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疇答應效忠,對於張正來說,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張正簡直恨不得立馬就將田疇帶回到易京去!不過現在天色已晚,的確不是下山趕路的好時機,所以在田疇的拳拳相邀之下,張正等人還是在徐無山上留宿了一夜。
當夜,在張正所居住的廂房內,張正一人卻是就這麼坐在桌子旁的胡凳上,在桌子上點亮著一盞油燈,那燈光忽暗忽亮,照射在張正的臉上,也是平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氛。此時已經是午夜時分,可張正卻是始終沒有入睡,而是一直這麼閉目坐在那裡。
就在子時的梆子聲從屋外傳來的時候,突然,張正的雙目一睜,眼中閃過了一道寒光,壓低聲音喝道:「怎麼樣?查清了嗎?」
就在張正的話音剛落的時候,從張正身後角落裡的黑暗中,卻是飄出了一道人影,朝著張正就是跪拜下來,同樣也是壓低聲音喝道:「回主公的話!已經查清楚了!那軻比能與蹋頓一行,一前一後,下了徐無山,卻是並未離開徐無山地界,而是在山下一戶民居中借住!」
「哼!果然是一夥的!」張正冷冷一哼,臉上閃過了一絲冷笑,這軻比能和蹋頓雖然一開始裝作好像是兩伙人,可他們這合作演的一出雙簧卻是瞞不過張正的眼睛!當即張正也是冷哼道:「有沒有信心完成任務!」
那黑影慢慢站起了身,卻是之前被張正派出去跟蹤軻比能的趙千,只見趙千沉默了片刻,卻是抬起頭喝道:「回主公!屬下有信心!」
「好!」得到這個回答之後,張正也是站起了身,慢慢轉過頭,對趙千喝道:「你現在就帶著所有『兵卒』去執行任務,務必要將軻比能和蹋頓兩人的人頭給我取回來!明天天亮之前,我要見到這兩人的人頭!」
「喏!」得到張正的命令之後,趙千也是應了一句。隨即便是倒退著又退回到了黑暗中,轉眼就是沒了蹤影。
等到趙千離開之後,張正又是慢慢坐回到了胡凳上。軻比能和蹋頓這兩人都是未來的心腹大患。張正雖然不是什麼極端民族主義,但也不會任由未來的心腹之患就這麼成長起來!張正自然是要將這些危險的萌芽,搶先一步給消滅掉!至於對待鮮卑、烏丸乃至匈奴的態度,張正還是本著利用的想法。只要能將他們的力量利用起來,未嘗不是一個強有力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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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昌,原本只是一個小縣城,但自從曹操迎接天子,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後。這許昌也就慢慢變得熱鬧起來。特別是曹操將天子送到許昌,並將許昌定為都城,一時間,許昌也是變得越發繁華。
在許昌的城中央,卻是曹操所居住的司空府,自從信都之戰後,曹操也是上表天子,自封為大漢司空。如今朝廷中的大小權力。盡數歸曹操所有!而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效果也是開始慢慢顯現,有了天子之名,似乎天下的賢才也開始慢慢聚集在了曹操帳下,使得曹操的實力也是越來越強大,之前信都之戰所蒙受的損失,也是很快恢復了過來。
而在司空府的議事廳內。曹操召集了自己手下的文武群臣都聚集於此,卻是為了商議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曹操高高在上。稍稍有些歪著身子,靠坐在坐席之上。一隻手輕輕枕著臉頰,那雙眼睛看著前方那站在大廳過道上的使者,沉聲說道:「這些就是張正的意思嗎?」
那使者乃是張正從幽州派過來的,他剛剛念完了張正所書寫的密函,聽得曹操的問話,這使者倒是不卑不亢,對著曹操就是躬身一禮,說道:「回曹司空,的確是我家主公的意思!我家主公說了,如今曹司空迎奉天子,乃是漢室正統,我家主公乃是大漢雍侯,本就是大漢的忠臣!反倒是那袁紹,霸佔漢家城池,卻是不聽從天子調令,實在是大逆不道!我家主公雖有心討伐袁紹,但無奈實力不足!曹司空坐下精兵無數,猛將如雲,天下間,也只有曹司空有那個勢力,掃平寰宇!還請曹司空出兵平定袁紹逆賊,還大漢一個朗朗乾坤!」
「哦?」聽得那使者說得是天花亂墜,可曹操卻並沒有動心的樣子,反倒是頗有意味地應了一聲,然後看著那使者,笑道:「我只聽說,雍侯手下都是勇猛善戰的猛將,卻沒想到他手下還有你這樣好口才的人!呵呵,雍侯讓我感到意外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曹操之前一直都是直呼張正的名字,可到了第二句,卻是喊起了張正的爵位,這一改稱呼,也是代表曹操的態度了,那使者也是笑著說道:「曹司空謬讚了!小人不過是雍侯手下一名無名小卒罷了!在雍侯帳下,如小人這般的,多不勝數,而曹司空手下遠勝小人的,也是大有人在!小人實在當不起司空如此讚譽!」
「呵呵!」對於那使者的謙虛之辭,曹操也只是笑了幾句,就不再提這件事了,隨即又是讓身後的親兵上前,接過了使者手中的密函。這接過書信,就代表了曹操已經同意了張正的同盟意願,對於使者來說,也算是完成了任務了。而曹操接過密函之後,自己仔細看了看,又是笑著說道:「怎麼?雍侯除了這件事,就沒有別的什麼事了嗎?」
曹操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也是讓那個使者不由得一愣,本來他已經準備退下了,卻沒想到曹操又突然這麼一問,不過很快他就是回過神來,笑著對曹操一禮,說道:「回司空的話,我家主公的確還有另一件事囑托小人去辦!我家主公希望小人面見天子,懇請天子冊封我家主公為幽州刺史,讓我家主公能夠名正言順地治理幽州,為天子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