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社一戰,給整個黃巾之亂帶來的影響是不可估量的,這宣告了黃巾之亂的戰事到達了頂峰,同時也宣告黃巾賊兵的氣勢由盛轉衰!很快,新上任的南陽太守秦頡大敗南陽黃巾賊兵統帥張曼成!緊接著,一直處於劣勢的盧植也是展開了反撲,連連擊敗張角三兄弟,甚至將張角給逼到了廣宗困守!整個戰事開始朝著不利於黃巾賊兵的趨勢發展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張正所率領的先鋒軍總算是姍姍來遲,來到了廣宗城外。對於張正的到來,盧植顯然並不是很歡迎,只是派了一名副將前來迎接。不過張正也不以為意,畢竟自己也只是董卓手下的一名戰將,而且這次董卓的消極怠工,那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盧植自然也不會對董卓派來的人有什麼好感了。
在副將的帶領下,張正領著本部兵馬來到盧植先前所安排的駐地,安頓好將士之後,張正便是帶著曹性、趙雲和趙謙三人徑直來到了營地邊緣,遠遠看著前方的廣宗城。此刻廣宗城外已經是圍起了一道土牆,這是盧植所特意下令建造的,自從張角兵敗困守廣宗城之後,盧植也沒有選擇強攻廣宗城,而是就這麼建造土牆,將廣宗城給團團圍住,似乎要困死張角和廣宗城內的近十萬黃巾賊軍!
「盧植果然不愧是當朝名將!」看著這圍困廣宗城的土牆,在張正身後的趙雲也是不由得歎了口氣,讚歎道:「圍而不攻,卻能消耗廣宗城內賊兵的實力,只要這樣在維持三個月,賊兵必敗!」
「嗯!」張正也是點頭表示同意,他熟知歷史,更是知道,用不著三個月,張角就會病死,到時候,這轟轟烈烈的黃巾之亂就會立馬分崩離析!不過他不會說出這個秘密,而是說道:「這整個廣宗城內已經全都是賊兵,聽聞那些不肯順從的百姓,也都慘死在賊兵的刀下!這或許也是盧植硬下心腸困死張角的原因吧!城內已經沒有良民,自然也就用不著有所顧慮了!」
趙雲點頭,而曹性和趙謙也是朝著遠處的廣宗城望去,他們的戰略目光還比不上張正和趙雲,但也能夠聽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而張正卻是眉頭緊鎖,若是真的按照盧植的計劃,整個黃巾之亂或許能夠十分順利的平息下來。這廣宗城內所圍困的,不僅僅只有張角,還有張梁、張寶以及一大批太平道的門徒!盧植圍困廣宗城,等於是將整個太平道給包了餃子!
可問題是,用不了多久,盧植就會被撤職,換上了張正的頂頭上司董卓!也不知道董卓到底是出於什麼考慮,竟然會取消了圍困,這才將這些太平道的禍害給放出了牢籠!使得黃巾之亂的危害一直維持了近十年!這董卓亂天下,可不只是從幾年後的十常侍之亂開始的,而是現在就已經埋下了伏筆!
緊接著,張正等人又是在營地裡轉悠了一圈,緊接著,張正也是讓趙雲等人先回去,自己卻是在士兵的指引下,朝著營地內的大帳趕去。不管怎麼說,張正也是奉董卓之命前來與盧植會合的,自然要向盧植報道了!很快,張正便是來到了大帳外,整理了一下衣甲,便要上前去請軍士通報。可還未等張正開口,一把怒喝聲卻是從大帳內傳了出來:「滾!某對聖上是否忠心,自有公斷,還輪不到你這閹賊到某面前來威脅!還不快與某滾出去!否則,定讓你試試某的寶劍!」
隨著這一聲怒喝,緊接著,又是一把怪叫聲傳了出來,一道人影那是連滾帶爬地從營帳內跑了出來,剛出來的時候,還腳下一絆,給摔了個大跟頭!張正一看,卻是一名穿著青黑色長袍,頭戴高帽的男子,只不過這個男子的長相有些古怪,看上去好像三四十歲的樣子,卻是臉色慘白,似乎還撲了一層粉末,嘴唇上和下巴處別說是鬍鬚了,就連鬍渣子都看不到。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那男子卻是狼狽地將頭上的高帽扶正,左右看了看,隨即連忙是對著大帳拱手一禮,喊道:「將,將軍神威,神威蓋世!對陛下,對陛下也是忠心耿耿!奴才定將此事告知陛下!請,請,請將軍安心平叛!奴,奴才告退!」
本來張正還不知道這男子是誰,可當這男子一說話,張正立馬就是認出了他的身份!這男子一開口,卻是一把尖銳刺耳的聲音,男不男女不女的古怪腔調,讓張正的腦海裡立刻就浮現了一個名詞,太監!而這個時候出現在盧植營帳內,還惹得裡面的盧植如此大怒的太監,那就只有一個了,皇帝派來督軍的黃門左豐!
