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場的還有那一直伴隨在雷梵馬車附近的三大神能夠發現的問題,他們的利眼自然不會錯過,很快他們就分辨出那冒充匪徒的乃是正規的軍隊,心中產生了猶疑,不知是出於職業本能或是其他心態,一位神捕竟大聲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場面頓時亂了。
試問一個小小的鏢局,又如何能與國家的軍隊作對?
「民不與官斗」的思想早已滲入封建社會每個百姓的頭腦裡了,不少鏢師都打起退堂鼓,心生怯意,陣形防禦隨即出現破綻,竟被敵匪衝破。
「該死!他不是白癡,就是臥底!想炫耀他的推理能力就不會看情況嗎?混帳東西!」
我惱怒地抓了一把樹葉揉碎,一旦防線被攻破,大家都有危險,覆孽法陣是菊良不能為人所知的國家機密,因此菊良也不能明目張膽地通緝雷梵,雷府又剛好在覆孽法陣遭破壞後立即搬家,讓一團慌亂的菊良高層來不及織羅出一個足夠逮捕雷梵的罪名,這才不惜出動秘密軍隊偽裝成打劫,其實是要阻止雷梵離開菊良,既然已經被認出是軍隊,軍方自然要進行滅口,別說雷家人逃不了,在場的鏢師也沒一個能倖免!
京南鏢局和華風鏢局倒還好一點。
此趟有於有森羽加入,京南鏢局派來的鏢師中本身就摻雜有不少的大內侍衛。基於「老子同樣是官兵」地心理,他們自然不懼怕別國的軍隊,再說皇帝還等著他們保護呢,他們敢不盡心?
華風鏢局咱就不說了,暗部除了服從命令再無其他想法。更不會懼怕死亡,有殘陽親自指揮,黑衣精英壓陣,「天咒」在旁負責破解刀柄上的詛咒,沒有不可預測的力量,就算是國家訓練出來的禁軍,他們地能力又如何比得上為殺人而存在的「絕命」。
當一些鏢師投降被殺之後,眾人就明白他們是打算趕盡殺絕。在求生的意志下,他們再次聯合在一起。
這時,一隊騎兵從後方衝出,再次殺亂了本就惶惶不安的鏢師隊伍,並且專門挑負責指揮的領導人物下手。
我在旁邊一看就知道不好。騎兵之後那詭異的氣壓分明是施展玄術的靈氣流動,可是凡人根本看不見!
看來菊良是鐵了心要把所有人都葬在這裡了,畢竟此事宣揚出去絕對會對菊良的政治立場造成不小地衝擊,已經失去覆孽法陣的他們再難承受任何打擊,所以他們才會派軍隊來對付雷家的人,為的就是揪出破壞覆孽法陣的元兇。以便先聲奪人佔據優勢。
可惜,就算他們殺光了雷家地人,也不會知道一切是本小姐在背後給他們搞鬼添亂,反正他們也沒多少時間好得意的了,他們今日的作為宣揚出去,不過是在為他國提供出兵的借口罷了。
前提條件是,這些充當證人的鏢師能活著去向世人嚼舌根,最好在附帶被害人雷梵的證詞,只是。
現在地情形看起來不太妙啊。
「敵方不僅有詛咒兵器,還有玄術師在施咒,妖月,不,夕顏你去指揮『天咒』!」
暗部加入華風鏢局可以易容,但是殘陽那雙紅眼睛卻是沒辦法改變的,本來依靠聽音辯位指揮鏢師的戰鬥就很為難他了,場面那麼混亂,對玄術瞭解不多的殘陽不適合與玄術師鬥。「天咒」可以自己組織防禦,可畢竟敵我人數懸殊。暗部又不能過分暴露實力,這仗會打得很艱難,夕顏能夠親自指揮再好不過。
「吾主!」
「孤有月晶,不用擔心玄術,紅紗留下保護孤就夠了,殘陽那邊需要人援助,『天咒』若要隱藏實力只怕不容易應付那些有備而來的玄術師,夕顏去幫殘陽吧。」
「屬下可以控制其他『天咒』的意志……」
我決然地搖頭,指著那越來越濃郁的靈氣團,說:「那邊濃郁的靈氣很快就會波及到這裡,遠程控制本來就不容易,靈氣濃厚的地方就更容易造成混亂,一旦靈魂受創會很危險,孤不想你冒險,何況這裡地『天咒』妖月和你的靈氣波長最相近,最容易進行意識取代,就是因為這樣你才讓妖月留在孤身邊的,不是嗎?既然如此,你還是將意識轉移到妖月身上比較安全,其他『天咒』目前正處於戰鬥狀態,意識取代需要一點適應時間,戰場上瞬息萬變,萬一在你完成意識取代之前受傷……你也不要和孤爭了,這是命令!」
「……遵命,吾主。」
妖月閉上眼睛,臉上的表情快速轉變,漸漸散發出我所熟悉的妖媚氣息,當「她」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嚴肅的表情中帶有暗部總領的威嚴與冷酷。
「去吧,能擊退敵人是最好,若不能也不需勉強,必要的時候讓暗部和華風鏢局地鏢師們撤退,孤的暗部沒義務為雷家地人拚命,比起雷家,孤更在意自己的暗部,別忘了你們的一切都是孤的,包括你們的命!此次情況特殊,讓華風鏢局自動放棄這趟鏢也沒什麼大不了,殘陽是孤的暗部總領,孤不想看到他把命丟在這麼無聊的戰場上!」
我,不想看到殘陽死在我面前!
同樣,我也不希望夕顏冒險,縱使他沒有開口,出身玄術世家的我多少有聽說過意識取代一類的法術,一旦宿體受傷,寄主的靈魂意識也將受到的傷害,嚴重的可能會死亡!
說我偽善也好,明明自己平日不去親近暗部的三位總領,到了關鍵的時候,又總是見不得他們受傷,更不願意想像他們有一天會離我而去,也許我真是被寵壞了吧,只希望在我允許他們死之前,他們能夠好好愛惜自己的生命,既然他們的一切都是我的,那麼他們的命也為我留住吧。
看著夕顏離去的背影,我微微動了動唇,無聲地說:「夕顏,小心……」
沒有出聲,不敢出聲,夕顏大概不會願意聽到這句話吧,他的目標是要我當個合格的女皇啊,之前他還責怪我過於慈悲呢,我真想關心他,也只能把話藏在心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