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雙手捧著杯子,眼睛盯著面前的茶几出神。
良久她回過神來,苦澀的笑了笑,「芷若姐,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薛芷若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把眼神望向了我。
我走到王芙蓉的身邊坐下,「小蓉姐,我和芷若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王芙蓉點了點頭,然後回過頭向著我,苦澀的說道:「我是不是應該選擇離開?」
此刻的王芙蓉顯得那麼的柔弱,就像風一吹,就不知道要飄到哪裡去。看到這樣的王芙蓉,我心裡一陣激動——我要直接說出我心裡的想法,不管結局如何,我都要有直接面對的勇氣;猶猶豫豫只會使兩個人更加痛苦!
我伸出雙手,緊緊的握著王芙蓉的手,「小蓉,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個人離開我的!」我緊緊的盯著王芙蓉的眼睛,「你們在我心裡都是不可缺少的,我和芷若結婚,並不意味著我就要放棄你們,我不止要取芷若,還要取小瓊,還要取你,還要取雪梅!」
這時候,薛芷若也趁機說道:「芙蓉,其實我和小楓結婚也只是做做樣子。我們根本就沒想過要辦結婚證。因為我知道小楓以後要取的女孩子決對不止我一個。我其實並不介意小楓有多少個女孩子,也很願意和你們做姐妹……只要他心裡有我就行了。芙蓉,你願意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嗎?」
王芙蓉突然笑了,「原來你們是這樣想地……」
我心裡忽然好疼——王芙蓉這時候還笑得出來。一定是氣極而笑吧。
「小蓉……難道你心裡是選擇的要離開嗎?」
王芙蓉搖了搖頭,輕輕地說道:「我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小楓給地。在很早以前我就下定了決心,只要小楓不離開我,我是永遠不會離開小楓的……」
聽到王芙蓉的話,我心裡一陣難過——我希望她選擇留下,是因為她愛我,離不開我。而不是因為報恩。
「小蓉姐,我愛你,所以我想給你幸福……但是如果你是存在報恩的心思才選擇留下的話,我情原你去尋找你自己的幸福……」
王芙蓉輕輕笑了笑,說道:「也許是有點報恩地心思吧……不過這不是主要的,小楓你知道嗎?我和雪梅一起把自己交給你時,我就預感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小楓你是如此的優秀,喜歡你的女孩子也一定不止我和雪梅兩個——至少我就知道你和小瓊姐關係非同一般——其實在我心裡,早就做好了接納小瓊姐的準備。」
我忽然有一種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可是我還是很疑惑。既然她早有了心裡準備,但為什麼聽到我和芷若要結婚時。表現得如此傷心?
王芙蓉可能看出了我的心思,她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小楓,你和芷若姐的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難道你真地以為我們會容不下別的女人嗎?我忽然聽到你和芷若姐要結婚地消息,還以為你是打算放棄我們了,所以我才會這樣的心疼。」
原來怪來怪去。一切的錯還是在我身上啊。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動,把王芙蓉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小蓉……謝謝你……」我喃喃的說道。
「小傻瓜……」王芙蓉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忽然留了出來。
看著事情能這樣收尾,薛芷若也鬆了口氣,她笑著說道:「你們倆個要抱到什麼時候哪?小楓地臥室裡還有客人呢。」
我和王芙蓉略有點尷尬的分開,看著王芙蓉臉上的淚水,我心裡又是一痛——雖然王芙蓉剛才說的好聽,可是我想她心裡或多或少都有點難過吧。
我伸出手輕輕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小蓉姐。你放心吧,我對你的愛決不會少半分的。」