歷史上,正是這個左豐向盧植索賄不成,懷恨在心,所以回到洛陽後,說了不少盧植的壞話,才使得皇帝勃然大怒,將盧植給換了下去!而剛剛發生在張正面前的這一幕,顯然就是左豐剛剛向盧植索賄,結果被盧植嚴詞拒絕了!
果然,雖然左豐言語中對盧植很是恭敬,可張正卻是清楚地看到左豐的雙目中閃爍著陰狠、恨意!不用說,這個時候左豐只怕已經想好了,等回到洛陽該如何編排盧植了吧!而左豐雖然衝著營帳說了幾句賠禮的話,可營帳內卻是沒有半點反應,很明顯,營帳內的盧植根本就不屑和左豐多說一句!這樣的反應,讓左豐的臉上更是充滿了恨意,也不再多說什麼,站直了身子,冷哼一聲,便是拂袖而去!
這個時候,在旁邊一直冷眼旁觀的張正看著左豐的背影,卻是突然眼睛一亮,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營帳,立馬就是轉身朝著左豐追了過去。眼看著快要追上左豐了,張正直接就是喊道:「左大人!左大人!請留步!」
聽得這喊聲,左豐也是下意識地回過頭,可看到喊住自己的是一名看上去很普通的戰將,左豐的臉色立馬就是沉了下來,冷冷一哼,就是轉身朝著前方正在等著自己的馬車走去。見到如此,張正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一個縱身就是直接跳到了左豐的面前,將左豐給攔了下來。張正突然跳到自己面前,把左豐也給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左豐便是陰沉下臉,喝道:「你是何人?怎麼如此大膽!敢對咱家無禮?」
「左大人!」張正看著左豐發怒,也是連忙抱拳一禮,笑道:「請恕末將無禮!末將只是有些話想要和左大人說一說!」
「哼!」看到張正的模樣,左豐卻以為是盧植後悔害怕了,想要找人來告饒!而左豐顯然也是那種典型的欺軟怕硬,之前盧植那麼強硬,左豐反倒是不敢對盧植怎麼樣,而現在見到張正這麼客套,左豐的腰板立馬就是硬了起來,昂頭哼道:「怎麼?盧大將軍不是很威風的嘛?盧大將軍的神威,咱家已經見識過了!實在是不敢再領教了!」
見到左豐誤會了,張正也不急,呵呵一笑,對左豐說道:「左大人誤會了!末將並非是盧將軍麾下之將!而且末將也想要提醒一下左大人,這裡畢竟是盧將軍的營地,左大人說話最好還是小心一點為上!左大人,末將有一些要緊的話,想要和左大人聊一聊,左大人,不如,換個更妥當的地方如何?」
張正的話也是讓左豐心中一驚,這才想起來,這裡還是盧植的地盤,自己就這麼編排盧植的不是,難保不會讓盧植知道,這要是盧植惱羞成怒找自己算賬,那可就糟了!不過左豐也放不下臉面,冷冷一哼,說道:「這大軍可是大漢的兵馬,是天子的兵馬,不是他盧植的!哼!你有什麼話想說,就,就帶路吧!」左豐雖然說得硬氣,可後面還是服了軟,那雙眼睛珠子還在不時看著周圍,生怕自己剛剛的話被旁人聽了去。
張正見了也不說破,只是笑著帶著左豐往營地的角落走去,確定四下無人,張正這才對著左豐抱拳一禮,說道:「左大人!末將乃是中郎將董使君麾下先鋒!奉董使君之命,前來廣宗支援盧將軍,因為路上賊兵猖狂,末將也是耽擱了不少時日,才趕到廣宗的!」
一聽張正報出了自己的身份,左豐的臉上也是陰晴不定,這董卓的名字,左豐自然也是聽過。董卓會做人,平日裡可是沒少派人往宮裡面送東西,他們這些太監都多多少少得了董卓的好處!既然眼前這人是董卓的手下,那左豐也不好在他面前擺臉色,勉強擠出了一點笑意,說道:「原來是董大人麾下的將軍啊!咱家早就聽聞董大人作戰勇猛,手下將領更是各個英勇不凡!今日得見將軍,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這在宮裡混飯吃的,最重要的,就是這麼一張嘴,這左豐一張口,對董卓和張正也是誇讚了不少,還真算得上是一個本事!張正淡淡一笑,也是投桃報李地說道:「末將也聽董使君說起過左大人的威名!實在是如雷貫耳啊!沒想到,今日能夠在此見到大人,實在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