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亂?」聽到這個即使在九百年後科技達的二十,依然是全世界談之色變、死亡率居高不下的世紀大瘟疫,眾女沒有任何反應,頂多是互相看著,完全不知道他說得倒底是什麼。
為了讓心愛的女人……女人們,遠離災禍,四哥只有耐心解釋:「楚州蔓延的這種瘟疫,是一種叫霍亂的細菌引起的疾病,名字就叫做霍亂……」他努力的回憶以前為了追隔壁X大一個學醫的MM而花了大功夫啃的幾本醫學常識書,當時是為了找話題方便和人家姑娘搭上,沒想到現在竟然要拿來救人,「霍亂菌進入人體內後,會引起腹瀉和嘔吐等等症狀,流失必要的水份,最後……致死!」
很明顯,就算面前的姑娘美女們再聰明,直接對她們一千年以後的知識也是對牛彈琴,完全不懂,面面相覷已經算照顧他的顏面了,更是公主眨巴著眼睛,來了一句:「流失水份?那不是喝水就可以治好了?」擠兌的四哥差點撲地。
「不是的,不是這麼簡單,這霍亂……」
「你……你學過醫術?」南宮琴伊問道。
「沒有啊。」
「那你怎麼知道是什麼瘟疫?」
「我……」四哥被問得無言以對。
「這是什麼瘟疫,我一下子不清楚,但是如果染上這種病,就死定了!」為了讓女人們盡快走,四哥只有昧著良心,往嚴重了說,結果對他滿腔質的南宮琴伊還沒有開口,後邊忽然想起一把少年的稚嫩聲音。
「你騙人,師父了疫可以治癒!」
「哈!?」四哥愣著回過頭。竟然看到一歲、頂多十歲大地男孩。眼睛睜大了盯著他。用一點也不像小孩說笑地口吻衝他嚷。
「師父說了。瘟疫可以治癒!用害怕地。」見到他有點火大地眼神。男孩竟一點也不害怕。挺起胸膛又嚷了一遍。卻不是那種小孩子硬要爭口氣地語聲。比起年紀差不多大熟過頭、喜歡搗事地小狄青。他明顯沉穩許多。
不用。四哥也知道瘟疫可以治。但是這個科技落後一千年地時代。霍亂治癒地幾率有多少?1%?%?還是1%?後面三輛車上有他現在地女人、也有他未來地女人。還有注定逃不過她深愛地女人哪怕一個染上了沒逃過去。他就要後悔、懊惱、傷心、斷腸、愁苦、哀怨一輩子!!!
「瘟疫真地可以治。你們用害怕。」男孩第三次這麼說了子怎麼看都像是在安慰一個被瘟疫嚇破膽地大人。
四哥真地沒時間和他廢話。也顧不得什麼傳染不傳染了。走過去沉聲對眾女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走啊。這病真地危險但染上……」
「啪!」他都還沒說完。一隻手突然從背後搭上了他地肩膀。
「小伙子,瘟疫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如果你心裡先就懼怯了,可以治好的病或許都治不好了。」這次是一個貌不起眼的小老頭著普通的粗布麻衣,除了肩膀背得一個都泛黃了的木頭藥箱身上下再沒有任何起眼的地方。
「你誰啊?」剛被男孩鄙視完,又被老頭子看輕了哥話裡難免帶沖。
「老朽……呵,老朽只是一個大夫專程為治療瘟疫而來。」小老頭不卑不亢的應道,竟然沒有在他凌厲的眼神面前退縮。
「這病你能治好?」龐昱一指邊上倒下的兩人(乞丐和老頭)。
小老頭也不答他,看了倒在韓琦懷裡的年邁老一眼,就那麼走過去,手裡多了一支閃亮的細長銀針,在老額定百會穴上一扎,就那麼兩三秒的功夫本已昏厥的老竟悠悠醒轉,臉色也比暈厥前好看了許多。
眾女大開眼界,四哥也暗暗吃驚了一下,須知「百會」乃人身第一大死穴,屬督脈、督脈、足太陽之會,等閒稍有觸碰都是性命攸關,那老頭扎針不往別處,偏選這倘有差池必死無的人身命門,而且一針下去立收成效,看來當真有些本事四哥當然知道中醫岐黃之術的神奇,也絕對相信中醫的能力,但是提前一千年就能治好霍亂,打死他也不相信!
