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 卷一 穿越重生 第七十一話 營救
    「瘋了?」

    我看四姑婆的眼神明顯帶上質疑,我娘的舉止是公認的雍容優雅,哪裡像個瘋婆娘,你要罵她好歹換個詞,比如「狐狸精」……算了,您的模樣比她還像狐狸精,不會老的鬼婆婆!

    四姑婆當然聽不見我的心聲,她自顧自地繼續說:「不幸的獸血真正的詛咒是讓所有繼承了骯髒血脈的子孫發瘋,這是對人類不自量力以卑鄙手段獲取妖獸力量的懲罰,有時候,死亡反而是一種幸福。」

    呃,四姑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思維轉換快得離譜,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呀,剛剛還在罵我娘呢,一下子的又講起哲理來了,問題是你的哲理我也聽不懂呀!

    「聽不懂就算了,真希望你永遠也不要懂……快些把粥喝完,恢復體力先出去再說,趁現在所有人都忙著應對外面的鬼怪妖魔,我們得快離開,我會在這裡布下幻術,可以拖延一些時間。」

    「……為什麼幫我,我是天心的女兒,不是嗎?」

    四姑婆的話我已經相信大半了,她要我死很簡單,只要把我丟在這裡,等一個月後我就會被殺,然後她在揭發灩漓的男兒身,歸海家自然就是她的了,即便她什麼也不做,身中奇毒的我活下去的機會也極為渺茫,羽翼未豐的灩漓更不是她的對手,她犯不著多此一舉。

    四姑婆看了我一眼,忽然風情萬千地笑起來,說:「我是歸海家的長女,姐妹中我的靈力最強,天資好,從小就被稱讚的天才,御玄閣最年輕的術師長,也是歸海家內定的繼承人,我學完歸海家所有的玄術時,你們奶奶還沒出世呢!」

    您高,您偉大,叫您「天才」實在太辱沒您了,您那叫怪物!

    「我自己放棄了繼承權。」

    「哎……咦咦咦?!」

    四姑婆陷入了回憶:「作為歸海家的家主,為了傳承最濃厚的獸血,通常會由長老在表兄弟中選擇靈力最強的男孩為夫,有時甚至是親兄弟……呵,出身在歸海家,又是最優秀的嫡長女,我早就有覺悟了,可是,上天偏偏讓我遇上了他……」

    「他?」

    四姑婆好像沒聽到我的話,面帶微笑地陷入過去的一段回憶,神情甜美猶如春心萌動的少女。

    「回想起來,那也只是年少輕狂的衝動,從相識到相戀,僅是一眼,那一眼好像把我一生的美好都凝聚在剎那間燃燒。呵,這便是緣分吧。他是上天給我的劫,我忘記自己的身份義無返顧地投入美好的戀情中,甚至不惜瞞著長老和母親私自與他成婚,他的家境貧寒,身體也不好,為了讓他進入歸海家得到照料,我放棄了家主之位換取歸海家對他的承認。」

    原來如此,換句話說,四姑婆根本就不可能再和我爹爭家主之位,所謂四姑婆的野心,不過是是我娘讓我敵視四姑婆的借口。

    「那……後來呢?」能虜獲四姑婆的芳心,一定是個不俗的帥哥吧。

    「後來……」四姑婆美好的笑容花為濃濃的悲慼,「一心沉浸在愛情中的我忘了,忘了繼承獸血的人與普通人之間是不能有幸福的,何況我身上擁有歸海家最濃厚的直系血統,繼承最強的靈力,所受的詛咒也最強烈,連能和他相愛成親,也是瞞著上天偷到的幸福,直到他死於非命,我才從自己的夢境中醒悟……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雖短暫如煙火,卻已是我人生最後的幸福,我再也無法像那樣單純又愚昧,不顧一切地去地愛一次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難怪後來有那麼多帥哥給她挑,四姑婆依然堅持獨身,讓無數仰慕她的蘭臻帥哥想她想到黯然傷神呀!

    所以說太癡心就是不好,好多帥哥都平白錯過,本小姐正在想要不要給四姑婆說上一段「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多麼不明智呀!

