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丁 正文 第兩百二十八章 四哥出手,黑的照樣洗白
    天丁大人有何指教?」包拯問。

    「喲,我一小小家丁豈敢指教包大人,只是有點疑惑罷了——對,就是那件包大人剛才說的……第一鐵證的那個……血衣啊。」四哥故意拉長了聲音,慢悠悠地道,「那個血衣倒底是否女刺客所穿,還請包大人驗明。」

    包拯微愣,盯著他道:「血衣是女刺客所傳,不是天丁大人你親口說得麼?」

    「唉,包大人不要亂說啊!」四哥站起來,非常嚴肅地指著包拯,「您老可是本朝第一神斷,尤其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然造成誤會那可就不好了。那件血衣我並不知道是何人所有,送來開封府就是想請包大人您為我一斷。」

    「可你明明說……」

    「是宋慈祖宋.提刑先說那是女刺客行刺當晚穿過的夜行衣!」四哥放大聲音,再次地說明,「我和包大人一樣對宋提刑的勘驗技術非常信任,宋提刑說是,那麼我也認為是『是』,宋提刑什麼時侯說不是了,那麼我也認為『不是』,我是跟著宋提刑走滴,這一點請諸位務必弄清楚,不要說是我故意栽贓陷害北海郡王!」

    你不是栽贓陷海,那就.是包拯栽贓陷害咯,四哥暗地裡的就是這個意思。

    包拯糊塗.了,安樂侯和北海郡王不是勢同水火麼,怎地他的心腹手下竟突然變卦,轉而幫趙允弼開脫起來!?

    更讓他糊塗的還在後邊.龐繼續.說道:「至於書信、盟約還有兵刃、水靠,我實在想不通,行刺失敗後,為什麼這些東西不立刻燒燬,而是要放起來、藏起來、埋起來,就等著包大人你派人去搜。各位請想一想,用你們的常識想一想,若是北海郡王與反賊互相勾結,強勢的明顯是北海郡王一方,只有人家怕他賴帳不認,難道他還怕反賊背盟,書信、盟約這些東西,按說只有反賊會留,作為約束北海郡王不得違背合作的鉗制,各位說北海郡王把這些東西留著作甚,留著等包大人來搜來抓?」

    這樣.的一番解釋,不僅減輕了眾人對趙允弼的懷疑,隱隱襯出有人偽造證據,而且把自己的嫌疑,洗得是一乾二淨。

    ——.安樂侯吃飽了撐得?如果是自己偽造證據陷害趙允弼,這時竟又叫手下家丁當眾揭發,自己控告自己?

    包拯益發覺得不對勁了。沉聲問道:「天丁大人。你究竟想說什麼?《》」

    四哥瀟灑地一甩頭。正義凜然地說道:「雖然我主安樂侯與北海郡王私下有仇。不過!在遇到關乎國家大計、百姓民生地大事件時。個人地恩怨早就被就拋到了一邊。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我家侯爺是不屑為之滴……」

    他把趙允弼罵成了「落水狗」。趙允弼非但連辯駁都不能。還要抬著頭看他。連聲應道:「是、是!安樂侯高義。為天下青年俊才之楷模!」

    龐乜他一眼。像在看自己養地一條狗。挑了挑軒昂地劍眉。嚷道:「侯爺他時常對我說。我等既食大宋祿。就要為大宋朝盡忠。雖萬死而無悔。什麼個人恩怨、舊日仇隙。在關乎國家危急存亡地大事面前。都是不值一提滴!!!另外。包大人。我現在嚴重懷疑。有人故意捏造證據企圖陷害北海郡王。而包大人你。對此不聞不問。不查不究。反而急急結案。大有可能就是幫兇!」

    「你胡說!」師爺嚷道。「包大人是被你逼……」

    「我逼?逼什麼。逼包大人趕緊給北海郡王定罪?我一介小小家丁敢逼開封府尹?簡直笑話!再說了。如果是我逼包大人。那這時候我還說什麼話呢。等著包大人給北海郡王定罪就是啊。說話要有證據滴。不是想當然地信口開河!」

    「啊對了,你一說我還想起來了,我家侯爺的兩位結拜兄弟高崖內高公子、錢恃才錢公子被包大人你關進大牢,因由也是兩樁冤假錯案。我說包大人你是不是看我家侯爺和高公子、錢公子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還有北海郡王、會稽郡王這些宗親諸少不順眼,才變著法的,把他們送進大牢,一個個全訂下殺頭的罪名。」

