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大門重重地被甩上。
就在他**紫妍的那間房裡,剩下四哥一個人,對著滿床的狼籍,和地上散落的點滴血痕,他努了努嘴,一把拍在額頭上,仰天長歎。
他**的,明明兩次機會怎麼就都沒全插進去呢!!!
就在剛才,他,重重地扇了紫妍一個耳光,在這個用無恥、下流、卑鄙的手段,試圖強迫他投誠的壞女人臉上,留下了五個醒目的血印!
他,一向是個憐香惜玉的好男人,他,從來不打女人。
但是這一次,他是真的忍無可忍,這一耳光,就是讓他重新選擇一百次,他也一定、絕對、必然,會打下去!!!
紫妍被打得懵了,嬌嫩晶瑩、吹彈得破的嫩臉蛋上霎時一片血紅,什麼忍術、什麼武功,在四哥的憤怒一擊下,通通退散,連渣都不如!
她的嘴角溢出鮮血,殷紅殷紅,宛若空中飄落的淒美櫻花。
她的眼中,露出受傷和心死.的眸光,眼角晶晶閃亮,似有淚水隱落。
多麼淒婉惹憐的一幕啊,想必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過去攙住她嬌弱的身子,扶著他靠在肩頭,用盡一切的蜜語甜言安撫寬慰;而如果這一幕,生在鬧市、街口,一百個旁觀者,九十九個會以為,是旁邊人高馬大、臉容兇惡的男人,仗著自己有兩膀力氣,欺負這個楚楚可憐的弱女子!
但是深知她本性的四哥知道,.這一切都只是她裝出來欺騙男人的假象,這個扶桑來的壞女人,不但隱藏了高絕的忍術、幻術,可以視三千禁軍如同無物,一掌就廢掉了武功不俗的韓琦;而且心智、機謀堪比花妖女,一次次把他、把娘子、把南宮琴伊騙、把所有人得團團轉,這樣的女人……
豈是他一巴掌就能打哭的!
裝,你就繼續給我裝!
他差點跳起來破口大罵,如果不是剛才肉搏一場.又射了兩通,加上扇的那一耳刮子醞釀了半天把全身力氣都使上了,現在真的是腰脊酸麻,不要說跳起來,連走路都得咬著牙,一步一步地慢慢挪!
娘的,看準了老子憐香惜玉的人品是不是,想裝可.憐繼續誘惑老子!
告訴你,老子上了一次當,上了兩次當,不會再上.第三次了!——上人還嘛,那倒差不多,可以……考慮考慮。
他又想到色色.的方面去了,不過僅限於想,人、手都沒動。
紫妍捂著臉,含著淚,呆呆地望著他,半天不見男人有動作,連「吱」一下都沒得,終於再呆不下去了,「嗚」地一聲搗著慘白的小嘴,撇下他甩門而出。
剩下四哥一個人,在一片狼籍的屋中。
他看床,床上的鴛鴦錦被早是已紊亂不堪,愛*、濃精、汗水等濡得東一塊西一塊,空氣中瀰漫中暖濕的**氣味……難怪娘子一進來,臉色就那麼難看,這樣的味道的的確確和一整夜的**歡好過後幾無二至。
但事實上,他根本,就還沒有,爽到的說!
——誰知道這女人恁容易就丟了!!!
他再看門,門虛掩著,那個年代還沒有自動關的門。
他接著看窗,窗外沒人,至少院子裡沒有。
哇,這不是老天爺給他的跑路良機麼!
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穿上褲子衣服、撿起魚腸,又把剩下的兩小包石灰粉貼身藏好,抓過張椅子坐下,喘勻了兩口氣,然後,撒丫子就往外跑。
院子裡,真的沒人,他一陣欣喜,腳下奔跑如飛,把剛才疲累拋到了九霄雲外。誰說男人只有在追mm的時候度爆飆,逃命跑路起來,四哥也絕對慢不了!
