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來御膳房找蘇文才的目的已經達到外加還收穫了這麼個意外發現,錢小米自然是心滿意足得很,和他嘮叨了一會拐著彎問了不少外面的事情,直到又有別的宮女來找他這才告辭。
「那我托你找的東西就請蘇大哥多費心,小妹今天就不打擾了。」
「小米你放心好了,你要的那些東西,我一定可以幫你找來。」臨別時蘇文才再次保證。
離開了御膳房,錢小米倒也不急著回明月軒,就那麼慢悠悠的周圍閒逛著。她現在的心情好得很也頗有點得意,很想和人分享一下自己的雀躍,可卻偏偏無人能與之一說,實在是有些掃興。她此刻就好比忽然發現了四十大盜藏寶洞的阿里巴巴他大哥,千頭萬緒於心中激動不已,就差沒找出「芝麻開門」的這句開啟寶庫的咒語。又或者說是已經摸著了頭緒,可是因為太過突然這一時半刻還理不清,需要冷靜下來想個仔細,該怎樣踏出這第一步。
大亞皇宮佔地極大,主要分為前殿和後宮兩大部分,由一道綿長的人工湖為分割線,前殿就是皇帝與大臣如常見面處理朝政的地方,而後宮則主要是皇家女眷的安身之所。後宮平常除了皇帝之外就只有太監能自由進出,此外便是三尺童子也不能擅進,可是名副其實的「男賓止步」的禁地,守衛異常嚴密。但凡事總是難免百密一疏,出於方便及時為整個皇宮供應飲食的考慮,御膳房位於皇宮前殿和後宮的區分線上,正正屬於後宮嚴密男女之防的混沌區域,在這裡進出的人除了宮女太監有時還會混進其它人等。
錢小米此刻心裡各種想法紛呈而現,也沒留神自己究竟走到哪裡去,就是那樣由著雙腳有路就走。走了沒多久,正自想得入神,驀然後腦勺「噗」的一下被打了一記,整個人猛地一驚從深思中乍醒。
「哎呀!是誰?誰打我?」錢小米小豹子似的轉頭喊去,卻那裡有人,只有一顆半青不熟的小果子在地上轉著圈的打滾,這才摸著胸口鬆了口氣自嘲道。「原來是被顆果子打中了,嚇得我夠嗆,還以為遇上紅花會進宮行刺,真是大驚小怪。」
皇家的園林建造不計工本自然是修得好,到處都是綠影成蔭花團錦簇,走著被樹上掉落的小果子打著倒也沒有值得奇怪的。錢小米看清了「凶器」也沒有放在心上,揉了揉被打得隱隱作疼的後腦勺嘀咕著抱怨了一句,就繼續遊魂似的往前走。
「疼!」那知才走了不到兩步,「噗」的又一聲,她的腦袋瓜再次受襲,而且力度比剛才的又重上幾分。
才不到幾步路就連番遭殃,錢小米就算再遲鈍也知道定是有人在捉弄自己,當即上火,回頭四處張望大聲喊道。「是誰在捉弄本姑娘?明人不做暗事,有本事就出來單挑好了,藏頭露尾的躲在暗處傷人算什麼英雄!真是豈有此理,竟然拿本姑娘當箭靶,皮癢不成,讓我逮到看不給你點顏色瞧瞧。」這個御膳房附近雖然有點屬於邊境似的混沌之地,但因為已經很接近後宮地界業極少有前殿的人會來這裡,所以錢小米第一個反應就以為是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太監在拿她取樂,這便連嚇帶吼的想把元兇「震」出來。
「誰藏頭露尾了?分明是你眼神不好看不見我,又怪得了誰。」誰料她話音未落,身後一棵參天茂密得看不內裡的大樹枝椏上竟然傳來了一把低沉響亮的男音,那漫不經心的語氣卻透著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錢小米又是一驚。因為光聽嗓音就能判斷出這絕非太監之流。可是他卻出現在這臨近後宮之地還藏得這般隱蔽。也不知是何方神聖焉能不驚呢。頓時連話都有些哆嗦起來。「究竟是什麼人?快出來-----哦。不。你還是別出來。千萬別出來。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就是個碰巧路過地無辜小宮女。大俠你若是有什麼要事就趕緊去辦好了。我這就離開絕不會妨礙到你。你用不著理會我更犯不著殺人滅口。」本來是想喊出來臭罵一頓。可是話剛到嘴邊一個很不詳地念頭突然跳進腦袋。嚇得她馬上擺手改口。
