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說這話的時候,話語中透著一股子傲氣,雖然沒有明著說,但眾人都聽得出,呂布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會輸給張正!而董卓聽得呂布的話,臉上也是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似乎看到自己手下的兩員大將廝殺,也是一種樂趣!當即董卓便是點頭說道:「呵呵!奉先說得也有道理!怎麼樣?張正,你就和奉先較量較量吧!」
董卓這一發話,就意味著張正和呂布這一戰,已經是不可避免了!一時間,在大廳內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張正,其中不乏牛輔等人幸災樂禍的目光!
呂布的身手如何,這段時間他們已經充分見識過了!在他們看來,就算張正再如何厲害,也絕對不會是呂布的對手,肯定會大敗而回!說不定呂布收不住手,會直接將張正給宰了!他們早就看張正不順眼了,要是呂布能夠將他給宰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而此刻,張正站立在那裡,低垂著腦袋,所有人都看不到,在他的臉上,已經充滿了憤怒!董卓這話,完全是將自己看做是街頭雜耍的賣藝人!似乎對於董卓來說,自己只是他手下的一條聽話的狗,董卓隨時都可以將他犧牲掉,哪怕只是為了搏他一樂!
張正的心裡幾乎是被憤怒所填充,恨不得立刻拂袖而去!不過張正最後還是忍住了這個衝動,因為他知道,若是他敢這麼做的話,還不等他走出大廳,自己就會被呂布以及牛輔等人群起而攻之,最後被砍成一攤肉醬!張正已經是經歷過一次死亡的人了,所以他對自己的性命特別的珍惜,將自己的表情偽裝起來之後,張正這才抬起頭,對著董卓抱拳說道:「既然相國有此雅興!那張正自然從命!只是還請溫侯手下留情!」
「噗嗤!」張正這話一說出口,立馬就是引起了幾聲冷笑,就連呂布的臉上也是露出了鄙夷的笑容。在他們看來,張正未戰就說出求饒的話,正是信心不足的象徵!呂布冷冷一笑,上前一步,走到了張正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張正,冷哼道:「張將軍請放心!到時候,某自然會留有餘地,不會傷到張將軍的!」
呂布的話充滿了輕蔑,更是引得眾人一番大笑。不過對此,張正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對於張正來說,剛剛只不過他習慣的說法,雖然張正知道呂布很厲害,但卻並沒有因此而失去了爭勝的信心!此刻張正就在默默盤算著,自己的斬馬刀法經過這幾年的熏陶,也已經初見成效,就算是面對趙雲,也能鬥個平手!不過要靠這斬馬刀法對付呂布,只怕還差一點,到時候恐怕還要使用他後世的殺手本領!
張正心中盤算,所以根本沒有聽到呂布譏諷的話語,沉默不語在呂布等人看來,更是表現出了張正的畏懼和膽怯。呂布冷冷一笑,轉身對董卓說道:「義父!事不宜遲,孩兒這就和張將軍去校場比鬥了!」
這大廳是眾人飲酒的地方,地方雖然大,但大廳內到處都是酒桌擺設,根本就不適合比鬥。所以這場比鬥還是要安排在校場上才比較合適!董卓也是想要見識見識,張正和呂布到底誰更厲害,自然是連連點頭,笑著說道:「這好辦!立刻派人去校場準備一下,我們這就一起去校場看看!」話一說完,立馬就有三四名婢女上前,吃力地將董卓給扶了起來,而剩下眾人也是紛紛坐起身,如此好戲,他們豈能錯過!
等到眾人都離開之後,大廳內就只剩下徐榮和李儒兩人,和之前出去的那些人的表情不同,這兩人的臉上滿是擔憂和顧慮。徐榮猶豫了片刻,還是對李儒說道:「李大人!這,主公這麼做,會不會有些太過了?我擔心張正會因此產生不滿啊!」
李儒所擔心的,也正是這個問題,他到現在還記得,當初勸說張正為董卓效忠的時候,張正所表現出來的強勢,那是李儒前所未見的!今天董卓和呂布弄出這麼一出,肯定會讓張正心中產生芥蒂!如今關東群雄共討董卓,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像張正這樣能文能武的良將,實在是不可或缺的啊!不過李儒在皺眉思索了片刻之後,又是很快抬起了頭,對著徐榮搖了搖頭,說道:「走吧!徐將軍!至少,我們也要看到這場比鬥的結果才行!」
經過了短暫的準備,校場已經是為張正和呂布準備好了!這裡是虎牢關,雖然只是一個關卡,卻是設備齊全,關卡內不管是軍營還是糧倉,全都是準備得十分完善,這校場更是不比一般軍營內的校場差。
在校場中央,全副武裝的張正和呂布兩人正騎著坐騎,駐立在校場兩邊。張正穿著那黑色的鎧甲,坐下是他從涼州帶來的那匹黑色戰馬,手中更是握著自己的百鍛斬馬刀!而在張正對面的呂布,穿著一套金光閃閃的鎧甲,坐下更是赤兔寶馬,手中握著方天畫戟,好不威風!
張正凝目望向了呂布,特別是呂布坐下的赤兔寶馬,暗自不由得苦笑起來。這赤兔寶馬,正是當年自己在靈石城外,從匈奴人手中搶來的那匹寶馬!後來為了保命,才將此馬謹獻給了董卓!卻沒想到,這匹寶馬就是引誘呂布背叛丁原的赤兔馬!張正也是不由得想到,要是自己當初沒有截獲這赤兔馬,或者是在靈石城的時候,一刀將這匹寶馬給斬了,那董卓也就沒有了赤兔馬,呂布是否還會背叛丁原,投入董卓帳下?
看著張正一直緊盯著自己坐下的赤兔馬,呂布卻是不由得一臉傲意,還以為張正是在羨慕自己坐下的寶馬。冷冷一笑,手中的方天畫戟朝著張正一指,冷笑道:「張將軍放心!某既然是為了見識張將軍的高招,自然不會仗著赤兔兒的本事來欺負張將軍的坐騎的!一切都憑我們手上的真功夫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