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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秦瓊等人正為了莊見那番理論,各自鬱悶之際,卻聽的莊大少很嚴肅的聲音又響起道:「當然是斧頭了!你知道以前有個神仙叫刑天的不?那刑天長的很威猛,是個大英雄,人家就用的是大斧頭。後人還有一句詩描寫呢,叫做刑天舞干威。聽聽,干威啊!就是幹起來很威風的意思!懂不?」
他話音方落,身後就傳來噗通噗通幾聲響,卻是秦瓊等人被他徹底雷倒了。干威?!暈死了!那叫干戚好不好!干是盾牌,戚是斧子,那是指的兵器的名稱而已,跟什麼幹起來很威風靠的上嗎?這位公爺……真是太有學問了!
在場的五個人,秦瓊和徐世績都是大戶出身,單雄信也是將門之後,都讀過不少的書。那程咬金雖更是世家大族出身,偏偏不好讀書,整日就知道舞槍弄棒。字是識的不少,但對於這些個典故史書卻是不甚了了。這會兒跟莊見這個不學無術的無賴混到一起,倒真是天貓配海狗,堪稱絕配了。
此刻聽的莊見說的玄妙,不由的雙目放光,大是嚮往。莊見顯擺了下自己的才學,大是洋洋得意,卻不知自己早已露底,丟了大人。眼見程咬金雙眼迷離,被自己忽悠住了,這才輕輕咳了一聲道:「喂,想什麼呢?我跟你說哈,這斧子的耍法,你可要好好琢磨琢磨才是,別整得最後兵器是般配了,你丫卻耍不開,那可就丟人了。」
程咬金「啊」了一聲,這才如夢初醒。是啊,自己可不會什麼斧法啊,那怎麼玩的轉呢?當下焦急的道:「哎呀,那可如何是好?老程一直玩的就是馬槊,這斧子還真從沒玩過呢。」
他這正冥思苦想,莊見卻是達到了目的後,很不負責的甩手就要走。這花母雞弄上把大斧子,咋也得安靜些時候,好好琢磨斧法吧。這樣就再沒人,大清早的起來喲二喝三的,吵了莊大少好夢了。
莊見很愜意,對著早被他雷的呆若木雞的秦瓊等三人一抱拳,準備告辭回去再補個回籠覺。只是剛邁出一步,手臂一緊,程咬金一張笑的如同三月桃花的笑臉,已是探了過來。
莊見看著他那張燦爛的笑臉,忽然覺得身上一陣發冷。幹啥幹啥?我靠,這廝咋笑的這麼淫賤?哼哼,定然沒有好事兒,咱可得小心應付著。莊大少很是警惕的告誡自己,連忙甩開那雙毛手,戒備的道:「幹啥?你還有啥事?」
程咬金對莊見滿面的不耐,毫不在意。被莊見甩開之後,馬上又靠了上來,滿面陪笑道:「俺說莊兄弟啊,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既是知道俺應該用斧子,那就別拿喬了,咋也得跟俺說說這斧法的著落吧。」
他外貌憨直,其實卻是鬼精鬼精的,對什麼事兒自有他的一番算計和理論。在他認為,這位莊兄弟即能識得自己英雄的真身,又給自己指出了該用大斧這般威風的兵器,那對於斧法,自然不會不知了。這會兒不說,只怕是高人作風,不肯輕易顯露呢。自己可不能傻乎乎的真的就此放過了他,定要好好套問出來才是。
莊見看著再次摸到自己身上的那雙毛手,心中不由一陣的抓狂。喵了個咪的啊,咋的?這是賴上咱了啊,什麼叫拿喬啊!老子欠你的不成?還有,問歸問,幹啥動手動腳的?這抓著俺胳膊也就罷了,居然還摩摩挲挲的,日!當老子是什麼人啊!
心中惡寒之際,趕緊揮手再次將那雙毛手打掉,怒道:「喂,你問話歸問話啊,別動手動腳的。那斧子的玩法,自個兒去想去。別來煩我,我還要回去睡覺呢。這大清早的,被你吵得還不夠啊。」說著,轉身就走。
只是一轉身之際,卻覺得身上衣袍一緊,轉頭看去,不由的一陣氣沮。程大老爺此刻正雙手緊緊的攥住自己袍角,滿面的悲苦之色,只怕是連鐵石心腸之人,也要哀歎。一雙大牛眼,滿是期待的看著他,讓莊見身上不由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靠!I服了YOU!鬆手鬆手!奶奶的,那,我告訴你,你去睡一覺,使勁做個夢,夢中自然有人教給你怎麼耍那斧子。還有,你還是先去搞把斧子回來再說吧。沒搞著家什,就是有了玩法你也沒法練啊。這會兒光纏著我有屁用啊。」莊大少急怒的說著,使勁的將衣袍扯了回來,再不停留,邁步就跑。
跑出幾步,眼見沒再被拽住,不由的大鬆口氣兒。話說小說上就是說程咬金那廝是做夢學會的斧法,這可不算是騙他。至於他要是夢不到,那就是他仙緣不到,可怪不到咱身上了。
莊大少心中念叨著,這才緩步往自己屋中走去。剛走幾步,耳中就聽到後邊程咬金的聲音嚷嚷道:「單老二,你聽到了。莊兄弟說俺得先找把斧子,再來傳俺斧法,俺在你這兒做客,這事兒可得著落在你身上了。走走,趕緊幫俺打造神兵去。哇哈哈。」
莊見腳下一個踉蹌,頭上掛下三道黑線。太陽的啊,感情全然沒有忽悠住啊。這廝到會解釋,即跟人勒索了斧子,又把這教斧法的事兒按到自己頭上了。他倒是一點兒也不傻啊!我暈啊,他叫單雄信啥?單老二!
