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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大少臉紅脖子粗,看著眼前的小美女,婷婷玉立,巧笑倩兮,明媚的眼波兒流轉,心中直如一百個貓爪兒撓一般。只是偏偏人家是歌唱而出,若要他也回歌相合,卻是委實沒有那個能耐,這一刻,莊大少搜腸刮肚,也未能找出一首合適的歌來回應,不由惡狠狠的想道:我恨唱歌!
旁邊巴吉和桑鐸看到莊見面紅耳赤,不知所對,不由的縱聲而笑。對自家那位特勤的頑皮,又是無奈又是疼愛。這位特勤總是行事出人意表,更兼機靈古怪。她平日嚮慕中原繁華,總想去看看漢人地方,跟各處部落的漢家商人,打得火熱。自然知道漢人不擅對歌,此刻,卻是故意如此,調侃莊見呢。
桑鐸起身對著莊見笑道:「莊英雄,你不要介意。額根特勤總是喜歡唱歌,她的歌聲在我們草原上,可是會讓很多小伙子傾倒的。她肯跟你對歌,要是讓那幫小子知道,可不知要多嫉妒呢,哈哈。」
他只當莊見面紅是羞愧所致,殊不知莊大少那是憋歌憋不出來急的,至於羞愧二字,在莊大少的字典裡,幾乎是很難查到的。此刻聽了他來勸導,更是有了台階。當下很是大度的揮揮手,故作深沉的道:「嗯嗯,那啥,咱知道。瞭解!話說這歌聲當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咱不是對不出,而是覺得吧,這別的歌拿出來對,實在是褻瀆了這麼清純唯美的歌聲而已。」
說罷,也不管桑鐸當場被他的皮厚雷住,自顧湊到那少女身邊,眉花眼笑的道:「嗯,小妹子,你唱的真好聽。你剛才說你叫啥?是冰兒對不?那,冰兒啊,其實你情哥哥我呢,對這情歌那是大大拿手滴,只是怕唱出來,太驚世駭俗了而已。等回頭咱倆單獨在一起時,哥哥再唱給你聽哈。」
他這一番言語說完,還不忘自己擺個甚為拉風的poss。少女冰兒聽的一呆,她何曾見過這般皮厚之人,只覺此人說話大是有趣,絕不像平日所見的少年一般,在自己的絕世容顏下,只一句話就會讓對讓手足無措,心中對這個漢家少年不由大感興趣。
美眸盈盈的看著他,已是彎成月牙兒一般,歪著臻首,一根蔥白的手指抵在如同白玉般的腮邊,想了想,嘻嘻笑道:「你是漢人的大官兒,姓莊對不?那麼冰兒就叫你阿莊哥好不好?」
莊大少聞言心花怒放,話說,這尚是首次有人不稱呼他什麼賤人、蟑螂之類的。當下不由連連點頭道:「好極了!你叫的真好聽!就是阿莊哥好了。嗯嗯,以後叫情哥哥就更好了。」
冰兒哪肯上當,嘻嘻笑道:「不要!還是叫阿莊哥好些。阿莊哥,我聽說你們漢家地方好大,部落裡的人多的像草原上的羊群一樣。你們都住在用金子打造的房子裡,穿的都是用珍珠作成的衣服,冰兒很想去看看,你帶冰兒去好不好?」
莊見心中大喜,暗暗道:好啊,咋不好,等你以後給哥哥當了老婆,老公自然要帶你回去的。眼見這小美女體態豐盈,嬌憨可可的,只恨不得立時抱在懷中,好好疼愛一番。只是心中卻也明白,此刻剛剛認識,這般齷齪想法卻是不能露出的,當下,悄悄抬手抹去嘴角的哈喇子,故作沉穩的道:「嗯,這樣啊。唉,冰兒啊,你也知道哈,哥哥做人呢,是很有責任感的。你這樣很突然的向哥哥要求,唉,哥哥實在是很難答覆你的。要知道,你要跟著哥哥走,那可是要名正言順滴,不然哥哥豈不是成了拐帶婦女了嗎。就算哥哥答應了,你爹爹和娘親也不會答應啊。沒有他們的許可,你又怎麼能走出草原呢。你想想看,有什麼辦法,可以名正言順的跟哥哥走啊?」莊大少淳淳善誘著,身後已是露出了大灰狼的尾巴。
旁邊巴吉和桑鐸聽的目瞪口呆,雖說草原上不介意對情愛的表達和追逐,但像這位莊大人這般,如此明目張膽的,在他們面前誘拐自家公主,教唆人家欺瞞自己父母的,這份子無恥,可謂空前絕後了。
冰兒聽他說起父母,先是一怔,黯然道:「冰兒的爹爹和娘親都不在了。同不同意的,卻要看王兄和可敦了。」秀美的眉毛微蹙,又苦惱道:「只是王兄和可敦定不肯讓冰兒走的。除非你是冰兒的額附,那就可以了。可是……」小美女很猶豫,很糾結。
哈哈,對了!對了!回答正確啊!小美女真聰明!真上道!莊大少雙目放光,這麼快就能領悟到哥哥的心意,嗯嗯,有前途!很有前途的說。那還猶豫啥,去跟你那啥王兄說啊,就說你是如何如何仰慕哥哥,簡直愛到了骨頭裡。沒有哥哥陪著,你簡直就要生不如死了,他若不肯,你就給他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啥的!哈哈,這不就成了嗎。
