盤桓,隱顯劇毒凶邪的黑芒,銀刀比綠刀要長一半。形如新月,寒氣四射地模樣與冰輪有幾分相似。

    銀刀我用得順手。不過我對既邪又毒地綠刀並不十分喜歡。之所以兩把都拿出來並不是耍帥玩雙刀流。最重要是這兩把刀合用地時候有「贈品」。兩把短刀一左一右拿到手裡。我地身上立刻附上一層藍晶地鎧甲。看起來很沉。但本人一點也感覺不到重量。行動上也不會受到影響。短小地刀身在感應到主人地殺念之後會自動延長一半。兩側浮現出鮮紅狀似血槽地詛咒紋刻。殺氣凝集。進入戰鬥狀態。

    據說它們本是是某位妖族戰將獻給蒲牢地小禮物。負覺得有趣乾脆打劫了扔進自己地玩具堆裡。鎧甲本是黃金色。而且這兩把短刀是君言淚當年征戰時愛用地武器。可以貼在手臂上收藏。適合用於偷襲。也確實有不少敵將在被她笑容麻痺。大意之下慘遭砍翻。非常符合她以最小利益換取勝利地理念。

    不過惡魔大人不喜歡當金黃色地發光體。說穿得像個太陽。那模樣俗啊。俗不可耐。簡直像個有黃金沒處擺往身上掛地癡呆爆發戶!

    對君言淚言聽計從地負二話不說掏出收藏地材料。敲敲打打地對鎧甲進行新一輪改造。於是便成了現在地藍晶色。戰爭打玩之後君言淚也對它們玩膩了。就丟儲物空間裡任其蒙灰塵。直到有一次看到我用冰輪。她覺得用一次放一次血太自虐。萬一把動脈割破又不能及時復原。事情會很大條。於是就從雜物堆裡掏出它們來當地代替品。

    出自妖族戰將手中地武器再普通。也絕對不可小覷。我實驗過了。這兩把短刀別說是削鐵如泥。就是拿去砍金剛鑽。那也跟切菜一樣。更不用說眼前地幾塊大木盾了。沒必要耍華麗地招式。我直接用捅地也能把木盾後地人給捅死!

    很快。試圖用盾牌陣困住我地侍衛都死在雙刀之下。不愧妖族地武器。見血封喉。便是能躲過要害。哪怕僅僅是開個破皮地小傷口。刀上所帶地毒和惡咒也能在一秒內奪走他們地呼吸。

    唯一讓我覺得棘手的是天心,她對身上爆炸造成的傷口和斷了兩跟手指掌心破洞地左手視而不見,旁人想給她包紮她也一概不理,面色猙獰地好比夜叉,根本是不要命地瘋狂朝我施放攻擊玄術。

    我真不知道,她到底為什麼如此地憎恨我,不就是吸收了鴟吻那麼半滴留了幾千年的過期血液麼,反正她現在也用不上呀,天賦能力可比獸血給她的靈力要強得多,再說她是睚眥的子孫,吸收螭吻的血也不怕消化不良,本小姐可是幫她避免了食物中毒的危險呀,不感謝就算了,還拿我當仇人看,簡直不可理喻嘛!

    普通玄術當然攻不破負改造的鎧甲,可那些火球雷箭等發光物品一個勁朝著我的臉射過來,對視覺造成很大的妨礙,強光之後我眼睛總要模糊一下,對我現在被困地情況而言非常不利,只要有人從我手中奪下短刀,鎧甲就會消失,到時候就算是小強也頂不住一群玄術師狂轟亂炸啊!

    我試圖靠近天心制服她,此時她已經陷入完全瘋狂地狀態,別人靠近她都會被波及,她也不會逃,只會用越發憎恨的目光和更加猛烈地攻擊來回應。

    就在我離她僅有兩步遠,正準備揍暈她的時候,她的表情猛然扭曲,眼睛因為極度的憎恨而充血,她右手的手指飛速地凌空划動,周圍的靈氣都異樣湧動起來。

    「去死,螭吻!誰也不能搶走我的樹!」

    我心道不好,她正在準備的法術是「靈魂爆破」,以靈魂和生命為代價的玄術是非常強橫的,臨死前堅定的信念和強烈的感情都將為玄術增幅威力,何況天心又是個天賦能力者,魂魄的靈力更加強大,我離得太近,再上其他阻礙,根本躲不開,也來不及阻止!

    天心狂笑,手指舞動的速度更快,靈力詭異的濃縮讓我感到很不舒服,相信其他玄術師也一樣,他們施法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忽然,天心猖狂的笑聲卡住了,染血的劍從她胸前刺出,黑色的血液沿著從背後穿透的劍滴下,她身後所站的人,赫然是我今生的父親歸海樹。

    「心兒,你瘋了,我現在就讓你解脫吧。」

    歸海樹冷淡地掃了天心一眼,毫不留情地抽出劍,利落地朝天心脖子上砍去,幾秒的功夫,天心美麗的頭顱落下,驚訝、瘋狂、不甘的痛苦神情瞬間凝結在她不顯老的臉上,也凝下她一生的癡,一生的苦。

    天心的魂魄從身體上分離,不可置信地看著親手殺死自己的丈夫,又悲痛地看向我。

    我的思考有點跟不上,呆滯地看著天心從人變成魂,她的屍體就倒在我面前,鮮血從脖子斷開的動脈不住噴湧四濺,看得我一陣噁心,幾滴粘稠的血沾到我臉上,藍晶鎧甲更是染紅了一片,腥臭的味道熏得我想吐。

    我分神的剎那,數道靈氣凝結的鎖鏈從背後射來,緊纏在我的身上,把我固定在原地,我才驚覺有幾名玄術師已經回神,他們制約著我的行動,使我無法移動身體,但幸好手還是可以揮動短劍,慕心的侍衛仍舊無法擒住我。

    當歸海樹把目光轉向我的時候,他的表情就如同我八歲初見時,熾熱、狂喜的情緒爬滿他俊秀的臉,顯得有些扭曲。

    下一刻,天心的魂魄擋在了我面前,攔下歸海樹的視線,也替我擋下了玄術師的攻擊,我注意到,她藏在身後的手依然悄悄划動,只是玄術師們混亂的攻擊擾亂了靈氣流動,令人無法察覺她在準備著法術。

    只見她背對著我,聲音中夾雜著複雜的情緒:「對不起,淑人,我的女兒,這些年我的瘋狂令你受苦了,我以極咒封印了你身上屬於螭吻的一切,到頭來,卻還是沒能改變你的命運……」

    「當然,從第一眼在祖廟中看見螭吻殿下的畫像時,我就立志親她。為此我夜夜觀星象,好不容易算出時機,用你的身體生出最適合螭吻殿下復生的宿體,怎麼能被你破壞呢?」

    歸海樹掛著輕蔑的笑,拿出一個貼滿符咒的盒子,手指凌空虛劃,一道光束打在天心的魂魄上,盒子立刻產生吸力拉扯著天心地魂魄,試圖將她捲入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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