王芙蓉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有點好奇的問道:「什麼人在你地臥室裡?是女孩子嗎?」
一邊的薛芷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芙蓉,看來你很希望小楓能多有幾個女孩子哦。」
王芙蓉不好意思地說道:「芷若姐,我就是有點好奇嘛。」
我輕輕的捏了捏王芙蓉的鼻子,「放心吧,我還沒那麼花心。」
王芙蓉可愛的皺了皺瓊鼻,「你這還不叫花心?那你要收多少個女孩子才叫花心?」
我一下子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偷眼向薛芷若打了一個眼色,希望她能給我解解圍,只見薛芷若在一旁偷笑,對我的眼神視而不見。
王芙蓉可能是發現了我的眼神,她看了薛芷若一眼,然後點了點我的腦門。
「你呀,對女孩子可真有一手。從小就把我和雪梅騙到手了不說,現在把芷若姐也給騙上了,快說說你和芷若姐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我「嘿嘿」一笑,把薛芷若和我和事細細的給她說了一遍。
王芙蓉聽完後,深深的歎了口氣,「這樣看來,倒是我和雪梅是後來插進來的羅……」
一邊的薛芷若忙說道:「芙蓉,話不能這麼說,感情的事是不分先後的。」
王芙蓉點了點頭,然後望著我說道:「小楓,你還在為雪梅的事擔心吧?」
我點了點頭——剛才我是特意的不提李雪梅的事,
王芙蓉沉默了下,然後說道:「李雪梅的心思我最明白,她是不可能會離開小楓的……想當初……嗯,她現在只是暫時的迷茫,小楓你放心吧,我會回去開導開導雪梅的。」
我心裡一陣感激,又情不自禁的把王芙蓉摟進了懷裡。
「小蓉……你對我真好……」
「知道就好……」王芙蓉輕輕的說道。「雪梅地事你也別多想了,她會回來的。」
我知道王芙蓉和李雪梅從小就情同姐妹。現在聽到王芙蓉這樣說,我心裡比什麼都寬心。堵在心裡地
頭終於放了下來。渾身輕鬆自在。
對於王芙蓉,我心裡除了感激還是感激,能有這樣的女孩子在身邊,夫婦何求?
薛芷若笑道:「小楓,現在芙蓉都這麼說了,我想雪梅那邊的事你也可以安心了。」薛芷若也知道王芙蓉和李雪梅從小的關係就不一般。
見我點了點頭。薛芷若說道:「芙蓉,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洗個澡先休息一下吧。」
聽到薛芷右的提醒,我拍了一下腦袋,「是啊,小蓉姐,大老遠的從北京趕回來,一定累壞了吧,你先休息休息。」
王芙蓉輕聲笑道:「怎麼現在又叫我小蓉姐啦?剛才不是一直叫我小蓉嗎?」
我摸了摸頭,只好傻傻地笑了一下。
王芙蓉把頭貼在了我胸口。「我喜歡聽你叫我小蓉……」
「小蓉……」
我買的這一套房子是三套一,一間被我改成了健身房。一間現在外婆住著,所以我只有把王芙蓉帶到了我的臥室——這裡原本也是我和王芙蓉、李雪梅共同的臥室。
王芙蓉對這裡自然非常熟悉,只是現在又多了一些趙瓊和薛芷若的私人用品。
我看見王芙蓉走進臥室的時候,眼神很複雜——這也難怪,我想每個人發覺自己的房間多了些別人的東西,眼神都會變得複雜吧。
我和薛芷若、王芙蓉走進臥室的時候。見廖壹懿正玩得起勁。
「他就是你的朋友?」王芙蓉輕輕地說道。
我笑了笑,把她拉到廖壹懿旁邊。
「喂,廖壹懿,給你介紹一下。」
聽到我的話,廖壹懿才回過頭,看見了我們三個人——可見他剛才玩得有多專注,我們進來了都不知道。
見廖壹懿正不住地打量著我和王芙蓉,我指了指王芙蓉說道:「這是我女朋友王芙蓉。」
「女,女,女朋友??」廖壹懿的下巴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我頗有點得意。我想任何一個男人處在我的位置,都會得意的。
「是啊。我女朋友!」我又強調了一句,然後對王芙蓉說道:「他叫廖懿,我最好的朋友。」
王芙蓉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顯然她發現我地話有點奇怪——最好的朋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們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也就是說,我和廖壹懿是高中後才見面的,而我上高中才沒多久,這樣沒認識多久的人也叫最好的朋友?
