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蘇烈伍召二人細細商量了細節,三人這才分手,各自回去準備。莊見帶著羅士信,大搖大擺的,沿著街道兩邊看著,在他眼裡,這一家家店舖,已是變成了一堆堆的金子,正自放著光芒,向自己不斷的招手呢。
津軒閣對面那個小食店內,那胖掌櫃的瞇著眼睛死死盯著莊見的背影,口中暗暗念叨「忠知侯,城管司。嘿,想來家主對他定會很感興趣的。」
莊見走在西市的街上,不由的連打兩個噴嚏,伸手摸摸鼻頭,不由的一陣疑惑。喃喃自語道「娘希匹的,是哪個在念叨老子?該不會是那楊家兩個小娘皮兒,想她們老公我了?」
想及楊惋兒和楊萍兒兩張芙蓉玉面,心中頓時一陣的火熱。話說這可是兩天沒見了,唉,也不知兩個小美人兒現在怎麼樣了。上次掉湖裡那會兒,自己怎麼就反應那麼慢呢,要是當時手快一點,把楊萍兒那丫頭一起扯進去,那要被水一侵透,哇卡卡,那丫頭本錢還是蠻厚的,自己來個英雄救美,順便揩油,唉,那將會是多麼美妙的一碼事啊。
只可惜,這等美事,也只能是事後意淫一下了。那種美事沒撈著,反而卻是一再的在那丫頭手中受傷,每次見了那丫頭,總是縛手縛腳的施展不開,讓莊見大是鬱悶。不過心頭掠過那小丫頭絕美的面龐,莊大少仍是不由的一陣傻笑,奶奶的,那小娘皮兒,真漂亮!
正自心中想著小美人兒,忽的卻聽到前面傳來一陣的喧鬧聲。袖子已是被人拉住。莊見一鄂,回頭看時,卻見羅士信雙目瞪著前方,一張憨厚的面上,此時卻是顯出一片悲色,裡面尚帶著幾分憤怒。
這種面色倒是莊見首次見到,不由心中一愣,難得的抬手輕輕拍拍他,問道「蘿蔔,怎麼了?」
羅士信臉漲得通紅,忽的跪倒,哭道「少爺,俺求你個事兒成不?」莊見一呆,連忙伸手扶起他,沉聲問道「你說!」
羅士信泣道「小的在跟著少爺之前,就是在這兒混飯吃的,小的飯量大,每頓都吃不飽。要不是一直也在這兒混飯的一幫乞丐經常省口吃的給俺,俺怕是早就餓死了。可是大家每天也都吃不飽,還要給照顧俺,那就更吃不飽了。俺沒法子,就經常去偷了吃,不想讓大家被俺拖累,這才經常被打,也才能遇上少爺。俺跟了少爺以後,再也沒餓著,可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經常餓著,少爺,你是好人,你也收了他們好不好,讓他們都吃飽好不好?俺給少爺磕頭了,以後給少爺做牛做馬都行的。」說著,又要跪倒磕頭。
他訥於言辭,一番話顛來倒去的,莊見卻也聽明白了。平日裡從沒想到這個傻小子,竟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聽他說得雖是混亂,但想來當日那種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的苦,卻不是簡單幾句話能描述的。
此刻看著他眼圈兒通紅,滿含期待的看著自己,莊見忽的感覺心裡一陣的悸動。總算老天爺沒虧待自個兒,雖說重生在一個小官吏的家中,但好歹也是溫飽不愁,三餐有繼的。從沒為了生計擔過心。但這個時代的百姓呢……
他雖是沒好好學習,但也不是沒有見識的,也畢竟上過高中,接受過教育。知道這個大隋面上雖是繁榮,但老百姓其實早就是民不聊生了,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農民起義了。楊廣幾次擴建宮殿,修運河,伐高麗,已是將民力壓搾到了極致,這會兒的乞丐,倒也真是活不下去了。賣兒賣女的事,每天不知要發生多少起,只怕是比自己吃的米粒都要多吧。
想想羅士信初見自己時,吃的那一摞子盤碗,當時只覺得即好氣又好笑,此時想來,卻突然心裡有些發酸。輕歎口氣,問道「你個傻小子,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了?」
羅士信抹了把眼淚,指著那邊的喧鬧道「那邊定是黃毛他們又在欺負七叔呢,少爺,我去打他們一頓行不?沒我在,七叔總被他們欺負的。」
莊見軒了軒眉毛,問道「黃毛是誰?七叔又是誰?你說清楚。」
羅士信一愣道「七叔就是七叔啊,他們都是乞丐,一直都幫著我的。黃毛是這城裡的潑皮,他們有好多人,官府也不多管他們,他們就整天在這裡一些酒樓白吃,可又不准我們去要飯。見了我們就欺負我們,我在的時候他們怕我力氣大,還不敢怎麼樣,這會兒我跟了少爺,沒人護著七叔他們,定會被他們狠狠欺負的。」
莊見一聽,不由的雙眼一亮,我靠,原來這裡還有堂口啊。連忙向羅士信問道「他們跟哪個老大混的?有多少人?平日裡除了吃白食,還幹些什麼營生?」
羅士信一呆,搖頭道「他們人很多,總有百十號人吧。什麼叫老大?什麼又叫混啊?他們就吃白食,什麼也不幹的,沒事就到處晃蕩。」
莊見一聽,頓時對這古代的黑社會大是瞧不起,簡直就是沒出息嘛,就整點吃食就滿足了,唉,簡直是浪費了大好資源嘛。話說當潑皮也得有自己的營生嘛。要知道流氓有文化,神仙也害怕。
咦,這幫人要是能收到手下,憑他們每日裡走街串巷的,想來打探個消息啥的,應當是絕沒問題的。嘿嘿,自己不妨好好利用下,將他們組建個青幫。至於那些個乞丐,靠,對了,記得後世不是常說什麼丐幫嗎,咋就不能成立個丐幫呢?
