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倒了一次小小的霉,陳墨抱怨著騎車揚長而去,他現在要考慮怎麼和客人解釋了。
在他們身後,破爛的捷豹跑車還側翻在那,幾個劫匪四腳朝天的陷入昏迷狀態,只能乖乖等著警車的出現。
然而這樣的平靜中,幾道旋風突然從地平線上陡然出現,片刻間就已席捲至事發地點。
伴隨著旋風的逐漸平息,幾隻半牛半人的怪物出現在煙塵中。當先的那隻牛妖更是高達三米,兩隻鋒利牛角金光閃閃,肌肉糾結得可以參加重量級拳擊賽!
沒有任何猶豫,這幾隻妖怪直接撞入捷豹,卻又很快破車而出,貪婪撲向散落在旁的黑色袋子。
對那些貴重品不屑一顧,他們似乎在尋找什麼重要東西,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憤怒的喘著粗氣,幾秒鐘的思考後,那隻金角牛妖突然撲向光頭劫匪,毫不費力的將其提離地面,順手又給了幾個耳光。
在這種刺激下,光頭劫匪很快就甦醒過來,但在看清眼前的妖怪後,他雖然恐懼到渾身顫抖,卻沒有驚慌失措的尖叫。
這不是第一次了,當傳說中的妖怪突然出現,並且要求他去搶銀行裡的某件東西時,他就已經知道這件事充滿危險。可是話又說回來,人類有什麼辦法和妖怪抗衡,而且對方給的好處也確實令人怦然心動……
「混蛋,我要你們帶來的東西在哪?」沒有理會對方勉強擠出的笑容,牛妖怒氣沖沖的吼道。
光頭劫匪怔了一怔,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脖子:「老闆,你說那片碎玉?放心好了,我怕兄弟們順手牽羊,所以特地把它戴在了脖……等等,怎麼不見了?」
「混蛋。你在耍我嗎?最後問你一次。那片碎玉在哪!」牛妖收緊了手掌。發出緊湊地骨節作響聲。
劇烈地疼痛起到了效果。光頭劫匪突然反應過來。艱難地顫抖道:「等等。我知道了!是那個開電動車地。他剛剛襲擊了我們!」
僅僅花了兩三分鐘。光頭男就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但他知道地也只有這麼一點內容了。
牛妖有些疑惑地皺起眉頭。用力撓了撓頭皮:「所以說。你不知道他地容貌。也不知道他地車牌號……這個。你只是覺得他像個送外賣地。然後有一輛黑色電瓶車?」
光頭劫匪連連點頭。但他突然滯了一滯。發出低低地呵呵聲。在他最後地視線中。只看到牛妖正露出憨厚笑容。並且用力收緊了手掌。
餘怒未息地拋開屍體。牛妖又在其餘三個劫匪身上踩了一腳。恨恨道:「他媽地!要不是怕引起那幾個道士注意。老子就親自動手搶銀行。還要你們這些廢物幹什麼!」
咆哮著發洩了幾秒鐘,牛妖終於轉頭望向幾個部屬,瞪著猩紅的牛眼喝道:
「都他媽的站這幹什麼?你們都聽到這廢物的話了,快點滾進城去找那片碎玉——聽著,一間一間飯店的找過去,大大小小都別錯過,哪怕是小巷子裡的也要給我搜一遍!」
幾個妖怪嘍囉面面相覷,都覺得這方法簡直是笨到不能再笨,可是又有誰敢違抗老大的命令?