他飛快跑到院子裡頭,躡手躡腳地挨到門邊,瞅了瞅外頭站崗守衛的紫衣mm還在,返身又折了回去,拍拍褲子蹬蹬腿,準備翻牆。
——不翻牆還能怎麼滴?硬闖麼,以四哥的手段,搞暈兩個小姑娘是沒絕對問題的,可是之後呢,憐香惜玉的他又恨不下心來辣手摧花,殺了滅口,兩個小姑娘要是醒轉了,或者弄暈前就喊一句,那不是完蛋了。
保險起見,還是翻牆吧。
翻牆是四哥的拿手活,對,拿手活。
他要感謝自己的爹媽,感謝高中的禿頭老師,爹媽想他學好,送他去了全封閉的私立,禿頭老師很惡毒,不給他晚上請假,那沒辦法了,為了出去海皮,只好偷偷翻牆,久而久之練成了一副敏捷的好身手。
那所以啊,兩米多高的牆,四哥加個小助跑一跳就上去了,伏低了身子掩在牆頭邊上的樹叢裡,等巡邏的小姑娘走過去,走遠了,跳下來撒丫子就跑。
他跑的很快,求生的強烈意志讓他潛力全開,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剛才壓著姑娘肉搏了一場、連著出了兩次的欲男……
他一心逃命,腳下如生飛雲,但是這麼一個人高馬大、玉樹臨風在任何地方耀眼生輝的大男人,想在戒備森嚴的空幻總堂到處亂竄,顯然是不現實地,尤其還是大白天,他只能跑一陣,躲起來,等巡邏的mm走遠了,再跑。
這裡是空幻的總堂哎,絕對隱蔽、絕對秘密的地方,等閒沒有外人進得來,弟子們的巡邏看似嚴密,但其實是外緊內松,尤其是紫妍帶他來的這個院子附近,約莫住得全是姑娘家,約莫從來不讓男人進來,巡視的姑娘們只是走走過場不說,連站著崗的也是不怎地專注。難道是因為尊主今天要入什麼定,大家都當放牛了。
還是說……嘿嘿,大護法栽跟頭的事已經傳揚開了,刑堂定了的那些狗屁規矩也要廢了,姑娘們可以找情哥哥了,於是都在拎著劍思春想男人!
四哥不負責任的猜測著,趁機又過了一道崗子。不然你以為呢,憑他這副一點輕功也不會的高大身板,連個躲得地方都不好找,光靠兩條地上跑的腿,姑娘們要是不分心,他能大白天的在空幻總堂到處溜?
他慶幸沒有人現院子裡的他跑了,不然就是全場大搜捕了,姑娘們哪有心情連巡哨、站崗都在思春。他翻牆、他爬樹、他連草叢都屈身鑽了,終於看見前面一堵高高的圍牆,邊上的拱門外守著七八名手持利刃的精壯漢子,不同於這一路過來看到的姑娘們的漫不經心、敷衍了事,這些漢子一個個神色凜然,警惕的目光不停地掃視著四周,相互間凝重肅穆的表情,彷彿在向所有意圖闖過去昭示,這扇拱門,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光是這七八個看守,四哥還不定會覺得什麼。但是他看見了,拱門兩側,圍牆之上,還有兩座高高搭起來的哨台,每座哨台上立三人,兩人一前、一後,不時地眺望著圍牆兩邊,還有一人手裡則端著把木製的弩機,別看這玩意個不大,射出來的威力卻能嚇死人,一矢出去比之尋常的弓箭最少射的遠七成,而且一射一個准,想當年周世宗柴榮北伐幽雲,大破契丹鐵騎,不是因為那時國土只有大宋現在三分之一不到、連產馬地都沒有(大宋現在依然沒有)的後周,騎兵有多牛叉,而是那時的北伐大軍人手一把這樣的弩機。英雄看過吧?就是那種拿腳蹬的弩機的小型版,一秒鐘的時間,十萬人十萬支箭射出來,來多少騎兵還不送死多少!
好在高台上現在只有一把,不過像四哥這樣的,沒有輕功逃命,沒有內功傍身,如果被高台上的眺望者現了,弩手架箭射過來,最多三矢。
他就要去見閻羅王了!
危險面前,四哥從來不知道「退縮」為何物,反倒是,看見了精銳嚴謹的守衛、高高聳立的哨台、還有這種射起人來一射一個准的弩機,他愈的肯定了,這裡,就是空幻總堂的出口,過了這扇門,他就自由了。
這一剎,天丁大人熱血沸騰,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過了這裡,就是自由!過了這裡,就是自由!!!
但是怎麼過去,聰明的天丁大人犯了難。
先不說圍牆砌得很高,比他一路翻過來兩座加起來還要高,翻牆他雖然拿手,可是沒有一炷香功夫外加臨時弄點道具,絕對絕對是上不去滴;單說哨樓上邊那把弩機,有整一炷香的功夫,十個四哥都要被射死。
不是誤打誤撞他跑到這邊一猛子先扎進了花叢,可能這個時候已經在奈何橋頭排隊喝湯了。
怎麼辦捏,怎麼過這個門?
都到這最後一步了,不能功虧一簣啊。
他在想,在思考,在為了自由而絞盡腦汁。
如果這是夜晚,他有一十幾種方法「吊走」門口守衛,一十幾種方法不被哨樓上的人看見,可惜這是大白天,而且過了午睡的時候,一直到傍晚前都是人精神最最好的時候,現在跑出去翻牆,就兩字:找死。
四哥一向有耐心,他可以等,但是,如果一直等到晚上——或許多等一會兒,他從院子裡逃跑的事情就要被現了,然後整個總堂的大搜捕,出去的大門自然更要加強守備,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機會可以逃出升天了。
嘛叫舉步維艱?嘛叫左右為難?他現在是領教到了!
極度抑鬱的當口兒,身後傳來一聲悠悠輕歎。
「你想出去?要不要,我幫你啊。」
「要、要啊!」四哥激動的點頭,猛地反應過來,回頭一瞧。
「神……神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