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胸口一揪還沒放下來,又一個細碎腳步急急奔至,音隔門傳入:「相……天丁大人,我聽說你病了,昨夜……昨天不是還……好好的麼。」赫然竟是鄒熙,她緊張之下差些兒說漏口,幸好及時收住了沒有露餡。
腳步聲戛然而止,聽來似是懂事的湘蘭截住了她:「鄒姑娘莫急,我家小姐略通醫術,這便進去給天丁大人看看。」旁邊的小香君卻捂著嘴,咯咯咯的偷著笑,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她跑去瞎喊,這才集了一堆人來。
「天丁大人,天丁大人。」南宮琴伊連喚幾聲,房中卻沒甚動靜,想起香君說的花想容用什麼秘術給龐昱治病,不禁道:「或想容姑娘給天丁大人醫病正到了關鍵時候,我們且再等等。」她性子冷斂,倒不急於一時,調皮搗蛋的小香君可不依了,一個勁攛掇:「小姐小姐,我們趕緊進去吧,不定花姑娘使得什麼邪術,把天丁大人越醫越病啦。」
「不許瞎說。」南宮琴伊止住他,小香君嘟囔著嘴兒不敢再吱聲,陡地身後響起一聲冷凜凜的嬌哼:「死壞人,躲在裡邊做什麼壞事。」回頭才看……不,才聽清楚是安樂小公主的聲音,眼前已經沒了影。
「啪!!!」然後是一聲巨響,再然後是門轟然倒地的聲音。
龐昱坊間的門,被怒氣沖沖殺到的小公主一腳踹開了!
眾人一齊擁入房裡,煙塵散盡,終於看見裡面床上的情形,龐昱穿著一身浸濕汗水的外裳,盤腿坐在榻上,手拿濕布巾揩抹口鼻,雙目空洞,一臉灰白,像是才剛嘔吐過的模樣;花想容跪在他身後,仔細為他摩掌背心。兩人均是衣著完好,全然不像是躲在裡面做什麼「壞事」。
「你!你們躲著做什麼?」趙躥著小腳兒,一步衝到床前,一手插著小小的細腰兒,一手戳著龐昱的鼻子狠狠地問,十足的公主派頭。
龐昱只是捂著口,眼神迷濛,彷彿失了魂兒一般。
被「無視」的趙大怒,嬌蠻脾氣度作,一耳照頭扇過去。
花想容拉著龐昱胳膊往一拽。恰到好處地幫他躲開來。俏笑道:「天丁大人昨夜受了風。奴家給他按摩了一陣。現在好多啦。」鳳仙花汁染紅指甲地粉酥手兒在他背心輕拍。龐昱渾身激靈靈地一陣。失焦地眼神這才漸漸凝聚。無力地倚著窗簷。大口喘息。
趙氣兒沒出夠本來還要打他。可是一看龐昱好像真地「病才好」。怒火頓時轉成了關切。睜著圓滾滾地大眼睛急問他:「你、你你你……你怎麼了?生病了?什麼病?你……你你你你好些沒?」
「沒、沒事。好多了。」龐昱除了笑。還能說什麼。難道告訴眾女。剛才花想容為他口X、乳X。為得就是從他這裡套出來昨天夜裡和什麼人。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情?而他地確是和鄒熙一起。去了湖邊。做了XXOOO那啥什麼地!肯定不能啊。至於剛才問著問著。他無可避免地被挑逗地情興大動。然後……迷迷糊糊地好像就和花妖女……搞上了!?然後迷迷糊糊地聽見了外邊地什麼聲音。再然後……再然後就是現在這樣子。腦袋有點暈。呼吸有點急。神智有點不清。但是某處地腫脹或叫勃起?已經成功「消去」了。
也難怪。被這媚骨天生地妖嬈尤物使出渾身解數一吸。吸地他差點魂都丟了。積蓄半宿地精華出得盡絕。再要「雄」得起來。那就不是人是怪物。是淫獸了!