王芙蓉雖然心裡有些奇怪,但也沒深想,禮貌的對廖壹懿道:「你好。」
廖壹懿有點結巴的應了一句——不知道他是震憾於王芙蓉和美麗,還是震憾於我到底有幾個女朋友的事。
我笑了笑道:「廖壹懿,不好意思啊。我女朋友剛從北京回來,要休息一下……」
廖壹懿一下子明白了我意思,「哦……我來這裡也已經玩了這麼久了,該回家了。」
「誰叫你回家啦。」我有些好笑地說道,「我們換個地方玩。」
趙瓊原本住的房子就在我樓上,後來她搬進來和我住後,那裡一直空著。趙瓊平時也喜歡玩遊戲,所以她那裡也有台電腦。
我示意廖壹懿讓開電腦,然後拿出一張軟盤,把遊戲地進度考了一份。
「小蓉,你好好休息一下。」考完進度後,我把軟盤拿出,帶上了遊戲盤,走到王芙蓉的身邊,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王芙蓉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我,有些歉意的對廖壹懿道,「不好意思,廖壹懿。」
廖壹懿有些發愣的說道:「沒事……」
我把廖壹懿帶到趙瓊的房子後,廖壹懿仔細打量了一下房子——畢竟是趙瓊原來住的地方,房間的整個感覺比較偏柔美。特別是走進趙瓊的臥室時,明顯可以感覺出這是女孩子的房間。
雖然有時趙瓊也會上來打掃一下房間,但這裡還是有了些灰塵。
我找來一張干布。把桌子和電腦上面的灰塵擦了一下,然後開機開始裝遊戲——趙瓊雖然也喜歡玩遊戲。不過我們現在玩地遊戲她的電腦裡可沒有。
廖壹懿坐在一邊,好奇地問道:「林楓,這裡是誰的房子啊?好像是女生住的吧?」
我點了點頭,「是小瓊姐的房子。」
廖壹懿醒悟的「哦」了一聲,「這裡看來已經很多沒人住過了,難道說小瓊姐一直跟你住一起?」
我一直在裝遊戲。對廖壹懿的態度沒注意,只是下意識地「嗯」了一聲。
「林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一下子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有些詫異的轉過身,望著廖壹懿。
「廖壹懿,你想說什麼嗎?」
「我覺得你這個人有些不可思議。好像和我是一個完全不同世界的倆個人。」廖壹懿盯著我說道。「你家裡一定非常有錢吧,要不然也住不起這麼大的房子。光這樣,就讓我覺得我們差得太遠了。更讓人難以置信的是,你竟然有好幾個女朋友,個個都那麼漂亮就不說了。而且芷若姐和小瓊姐明顯比你大了許多。」
我靜靜的注視著廖壹懿,心裡卻翻江倒海——沒想到現在的廖壹懿已經有這麼多想法了。
廖壹懿無疑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可是他沒有經過那個讓他改變一生的事件時,他一直是一個天真,天真得可以說是憨厚的人。所以現在地廖懿現在問出這樣的話,讓我非常意外,在我地心中,現在的廖壹懿應該不會在意這些事情才對。
難道真的是我的影響正在慢慢改變他嗎?我忽然發覺廖壹懿已經開始慢慢脫離他原來的軌跡。正在向一個我所不知道的方向發展。
這一切是好是壞?