「這個呢?」他又指著乞丐。
「此人病已入骨,須先以獨參湯補內續命,再施診治,否則有死無生。」小老頭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他破舊的藥箱,從裡邊拿出一支上了年歲老山參,想也不想便交給男孩:「括兒,趕緊區找家醫館,按為師教你的方子,把參熬了給病人服下,半個時辰後再以溫水送兩副斷疫轉相丸,等到夜裡為師再給他施針。」
叫「括兒」的小童接過老山參,小跑著找醫館去了,剩下來韓琦等人全部瞪大了眼睛不能理解地看著老頭,好好一支老山參少說也得十幾貫錢,拿來救一個乞丐,這未免也太……
老頭似乎猜到了他們想的什麼,平靜的合上藥箱:
行醫迄今已有五十餘年,眼中從來只有病人,沒有貧不論今天倒下的是什麼人,老朽手裡既有可以續命延生的藥物,必定會拿出來給病人服下。」
眾人一齊露出敬佩之色,連超凡脫俗、摒棄喜怒的南宮琴伊都不禁動容:「昔日大唐醫聖孫思邈著《千金方》,自序中寫道:『人命至重,有貴千金,一方濟之,德逾於此,故以為名也』,告誡天下醫,人命的價值貴於千金,而一個處方能救人於危殆,價值更當勝於此。老先生以人命為第一重,藥方、藥材俱輕之,境界更勝孫思邈,果不愧於『針神』之名。」
小老頭微一抬眉:「姑娘識得老朽?」
南宮琴伊嫣然一笑:「南王北文,聞名天下的江左針神王惟一,豈能不識。」
「切什麼南王北文……」四哥很不服氣在一旁嘀咕。
南宮琴伊白他眼,裊裊下了馬車王唯頷一禮:「王老先生乃江左名醫,集歷代針灸學之大成,先後考定了《明堂針灸圖》、鑄造針灸銅人模型,在江南開設醫學館,授徒過千,澤及大眾,更曾做過皇上的尚藥御,著有《銅人:>穴針灸圖經》一書,堪稱當今大宋醫學界的第一權威。」
她用她宛若天籟的動聽聲婉婉道來要是在說四哥以往的光榮業績,以四哥的謙虛想必也是要飄飄然滴,王唯一卻是連笑容都沒有露一星半點,搖頭歎道:「針神、權威什麼的不敢當,老朽只是一個治病救人的大夫。」
「王老先生,那州城的瘟疫真的有辦法治?」快嘴的小香君搶著問。
「治好不敢說,但可以讓楚州城少:一些人。」
(好大的口氣!)
四哥照舊一臉的不服,哼:「那王老神醫問你啊,這楚州城爆的瘟疫,倒底是個什麼病?又該怎麼治呢?」
提起疫,王唯一頓時一派肅容:「據老朽一路行來所見瘟疫非風非寒非暑非濕,脫離於金疫、木疫、水疫、火疫、土疫『五疫』及『五癘』之外,更非一般的六淫外邪,乃是一種源於五運六氣變化異常的疫毒之症,雖無形可求,無象可見聲復無臭,難睹難聞。楚州一地諸多病患有天受,有傳染感雖殊,其病則一氣轉相染易,延及外人,故無病亦須預服藥以防之。」他這話辦文半白,不過意思四哥聽明白了楚州瘟疫不用於以往的「五疫」「五癘」,也不是傳統的六淫外邪,而是一種無形物質聞不到也看不到的病氣,而且會在人和人之間傳染,所以就算沒有患病的人也要及時服藥,以防感染。
「看不見的病氣」、「傳染」,聽唯一說出來這兩點,四哥頓時收住了對這老頭的輕視之心,老實說,以時下的醫學展,能夠對細菌傳染的霍亂認識到這種程度,這什麼江左針神看來真的有那麼兩下子。
當然了,四哥不會那麼容易就服他,又問道:「那依王老先生之意,防止瘟疫傳染,還需要做些什麼?不會只是服藥就可以了吧。」
「當然不是,為了防止瘟疫在人群之間傳播,必須將所有病人集中在一處方治療,不能讓他們隨意走動,也不能讓健康人進入醫館,和他們隨意接觸。」
「還有呢?」四哥追問。
「還有就是隔離病人的地方,必須用每隔固定時間用石灰消毒,雖然老朽看不見那『病氣』,但是可以肯定,石灰可以起到阻隔病氣,防止傳播的作用。」
「還有呢?」四哥問了第三遍。
「沒有了,暫時老朽只想到這麼多,其他的要等仔細觀察過病情……」
「沒有了就我來說!」他陡地拔高聲音,生生把王唯一的話壓了下去,「王老先生說得『病氣』,在生水、生的食物和患的糞便、嘔吐物中都有,通過呼吸進入人的身體,所以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殺滅,而是徹底隔離,不僅僅是隔離患和健康人,患之間也必須隔離,否則造成二次傳染,病情會愈加嚴重。另外,在整個楚州城裡,不管誰,也不管有病還是沒病,絕不能讓生水和生的食物入口,所有吃得東西,一定要用火燒過以後才可以食用,而且從現在起,所有被患污染過的東西,包括衣服、毛巾、喝藥的碗、勺子、還有扎過他們的銀針,全部、通通都要徹底消毒,防止傳染!!!」
PS:感冒了離上次不到一個月,而且比上次還要嚴重,基本上已經是咳的不成人形了,夜也沒辦法熬,這章11點設置的自動更新就要去睡了,不然明天肯定咳得更慘,但願不是甲流吧大家放心,存稿公子還是有的,除非真的甲流被隔離鳥,不然就是病得再重更新也不會斷!(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