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宮女 正文 六十六
    是什麼?」尹冬夜一聽她說有「特別」,神經馬上「7繃緊,急忙俯身追問。其實他這趟前來也是出於無奈,對錢小米能否提供當日的蛛絲螞跡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此刻聽得她竟然還真的有所回應也頗為意外。

    皇帝雖然擁有最大的權利但同時也受著最多的約束,日常生活大至作息安排小至吃喝穿衣,都有一套定規。而那天如此隆重的日子皇帝更是正裝朝服打扮,按理說不會有不妥當之處,沒想到她還真有所發現,當然追問不捨。

    錢小米只是想到就隨口說來,沒想到尹冬夜會這般認真,反倒覺得不能信口開河猶豫起來。「就是——其實也算不上都多特別,興許是我當時嚇瘋了弄錯的。」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自己多嘴說錯了晃點了這傢伙不說,不定還會惹來麻煩,錢小米想到此節就不得不謹慎起來。

    見她欲言又止尹冬夜越發心急了,催促她別含糊其辭。「不管是什麼,只要你覺得有古怪就行,先說出來,對不對容後再議。」想他本來是一介武將行軍打仗自是精通,可說到偵查破案這等功夫卻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實在不是他的強項。只是皇命他不得不受硬著頭皮上任,結果一番忙活也不見成效,逼著沒辦法來找她碰碰運氣。

    錢小米見他這個著急模樣,料想他擔了中郎將這職位怕還真不好過,心下軟了軟。「其實你手下有那麼多人,難道真的一點線索都查不到麼?那些平日裡負責餵養那兩隻白熊的宮人,在他們哪兒也沒問出什麼東西?看那天那兩隻畜生忽然狂性大發的樣子,可能是被餵了些藥物也不定,當然這未必就是負責照顧它們的人幹的,但興許他們會留意到些什麼。」說錢小米膽小也好說她怕事也罷,畢竟這回可不比幫小明月調養身體向太后投其所好這些不打緊的事情,事關是否真的有人膽大包天敢對皇帝打壞主意,指不定會牽連多廣,所以她真是不太想插上一腳。萬一她說錯了些什麼,害了別人,那她可就大罪過了。既存了這個念頭,錢小米就只是想暗示尹東夜別把提供線索的希望放在她身上。

    尹東夜聽了卻是長歎一聲,臉露挫敗之色。「這些自不用提醒。平日裡負責餵養照料御花園珍禽異獸的宮人,早在出事當天就已經都關押起來,可輪番審問甚至動了刑都未能從他們口中得出些許線索,就是個個都在不停高喊無辜。其實就我所見,這些天觀其形容他們應該也不像是有這般膽子參與對皇上不敬之舉,只是苦無別的證據也不能隨便放了他們,一百多號人都在大牢裡關著,我也沒有辦法。」事關重大現在朝廷對此是採取了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態度,更何況被捉的都是普通宮人非權貴之列,別說關押用刑只怕是都死了也不會在乎。

    「什麼,用刑?那——那不是要疼死,她們可怎麼受得了。」錢小米聽到「用刑」二字被嚇了一大跳,本來已經好了不少的後背傷處猛地又一陣劇痛襲來,就好像她也被大牢裡的執刑官打了一頓似的,疼進骨頭縫裡。要知道負責餵養照料御花園珍禽靈獸的很多還是年輕宮女,這一下子無辜受牽連還要挨打,那不真是要了半條命去。

    「受不了也得受。」尹東夜咬了咬牙道。

    「你們怎麼可以隨便對她們用刑。就算真有壞人藏在她們裡面,可是一百多號人終歸大半是無辜者,這不是錯打好人了。」這時代上位者行事從來不會將下面人的小命放在第一位,但同為宮女的身份令錢小米對那些受無妄之災牽連受罪的同伴感同身受,一想到那些嬌弱如花的年輕女孩們受刑的情境,心裡一陣難受忍不住激動起來,趴在床上也氣勢不改指著尹東夜不客氣罵道。「虧我平時覺得你這人還算不錯,誰知道原來也不過如此,為了交差就隨便拿下面的人當替罪羔羊,這算什麼本事。有能耐就應該去捉真正有罪過的壞人,這一竿子把全船的人都打死是那門子的辦法。」

    真是過分,她們可都是比自己還要小的女孩兒,白嫩嫩的皮膚要是因此留下傷疤,那就算沒事放出來以後也會對她們的婚嫁帶來不少影響,豈是小事情。錢小米想她們這些宮女到二十五歲出宮之時,按這時代的世俗觀念就已經是超級剩女了,若真的再不小心破了相那不是明擺著把她們嫁人的希望扼殺掉,簡直是殺人不見血。

