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夜色中,林肯車行駛在通往東京郊區的道路上,那個方向似乎是東京富豪的別
陳墨坐在後排座位上,翻看著手裡的一張請柬,然後在許久的思考之後,他終於微微笑道:「請柬?我很好奇,為什麼那位櫻庭先生……或者說,櫻庭小姐,會邀請我們參加聚會?」
當這麼詢問的同時,陳墨已情不自禁的想起那張面容,那張冷冰冰而且無法判斷性別的面容。
所以現在的問題就變成了,自己必須陪著松本、嘉迪和葉蓉參加那個聚會,聽著嘰裡咕嚕的日本語,然後強迫自己不去問一些可能會引來麻煩的問題,例如——「櫻庭先生,我可以知道您的性別
「放鬆,這只是一次普通的聚會。」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嘉迪好像知道他的想法,輕聲安慰道:「櫻庭不只是邀請了我們,而且還邀請了所有通過初賽的選手,我想他大概是想舉辦一次見面會
「那就更加糟糕了,我可不認為這只是見面會這麼簡單!」若有所思的嘟囔著,陳墨看了看身旁的松本,開始按照小說邏輯推理。
「按照傳統套路,我覺得櫻庭很可能會拿出一箱子的錢,然後告訴我們拿錢回去吃夜宵,而唯一的條件是,我們必須在比賽裡輸給他。」
「我想他不會這麼做,根據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是這樣一個人。」嘉迪微笑著搖搖頭。卻又在松本輕舒一口氣前,突然皺眉答道。
「不過。我覺得他的爸爸,很有可能會這樣做。那位老先生對自己地孩子很寵愛,甚至到了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程度。」
「啊?你是說那位老櫻庭先生?」陳墨怔了一怔,若有所思地抬起頭來。
如果情況是這樣,那倒真的會有點麻煩了,雖然對於松本來說。他只要進入前二十名就能娶到幸子,但對於自己來說,哪怕是第二名也沒有任何意義,所以……
「我會努力地!」察覺到他地懷疑目光。松本立刻挺起胸膛。結結巴巴地回答道。「老師。為了感謝您為我所做地一切。我會努力做得更好。」
「很好。不過我覺得你可以更輕鬆一些。」微微露出笑容。陳墨拍了拍松本地肩膀。笑吟吟道。
「你知道。我們昨天地弄虛作假。已經讓人產生懷疑了。所以你最好還是依靠自己地實力。至少看起來要像是依靠自己地實力……」
「是!」松本點了點頭。然後又開始練習幾個電器教他地東西。比如如何保持高人造型。
重新籠罩地寂靜中。只有林肯車發出低沉聲響。在寬闊道路上平穩地行駛著。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隨著林肯車地緩緩減速。一處燈火通明地豪宅出現在前方。
沒等他們靠近,十幾名和服男子已快步攔住去路,桑亞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用日語和他們交談了一陣。
片刻之後,這些日本保鏢躬身讓開了通道,護送著林肯車緩緩駛向會客廳。
嘉迪轉頭看了葉蓉一眼,突然開口道:「在和櫻庭見面之前,我有三件事要提醒大家——第一,那傢伙的腦袋比岩石還要頑固,唯一可以打動他地只有廚藝;第二,不要問一些冒昧的問題,例如他地性別;第三,如果……」
「如果什麼?」當葉蓉愕然無語的時候,林肯車已平穩停在會客廳前。
沒有再回答問題地興趣,嘉迪施施然走出車門,在桑亞和幾名保鏢的保護下走向大門。
陳墨拍了拍還在發怔地葉蓉,示意她跟著一起來,而不知何時,廳內也已傳來悠揚的琴聲,似乎在歡迎四位賓客的到來。
「老實說,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性別……」葉蓉還在低聲嘟囔著,可是僅僅幾秒種後,當她看到端坐在榻榻米上的主人時,卻突然愕然無語
比起上次見面,現在籠罩於柔和燈光中的櫻庭,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要難以辨出性別。
實際上,當你看到他露出的禮貌笑容時,你會突然覺得困惑,因為這種笑容不適合出現在男人臉上……
「我現在覺得,如果櫻庭先生是男性的話,那他的婚姻會很不幸!」低聲嘟囔著給出了結論,陳墨盤腿坐在榻榻米上,「蓉姐,你可以想想看,要是你嫁給了比自己更漂亮的丈夫,你會不會覺得很有壓力?」