四哥不是怪物。更加不是淫獸。所以理所當然地。花想容把他「醫」好了。
南宮琴伊在他身上掃了一遍。沒覺出什麼異狀。索性連號脈也都省了。不給龐昱碰她手地機會。湘蘭細心周到。本來想留她下來服侍龐昱。眼角一掠過鄒熙隱透焦急地面龐。心思已轉過數匝。面上卻不動聲色。溫柔笑道:「我看想容姐姐給大人醫病也累了。不如我扶姐姐去休息一會兒。」
花想容也不推拒,主動伸手過去讓南宮琴伊挽住,婷婷裊裊地跟著她去了,步態身姿嫵媚依然,全不像才剛伺候完男人的樣兒,只是臨出門前眼中閃過一抹功虧一簣地怨毒,不過轉瞬又化作了眼波流轉媚笑,遠遠睇了龐昱一眼,揮著手裡揩擦了XX的薄絹:「大人,以後有需要,儘管找奴家哎∼∼∼咯咯咯∼∼∼」
「呸,狐狸精,不要臉!」正直的四哥目不斜視,彷彿
樣,小公主卻跳腳怒罵起來,第一個看不慣花妖)行。
花想容嬌嬌一笑,也不反嘴,只故意挺了挺飽滿如蜜瓜的美胸,眼光卻停在趙近乎平坦的胸脯處。趙生平最自卑地就是自己怎也不見「長」的受地了這一激,咯咯咯地磨著小虎牙,撲過去就要咬人,幸有南宮琴伊擋住,柔聲道:「,別鬧了,好不好?乖一點,來,姐姐一會兒有件好東西給你。」
趙從小叛逆,誰的話都是倒著聽叫本公主不鬧?本公主偏鬧!,唯獨就南宮琴伊說了,她會給面子,不亂鬧,哼地一聲,小嘴兒撅起老高,一副「看在南宮姐姐份上本宮就不追究了」的傲慢神情,跟在後邊去了。
房門掩上,龐昱精神一鬆,「噗」地坐倒,半響現鄒熙芸呆在床邊沒動,明眸楚楚,關心又有點惑地看著他,
「娘子……鄒、鄒姑娘,昨夜睡得還好麼?」他唯恐還有人在外邊沒走遠,生生把一句親熱呼喚嚥了回去。
「嗯。」鄒熙應了一聲,像個嬌順小娘子一般的靠過來,先拿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沒有燙這才放寬心,耳聽門外並無人聲鄒M武功高,用聽的就知道人走光沒她才低著嗓音問道:「你……和想容姑娘,剛才……」
「沒什麼!」四哥答得非常快,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口撇清,「我沒對她做什麼,真的,是她故意……不對,我們根本沒……咳,娘子,你不信我?昨夜我都被你吸的……涓滴不剩了都,怎可能還……」
鄒熙芸粉面一紅,不知是否又想起了昨晚的纏綿歡愛,含羞白她眼:「沒、沒有便成,你要是和她也有私情,人家……人家定、定不饒你。」她面子終薄,大白天的抵不過和愛郎面面相對,說完便別過身去,豐盈的酥胸隨著呼吸起伏,側身的曲線玲瓏有致,當真是美到了極處。
「真有那時候,我自己都饒不了自己。」四哥很鄭重的向她保證,實話實說明白不,的的確確他沒有主動對花想容做過什麼,一切都是被「逼」的,結果當然是輕鬆過關,然後嘛佳人在側,他也顧不得細思剛才為什麼精神恍惚,直接就撲過去做了一些相公、娘子早晨應該「做」的事情親個嘴,拉拉手什麼的,最多再摸幾下,別誤會,四哥是個正直的人,不可能存貨都沒有了就又去推娘子!
也一刻來鍾功夫,兩人稍事整理,一前一後不拉手的走出來,才剛把門掩好,便見湘蘭守在過道轉角邊,遠遠見得二人,迎上前問道:「大人好些了麼?」
「呃,好……好得多啦,多勞姐姐費心。」
「又不是我們費心。」過道口小香君突然冒了出來,沒好氣的一瞪他,翻著烏溜溜的眼睛啐道:「大清早的盡不想好,色痞,不要臉。」瞧她的神情還有說的這話,定是已知適才之謬。湘蘭用手肘輕輕碰她一下,小香君怒道:「你撞我幹什麼?又不是我沒事兒說謊騙人。」氣呼呼扭過身,背著扔下一句:「小姐讓我帶你們去用早膳。」小腳一跺,頭也不回地往前去了,分不清是賭氣還是帶路。四哥頗有些尷尬,唯恐再提起那事又惹鄒熙芸不快,只好悶聲吃了個啞巴虧,倒是鄒熙芸一派從容,自斂眸垂頸,步態端莊地跟在後頭。
早膳設在西花廳靠湖的平台處,清晨水動風涼,又有湖中美景可賞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南宮琴伊昨晚便選定了此處,今晨一早讓圓圓和小宛去準備早膳。那劉雲翔為討好天丁大人,極力逢迎,雖然吃了無數次閉門羹但是意志堅定非要把馬屁拍到不可,也不知他從什麼地方打聽到南宮琴伊愛食河鮮,一早竟然弄了數尾活著的松江來,這魚處處都有,可唯松江所產才是四腮的,滋味當然更是鮮美爽嫩,昔日隋煬帝贊之「東南佳味也」,杜甫、白居易、韋應物等詩人亦多有詩文贊之,兼有補五臟,益筋骨,和腸胃,益肝腎,治水氣之效。圓圓和小宛精擅廚藝,將切細的魚佐以冬菇、青筍、煮成了熱騰騰的鮮魚粥,那魚生極是新鮮,切成細後鋪碗底,撒上少許姜絲蔥末,再以熬得細滑的晶瑩滾粥一燙,清香四溢、生熟合度,四哥吃得讚不絕口,然後,又開始賣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