    全場一片哄然。

    「胡言亂語,案犯高崖內、錢恃才所涉殺人重罪,所有人證、物證一應俱在,本官一一勘驗,認定屬實,焉可狡辯抵賴!」

    龐冷笑:「包大人,你敢提審證人,當堂對質否?」

    「皇上御旨,今日三司會審,偵辦北海郡王勾結南唐反賊一案,此案未結,豈可另為他案另行提審。」

    「有何不可?」大理寺卿孔道輔陰陽怪

    嘴了,「若真如天丁大人所言,包大人您顛倒實非,)7仗著子虛烏有的證據,故意給高、錢兩位公子定罪,那麼,包大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心陷害北海郡王也不是不可能了。」

    「是啊,包大人。」御史中丞張方平跟著接口,「為了證明你的清白無辜,還是把證人喚來,當著我們三司大臣的面,重審一下為好。」

    「張大人言之有理。」「重審,重審!」「請三司大人為少主主持公道!」龐太師一系來聽審的官吏,還有高太尉府上的人手,一起跟著附和。

    包拯做了二十幾年官,大風大浪經歷無數,早便察覺到全場眾口一詞的要他重提原告、證人,當場對質,其中一定有詐,可如今他被龐一番言辭說得騎虎難下,若執意不肯便是心虛有鬼,無奈只好急命衙役去大牢把所有涉案人等一併帶到菜市口來,同時召集相關證人,以備聆訊。

    第一個被帶來的是潘金蓮,此女生得杏臉桃腮,豐乳肥臀,頗有幾分妖冶氣息,寬鬆的囚服掩不住前凸後翹的曲線,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尤為勾人,難怪高崖內對她如此癡迷,只這瓜熟蒂落的**風情就對極了他的胃口。

    「啪!」包拯.一拍驚堂木,厲聲道,「犯婦潘銀蓮,本府問你,究竟是何人指示你殺害丈夫武三郎,是否高太尉之子高……」

    「包大人!」龐喊斷.他,「你這是誘供,要不得滴。」

    包拯實在.拿他沒辦法,哼的一聲:「潘銀蓮,你照實說便是,大理寺卿孔大人、刑部侍郎宋大人、御史中丞張大人都在此處,不會平白冤枉你的。」

    潘銀蓮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問.言方敢抬頭,怯生生地道:「回大人,毒死奴家丈夫武三郎的是……奴家自己,並非受人指示。」

    包拯立時.色變,喝道:「上次審訊,你不是一口咬定是高崖內高公子出得注意,指示你下毒藥死武三郎的麼?」

    「是.有人私下找到奴家,許以好處,要奴家這樣招供的。」

    「此.人是誰?」

    「就是坐在那裡的包大人!」

    「什麼!?」饒是包拯做好了應對意外的準備,仍被她如此乾淨利落的翻供,驚得險些失口喊出來——翻供就翻供呀,你還咬本府!?

    潘銀蓮哭跪在地,含淚楚楚地看著前方的孔道輔等人,「奴家被抓進大牢後,自知必死,打算交待了之,就是這狗官,私下找到奴家要奴家更改證詞,咬定是受了高公子的指使,蓄意毒死丈夫!奴家一介弱女,焉敢同他府尹大人作對,大堂之上,只得……只得狠心誣賴高公子,今天見到諸位大人,奴家拼著一死也要揭露這狗官的嘴臉,請諸位大人……為奴家做主!」言畢已是泣不成聲。

    「包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張方平冷聲問道。

    包拯面色鐵青,一語不發。

    孔道輔又問:「潘銀蓮,你為何毒死丈夫?」

    「我丈夫他本是個顧家的漢子,銀蓮嫁給他三年,夫妻恩愛,日子雖不富裕,但也過得和和美美。

    今年三月間,我丈夫他迷上了賭錢,炊餅也不勤去賣了,成天就知道泡在賭坊裡……嗚嗚嗚嗚,男人一好上賭了,見天就學壞,上個月他又和東門窯子的小桃紅勾搭上了,把家裡三年來的積蓄在那狐媚子身上花了個精光,那日……那日他回來說,要籌錢給小桃紅贖身,湊不夠數了就把奴家……把奴家賣去妓院!可憐奴家嫁給他三年,為他洗衣煮飯,做牛做馬,到頭來卻、卻落得得這般下場,奴家氣不過,夜裡一狠心,就把砒霜放在茶水裡,毒死了丈夫。」

    「你此話當真?」

    「句句屬實,若有一字虛言,叫奴家不得好死。」潘銀蓮哭得聲淚俱下,泣不成聲,連四哥都有點佩服他表演的本事。

    「好!」張方平忒興奮,也忒激動,搶過驚堂木重重一砸,,「本官問你,你毒殺丈夫,高崖內高公子是否知情?」他在御史台被包拯壓了整整三年,日日刁難,處處制肘,想給自己撈點好處都沒機會,好不容易熬到包拯走了,他扶正,現在又抓住了對方徇私枉法的把柄,那還不第一個跳出來報仇呀。

    「毒死丈夫的事……奴家是第二天才和高公子說的。」

    「那就是說,武三郎中毒而死,和高公子全——無——干——繫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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