    「淑人,你問我為什麼要幫你,我的答案還是和以前說的一樣,你是整個歸海家裡,我唯一感覺到血脈相連的孩子,在歸海家有一個傳統,家主和和最有天賦的孩子之間會有一種感應,所以下一任的家主一般是由當代家主指定的,而我在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發現了這種感應,雖然我不是家主,你也好像沒有靈力,但我相信感應是不會錯的。」

    「噶?」

    「我猜想,你的靈力是被封印了,以天心的能力,要封印一個嬰兒沒鍛煉過的靈力是再簡單不過的事,畢竟她也是個『天才』,儘管是『假天才』。」四姑婆輕蔑地嗤了一聲,「她才是最沒用的玄術師,她現在所用的術都不是自己的,不過是用禁術奪取別人的能力罷了,她會瘋也是該付出的代價。」

    「你一直說我娘瘋,到底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她的精神完全、徹底地瘋了……以後你會懂的,我已經布好幻術了,快走吧。」

    我還是滿腹疑慮,任由灩漓將我扶著走出牢房,只見四姑婆小心地將牢門鎖好,木板床上出現一個和我一樣的人,「她」安靜地躺著,胸口輕輕浮動,似在呼吸。

    出了祠堂,前方站了個人影,他看見四姑婆便逕自走了過來,飄逸的白衣和悠閒的瀟灑怎麼看都和周圍的場景格格不入。

    「你的名字是否叫西門吹雪?」

    很少見到能和三總領相提並論的帥哥,眼前這位絕對算得上一個,他身上的妖異魅力雖不如夕顏勾魂,卻別有一番高貴氣質,風流而不失冷靜,睿智又略顯冷冽,慵懶與邪氣的完美結合,只是那血紅的眼眸中金色的獸瞳透著讓人極不舒服的嗜血意味。

    「有趣的丫頭。」他挑起我的下巴,饒有興味地端詳片刻,對四姑婆問,「這就是你要救的人?」

    四姑婆皺眉,冷然道:「放下你的手,別碰她。」

    帥哥聳聳肩,聽話地將手收了回去,摸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起另一個問題。

    「西門吹雪嗎,這名字挺不錯的,不如……」

    「不用想了。」四姑婆不耐地打斷他的話,「不管你怎麼想,從你和我訂立契約時起,你的名字就叫蒼幽。」

    蒼幽帥哥好像非常煩惱,低聲抗議道:「你不覺得這名字和我的打扮一點也不搭配嗎,我覺得叫西門吹雪挺好。」

    「騙誰呀?」難得一向莊重如貴婦的四姑婆鄙夷地哼了一聲,「撒謊也不打草稿!」

    我身邊和氣嬌柔的灩漓也難得露出鄙視的表情,似乎對蒼幽的話很不贊同。

    四姑婆將困惑的我拉到面前對我介紹道:「淑人,這就是擾亂戰爭的元兇,奏章上未知原形的妖怪,不過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他的原形就是一條『藍』色的大蛇,再怎麼在粉堆裡打滾也變不成白色,你就死心吧!」最後一句話是對蒼幽說的,看來他為了讓自己的藍鱗變白做了不少蠢事。

    「哦,他就是那個據說潛心修煉不參合人類戰爭的強大妖怪?」

    四姑婆聽後嗤之以鼻地哼了聲,譏誚地掃了一眼蒼幽,諷刺道:「什麼潛心修煉,潛心在白粉堆裡做傻事才對,明明是條『藍』蛇還以為把粉底抹到身上就是白蛇了,自欺欺人,不參合戰爭不過是怕自己亂動會把身上的白粉底弄掉,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滾上去的白色粉底啊。」

    這時灩漓悄悄朝我附耳:「蛇是龍的眷族,有一千年的道行便可脫胎換骨,蒼幽如今有兩千年的道行,按說早就可以過天劫成新蛟,但他嫌天庭沒有白色的粉底,不能把自己的鱗片擦成白色,一直拖著不肯度劫。」

    ……

    該說他實力高強好呢,還是單純得白癡?

    話說古代的帥哥都有怪癖嗎,一表人才的青玉帥哥跑去當法師,寒清帥哥是個戀妹狂,寒白羅帥哥一隻腳已經踏進棺材且疑似是GAY,暗部三總領……我不說大家也明白,就連灩漓都有女裝癖,眼前這位的症狀比他們更加嚴重,一條藍蛇居然以為擦了粉就能把自己變白,他以為DNA染色體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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