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這一休息,就已經是到了半夜,等到賈詡幽幽醒來,卻感覺到自己全身沒有一處不酸痛的,疼得賈詡也是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而聽得賈詡的呻吟聲,緊接著就是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從門外響起了一把聲音:「先生醒了?可有什麼不舒服?」
賈詡此刻正被這酸痛所干擾,倒也沒有聽出這聲音有什麼不同,只是敲著自己肩膀,皺著眉頭說道:「沒什麼,只是這身子骨被顛簸的難受!你來幫我敲一下後背!」
只是一會兒工夫,一雙手就是輕輕落在了賈詡的後背上,開始一下一下地敲打著賈詡的穴位。而被敲打中穴位之後,賈詡也是感覺到一陣舒爽的感覺湧了上來,整個人也是輕鬆了許多。賈詡也是忍不住笑道:「嗯!對!對!就是那裡!就是那裡!嗯!再重一點!呵呵!你跟著我這麼久了,我倒不知道你還有這門手藝!」
「呵呵!那我以後經常來為先生捶背好了!」在賈詡身後的張正聽得這話,卻是不由得笑了起來,直接便是點頭說了一句。
而聽得張正的這句話,賈詡這次這才發現自己身後捶背的是張正!賈詡立馬就是嚇得坐起身子來,對著張正拱手說道:「不知是將軍到來!屬下失禮了!」
「哎!」張正一把就是將賈詡給扶了起來,笑著說道:「先生何必如此?快快請起!使得先生如此勞累,實在是張正之過也,為先生服務一下,也算不得什麼!先生快快請起吧!」
張正雖然這麼一說,但賈詡卻不會這麼認為,雖然賈詡以及趙雲等人還是稱呼張正為將軍,但實際上他們早就認張正為主了!在這個年代,君君臣臣的規矩那是深入人心,每個人都不敢輕越雷池!張正既然為主,但卻是為自己捶背,這讓賈詡也是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很快賈詡又是感覺到有些不對經,張正既然來了,那為何沒有聽到守在門口的軍士稟告呢?
看到賈詡的目光移向了門外,張正也是立馬明白了賈詡的意思,忙是說道:「先生用不著怪罪那兩名軍士!之前是我來此找先生有要事相商,不過他們說先生剛剛睡下,我也不想打擾先生休息,就讓他們先退下了,而我則是在房外等候先生起來。」
「呃!」聽得張正這麼一說,賈詡先是不由得一愣,緊接著,一種很久沒有流露出來的感動從賈詡的心中流露出來。自己剛剛睡下的時候那分明是中午時分!而現在雖然不小的時候,但看窗外一片黑暗就知道,至少已經是夜裡了!以張正的身份和地位,就算是讓人直接把賈詡叫起來,那也沒人敢說不,可張正竟是選擇在外面等候了那麼久!
不過賈詡畢竟不是普通人,很快賈詡就是恢復了平靜,只是將剛剛的感動歸入心中。賈詡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然後對張正說道:「將軍!不知道你有何事需要找屬下商量?」
「嗯!」當即張正便是將自己來找賈詡商量接下來的行程問題說了一遍,最後張正皺著眉頭說道:「諸位將軍都認為北上并州是個好主意,而我也認為,北上要比東進要更加安全!只是我還希望能夠聽一聽先生的建議!」
聽完張正的話之後,賈詡也是沉默了片刻,這個問題其實一直以來,賈詡也在思索著,因為這件事關係到將來張正的命運,賈詡也不敢輕易下決斷。思索了片刻之後,賈詡這才抬起頭,說道:「將軍!屬下倒是有一點不同的意見!」
「呃?」張正本以為賈詡也會贊同自己的意見,可沒想到賈詡竟然這麼說,也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對賈詡說道:「先生莫非有別的想法?」
賈詡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將軍,此次我們從涼州突圍,將軍以為,那韓遂和馬騰會否放過我們?」
張正猶豫了一下,臉色也是極為難看,畢竟被自己的手下敗將這樣追著打,這種感覺可是很不好,張正搖了搖頭,說道:「韓遂和馬騰視我為眼中釘,就連那西羌人也因為去年我逼迫他們簽訂降書而恨我入骨!所以他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
賈詡也是跟著點頭,說道:「不錯!無論是韓遂、馬騰,還是西羌人,他們都不會放過將軍!將軍現在只有這一萬餘人,而且士氣低落,若是一路只管逃奔,那麼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定會追上來,消滅將軍!如今并州剛剛經過了戰亂,加上都是平原地勢,將軍若是一路北上,根本沒有用來阻攔追兵的優勢,我們再怎麼逃,也不可能逃過韓遂他們的追兵!等到我們被韓遂他們給追上,那就意味著絕境到來!可以說,北上并州,只能是死路一條!」
張正也不是傻瓜,之前他和趙雲他們也只是想到應對長安的李傕等人的難處,卻是沒有想到,真正對張正威脅最大的,卻是從涼州趕來的追兵!現在照著賈詡的說法一想,張正也是立馬驚出了一身冷汗,的確是如賈詡所說的,北上并州,只能是死路一條!緊接著,張正便是急忙對賈詡說道:「那依先生之言,我們應該是東進去長安?可,去長安的話,那就必不可免要面對李傕、郭汜的十多萬大軍!我們面對這十多萬大軍,那也是同樣沒有勝算啊!」
「嗯!」賈詡也是點了點頭,猶豫了片刻,說道:「依將軍之言,李傕和郭汜雖然與將軍不和,但也沒有想牛輔那樣有仇!如今李傕和郭汜在長安雖然是控制了天子,但同樣也是孤立無援!將軍與他們同是董卓帳下!多少還是有些香火情!將軍前往長安,只要安排的妥當,也能讓他們收容將軍,幫助將軍擊退韓遂等人的追兵!只要能夠在一開始,保住將軍的實力,那接下來我們就可以徐徐圖之,說不定,還能讓將軍一口氣控制住長安,取代李傕和郭汜,也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