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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時回來的?怎沒使人提前知會一聲?」不待莊見施禮,蕭嬪就已迫不及待的問起,急切間,身子站起,不自禁的向前邁出兩步。只是忽的似是想起什麼,面上先是一紅,隨即一黯,便又默然立住。
莊見微微一愣,隨即嘻嘻笑道:「幾天前就回來了,只是先把家中一些事兒安置妥了,這才得著空兒過來。我早知你們沒走,還要急著知會什麼?娘娘這會兒做的很好,要是你真的隨了楊……那陛下去了洛陽,這會兒,我可是要哭都來不及了。」
他語中之意,自是說蕭嬪一旦去了洛陽,自己再要將她們救出可就要千難萬難了。但這廝一臉的憊賴像,站沒站樣,聳肩搖頭的,這話語卻形同調侃一般。
蕭嬪面上一紅,心中非但沒有怒意,反而微泛喜悅。自己大覺羞澀,睇了他一眼,嗔道:「又來沒規矩的亂說話。須知我可是惋兒的娘親。」
莊見一呆,完全不明白這跟她是惋兒的娘親有什麼關係。也是他心中並沒雜念,否則以他後世豐富的花叢經驗,如何會體會不出裡面的意思。一時間,伸手撓撓頭,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蕭嬪此言出口,也是大為後悔。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嗎?本來這小無賴就是那麼個德行,興許並沒別的意思,自己這一說,到好似故意引誘別人,往其他地方去想一樣,一時間,臉頰一陣的發燒。
打從上次楊杲府中湖心亭一唔後,每次見了此人,總是讓她進退失措,心如鹿撞。這會兒生怕自己不堪的樣子被他發覺,連忙背轉身去,假意欣賞案頭一株臘梅,努力的調勻呼吸,這才淡淡的問道:「你讓哀家留在大興,莫要隨著陛下出行,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又如何提前知曉陛下會有這麼一著?」
莊見聽她問起這個,心中不由一凜。自己這先知先覺的行為,果然太過異常了,以後可要小心才是。不然早晚被人當做怪物看待!雖說這會兒不會有什麼實驗室,將自己抓去當小白鼠研究,但貌似這個年代,對這種未知的事物採取的手段,更是恐怖。那可是直接扔到火裡,就給做了烤肉了。想到莊大少被鐵扦子串著,在火上烤的吱吱流油的景象,就是不由的一個激靈。
當下連忙打個哈哈,眼見那案頭處放著胡凳,便邁步過去,老實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望著蕭嬪笑道:「娘娘,我要說我能未卜先知,你信不?」
蕭嬪本為了避開他的眼神,這才背轉身子,哪知他此刻這麼老實不客氣的一坐,二人卻又正正的對著了。蕭嬪心中慌亂,有心再背轉身子,又覺太過著痕跡了,只得慌忙移開眼神,不去看他。只是心慌之下,卻是未能聽到他的問話。
莊見見這美婦人神思不屬的樣子,只道她還在猜測自己的可疑處,哪敢讓她多想,眼珠兒一轉,忽的起身靠近她低聲道:「這事兒可大可小,裡面實在是關係到大隋國祚的興衰!我告訴你,你可要淡定些。」
他這麼一站,二人已是靠的極近。又加上他故作神秘,探頭過去附耳說話,兩人身子,更是幾乎貼到一起。這種極具侵略性的距離,讓蕭嬪不由的輕啊了一聲,心頭頓時狂跳起來。
小耳處只覺得他口中一陣陣的熱氣撲來,癢癢的,麻麻的,如同一股電流傳來,迅即傳遍了全身,只覺得股間一熱,竟自潮濕起來,登時不由的身子發軟,直欲倒下。幸虧她久處危機四伏的深宮,心頭能時刻守著一絲清明,這才勉強支撐著站在那兒。只是此刻身子顫抖,滿面羞紅之態,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努力的平復著那似要從口中跳出的一顆心,腳下輕動,便想要稍稍離開一些,但偏偏身子發軟,竟是一寸也挪動不得。股間愈發的潮熱,似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蕭嬪大駭之下,只得使勁夾緊雙腿,再也不敢動上一動。
莊見哪知這美婦人此刻窘態,一心只想打消她的疑惑。附在她耳邊繼續說道:「我曾經跟陛下聊過,最是能瞭解陛下的心思。別看陛下外表很強,其實他最是脆弱。他這一生並沒經歷什麼真的挫折,一路順風順水的過來了,這必然讓他抗打擊能力大大減弱。
我早知他有再次東遊北巡的打算,這天下現在到處都是匪患,我當時就預料到怕是要出些狀況,只不過沒想到這狀況是突厥人搞出來的。以陛下的性子,一旦被打擊了,勢必頹廢不堪。他登位之前,一直便住在江都,對這大興其實很沒有歸屬感。心神疲憊下,怕是定然不肯回來的。到時候,只怕除了洛陽,他最想去的地兒,就只有江都了。
但江都偏離中原的政治中心,必然是政令難以通行全國。那還不等著更是大亂啊!一旦他去了那兒,這天下又是四處造反的,就算再想回來怕也是不可能了。
現如今這朝堂上都是些什麼人,我想你也該知道些。都是些見利忘義,隨風而倒的牆頭草,一旦發現這天下亂成了一鍋粥,肯定會有叵測之人生事。到時候,變生肘腋之間,我只怕這大隋立刻就是個分崩離析之局。陛下的性命只怕也是頃刻之間就會丟了。你們要是隨在身邊,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那還不跟著一塊兒玩完啊。所以,我才讓你們不要跟去,留在這兒至少能緩出一段時間,我還可想辦法保著你們,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這就是我讓你留下的意思,這會兒你明白了吧。」
他根據回來後與楊廣見面時的情景,再加上自己勉強記得的那一點歷史,三分真七分假的捏造了一通,卻也和真實的歷史大致相同了。
蕭嬪初時尚心神不屬的,只是隨著他漸漸說來,已是越聽越是心驚。等到聽說大隋要完蛋,楊廣性命不保之時,更是駭的面色大變,渾身冷汗。她只是一個弱女子,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丈夫和兒子。如果真如莊見所言那樣,楊廣一死,那自己母子不是被人當做傀儡,就是直接被斬了祭旗了。就算做傀儡,只怕等利用價值一完,也是個相當悲慘的下場。
她越想越怕,身子瑟瑟而抖,忽的記起莊見方纔所說,皇帝要招自己等人去隨駕一事,自己此番雖是托病未能成行。但如果皇帝要兒子去陪駕,那還有什麼理由拒絕?一旦兒子去了,那豈不是眼看著兒子往死路上走嗎?
