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見呵呵一笑,拎著手中紫銅棍,對著眾人團團抱拳,笑道:「各位大哥,各位兄弟,你們也不必勸。我呢,剛才說的明白。他只要勝了我兄弟,自會下場領教領教的。我記得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叫啥人無信不立是吧。所以咱呢,怎麼也要把這信立起來的。放心吧,我不會被他傷著的。」
單雄信等人聽的一陣頭暈,心道:密公不瞭解情況,這才怕你傷著。咱們可不傻,也不是不知道你這小子的手段,咱們是看你惱的狠了,為了給自個兒兄弟出氣,出手傷了裴行儼!
眾人還要再勸,莊見卻推開眾人,走到裴氏父子面前,歪頭看著裴行儼,嘿然道:「小子,行啊,有兩把刷子。不過,我倒是要好好感謝感謝你,給我那傻子兄弟上了活生生的一堂教育課啊。行了,來吧,我答應你的事兒,現在就兌現了,陪你走兩招。你呢,不妨繼續用剛才的手段,或者還有啥別的招兒,都一塊使出來,也讓見哥我瞧瞧,開開眼。」
說到這兒,有轉頭對著裴仁基笑道:「我說老裴啊,你不趕緊下去坐著喝酒吃菜的,在這兒幹啥?難不成真要玩個上陣父子兵不成?只是我恐怕這樣對魏公臉面上不太好看吧。」
裴仁基面色一僵,有心再要說些什麼,莊見卻又扭頭對著已經站了起來的李密道:「那啥,我說魏公啊,不是喔借你個地方耍耍都不行吧。咱就是玩玩,你放心,我自己小心著呢,死不了。」
李密眼見莊見雖然說得笑嘻嘻的,但眼中分明沒有半分笑意,冷冷的甚至有些寒意,不由的心中一凜。愈不願讓二人再打,剛要說話,卻聽莊見又道:「若是魏公不願意,那也無妨,咱們客隨主便,只不過,今天我的承諾既然出了,而沒能兌現,那麼,咱們就會一直在外面遊蕩一陣子,我想,總能找到機會的兌現的。要知道,咱可是真爺們,對承諾這事兒,看的可是很重的啊。」
李密聞聽這話,頓時呆住。這廝明明就是說,自己如果不肯答應的話,他就要準備抽冷子偷襲了。要真是如此,只怕裴行儼一條小命可就不好說了,還不如就讓他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瞭解了,想來總要看著自己面皮上,不至於下死手的。至於方纔,自己在羅世信和裴行儼比武之前說的話,對這位爺,那明顯是不管用的,李密倒也明白。
他正自心中思量,裴行儼卻是早聽的怒火沖天了。這姓莊的,話裡言外的,倒像是自己這邊,人人都在給自己乞命似的,不由的心中憋屈。當下上前一步,大聲道:「密公,末將願和莊公爺討教討教,還請密公恩准。」
李密聞言,面上一窒,目光複雜的看了他一眼。見莊見仍是嘴角帶笑的模樣,那副樣子卻也是毫無放過的意思,不由的暗暗歎息一聲,揮揮手示意他們開始,自己不再多言了。
裴行儼見李密應了,這才轉頭對著莊見道:「仁公,如此,請指教。」
莊見樂呵呵的看著他,點點頭,好整以暇的撣了撣衣服,看著他嘿嘿一笑道:「開始嗎?你準備好了?」
裴行儼看他嘴角那絲嘲弄,愈惱怒,沉聲道:「末將好了,這」話還未說完,夢見眼前的莊見忽的一呲牙,接著身形一動,已是突兀的出現在自己左側,手中紫銅棍已是挾著一股惡風,直直的對著自己的臉頰抽來。
這種說打就打的作風,正是莊大少一貫的手法,一邊王伯當看的眸子猛的一縮,目中射出憤恨的光芒。
裴行儼卻是次遇上,哪裡料到莊見身為國公,竟是絲毫不顧及身份。一驚之下,不由的手忙腳亂,慌不迭的往一旁閃去。只是身子尚未站穩,眼角餘光卻捕捉到了一絲紫影,已是隨即出現在右側,對著自己腰肋處又打了過來。
裴行儼心中惱怒,不避不讓,將雙錘提起,猛然轉身對著那紫影就迎了上去。只是手中雙錘剛剛遞出,卻猛見那紫影又是一變,毫無徵兆的又轉向了自己身後,後腦勺處隨即一陣寒意襲來。霸烈的氣息,吹得他後脊樑上一陣的毛悚然。
裴行儼大驚失色,只覺此人的身法簡直如鬼如魅,毫無軌跡可尋這般忽焉在前,忽焉在後的身法,讓他毫無還手之力,完全處於挨打的位置上。只得連連躲避,只不過三招過後,腦門上已是泌出細細的汗珠來。