猶豫了幾秒鐘,其中一隻銀角牛妖終於撓著頭皮,戰戰兢兢的問道:「大王,找飯店是沒問題,可我們對南城不太熟,您看要從哪下手比較好?」
「白癡,我就知道你們會這麼問!」金角牛妖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胸口,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在幾名妖怪的崇拜目光中,他很是自信的從囊中取出一件東西,神秘道:
「別忘了,老頭子以前說過,如果遇到搞不清的問題時,只要記得一句秘訣——正所謂,內事不決問百度,外事不決問狗狗!」
撲通一聲,幾個牛妖同時摔倒在地,目光卻都落在金角手中的筆記上。
幾乎在同時,刺耳的警笛聲遙遙傳來,幾輛警車的輪廓已逐漸清晰起來。
金角微微變色,順勢一腳踢在銀角的屁股上,怒喝道:「快點幹活,記得不要引起注意!哪個不聽話的,老子直接讓它得瘋牛病!」
————————————————————————————————————————————————
吉祥飯店在福坊街中段,店面雖然不算很大,但裝修得清雅別緻,所以生意向來不錯。
不過,用那些眼紅同行的話來說——「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用膝蓋想也知道,每天那麼多客人裡面,起碼有90%是衝著老闆娘來的……」
這話裡少不了有些酸酸味道,但確實說中了幾分內幕。
其實真正說起來,老闆娘葉蓉也才二十五六歲,生得眉目如畫風姿綽約,而且又有一副百合般清純的外表,足以令無數男性做出飛蛾撲火的舉動。
不過以陳墨這幾年的觀察看來,好像還沒有哪個凱子能從葉蓉那裡討到便宜——相反,稍存邪念的傢伙都會被壓搾得錢包空空,然後欲哭無淚的互相告誡:「珍愛生命,遠離葉蓉!」
所以,對於這種高明手法,陳墨一向都膜拜到五體投地程度。不過根據店裡幾位女同事的說法,其實看似彪悍的老闆娘,也曾經有著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的過往經歷。
據說,她當年初來這個城市的時候,也曾經遇到一位風度翩翩的成功男士。然後便像傳說中的狗血劇情一般,兩人之間彼此生出許多情愫,只隔著一張白紙沒有挑明。
不過生活終究不是言情劇,所謂的白馬王子其實早已結婚,而且被揭破後還很無恥的提出包養。
好在葉蓉沒有被佔到任何便宜,隨即不動神色的施展勾魂大法,將這傢伙騙得傾家蕩產人財兩失。同時經此一役,她也大徹大悟無師自通,從此領悟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秘法。
而因為她不再相信男性,所以整個飯店八名員工中,除了廚師王胖子之外,就只有陳墨這麼一個男人。
不僅如此,大概是因為葉蓉的氣場太過強悍,以至於凡是在飯店工作的女性,都會很快被她耳濡目染。
福坊街其不過幾百米長,所以本街男性在接連碰壁之後都互相警告,將這個鮮花綻放的飯店視為危險地帶。也正因如此,他們對於陳墨在這裡生活六年卻毫髮未傷的景象,一直都是嘖嘖稱奇的。
於是托葉蓉和幾位美女同事的福,陳墨經常會被邀請參加聚會,主題當然是傳授如何保全性命和錢包。而這種時候,陳墨總會很不客氣的點上最貴酒菜,然後醉醺醺的敷衍道:「無他,唯心靜爾!」
當然了,雖說本街男性都已經心有餘悸,不過總有些不知情者會遠道慕名而來,所以飯店的生意一直很好。
就比如現在,當陳墨駕車匆匆趕回飯店時,雖然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但是大堂裡卻依舊坐了十幾桌客人。
陳墨笑瞇瞇的打了個招呼,隨即就將目光投向櫃檯——盤起長髮的葉蓉正靠在那記賬,雅致的顏容沒有化妝,一身簡單的鵝黃裙裝,只露出一小片晶瑩肌膚和白皙的玉臂。
而看到這種風情畫,幾個初來的客人早已經徹底走神,險些把啤酒灌進鼻子裡。陳墨很同情的歎了口氣,倒也忍不住多看了葉蓉幾眼,心道女人果然是很危險的生物。
好像有所感應似的,葉蓉忽的也抬起頭來,笑瞇瞇的望著他:「回來了,真是辛苦你了!」
雖說陳墨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可是葉蓉居然問都沒問,反倒露出淡淡笑容來。
而看到她的表情,陳墨突然摸摸下巴,有了種不祥的預感。果然在他開口解釋之前,葉蓉就已經拿出計算器,很認真的計算道:
「半個小時的路程,整整送了一個半小時?很好,按照每分鐘2塊錢來計算的話,一共是120塊,再加上我的精神損失費,以及打電話找你的費用,總共是……」
「兩百塊,不用找了!」陳墨無謂的聳聳肩膀,順手遞過去兩張老人頭,「這裡面還包括了你的青春損失費、墮胎費……話又說回來,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睡午覺的嗎?為什麼會坐在這裡,難道在忐忑不安的等我回來嗎?」
「當然啦,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攜款私逃?」雖說玉頰有些暈紅,但葉蓉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卻又從櫃檯裡拿出一份飯菜,輕輕推到他面前。
看著還有些溫熱的飯菜,陳墨不禁有些溫柔觸動,順便也感慨的推推眼鏡:「是啊!是啊!我居然帶著兩份盒飯錢逃跑……恩,那是什麼?」
—————————————————————————————————————————————
關於本書中出現的神仙妖怪,並非現代修真中的那種升級打鬥、滅天滅地的概念,而是同樣混跡於紅塵,有血有肉,稍帶無厘頭色彩的,相信從這隻牛妖的表現,大家也能夠看出來了。
順便感慨一句,新人榜的刷票現象真嚴重,具體的我不想多講。只不過人在做天在看,水水憑著良心碼字,大家有票就投給我,前提是你喜歡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