她本是極為聰慧的女子,這些念頭雖多,也不過是在腦中瞬間便已明瞭。心中惶急之下,已是忘了此刻二人的姿勢,急急的扭頭想要莊見想法救自己兒子。
莊見說完,便要回身坐下,只是他剛剛一動,蕭嬪卻正好回過頭來,交錯之際,二人雙唇頓時碰在一起。非但如此,隨著蕭嬪身子扭轉,那高聳的胸脯也貼到了莊見的手臂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二人都是一驚,同時僵住。蕭嬪固然是剛剛平復的情緒,又再潮水般湧來,莊見也是心頭狂跳。只覺得鼻端處幽香陣陣,手臂處頂著一團豐膩彈滑,不自禁的渾身湧起一陣燥熱。
此刻屋中二人,一個是羞急交迸,一個是不知所措,都下意識的保持著接觸的姿態,如同定了格的畫面一般。心中便是盼著對方先自避開,卻渾然忘了自己也是可以動的。
案頭上臘梅怒放,芬芳怡人。暗香湧動中,那身體上的觸覺愈發的敏銳起來,莊見只覺手臂處的那團豐挺,顫巍巍的隨著急促的呼吸,不斷廝磨著,甚至已是能感覺到,那雪嶺上的兩顆蓓蕾,已然驕傲的站了起來,時輕時重的,不斷的衝擊著自己的神經。
雙唇間吐息短促,如蘭似麝。莊見甚至已經幻想出那兩排貝齒間,小巧嫩滑的香舌,吞吐間會有多麼的蝕骨銷魂……身子微抖之際,胯下已是昂首抬頭。
他此刻腦中暈乎乎的,後世各種AV的片段,如同沉睡的惡魔紛紛醒來。無意識中,竟不由的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舐著兩片,近在咫尺的紅潤……
蕭嬪早就不堪,方才好歹聽他說話時,勉強分散了下心思。但隨著這一下觸碰,已是瞬間崩潰,正自暈乎乎的腦中混亂一片時,忽然感到櫻唇一涼,竟有一條柔軟之物在自己唇上蠕動。心頭震動,啊的一聲輕叫,不自禁的向後微仰。
蕭嬪叫聲雖輕,但在半夢半醒間的莊見耳中,卻不啻於黃鐘大呂。猛然一震之下,慌不跌的向後退開。抬眼看去,正迎上蕭嬪清亮的眸子,裡面滿是複雜的神色,莊見心中一震,不由的避開目光。
屋外適時的響起一陣腳步聲,李然的聲音響起,「娘娘,趙王殿下和南陽公主、濮陽郡主求見。」
「啊~」屋內二人同時輕呼一聲,莊見不敢再去看蕭嬪,低頭輕聲道:「我去找他們,你……方才……」說到這兒,饒是他臉皮夠厚,這會兒也是說不下去了,咧咧嘴扭頭就走,頗有些灰溜溜的意味。
「你……等等」身後蕭嬪自羞澀中醒過神來,忽的記起自己方才要問兒子的事兒,還沒問出。莊見身子一頓,只道蕭嬪要治他的冒犯之罪,不由的暗暗叫苦。只是他自認理虧,卻是不得不神色尷尬的停下,回頭看去。
蕭嬪目光躲閃,滿面紅暈。先是揚聲對外面李然道:「哀家想休息下,讓他們先回吧。」聽著外面李然應了,這才目光看著空處,輕輕的道:「若是事情果如你所言,那杲兒怎麼辦?」
莊見微微一鄂,沒想到蕭嬪對方纔之事隻字不提,心下一鬆,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急忙自懷中取出聖旨,往旁邊案幾上一放,道:「你……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定能保證他沒事,這是聖旨,你看看就知道了。那啥,我……我先走了先。」說罷,不等蕭嬪再說,已是拉開門,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