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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讀] 公元一九七年,東漢建安二年,幽州刺史雍侯張正以討伐逆賊袁術同黨之名,出兵討伐袁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取冀州事後曹操有意反擊,結果卻是大敗而回,一時間,張正的聲望直追曹操,雖然實力比起曹操還略有不及,但已經成為了天下第二的諸侯
而與此同時,遠在荊州南陽城郊,一場婚宴正在一個鄉村內舉行嫁女一方,乃是南陽名士黃承彥,而娶妻一方,卻是琅琊士族諸葛家只不過諸葛家這幾年落沒了,現如今所剩下的幾個子弟早就從琅琊輾轉來到荊州定局
禮成之後,娘早早就被送進了洞房,而郎卻是出來與賓客敬酒,因為黃承彥的緣故,出席婚宴的,大多都是荊州的名士,所以這酒宴上就算是熱鬧,也是處處顯出儒雅之氣
在酒宴的一角,身穿喜服的郎,卻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年輕男子,看他面如白玉,雙目似星,舉手投足也是器宇軒昂,配合這一身喜慶的喜服,是相貌堂堂而與郎一起飲宴的,也都是一群相貌不凡的書生,幾人圍在一桌,時不時就是響起一陣陣歡笑聲
別看這裡笑得開心,而在旁邊的幾桌,卻是有幾名書生正捂著嘴偷笑,其中還有人對著那郎指指點點,眉宇間儘是嘲諷譏笑之意一開始,他們的笑聲還有所壓制,可到了後面藉著酒勁那笑聲也是再無顧忌,甚至還能從他們的笑談中聽到類似於「醜婦」、「狂夫」之類的言語
聽得這些笑聲,郎那一桌的幾人也都是露出了一絲不喜,其中一名瘦高書生瞥了一眼那幾桌,對這郎就是哼道:「孔明你也真是的,你的喜宴為何還要請這幫俗人參加?」
「哈哈哈哈州平兄此言差矣」郎笑了起來,對於旁邊那些人的譏諷一點也不在意,對那瘦高男子說道:「若是沒有這幫俗人,又如何顯得我等清高呢?呵呵」
「對對對」郎說完話,另一名稍顯瘦小的書生也是連連點頭舉起了手中的酒鐏,對著眾人說道:「孔明兄言之有理今日可是孔明的大喜之日又何必為了這些俗人而傷腦筋?來來來孔明兄小弟再敬你一杯」
「好公威我們滿飲此杯」郎也不矯情,同時舉起了酒鐏,與那瘦小書生一碰便是一飲而盡隨即又是笑道:「只可惜士元不在是我等兄弟倒是少了不少樂趣」
「哈哈哈哈」聽得郎的話,其他幾人也都是哈哈一笑,其中一名身材比較壯實的書生朗聲喝道:「倘若士元在此,哪裡容得那些宵小之徒在此張揚?」
「呵呵元直都說了不要提這些掃興之事了你怎麼還提?該罰該罰」那壯實書生的聲音特別大,旁邊那幾桌原本還在對郎指指點點的人聽得「士元」兩字,都是臉色一變,之前的醉意也全都給嚇醒了,一個個都是低著腦袋,不敢多說話了而郎也只是瞥了一眼那些人,又是呵呵笑著對那壯實書生說了一句舉起了剛剛斟滿的酒鐏,遞給了壯實書生面前,笑道:「不管怎麼說,他們也都是前來慶賀的,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必和他們一般見識呢?來來來飲酒飲酒」
「哼」那壯實書生接過了郎遞過來的酒鐏,冷哼一聲,似乎還在為郎不平,哼道:「這些人哪裡是為了給孔明你慶賀來的,分明就是聽說水鏡先生要來想要來和先生套套近乎罷了照我看,倒不如將這些人都給趕了出去反倒是落得清靜」
「呵呵」不管旁人怎麼說,郎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對壯實書生的話也是笑道:「你這也是說得糊塗話哪裡有辦喜事的,將賓客逐出門的?好啦好啦當他們不存在就是了再說他們現在不也是被你給嚇得不敢吭聲了嘛」
郎都這麼說了,其他幾人也就不再追究此事而是再次聊了起來他們這些好友平日裡最喜歡聊的,都是當世時事,今日雖然是婚宴,但聊著聊著,大家還是聊起了最感興趣的話題之前那瘦高書生抿了口酒,便是長歎一口氣,說道:「聽聞那曹操這次傾盡兵馬北上,卻是連冀州的地界都沒有踏進,就兵敗而回唉本以為這曹操乃是當世英雄,卻沒想到這次竟然敗得如此窩囊」
「州平兄此言差矣」聽得瘦高書生的話,那壯實書生卻是把臉色一板,哼道:「那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分明就有不臣之心,怎麼能夠稱之為英雄呢?聽聞昔日,許子將點評天下人物,曹操意欲讓許子將點評他,許子將不肯,曹操就以刀相逼,最後逼得許子將評其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可曹操聽到這個評語非但不惱,反倒是大笑而去可見其人真當得起奸雄二字此人非英雄也」
「元直兄所言,小弟以為,頗失公允」那瘦小書生聽得這話,也是滿臉不忿地跳了起來,說道:「曹公與董賊餘黨手中救回天子,輔佐漢室,實乃漢室之功臣也別的都不說,之前袁術逆天行道,妄自稱帝,就是曹公號召天下英雄討之如此人物,如何當不起英雄二字?」
別看這幾人都是至交好友,但爭論起某些事的時候,經常會爭論得面紅耳赤,可事後又和好如初如今只是為了評論曹操的功過,就爭論得如此激烈,而在那郎身邊,還有一名白面書生沒有發表意見,而是看到郎在那裡自斟自飲,面帶微笑,不由得好奇,問道:「孔明對那曹操,孔明又有什麼看法呢?」
那郎在眾人當中顯然地位不低,聽得白面書生問起了郎,正在爭論的眾人也都是立馬把目光移到郎身上,似乎是在等待郎的回答郎慢慢飲了一杯酒,笑道:「天下英雄何其多也多一個曹操不多,少一個曹操不少且不論曹操是否英雄,但問諸位,可識得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