莊大少滿面紅潮,恨不得直接將自己的辦法教給小美女,只是礙於人家的屬下在,這般教唆終是不大妥當。不由巴巴的等著小美女自己領悟,卻聽小美女又搖頭歎息道:「唉,還是不成的。王兄說你們漢人對不起咱突厥人,派人使壞挑唆咱們突厥人互相打架,他是不會同意冰兒嫁給漢人的。」
啊?怎麼會這樣?香蕉個巴拉的!是誰?是誰幹的這缺德事兒,卻讓老子來頂鍋!莊大少這一刻不由的勃然大怒。轉頭望向巴吉和桑鐸,等他們解釋。
巴吉和桑鐸對望一眼,都是輕輕一歎,桑鐸這才道:「莊大人,貴國可是有個叫裴世矩的大官兒?」
「裴世矩?我靠,那個老烏龜!這事兒跟他有關係?」莊見聞言一愣,點點頭問道。
桑鐸點點頭道:「正是此人。當日我可汗嗣位之後,本是衷心耿耿對待上國,曾親至上國,拜謝天可汗皇帝陛下。哪知,上國大官兒裴世矩卻不願我部強盛,奏言我部強盛會威脅上國安定,唆使上國皇帝另賜汗位與我可汗之弟咄吉設為南面可汗,欲要使我突厥人兄弟相爭,但他卻不知我大汗何等英武,咄吉設哪敢妄受尊號,遂遣人報於我家大汗。時有我突厥智者史蜀胡在側,一眼便看破此計,遂將此事挑明,這才讓我家大汗惱怒。但其時並未有反叛之心,只是擔心如此下去,終有被征討一日,自然是更加大力整頓兵馬。那裴世矩眼見咄吉設不肯受封,計策不成,幾番打探之下,始知我突厥智者史蜀胡之名。心下記恨,遂設下毒計,假意交納,更借欲使兩國交好為由,邀請史蜀胡前往一唔,哪知史蜀胡人在半路,便被其設計暗算身死。他當日只當手腳利索,卻不知仍有三人得以逃脫,回報了我家可汗,自此,我突厥與大隋才有今日之事。唉。」說罷,不由長長一歎。
喵了個咪的啊!老裴啊老裴,你丫這不是吃飽了撐得嗎!這沒事你搞啥事啊!就算要搞,你也手腳利索點啊,這會兒可好,讓人抓住這麼個大漏洞,事兒都擺明了,人家可不是要跟你翻臉了。如今,皇帝被圍,老子找老婆,這兩件大事兒,可都給你丫的毀了,我太陽你個老母的!老子跟你丫沒完了!這廝腦子中毫不以國家之事為重,已是將自己泡妞之事和皇帝被圍一事等同份量了,心中對裴世矩已是怒到了極點。
越想越怒之際,又想起了裴世矩家那個小烏龜裴恪與自己之間的恩怨,貌似這裴家跟自己總是不對付,一個裴世矩父子,一個裴蘊父子,這姓裴的難道跟自己犯沖不成?想到惱處,不由的破口大罵起來。
這廝罵起來秉承了後世的諸多詞語,憤怒之餘更是罵的天昏地暗,精彩百出。旁邊幾人眼見這位莊大少面色陰沉,忽的暴怒狂罵,都是不由的面面相覷,耳中聽的這廝罵人的詞兒簡直花樣百出,更是大感汗顏,深深的為自己民族語言的匱乏感到慚愧不已。
莊見一通狂罵,直罵了一刻鐘,罵到了再也找不到新詞兒了,才停了下來。這一通罵直讓他心中暢快,罵完不由的哈哈大笑,大感痛快。旁邊冰兒眼見他如此又怒又笑的,只道他因著自己不能嫁於他而有些失常。雖說方才自己說嫁給他,不過是為了哄騙王兄和可敦的,但見莊見為了此事如此激動,心中也是頗為感動。
此刻見他如此模樣,心中不安。正要出言安慰,忽的一道靈光顯現,眼珠兒一轉,不由的歡聲叫道:「阿莊哥,你莫煩惱,冰兒想到辦法了。定可以讓王兄同意!」
啊?莊見笑聲戛然而止,滿面疑惑的看著她,問道:「啥辦法?」
冰兒得意的一聳瓊鼻,嬌聲道:「我常聽你們漢人有句話叫什麼:生米做成熟飯,說的是先把事兒做了再說。不如,就跟我王兄說,咱們已經有了孩兒,既然都有了孩兒,我王兄便再反對也是沒用了,這樣豈不就成了?」
這女孩兒對夫妻之事根本不知到底是什麼,只是聽人說起些典故來,此時便拿來用了,全然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此言一出,只聽身旁噗通連聲,幾個大男人已是紛紛仰天而倒。
彪悍!太彪悍鳥!莊大少仰躺在地上,望著那藍天白雲,不由的內牛滿面。話說你這法子能不能讓你王兄改變主意不知道,但你王兄立即下令,將老子斬成十七甘八塊兒,扔到草原上喂狼的幾率,卻是極大的。丫的你個小娘皮兒,這種餿主意,不是活生生的害你家老公我嗎。莊大少又是悲忿又是無奈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