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拿著這份調令,心裡卻是矛盾得很,不知該如何決斷,抬起頭,望向了坐下眾將,張正晃了晃手中的調令,對眾將說道:「諸位也已經知道這份調令的內容了,那依著諸位的看法,我們當如何行事?」
「這有什麼好說的?主公下令!我們自然是要去的了!」張正的話音剛落,華雄就立馬囔囔了起來,他畢竟不能算是張正的嫡系,心裡還保留著對董卓的忠誠。而剛剛張正所說的那句話,很明顯就已經有對董卓的不忠了!也虧得華雄那沒心沒肺,並沒有發現張正話語中的意思。華雄嘿嘿一笑,摩拳擦掌地喝道:「關東那些兔崽子也敢那麼囂張!哼!等我殺到虎牢關,定要將那些兔崽子給殺得七零八落!」
聽得華雄的話,包括張正在內,所有人都是眉頭一皺,顯然除開華雄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對董卓有多少忠心。特別是趙雲和趙謙兩人,早幾年前,他們對董卓就很是不滿,要不是張正的挽留,他們早就離開了!現在張正好不容易在涼州、雍州站穩了腳跟,距離脫離董卓,也只差這臨門一腳了,自然是不想又回到董卓的麾下效命!所以華雄所說的,也是讓趙雲和趙謙很是不滿,之前對華雄的好印象,也是全都沒了!趙謙甚至想要說些什麼,卻是被趙雲給拉了一下,只能是閉上嘴不說話了。
張正看了一眼華雄,卻是沒有多說什麼,華雄會這麼說,也是在張正的意料之中,華雄對董卓一向忠心,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被董卓選中來到張正身邊。但要張正就這麼簡單答應出兵,卻還是不夠!張正又轉過頭,對其他幾人看了一眼,問道:「那你們呢?還有什麼其他意見?」
張正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卻是朝著曹性看了一眼,在眾將當中,就屬曹性跟張正相識最久,所以在看到張正的眼色,曹性也是立馬明白了張正的意思。當即曹性便是起身對張正說道:「將軍!我不贊成出兵!如今涼州新定,局勢不穩,將軍奉主公之命,穩定後方,若是擅自離開,那之前戰死的將士豈不是白白犧牲了性命?」
「呃!」曹性這麼一說,華雄下意識地就想要反駁,可曹性的話卻是站著理,華雄本就不善言辭之爭,對於曹性的話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只是感覺這其中有什麼不對。
張正的嘴角一翹,對待華雄這樣四肢發達而頭腦簡單的傢伙,倒是容易得很。曹性只是一句話,就可以把華雄說得無言以對。緊接著,張正說道:「華雄說的有理,曹性的話也有理,嗯!諸位還有其他什麼意見嗎?」
趙雲和趙謙兩人並沒有發言,雖然張正這麼說了,但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他們反倒是不能說什麼,因為他們都是張正的嫡系,若是他們全都表示反對董卓的調令的話,反倒是讓張正的位置不好處理。而在坐眾人當中,除了趙雲、趙謙,還有已經發過言的曹性和華雄之外,就只有龐德和賈詡兩人了。
賈詡由始至終都是保持著那高深莫測的模樣,閉目不言,就好像沒有聽到張正的問話一樣。而龐德眉頭一皺,他畢竟是新加入的成員,這樣的重要事情,還真不好說什麼,所以龐德的嘴只是張了一下,又是閉上了嘴巴。
而張正看到龐德的模樣,笑了笑,便是說道:「龐德!你有什麼建議,儘管說就是了!不用太多顧忌!」
張正這麼一說,龐德又是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抱拳說道:「將軍,末將以為,將軍既是相國的部將,相國有令,將軍不可不從!否則便是不忠!相國傾全部兵力前往虎牢,而將軍不至,倘若相國大勝倒還好說,可萬一有失,唯將軍獨活,則將軍便是不義!將軍陷入不忠不義之境,如何去面對三軍將士!所以,末將以為,旁人或許可以不去,但將軍一定要去!」
「將軍!」本以為龐德並未向董卓效忠,所以應該不會贊同張正聽從調令,卻沒想到龐德竟然說出了這麼一番言論!聽完龐德的話之後,曹性立馬就是臉色一變,坐直了身子就是朝著張正抱拳喊了起來。
可曹性的話還未出口,卻是被張正一擺手,給攔了回去。張正瞇起眼睛看著龐德,說道:「龐德,你說得雖然在理,可剛剛曹性所說的也沒錯,若是我走了,那這涼州和雍州又有誰來鎮守?馬騰和韓遂雖然稱降,但他們的野心尚在!若是我們不在,馬騰和韓遂必定會再反!到時候,想要將他們給平定,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聽得張正這麼一說,龐德也是猶豫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是說道:「將軍,此事倒是不難!末將以為,將軍可只取小部分兵馬前往虎牢關助戰!而大部分兵馬依然留在長安,並且遣一員大將鎮守!再派人將馬騰和韓遂看住,有他們二人在長安,就不會再起叛亂!等將軍助相國擊退關東兵馬,大可回來重新鎮守就是了!」
聽完龐德的話,張正也是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而在張正身邊的賈詡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睛,盯著龐德看了半晌,眼中透出了一絲讚許。張正低頭思索起來,平心而論,他的確不想前往虎牢關,因為按照歷史上所記載的,這一戰董卓必敗!而張正既然想早日從董卓手中脫離出來,自然也就不想幫助董卓打贏這場仗了!
可是正如龐德所說的,就算董卓的名氣再壞,可他現在就是張正的主公!張正不聽董卓的調令,那就要背上不忠不義的名頭!這個年代的人,對於名聲那可是很看重的!背上這麼一個壞名聲,張正將來想要讓別人認同自己,可就困難多了!張正又是思索了片刻,轉過頭,對著賈詡問道:「先生,你以為如何?」
賈詡的目光早已經從龐德的身上移開了,聽得張正的話,賈詡卻是淡淡一笑,對著張正拱手一禮,說道:「將軍!良方已出,就看將軍願不願意採納了!在下也是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