不過現在地廖壹懿畢竟不是幾年後的廖壹懿,現在的他應該只是單純的對我有些
已;如果是幾年後的他,他大概也不會傻傻的問我這是會把心中的疑問藏在心裡,心中暗自提防我。
可是不管怎麼說,因為我們身份上的差異已經讓我們之間產生了一種隔閡——這是我最不願見到的,我希望我們能像上一世那樣,慢慢的發展成深厚地友誼。
我說道:「廖壹懿,你覺得我們就像是處於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是因為我家有錢。還是因為我同時有好幾個女朋友?或者說我本來就和你們不一樣?」
廖壹懿愣了一下,「或許都有吧。」
我笑了一下。說道:「其實仔細想想,我和你不都是人嗎?一樣有鼻子有眼,人與人之間有什麼不同?我家是有錢,難道我就只能和那些有錢地人才能做朋友嗎?難道我就不能和普通人做朋友了?」
廖壹懿仔細的想了想,點頭同意道:「你說的也對。」
我心裡有些好笑,人的身份不同,交際的***也不一樣。一個大富大貴之人,雖然他身邊的朋友不一定都是些大富大貴之人,但如果沒有特別的關係和原因,肯定不會結交***以外的人。
現在的廖壹懿哪裡會想得通這些,聽我這麼一忽悠,輕易的相信了。
「至於我身邊有好幾個女人——其實一個男人,一生中肯定不會只有一個女人的。只不過呢我比他們幸運,能把自己喜歡的女人集中在一起,如此而已。其實只要你努力,說不定也會像我一樣哦。」
「像你一樣?」聽到我的話後,廖壹懿明顯吃了一驚。
我聳了聳肩,「為什麼不可以呢?我可以做到,那麼別人也可以做到。這世上沒有做不到的事,只是在於你敢不敢想,敢不敢去做而已。古人不就有一句話麼?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可是這也太那個一點了吧……」廖壹懿明顯有點不能接受我的想法。
「好啦,我們不談這個了,以後的事誰知道呢?是不是?」我知道廖懿在沒有遇到那次轉拆點時,對感情一直很純潔。
「就是以後,我也不會像你這樣。」廖壹懿同時也是一個很固執的人,認定一個事後,不會輕易改變。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我可是知道他在那次轉折點後,對感情是個什麼樣的態度。
「廖壹懿……」
「嗯?」
我的表情一下了變得很嚴肅。
「我們是朋友吧?」
廖壹懿沒料到我會忽然這麼慎重其事的問他,雖然很意外,還是點了點頭。
我微微閉了一下眼睛,然後說道:「我不知道在你心中,我有多重要;但是在我心中,已經把你當成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的事也沒有瞞過你,我有幾個女人的事,除了我家裡人,我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不想因為一些外界的原因,讓我們之間的友誼產生隔閡。」
廖壹懿雖然有些不能理解我的想法,但見我說得這麼慎重其事,還是嚴肅的點了點頭。
「我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
是啊,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
裝好遊戲後,廖壹懿繼續玩著他的遊戲,而我倒在了床上,想起了往事,那段改變了廖壹懿一生的往事。
那是他當兵那年發生的一件事——我們在一次喝酒時,他無意中提起過。
有一次訓練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肺部出了問題,咳了大量的血——咳出的血明顯已經接近死亡的邊緣。
部隊雖然也有醫務事,但是他的情況明顯須要輸血,所以把他送進了醫院。
當時被送到醫院的急症室時,廖壹懿曾經說過,他當時唯一的想法就是我是不是要死在這裡了?
不過上天對他不,他沒死,三天後就轉進了普通病房。
可是急症室的三天裡,確足以改變他對人生的態度。
廖壹懿對我說,他旁邊的那一張病床上有一個老頭子——也是病危的那種,老頭子和他一樣,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
那天晚上,也正是他剛進醫院的第一個晚上——他當時的腦子一片混亂,根本就睡不著。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到那老頭子一直不停的叫著醫生——聲音很小聲,就像一個快死的人在無力的掙扎著。
老頭子的聲音,讓本已經心煩意亂的廖壹懿更加煩悶,如果是平時,他一定會咆哮著叫老頭子住嘴。
可是現在的他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又怎麼能叫老頭子住嘴?
所以他只能一隻聽著,聽著……直到他睡著了,老頭子的聲音似乎仍然在他的耳邊響著。
整整一夜過去了,沒有一個護士過來,似乎這裡像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
直到第二天清晨,他睡著模模糊糊的時候,聽到他的旁邊傳來了對話聲。
「老頭子死了沒有?」
「好像死了,昨晚叫了一晚上,煩死人了。」
快中午的時候,他清醒了過來,看了一眼旁邊的病床——病人已經換成了一個全身纏著繃帶的中年人。
中年人旁邊同樣沒有一個人。
也是將近半夜的時候,病房裡突然衝進幾個青年人,對著那個中年人砍了幾刀,揚長而去。
整個過程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
廖壹懿冷眼看著發生的一切,他對我說,他第一次覺得原來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渺小。在一個不相干的人的眼裡,一個人的生命毫無價值!
在那三天裡,他想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