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件事,田豫似乎又再次聞到那時候每次進入公孫瓚房間時的那股惡臭味,田豫立馬就感覺自己的肚子裡面不停地在鬧騰,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一般!田豫雖然也是一名將領,但他卻是一名智將,武藝並不是很出眾,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軍陣後方指揮,卻很少會親自上戰場殺敵,所以相比起公孫瓚手下的其他將領,還是少了一點凶悍之氣。
不過公孫瓚卻是沒有注意到身邊田豫的異樣,臉上露出了得意和猙獰的表情,似乎還正在想著用袁紹的人頭當夜壺的可行性。這個時候,在公孫瓚旁邊的大將嚴綱忍不住上前問道:「主公!那袁紹躲在渤海龜縮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這次突然想到要與我們出城決戰?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詭計啊?而且袁紹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該不會是不會來了吧?」
「哼!不可能!」公孫瓚直接一口就是否決了嚴綱提出的質疑,哼道:「袁紹此人,我是最清楚不過了!他向來以名門自居,自然不會做出那種出爾反爾的事情!既然他提出要正面決戰,那就絕對不會反悔!至於這其中有什麼陰謀詭計嘛!哼哼!我有白馬義從在手,何懼他的什麼陰謀!」
好不容易忍住了嘔吐感的田豫,在聽到剛剛公孫瓚所說的話之後,立馬心中就是升起了一絲不安。他也認為袁紹這個時候突然提出約戰,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詭計!只不過他卻又猜不出袁紹的用意何在,所以根本就沒辦法勸說公孫瓚!現在見到公孫瓚又如此輕視袁紹,田豫心中的不安那是更盛,公孫瓚或許忘了,但他卻是記得清楚,界橋一戰,袁紹可是硬生生將公孫瓚的白馬義從給拼掉了!公孫瓚這樣過於依賴白馬義從,只怕今日也難免一敗!
「主公!你看!袁紹出來了!」就在田豫準備勸說公孫瓚的時候,突然公孫瓚的另一員大將單經又是喊了起來。一邊喊還一邊指著前面的渤海城。只見在遠處的渤海城,城門已經打開,一支數量絲毫不少於幽州軍的大軍從城內湧出。而公孫瓚等人一眼就看到那軍隊最前面,身穿黃金鎧甲的戰將。在渤海城內,敢於這麼穿的,除了袁紹還能有誰?
「袁!紹!」看到袁紹真的出來了。公孫瓚也是立馬把臉色陰沉了下來,眼中滿是怨毒和恨意!這怨恨,不僅是因為這幾年袁紹雄踞冀州,正好堵住了公孫瓚南下發展的腳步,更是因為自從他與袁紹認識的那一天開始。袁紹對他的那種輕蔑,讓他很是不爽!公孫瓚雖然父親是遼西貴族,但母親卻是一介賤婢,所以公孫瓚出身並不算好。而袁紹在知道公孫瓚的出身之後,就很看不起他,當日在討董聯盟的時候,更是處處排擠,好幾次。都差點把公孫瓚給惹得動手了!
這種怨恨。在經歷了界橋一戰之後,那是越發明顯了!在公孫瓚眼中,生平最恨的兩個人,一個是劉虞,另一個就是袁紹了!劉虞已經死了,而接下來。公孫瓚就已經磨刀霍霍,要將袁紹給千刀萬剮。才能一洩他心頭之恨!
很快,袁紹的大軍也是在距離幽州軍近五百步左右的位置列好陣型。今日的袁紹,對這一戰那也是信心滿滿。正是因為如此,袁紹也是少有地穿起了他這身黃金盔甲,打扮得威風凜凜!在他的左右,分列他手下的一干悍將,雖然少了顏良,但依然是將星熠熠!河北四庭柱其中三人,文丑、張頜與高幹就在袁紹的左手邊,而先登營統帥麴義,悍將張南、焦觸,大將呂翔、呂曠、蔣奇則是列於袁紹的右手邊,至於袁紹身後還有袁紹手下三子以及韓猛、馬延、張顗等大將,可以說,袁紹手下的戰將的確是太多太多了!如果單單只是比拚戰將的話,公孫瓚那是遠遠不及袁紹!若不是公孫瓚手下的白馬義從,只怕公孫瓚也沒有那個實力能夠將袁紹困在渤海!
至於袁紹手下的兵馬,那三千餘大戟士就守在袁紹身後,在大戟士後面,則是麴義所率領的先登營!這個可是袁紹用來克制白馬義從的唯一法寶!只不過先登營的數量實在是不多,只有不到五千人,用來對付公孫瓚手下近萬人的白馬義從,卻是稍顯不足!畢竟白馬義從是一支機動力極強的輕騎兵,除非袁紹手下再多出一萬先登營和五千大戟士,才有可能穩勝白馬義從!
不過,袁紹雖然沒有那麼多的先登營和大戟士,但在他軍陣兩翼,卻是配備了近八萬人的冀州大軍!當日界橋一戰的時候,袁紹還沒有這麼多的兵馬,但經過了界橋一戰,袁紹的實力大增,才能拿得出如此雄厚的大軍!有了這支大軍,袁紹才有底氣與公孫瓚對抗!
袁紹瞪著一雙眼睛,遙望前方,而這個時候,正好公孫瓚也是把目光轉了過來,兩人這一對視,就好像兩道閃電在兩人中間碰撞一樣!公孫瓚咧起嘴巴,喝道:「袁紹!今日怎麼不當你的縮頭烏龜了?敢出來與我一戰倒是不錯,可別待會又給嚇得縮回你的龜殼裡去了!」
公孫瓚這麼一說,立馬就是惹得身後的幽州軍將士們一片哄堂大笑,公孫瓚這就是在譏諷袁紹之前一直躲在渤海城的城牆後面不敢應戰。而對於公孫瓚的嘲諷,袁紹那高傲的臉上立馬就是露出了怒意,總算袁紹身為世家子弟的涵養還算是不錯,很快又是恢復了常色,只是冷冷一喝:「賤婢之子,安敢對我如此說話?真是不懂禮數!」
袁紹這短短的一句話,卻是直接戳中了公孫瓚的要害,剛剛還是一臉得意的公孫瓚,那臉色立馬就是陰沉了下來,瞪圓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袁紹,額頭上的青筋更是一道一道地跳了起來!只聽得公孫瓚咬牙切齒地喝罵道:「袁紹小兒!只持口舌之利!老子今日非要活撕了你那張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