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杯!」兩個酒杯在此刻撞在一起,清脆的聲響中,紅酒蕩漾著發出水晶般的光芒。
端起紅酒一飲而盡,已經有些醉醺醺的松本站起身來,向著陳墨一躬到底的恭謹道:「老師!感謝您為我所做的一切,如果沒有您的幫助,我絕對不可能獲得這次比賽的勝利!」
「不用這麼激動,你要感謝的不應當是我吧!」笑吟吟的揮揮手,陳墨若無其事的拍拍口袋,諾諾正在那裡自我讚美起來。
就在昨天,堪稱有史以來最奇怪的廚道大賽,就在眾多評論家跌破眼鏡的驚訝中,贏來了它的新晉廚神。
雖然,仍然有很多人對此表示憤憤不平,但勝出就是勝出,更何況那三位德高望重的評委,已經一致給出了評判,這個事實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而正是因為這次出乎預料的勝利,松本不僅僅獲得了名氣和獎金,同時也在昨夜接到了幸子家裡的電話。
在這次通話中,原本一向看不起他的幸子父親,突然一反常態的表示了親切歡迎,並且允諾等他一回到家鄉,就和他和幸子舉行婚禮。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松本在今天就買了飛機票返回家鄉,而在上飛機之前,他當然不會忘記向眾人表示感謝。
「那麼,我就先恭喜你松本。陳墨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卻又好心提醒道。
「不過。我建議你以後不要當廚師……說句老實話吧,你是我看過最沒有天賦地廚師學徒,連方便面都不能放心交給你來泡,所以為了你的安全也為了大家的安全,以後就別當廚師了!」
「是!」松本當然也明白這一點。當即再度深深鞠了一躬,又把一張支票推到陳墨眼前。
「老師。這是我比賽獲勝地獎金。請您務必收下!以後。如果您有什麼事地話。請隨時打電話給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再所不辭!」
「錢就算了!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地東西!」無所謂地揮揮手。陳墨看著口袋裡地那片碎玉。露出了心滿意足地笑容。
緊接著。他將杯中地紅酒一飲而盡。拍拍雙掌道:「好了!我們不要在這裡煽情了。蓉姐她還在隔壁地名牌服飾店。等著你用獎金去買單。你不會打算讓她空歡喜一場
「當然不會!今天所有地花費。全部都由我來支付!」毫不猶豫地拍拍胸膛。松本當即拉開店門走了出去。
陳墨笑吟吟地放下酒杯。卻突然低聲道:「諾諾。現在就監視附近地狀況。如果有聽到奇怪地聲音。一定要及時通知我!」個櫻庭嗎?」諾諾立刻延伸耳機線。卻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陳墨拉開店門走向服飾店。低聲道:「就是這樣!如果那只天狗和他有關。那麼碎玉到了我們這裡。他怎麼可能會甘心在旁邊看著?所以這幾天。我們都要盡量待在一起。做好隨時群毆地準備!」
「老大,你放心吧!只要那傢伙敢來,我們就把他打成豬頭三!」提到群毆,諾諾當然是精神大振,恨不得現在就看到那只天狗閃亮登場。
也許是它地聲音太響亮了,躬身行禮的兩位服飾店女營業員,不由自主的轉頭望來,似乎覺得為什麼會有人喜歡自言自語,而且臉上還帶著很詭異的笑容。
「我在背台詞,排練話劇!」略顯尷尬地指了指自己,陳墨停止了交談,轉頭打量著服飾店裡的情況。
幾乎在同時,伴隨著高跟鞋地滴答聲響,葉蓉已搖曳多姿的緩緩走出簾幕。
一瞬之間,原本昏暗地店舖突然變得明亮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地身上……
黑色的秀髮如絲綢般順滑,微裸的香肩白皙滑膩,隱隱露出那令人神往的溝壑;
明亮的眼眸如星光般閃爍,迷人的微笑掛在嘴邊,帶著幾分慵懶的氣息;
寶石藍的長裙拖行在地,越發襯出那修長窈窕的身段,是這簡單的側身站姿,就令人憑空產生無數聯想……
實際上,就連見慣了美女的店長也有些發怔,隔了半響才由衷讚歎。
陳墨輕輕摸著下巴,有些尷尬的微微側過頭去,他突然覺得自己無法面對葉蓉的盈盈目光。
好像不甘心被陳墨忽略,葉蓉又迷死人不償命似的輕輕旋轉,聲音更是嬌滴滴的充滿嫵媚:「怎麼樣,還可以
「很普通,而且你打算在冬季穿這個嗎?」如此冷冷回答的,並不是陳墨,而是正在選購貂皮大衣的嘉迪。
沒有理會葉蓉的憤怒目光,她依舊若無其事的遊走在展櫃之間,時不時輕描淡寫的揮揮手:「這件……這件……還有這件……」
「厄,這難道是大採購嗎?」看了看總是在試穿前先看價格標籤的葉蓉,再看著正像買菜般挑衣服的嘉迪,陳墨不禁冒出一個念頭,嘉迪該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
可是不管怎麼說,至少跟在後面抱著一大堆禮服的店長,此刻卻已經笑得見眉不見眼——財神爺啊!大中午就有財神爺上門,僅僅是提成就夠自己過上小康生活了!