莊見心中一陣的惡寒,這名兒能這麼叫嗎?咋聽著就不像是個好道兒的。單老二?煽老二!這廝想必干計劃生育會是個好手。莊見心中不無惡意的想著,腳下卻是不停,一溜煙兒的回了自己屋中,跳上榻去,蒙頭再睡。
這一覺兒果然無人打擾,直直睡到日上三竿,這才起來。稍事梳洗後,生怕那程大爺再來煩自己,也不往前院去,直接鑽到旁邊李秀兒房中貓著。跟秀兒扯著閒篇兒,打發時間。
李秀兒既知道了單雄信和自己爹爹的恩怨,就不願在這多待,催促莊見早去辭別,回返大興。莊見卻是搖頭,這次既是碰上正好在張須舵手下當差的秦瓊,眼見他面有隱憂,怕是這所辦之事有些難為。
此番既是碰上了,自然要出把力的。怎麼也得讓張須陀,順利的剿了那幫子盜匪才是。對於韓進洛和柴紹,莊見可是沒有將敵人放任的習慣。將自己想法說給秀兒聽了,秀兒這才默然。只是催促他早早辦好,今早離開的好。莊見自是滿口應下。
當晚借口自己沒休息好,讓人告知單雄信將飯菜送到這邊用了。算計著程咬金那廝,忙活著打造兵器,應該一時半會兒不會再來糾纏。那麼明天趕緊問問秦瓊辦的事兒,等羅世信他們尋了來,亮出自己的身份,想來這潞州府定然不敢不尊自己的命令。這事兒也算是了了,大可一走了之,也就不必被那程大老爺糾纏了。算計的明白,這才安心歇下。
第二日一早,正自做著美夢之時,那昨日的喲喝聲是沒了,但一陣擂鼓般的砸門聲,卻讓莊大少再一次暴走了。
這他媽的還讓人活不活了啊?怎麼就不能消停一天呢。香蕉個巴拉的!這安安生生的睡一天,咋就這麼不容易呢?莊見滿面黑氣的爬了起來,鞋子也沒穿,就衝了出去,準備大罵一通。
只是當他打開房門一看之時,不由的頓時一陣的無語。門外,程咬金同學手持一把黑黝黝的宣花大斧,滿面含笑的等著他呢。莊見大是無語,咋現在打造工藝這麼先進嗎?一天之間,就能打造一把大斧出來?等到問明白之後,卻是不由的大歎自己夠衰。
原來程咬金這大斧子卻不是剛剛打造的,巧得很,單雄信府中正好藏著這麼一把。乃是當日斬殺了一個對頭後所獲,通體精鋼所製,端的是件利器。當日單雄信也是因著這斧子造的精緻,這才收了。只是府中並無人會用,便封存在府中。昨日被程咬金一番糾纏,大感吃不消之際,忽的記起這事兒,當下拿了出來,送與他將他打發走了。卻不想將莊見東移的禍水,又給移了回來。
眼見躲是躲不過了,這程咬金認了死理兒,任憑莊見怎麼說自己不懂斧法也是不信。莊見無奈下,忽的想起書上描述的這位主兒那三斧頭,登時來了主意。就將那三斧子好好琢磨下,傳了給他也就是了,省的再被這廝折磨。
當下點頭應了,程咬金不由大喜,扯著他直往練武場而去。單雄信等人聞聽莊見要傳授斧法,大感好奇,紛紛前來觀看。只是等到莊見將那三斧子演練出來,卻不由的都是面面相覷,暴汗不已。
這三招斧法刁鑽詭異,毫無半分堂堂正正之氣。粹不及防之下,任誰遇上,只怕也是手忙腳亂,難以對付。看了這斧法,再看向莊見的目光,不由的就有些異樣了。程咬金卻是大喜過望,這斧法甚合他的脾性,簡直就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只演練幾遍就已學會。隨著演練,不時的又加上些自己的想法,拿出來和莊見一說,讓莊見也不由的大是點頭。
他二人性子相近,都是那種無賴手段。這一找到共同話題,莊見也來了興致,全然忘了自己只是應付程咬金的。兩人相互啟發,截長補短的,不但將程咬金的一套斧法搞定,便是莊見也是觸類旁通,對於自己大鐵勺的招法,有了很多心得。等到最後招式演練出來,單雄信秦瓊和徐世績三人,已是看的滿頭大汗,直接敗退了。話說這兩人,真的是沒一個好鳥,壞的已是從頭爛到腳了!
程咬金得了這麼一套驚天地泣鬼神的斧法,卻是大樂,自去演練不休。莊見眼見這事兒搞定,心中也是大有成就感。擺出師父的譜兒,囑咐程咬金好生練習,便即回身來找秦瓊,問起他公幹之事。秦瓊既是確認了他的身份,便不再隱瞞,說出了一番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