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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聞聽此言,頓時想起這半夜來遭的罪了,不由的身子一陣輕顫。鐵鏈鐺鐺作響聲中,不由的怒喝道:「你這魔頭,竟用這般下作手段暗害老衲!如今落入你手,殺刮由你,卻休來壞我修行之名。老衲何曾吃過狗肉,你莫血口噴人!」
「啊?沒吃過狗肉啊?」莊侯爺顯然很是詫異,歪頭看看他,忽的拍手道:「啊哈,我知道了。你雖然沒吃過狗肉,但我們發現你時,你渾身都是母狗的那啥,啊。哎呀,大和尚,不想你竟是犯了淫戒啊。你說你幹啥不好,怎麼竟去姦污人家狗狗呢?要知道眾生平等,狗也是有尊嚴滴!你這麼對人家,明顯是完事後不想負責任,轉身就走,這才引起眾怒了,對不對?唉,罪過罪過啊!佛祖慈悲,寬恕這個無知的罪人吧,阿門。」說著,面上一片悲天憫人之色,口中念著佛號,手中卻是不停畫著十字,最後一個阿門,更是讓人不知所云了。
那和尚聽他說完,登時沒氣的差點當場爆了血管而死。老衲犯了淫戒?老衲去姦污一條狗?!魔頭!魔頭!佛祖啊!你收了他吧!收了這個妖孽吧!西天如來、太上老君!你們將這妖孽打雷劈死吧!
老和尚渾身抖顫,已是氣昏了頭了。不但將自家佛祖搬出,竟連道家老祖都求上了,只求搞死眼前這個陰險狡詐的小魔頭。
可惜,漫天的神佛今天貌似都在休假中,無人聽到他的召喚。那小魔頭的魔音卻又響起。「那個,大和尚啊。我看你一身的細皮白肉,倒是保養的好啊。可是經常冬泳鍛煉出來的?不過,怎麼你唇角發青,滿面發紫呢?哎呀,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老和尚雙目中直欲噴出火來,本來怒氣勃然之際,稍稍忘了這個茬了,此刻莊見一句話,老和尚浸泡在冷水中的身體,頓時就感覺一陣貶刺入骨的寒冷,面上不由的顯出一份痛苦之色,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
莊見嘻嘻笑道:「大和尚,我這人呢,心腸最是軟了。而且有個嗜好,就是喜歡聽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如果大和尚能說些我感興趣的故事啥的,說不定我心一軟,就請大和尚進房裡暢談下佛經啥的,喝些熱湯,烤烤火之類的也說不定啊。大和尚,你的意思呢?」說著,嘴角微微勾起,注視著老和尚的反應。
那老和尚聞言,不屑的看了一眼莊見,高宣一聲佛號,冷冷的道:「魔頭,老衲奉吾師之命,除魔衛道,佛心堅定,你縱使百般誘惑,老衲何懼之有?更何況區區寒冷疼痛而已。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五陰熾盛,不過一具臭皮囊而已,縱便捨了又何足惜,你便不用多費心思了。阿彌陀佛……」老和尚說完,不再看他,口中竟是低低誦起佛經來。
莊見看的傻眼,這老和尚如同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只道是師命就是除魔衛道,他認準了這一番死理兒,可不是老虎抓刺蝟,無處下口嗎。
莊侯爺頭次覺得撓頭,卻又不甘心,眼珠兒轉轉,突然嘿嘿笑道:「大和尚口是心非啊。要是真的覺得臭皮囊不值得留戀,剛才就直接遂了那些狗兒的心願,讓它們在你身上肆虐一番,豈不也是拯救眾生的一種求道?那大和尚你為何又要奔跑半夜,處處躲避呢?嘿,你這花和尚,忒不老實了。」這廝口舌歹毒,哪兒柔弱,他就朝哪兒使勁。這番話一說出,老僧登時破了平靜的心境,一張老臉上滿是羞惱之色。
豁然瞪著莊見,嘴唇顫抖半響,忽的歎道:「罷了罷了,今身既落魔障,我當去污,只留一片清靜佛心,以奉吾佛。阿彌陀佛!」此話說罷,忽的雙目中神光暴漲,胸間突兀的高高鼓起,大喝一聲,那綁縛四肢的鐵鏈一齊嗡的一聲繃緊,齊齊內收。
莊見大吃一驚,不由微退半步。旁邊羅世信雄大海等人急急向前,將他緊緊護住。眾人耳中只聞幾聲卡嚓之音不絕,那四根木樁竟是齊齊斷開。鐵鏈回收之際,老和尚一個身子已是突地拔起,直直蹦起半丈多高。
四周圍攏的士卒,哪敢怠慢,竟發一聲喊,登時弓弦震響,萬弩齊發,只聞一陣噗噗的箭枝入肉之聲不絕,噗通一聲,老和尚已是渾身如同一隻刺蝟般,直直跌入水坑中,嘴中噗的一口鮮血噴出,已是瞬間喪命。
莊見在弓弦剛響之際,就要阻止,卻哪裡還來得及,一隻手舉在半空,愣愣的看著老和尚直挺挺立在那兒的身子,不由的頓時呆住。半響,方才喟然一歎,對著眾人揮揮手,令將老和尚抬出,好生葬了。這和尚卻是說不出是正是邪,在世人心中,他乃是助紂為虐,自然是大大的反派;但於他心中,所誅除之人,儘是奸佞邪魔之輩,乃是奉師命而為,為佛獻身。其中,又有誰人能分說明白?