二人在場中毫無半分剛才羅世信和裴行儼打鬥時的氣勢,但那股子險惡,卻讓眾武將看的心旌搖動,齊齊色變。裴仁基面色慘然,眼中已是露出絕望的神色。旁邊程咬金卻是看的興高采烈,大呼小叫。看著莊小子那神奇的身法,心中暗打主意,怎麼才能將這門身法,求得莊小子傳了自己才好。
秦瓊眼見自家兄弟喊得地動山搖的,毫不在乎這麼做是多麼惹人厭,不由的大是搖頭。偷眼見裴仁基眼中洩露出的一絲恨意,不由上前輕輕拉拉程咬金,阻止他再繼續叫喊。程咬金大不樂意,只是攝於秦瓊的威嚴,只得悻悻閉嘴,只是一雙牛眼,卻是睜得如同銅鈴,不停的手舞足蹈,滿面的興奮之色。秦瓊看的一陣無語,只得無奈苦笑。心中知道,此番算是把裴家父子往死裡得罪了,這以後行事倒要多加小心了。
場下眾人各有心思,場中裴行儼卻是心中苦澀。這多時候了,自己竟然遞不出一招,就只是繞著場子狼狽躲閃,想著旁人不知要怎麼笑話自己,一時間不由的又氣又羞,心神愈不能集中。
正自心神恍惚之際,忽然見莊見似乎身法慢了下來,不由的精神一振,只道莊見體力不支,後勁不足了。忙不迭的雙錘猛然遞出,一前一後直往莊見面門上砸去。眼見莊見這一招無論如何也要躲避了,自己就能搶回先機,不由的心中大喜。
只是就在那大錘將要臨近之際,裴行儼卻見莊見對著自己忽然詭異一笑,心頭沒來由的猛地一跳,一陣不祥的預感,霎時間傳遍全身。
但見莊見忽的站定,手中紫金熟銅棍猛然抬起,對著自己的雙錘猛然硬接上來。裴行儼心頭狂震,他這一招看似猛烈,其實只是虛招,不過想逼著莊見後退而已,根本沒叫足力氣。此刻莊見卻是蓄勢已久,如此對接之下,自己如何能是他的對手。
只是他此刻招數已經用老,就算想要換招也是不可能了,除非自己拼了性命不要,搞個兩敗俱傷,否則除了硬接之外,再沒有二條路了。心中瞬間衡量出利弊,當即一咬牙,勉強再添了一把力氣,對著莊見的熟銅棍就迎了上去。
就在兩般兵器將要對上之時,變故突生。但見莊見腳下忽的一拐,竟然從對面轉到了裴行儼身子一側。手中的熟銅棍卻毫不停留,順著裴行儼的勢子,自後向前猛擊出去。
只聽的鐺的一聲大響,接著就是通通兩聲大震接連響起。卻是裴行儼被他這順勢一擊,加上自己本身的力氣,已是再也拿捏不住錘柄,兩把亮銀錘已是順即脫手飛出,直直擊在大廳門口的牆上。兩聲大震過後,整個大廳一陣的搖晃,似要倒塌一般,灰塵沙土,撲簌簌不絕落下。
裴行儼面色呆滯,心中一陣的苦澀,竟然當場呆住。只是他愣住,莊見卻不楞。打翻在地,一定要再踩上一腳,要麼不動,動就要讓對方再無翻身之力,這是莊大少的處事原則。故而,便在裴行儼雙錘出手,面上一呆的霎那,莊見腳下大衍神步已是再次威,一個輕旋,已是貼近他身前。單手拿住銅棍,左手卻是五指握拳,對著裴行儼的臉面就是一拳轟出。
砰的一聲響起,接著就見裴行儼在一聲慘叫中,一個身子,已是被這一拳直直打飛了出去,噗通跌落到三四米開外,正好落於他老子裴仁基的面前。
倒地後,裴行儼努力的翻身坐起,只是剛剛起到一半,一陣猛烈的暈眩襲來,終是噗通一聲,又再倒了下去,就此昏死過去。
裴仁基心中大駭,俯身抱起兒子,不住呼喚。眼見兒子左臉頰處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就連眼角處都裂了開來,雙目緊閉,面色青。眼見得兒子呼吸微弱,不由的心中大慟,老淚橫流。
「哎呀,不好意思哈,這個一時沒收住手,碰著了小裴將軍,真是不好意思啊。不過,小裴將軍這身子骨也太差了吧,只不過輕輕一碰就這樣了,唉,開來平時這抗擊打的功夫修煉的還是不夠啊。咦,裴老將軍,你哭啥啊?難道他這麼不經打,就此死了不成?」一個令人抓狂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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