「喂!你想讓松本破產嗎?」自然了,葉蓉難免會有這樣的疑問。
雖然剛剛獲得了一筆豐厚獎金,但是按照這家名牌服飾要在支票後面再加兩個零才行。
而看嘉迪的情況,似乎還沒有收手的趨勢,或者說她剛剛開始熱身運動。
「放心,我會自己買單!(電
))」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嘉迪依舊繼續著挑選。
直到店長已經完全被衣裙淹沒時,她這才悠然自得的點點頭,淡淡道:「好了,那麼暫時就這樣……恩,你拿著的這些我都不要,其餘的全部給我包起來!」
「噗!」正在喝清茶的陳墨,直接將滿口的水都噴了出來。
葉蓉已經徹底無語了,她看著周圍上百套衣裙,突然有種五體投地的衝動。
實際上,那個店長也已經石化了,怔了許久才顫抖著嘴唇道:「這位小姐,我可能誤解了您的意思——您是說,我手裡的這幾十套您都不要,然後店裡其餘的幾百套,您全部都買了?」
「就是這樣,有什麼問題嗎?」嘉迪微微頜首,泰然自若的看了他一眼。
幾秒種後,這位店長立刻羊癲瘋似的顫抖起來,然後怪叫著催促服務員工作,將能夠找到的禮服全部包裝起來。
松本顯然也已經傻掉了,怔了許久才忍不住問道:「老師,嘉迪小姐是……」
「有錢人!屬於那種出門買方便面也要搭飛機的有錢人!」陳墨無謂的聳聳肩膀,可是幾秒種後,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松本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滿臉興奮道:
「老師,我幾乎忘了這件事!那個,我可以請您當伴郎嗎?不,您什麼都不需要準備,只要按照我們這裡的習俗,帶上您最愛的女人做為伴娘……」
話音未落,殺氣突然瀰漫在服飾店裡,兩位正挑選衣服的女性同時轉頭望來,似乎立刻就要小宇宙爆發。
松本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立刻選擇了戰略性撤退,陳墨感慨著「沒義氣啊沒義氣」,卻也只能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對了,我早上忘記給金魚餵水了……恩?」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終於在此刻扮演了重要角色,讓陳墨輕輕舒了口氣。
只是幾秒種後,當他聽到對方的聲音時,卻頓時低呼一聲,搶在眾人發問之前衝出大門。
然而走了幾步之後,他卻又再度轉過頭來,急促呼道:「嘉迪,這裡就委託給你
知道他擔心的是什麼,嘉迪若無其事的點點頭,露出淡淡笑容。
陳墨輕輕揚起嘴角,但等他離開眾人的視線之後,卻頓時微微變色喝道:「開什麼玩笑?薰兒不是一直住在你那裡嗎?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失蹤?」
「我不清楚,但情況就是這樣!」沒有理會他的憤怒,持著平靜語氣,就好像她丟失的只是幾塊錢,「陳墨,我覺得你不用這麼擔心。實際上,你不覺得嗎?薰兒並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
「什麼意思?」陳墨怔了一怔,不由得脫口問道。
木雲仍然顯得波瀾不驚,若無其事道:「你真的不明白,還是懶得去想?舉個最簡單的例子,薰兒說自己的爺爺會回來接她……現在已經一年多了,你有見到那個老頭子再出現嗎?」
「那又怎麼樣?我確實見到那個老頭子,而且我身上的碎玉也是他植入的!」陳墨明白她的意思,卻又搖頭反駁道。
木雲沒有繼續爭論,只是平靜回答道:「好吧!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不過我這裡有一封薰兒留下的信,信裡只有一句話——小心!更衣室!」
「什麼意思?」陳墨愕然無語的眨眨眼睛,心道什麼叫做「小心更衣室」。
只是幾秒種後,他突然低呼一聲,猛然轉身衝向不遠處的服飾店——該死的!難道所謂的更衣室,就是指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