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渡口,十五萬曹軍營地內的大帳當中,曹操一臉鐵青地聽著軍士匯報的戰報,整個大帳內的氣氛異常的壓抑,曹操手下的文臣武將一個個都是壓低了頭,顯然是知道這個時候曹操的心情
過了好一會兒,曹操略帶沙啞地說道:「三萬先鋒軍,全軍覆沒了?」
那軍士全身顫顫巍巍地說道:「事後夏侯將軍和許將軍也是碰到了一些從城內大火中逃出生天的將士,但不足千人,而且所有的將士都帶著不同程度的燒傷還有……」
「哼」那軍士還沒有說完,曹操就是冷哼一聲,一拳頭就是捶在了自己面前的矮桌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頓時就是嚇得那軍士直接閉上了嘴巴,而左右兩邊的文臣武將也是紛紛站起身,朝著曹操納頭一拜,齊聲喊道:「司空息怒」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起了作用,曹操的怒火也是暫時收了回去,緊接著曹操瞇著眼睛,沉聲喝道:「妙才和仲康可是妥善安排好了?」
夏侯淵和許褚一路從河陽逃回來,在回到曹軍大營之後,兩人就因為身心俱疲,加上身上的傷勢,直接暈倒了無論是夏侯淵還是許褚,那都是曹操手下不可或缺的大將,所以曹操也是立馬安排人去醫治兩人聽得曹操相問,負責這件事的荀攸立馬就是起身說道:「回稟主公兩位將軍已經被安排在各自的營帳休息,根據郎中診斷許將軍只是體力消耗過度,並沒有什麼問題,只要多加調養就好了至於夏侯將軍嘛,這個……」
荀攸說著說著也不知該如何說下去了,而曹操聽得荀攸的話,心裡也是不由得咯登一下之前夏侯淵的慘狀,曹操也是親眼看過的,特別是看到夏侯淵的那只左眼,曹操一想到就會覺得莫名心痛深吸了口氣,對荀攸喝道:「有什麼就直說我心中有數」
「是」荀攸也是朝著曹操一禮,然後才說道:「夏侯將軍的左眼眼珠已失加上這幾日顛沛流離,傷口感染,已經有些膿物想要治好,恐怕是很難按照郎中的說法夏侯將軍的性命,恐怕,恐怕是難以保住了」
「哼」聽得荀攸的話,曹操又是一聲冷哼,剛剛收起的怒火再次迸發出來噌的一下站起身,怒喝道:「廢物都是廢物告訴那些庸醫若是不能救回妙才的命我就誅他們九族讓他們的妻兒老小全都給妙才填命」
「是屬下遵命」荀攸雖然是曹操的重要謀士,但也知道曹操發起怒來有多可怕,立馬就是跪拜下來對著曹操應聲回答
發洩了這麼一通,曹操這才慢慢冷靜下來隨即又是一臉哀痛地說道:「曼成謹慎小心,實乃是大將之才不想卻是折於此處傳令追封曼成為關內侯,其子納入我府中撫養」
「喏」荀攸乃是行軍書記,這些東西都要他來記錄下,當即也是將曹操的這個命令給記下
等到荀攸做完這一切之後,曹操又是抬起頭,雙眼閃過一道銳利的寒光,掃向了坐下眾人,沉聲喝道:「如今先鋒軍已敗,依諸位之見,接下來當如何應對?」
聽得曹操的問話,坐下眾人立馬就是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是低著頭,沒有人敢多說話而看到這一幕,曹操眼中的寒光盛,立馬就是喝道:「怎麼?爾等平日不都是一個個自詡能臣的嗎?怎麼到了現在,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奉孝你來說」
被曹操點了名,郭嘉也是不由得露出了苦澀,其實他不是沒有主意,按照郭嘉的想法,事到如今,根本就不能再繼續與張正開戰了應該是立馬退兵與張正講和,然後緩緩回復兵力,再來圖冀州可看曹操的模樣,就知道這個道理在現在的曹操面前是說不通的,猶豫了片刻之後,郭嘉便是拱手說道:「主公從河陽一戰來看,河陽太守肯定是與張正同謀,若不然,張正的人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對我軍的糧草動手腳而河內郡的其他城池的太守、守將,現在我軍也不能相信了,只能是穩步進軍渡過黃河之後,當從河陽開始,一城一城收復,每收復一城,就必須進行全城搜索,將城內士兵卸甲換掉」
郭嘉這樣做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在不能確定哪些城池投降了幽州軍之前,就必須這樣穩紮穩打才行,要不然,被敵人突然從身後偷襲,那滋味可不好受郭嘉的建議也是讓曹操連連點頭,雖然心中怒火沖天,但曹操也不至於心急到不顧大軍的安危緊接著,郭嘉又是說道:「除此之外,屬下建議,主公將大軍分為三路,先拿下河內一路,從河陽出發,經孟縣、溫縣、平皋,最後直取河內一路從河陽出發,經軹縣、濟源、沁水、沁陽,然後直取河內最後一路,則是渡過黃河之後,繞道軹關,走石門、焦作、山陽、修武,最後繞過河內,先一步取汲縣三路進發,可保萬無一失」
郭嘉也不愧為大才,雖然從未來過河內,但對河內郡的大小城池卻是如數家珍,這轉眼間給曹操制定出的三條路線,卻是將河內郡的主要城池全部囊括郭嘉分出三路兵馬的用意,就是希望通過分兵,防備張正幽州軍的埋伏如果張正真的有埋伏,另外兩路兵馬就可隨時趕來援助
曹操對於河內的瞭解卻是沒有郭嘉那麼多,低頭看著地圖,然後仔細琢磨郭嘉的話,最後才是點頭說道:「奉孝的主意甚合我意好就按照奉孝的主意來辦等渡過黃河,便分出一路兵馬,於禁,這一路兵馬就由你來指揮等到了河陽,再分出一支兵馬嗯曹洪曹純你們來指揮這路兵馬,希望你們能夠戴罪立功而剩下這一路兵馬,就由我親自率領」
「喏」隨著曹操將兵馬分好,眾將也是同時站起身,對著曹操就是躬身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