話說這天下處於亂世,啥最多啊,乞丐最多啊!要是把這幫子乞丐聚攏起來,一來大家互相幫襯著,再也沒人敢欺負了,這二來嘛,這乞丐隨處可見,又有誰會去防備他們,探聽消息什麼的,那不更是方便。哈哈,老子真是太有才了。
莊見想到得意處,簡直要放聲讚美自己了。羅士信在一旁頻頻的看著那邊,哪還去管他家少爺正自意淫,只是急道「少爺,你就讓我過去吧,就一會兒就好,成不?」
莊見哈哈一笑,昂頭道「靠,廢什麼話啊!你跟著少爺混了,少爺就是你的老大,怎能讓你自己去,走,咱一起。日他個仙人板板的,居然敢在老子地頭上惹事,看老子不打他個滿臉桃花開,他們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說著,又是四處踅摸磚頭。
羅士信看的驚疑不定,問道「少爺,你……你找什麼?」
莊見頭也不抬,道「磚頭!」
羅士信啊的一聲,憨聲道「少爺,不必了,你那磚頭不頂事兒,還是按自己去吧,不然待會兒,你又給打成滿頭包,還要俺背你回去,那可麻煩的緊。」
嗯?我靠!小子,看不起咱是不?滿頭包?喵了個咪的,死小子,你丫居然敢揭老大的短!過分啊!太過份了!要教育!一定要教育!
莊見同學大感沒面子,一張臉登時黑了下來。伸手擼胳膊挽袖子的,就要給這不開眼的小廝長長記性。
羅士信跟他時間長了,憨人倒也有憨人的心眼,眼見不好,轉身撒腿就跑,直衝著那邊喧鬧處跑去。邊跑邊喊道「少爺,你是貴人啊,不興打人的,俺先去了。你慢慢來吧。」
莊見聞言一愣,低頭看看自己一身錦袍,雖不是官服但也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連忙咳咳兩聲,將衣服袖子撫平,輕聲道「媽的,是了,老子可是官啊!這哪有官兒自己上的,唉,得有小弟,趕緊有小弟,這些事兒,自有小弟解決就是了。死蘿蔔,倒是也有些腦子啊。不過,奶奶的,這藐視少爺武力的大罪,怎麼也得跟你小子算的,要不然還不得上房揭瓦啊。咳咳,要穩重,官威!官威!嗯嗯。」
莊大人端起步子,嗯哼一聲,這才一搖三擺的往前靠去。只是剛到了近前,就聽一圈人中,傳來一片聲的驚呼,隨即就見人群大亂,幾個漢子口中大叫著,手舞足蹈的憑空飛了起來,啪嗒啪嗒的相繼落了下來,結結實實的摔在自己眼前,一個個的慘聲長叫。
最上面一個頭髮發黃的漢子,大概三十郎當歲,此時不住口的大罵「羅士信你個小崽子,竟然敢動手打老子,你給老子等著,老子招來兄弟們,定要打斷你這廝的狗腿!唉喲喂,媽的,這小子下手真他媽的黑……」
身下幾個潑皮都是一連聲的哀號,被他壓得身上更是無處不痛,只是又不敢抱怨,直把一腔子怒火,悉數劃到羅士信頭上,紛紛應聲道「對對對,黃毛哥,咱回去拉人打死那個小王八蛋的,唉喲,老三,你他媽的倒是輕點啊,老子怕是骨頭折了,唉喲……」
莊見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眼前幾人,極是狼狽的爬了起來,一同咒罵著羅士信手黑,又互相抱怨著對方出手太慢,才導致自己的落敗。莊見不由的大是搖頭,這種黑社會,唉,太差太差,連誰能惹誰不能惹都搞不清狀況,還混個屁啊。
【「求票!求票!求票!!!奶奶的,緊急求票啊!!這麼多日子,眾位老大居然一張票也不給,太不給面兒了吧!」莊見心急火燎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