老天。敢情真遇上行刺地刺客了!錢小米被這個認知嚇得不輕。生怕剛見到點光明就糊里糊塗地變成了無辜刀下亡魂。顛三倒四地把話說完就想開跑閃人。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要行刺就直接去找皇帝老兒好了可和她沒半點干係。沒有半點忠君愛國觀念地她才不想摻合進這趟渾水。
「想跑。那能這麼容易。你不想看我地真面目我就偏要你看給清楚。」錢小米一心當個路人甲混過去。那知他竟然不肯放過。說完還沒等錢小米心喊不妙。便見那繁茂樹葉被撥出一道空隙。隨即一道人影出現在她地視線之中。
「啊!我不要看!哎呀!」還真沒見過喜歡強迫別人當目擊證人地刺客。錢小米嚇得大喊著就要用手遮住眼睛。死活要當只縮頭鴕鳥。可兩隻手才要抬起。就分明被「暗器」打中。當即一陣刺疼再來不及在看見他真面目之前擋在眼上。這回完了。遇上個喜歡殺人滅口地BT刺客。錢小米都快氣暈過去。
「鬼叫什麼。現在看一眼都要死要活地。之前盯我地時候不是還很厲害地嗎。如今倒知道怕了。」那「刺客」顯然被她地反應逗樂。得意地哈哈大笑著從樹上敏捷地跳了下來。正好落在她地面前不到一丈之外地地方。
這麼近地距離錢小米就算是半瞎都能看清來者。定眼一瞧。不正是宮女與家人見面那天遇見過地什麼飛將軍尹冬夜。那個當日和自己針鋒相對隔空對峙地傢伙。此刻卻像個惡作劇得手後地大孩子一樣笑得肆無忌憚。錢小米之前只是遠遠地見過他。當時就已經覺得他英俊不凡風采過人。如今離得這般近更是看得真切。
此時還未到正午,尹冬夜應該是退朝下來不久,本該還穿著的武官朝服卻已經被他脫下像床被子似的托在手臂上,身上仍舊穿著隨意的青衣便裝,整個人看起來到更像個陽光的俊朗青年多過一個征戰沙場的名將。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尹將軍,小女子倒是眼拙,卻想不到叱吒沙場的大將軍還有喜歡像猴子一樣爬樹的愛好,差點給嚇著了。若是讓別人瞧見大將軍這副尊榮,定然也會以為是不知那處跑來了只野猴子,還大膽包天的溜到後宮禁地來,只怕還會驚動禁衛軍來查。」看清了捉弄自己的原來是當日有「一盯之緣」的飛將軍尹冬夜,錢小米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剛剛還怕得緊的心情迅即化為氣憤,沒好氣的挖苦。
長得帥又怎麼樣,敢捉弄她一樣該扁。
錢小米就是想把後宮禁歸嚇嚇他,卻忘了尹冬夜始何許人,自小就隨母親進出後宮內廷的經驗皇宮分屬他比她還要熟得多。
「別想唬我,這裡離後宮地界還遠著呢,根本不算後宮區域,不然我也不會溜到這裡來歇口氣。」尹冬夜滿不在乎的挑了挑眉,毫不客氣的戳穿她的伎倆。
「溜到這裡來歇口氣?怎麼?難道還有人敢追殺你尹大將軍不成?」錢小米聽他這麼說覺得好笑,不由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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