    話說尹東夜這

    了此事忙得暈頭轉向連覺也沒睡好。本就心裡煩躁。)7對自己如此指責也是無名火氣。冷著臉切齒反駁。「你以為我想這麼辦。你以為是我想對那些宮女下令用刑嗎?想我這些年來行軍打仗。那次對陣地不是梟勇之士敢死之軍。何曾難為過弱質女流。現在竟然窩囊到要出此下策想到都覺得是平生之恥。可事關皇上安全社稷安危。別無他法。」說起這件事雖然不是他授意。但向來有著首領應該為下屬所為負責觀念地人。並不想為此多作解釋。畢竟管較之責在於他。

    尹東夜上任中郎將僅僅幾天還沒來得及培養得力助手。此次用所之人都還是原來那些前任舊屬。老人使舊法。他們按捉拿了有關人等之後沒有問出線索。便擅自對她們用刑逼供。等尹東夜發現喝止已經有不少宮人受了刑。當然這等內情錢小米無從得知。而深為自己管教失當內疚地尹東也不想為自己開脫。都擔下了下屬所為。

    「板子不是落在你身上當然說得輕巧。既然你也覺得她們是無辜地。就應該把勁使在別處。別老盯著她們地不是。」他地說法不是全然無理。可錢小米一時還不能完全接受。賭氣著說。

    心裡無奈得以宣洩。尹東夜很快控制好情緒回復平靜。卻是對她剛才地含糊其詞念念不忘。搖頭歎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今天才會冒然來找你。只是沒想到。你似乎並不想為她們地洗脫嫌疑出一分力。看來她們這會是沉冤難洗了。若到了期限還不能查明真相。興許為了皇上安全起見。她們都得一併以失職驚駕論處。」有些人吃硬不吃軟。有些人則吃軟不吃硬。現在錢小米這種情況用逼得沒辦法。只能善用她對同伴們地同情心。這點尹東夜算是看準了。

    他說這話地用意昭然若揭。錢小米便是聾子也聽得出他在打什麼主意。但細想他雖說得有些誇大。可萬一真查不出令皇上滿意地結果。皇上一怒之下將這百多號人都定罪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不免為那些女孩兒擔憂起來。

    「行了。不用使激將法。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涼薄無情。也不想看著無辜之人遭罪。」看了看他算是服軟。接著說。「不過醜話先說在前頭。我不擔保我地懷疑一定準確。是不是真是這一回事。就要你之後查證。我在這說了就當沒有說過。你也不能對旁人提及這件事。」她對被關宮女自然是同情萬分。然她也真地不想捲進其中。這便要尹東夜先給予保證不把她牽扯進去。

    「這沒有問題,今日之事不論是否真對結果有所幫助,我也絕不與第三人提及。」尹東夜見她鬆了口,自然答應。「那你現在可以告之在下了嗎?」

    「那我便直說了。」既然他答應了會幫她保密,錢小米也沒有了顧忌,爽快道。「想那天我撲在皇上身上,似乎聞到皇上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淡淡香味,那香味非常特別,說不上來是什麼花香,只是讓人覺得十分舒服難忘。當時情況緊急混亂,可是還是令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現在回想起來仍舊像還殘留在鼻子裡一樣,隱隱縈繞不去。」想起當日自己撲在皇帝帥哥身上小小揩了一把油,錢小米忽然心潮澎湃,暗自可惜當時情況不允許,不然非要多揩幾把不可,只可惜以後恐怕沒機會了。

    真是可惜啊!

    「香味?」尹東夜一心追查線索,那想得到她會驟然對皇帝起色心,皺眉想了想。「若我沒有記錯,你聞到的香氣應該是皇上御用熏香——龍漣香,是由內務府專門御制,天底下只有皇上一人能使用珍稀之極,聞起來自然特別。只是,這也算不上是不妥之處吧。」

    熏香這種東西是一種再普遍不過的日常用品,種類繁多價值不等,不但有錢人家會用,便是尋常百姓也不少人會使用。皇上的雖是天下自此一家,可是也不過是裝扮儀表的一個小物,實在夠不上多大份兒。

    錢小米聽他問了,才及時從對皇帝的肖想中回過神來,不自覺壓低聲音表情神秘起來。「光只是一陣子香氣我們聞著當然算不上什麼大事,可是據我所知,很多畜生的嗅覺都遠比人要靈敏,而熊就是其中一種。」提示都說得這麼清楚,他再不明白可就不能怨她了。

    尹東夜眸子一沉,頓時如當頭棒喝茅塞頓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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