莊見忙了一夜,雖是成功誅除了這一大患,但此刻心中偏偏竟無半分輕鬆,沉甸甸的倒有些沉重起來。
蘇烈見他模樣,不由暗歎口氣。自己這位兄弟,別看平日裡刁鑽古怪,陰損謀算的道道兒一肚子,其實本性至善,並非大奸大惡之徒。他以一副嬉笑之態遊戲塵世,但那份赤子之心,卻是從來也未真的拋卻過。這,也是眾人都願為他盡心竭力,不辭危厄的原因。
此刻見他默然,當下走過來,按住他肩膀,輕輕的,但卻堅定的道:「世間本無絕對的善惡!你此刻非你一人,身繫多少人身家性命?大丈夫為所當為,若無殺伐決斷之心,便不如退身去做個安樂翁。只是,此刻,你想想,你可有退身之處?若是沒有,難道要讓眾兄弟都隨你自投死路嗎?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最後一句,已是少有的嚴厲。
莊見本不是個善茬兒,只是這一段時間,死於自己眼前的人實在是多了些,他後世雖是整日的在街頭廝混,也不是沒見過死人,但卻哪有這般動輒就是幾百上千的人,跟著人頭滾滾的,心中有些迷茫也是自然而然的事兒。此刻,耳中聽的蘇烈一番言語,登時心中大震,豁然而醒。
他心中想的通透,面上已是一片湛然。後退一步,正色躬身對蘇烈一禮,朗聲道:「蘇大哥教訓的是,是小弟鑽牛角尖了。多謝蘇大哥!」
蘇烈見他不過片刻既已悟透,大是欣慰,自感所投果然沒錯。點點頭,不再多說。莊見既是醒過神來,隨即便回復了原本的心性,笑嘻嘻的讓眾人各自安歇,自個兒也是回房安置去了。今日一戰,又除了對方一條臂膀,哼哼,二皇子,你出完招了,接下來,該是本少爺好好伺候你了。在房內的莊見舉頭看看漸漸清朗起來的月光,暗暗冷笑了一聲,這才倒頭睡下。
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不知是齊王暕屢次折翼,已是傷了元氣之故,還是另有計算,反正雙方都是偃旗息鼓,再無什麼糾葛發生。莊見雖然決定出手,但一時間也是沒尋到什麼好下嘴的地方,只是叮囑各處樁子,死死咬住齊王暕的周圍,伺機而動。
這一日,正在家中閒坐,與紅拂諸女調情取樂,羅世信來報,衛尉少卿李淵次子,李世民下帖相邀,請莊見過府一敘。
莊見大喜,話說這段日子忽的平淡下來,對他而言,竟是有些不適應了。這不找點事兒來做,實在是渾身不舒服。此刻得了這位日後的超級大boss的邀約,登時來了興致,興匆匆的就要去赴宴。
紅拂笑道:「二哥這般著急,莫非那李家又有美嬌娘不成?不然為何這般急法?不過,這會兒二哥身為郡馬,這一言一行倒要仔細才是,不然等嫂嫂過府來問,我們卻是難以抵擋啊。」眾女聞言,不由齊齊嬌笑,自是知曉自家這位少爺的秉性。便是生性清冷的羅仙兒,也是弧犀微現,妙目輕嗔莊見一眼。
莊見嘿嘿一笑,忽的探手將紅拂摟住,輕笑道:「紅兒,你不用給我下套,什麼嫂嫂,萍兒來了,你也是按年齡叫她妹子,在我這兒,可沒那什麼郡主公主之說。要是不依從老子這個,看我不打爛她屁屁。」說著,已是探手在紅拂的翹臀上輕擊一掌。
紅拂一聲輕呼,赫然大羞,雙手一撐,已是瞬間閃開身去,滿面羞紅的怒視著這個無賴。房內眾女聽聞那一聲脆響,都是心頭齊齊輕顫,便如同那一掌擊在自己身上一般,一時間都是呼吸一促,面現潮紅。莊郡馬對那眼光卻是如若無睹,衝她咧嘴嘻嘻一笑,早已是衝出房去。遠遠的傳來一聲道:「好妹子,晚上不用等我吃飯了,哥哥去打秋風去了,哈哈。」
房內紅拂伸手輕撫自己翹臀,不由的雙眸欲要滴出水來,半響方才恨恨的跺跺腳,低低罵了一句:「這小賊!」口中罵著,那聲音卻是帶出無限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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