「我覺得,我會崩潰的!」低聲回答的同時,葉蓉忍住去看櫻庭的想法,入鄉隨俗的坐在了榻榻米上。
在她的周圍,其實也已經有十幾位賓客盤腿而坐,所有人都是參加這次東藝廚道大賽的選手。
此刻,這些賓客都正靜靜品著清茶,無形中倒讓廳內陷入了詭異氣氛中。
「茶?」簡簡單單的吐出一個字,櫻庭將親自斟滿的三倍清茶,推到嘉迪他們面前。
雖說看似詢問,不過看他的舉動卻沒有詢問意思,好像已經習慣了一切由自己做主。
稍稍停頓了幾秒鐘,他突然輕輕揚起嘴角,抬頭望向嘉迪:「我聽說,你在和一個中國女人爭奪戀人?那麼,讓我來猜猜看,那兩位主角難道就
從普通意義上來說,任何人都有八卦之心,所以櫻庭即使表現得再高傲,但此刻也不禁露出詭異笑容來。
陳墨尷尬的輕咳一聲,葉蓉開始尋找附近可以當平底鍋來使用的物品——實際上,對於吉祥飯店的美貌老闆娘來說,她現在最忌諱的那個詞,就是「搶老公」。
「不是戀人,而是丈夫!」但在這樣的有趣氣氛中,嘉迪卻依舊若無其事的回答,並在溫柔挽住陳墨的同時,也微微露出幸福笑容。
看到她的舉動,葉蓉立刻咬牙切齒,而那些來訪的賓客們也不禁面面相覷——看起來,他們都或多或少的知道這位希臘女富豪,因此對她這種類似屈尊降貴的做法,顯得格外不能理解。
實際上,一個中年日本人還特意使用了漢語,看似低聲的嘟囔道:「用中國人的話來說,這叫做鮮花插在……嘿
保持著淡定從容,陳墨依舊靜靜品著清茶,好像突然間失去了聽力。
可是嘉迪和葉蓉兩人,卻已同時將目光聚焦在那個日本人身上,冰冷的視線充滿了寒意。
櫻庭若無其事的抿著清茶,卻又輕咳一聲,打破了現場的緊張氣氛:「那麼,我來為諸位彼此介紹——其實,我想在場的諸位都很清楚,能夠有機會勝出此次廚藝大賽的,也只有我們這些人了!」
沒有人覺得這是恭維,至少在場的大多數人都露出笑容,顯得對自己充滿信心。
櫻庭微微頜首,突然抬手輕輕擊掌,一位侍從托著圓盤跪在他身旁。
隨著遮掩紅布的揭開,十幾張支票隨即暴露在燈光下,在眾人略顯驚訝的注視中,櫻庭若無其事的指了指這些支票,淡淡道:「這裡一共十二張,每張五萬美元,請各位收下吧!」
毫無疑問,五萬美元即使對名廚來說,也是具有很大誘惑力的。
所以一時之間,幾位廚師已不禁露出貪婪神色,但與他們的表現不同,大多數人的神情卻都顯得很古怪。
陳墨苦惱的撓撓頭髮,湊到嘉迪耳邊低聲道:「看起來,你的預言不准,這位櫻庭先生和他的老爹顯然是一丘之貉!」
「不要這麼早得出結論!」若無其事的笑了笑,嘉迪不動神色的輕輕搖頭,顯得胸有成竹。
而就在這種詭異的寂靜中,那個曾諷刺陳墨的中年日本人,突然顫抖著站起身來,面色鐵青的喝道:「櫻庭先生,您打算用這些錢來勸說我們放水?抱歉,我個人覺得這是一種侮辱,我絕對不會……」
「恰恰相反!長川先生,我希望你們不要放水!」櫻庭打斷了他的憤怒,以平靜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我聽說,在座中有幾位都曾收過家父的禮物,並且打算在此次比賽中放水……有這種事嗎?」
「這個……」聽到這句詢問,十二名廚師中已經有人面面相覷,露出頗為尷尬的表情來。
被稱為長川的中年男人怔了一怔,他也知道這件事——實際上,老櫻庭先生剛剛在昨天找過他,並且給出了三萬美元的酬勞。
但是長川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因為他有更高的追求目標,他確信自己能憑廚神身份獲得更多的利益。
「所以,您的意思是……」緩緩坐回到榻榻米上,長川看著對面的櫻庭,思索著這五萬美元象徵著什麼。
難道是想讓他們全部放棄比賽?所以,這個聚會的真正作用是為了示威,讓那些沒有屈服的選手就此屈服?
「當然……不是!」櫻庭依舊保持著優雅,纖細的手指在瓷碗上輕輕劃過,帶著微微的顫抖。
「實際上,我有新的建議——今天每一位在場的參賽選手,都可以得到我奉送的五萬美元,而你們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比賽中竭盡全力的擊敗我!」(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om,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