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丁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花魁大賽,再遇任黃
    「侯爺!安樂侯爺!醒醒啊。你醒醒!」迷迷糊糊的。龐昱感覺到有人推他。

    很熟悉的聲音。淫蕩、猥褻。又下賤。不過明顯不是吹雪。

    因為這個聲音的淫蕩、猥褻和下賤。遠遠的超過了他。

    「醒醒啊。前十姑娘的表演已經一半了。馬上輪到南宮大家了」

    「嘩!」龐昱直接一躍而起。然後才想起來身邊應該應該還躺了倆大小姑娘的。頭一個動作便是抓衣服去遮。唯恐一左一右夾陪著的、赤裸的兩美人盡洩春光。全叫這個比吹雪還下賤猥瑣的男人瞧了去。

    一抓之下竟然抓了個空!直接摸到一床鬆鬆的、軟軟的……被褥!陡然驚覺:不對。剛才那的方空空如也。哪來的……嗯!?

    他匆匆忙忙想看清楚自己倒底在哪。結果先是迷迷糊糊的看到床簷。然後是坐在床簷上一直推他的猥瑣男。方纔他射了四回還是五回。前世二十年的積蓄釋放的涓滴不剩。那叫一個精疲力盡。睡起來了眼睛都是花的。一時沒看清楚他臉。就瞅見嘴邊上頭那兩撇黑不對。是兩撇鬍子。

    任黃!

    我X。是這丫!龐昱一驚。這下子可是真醒了。

    任黃大喇喇的坐在床簷上。斜眼看著他:「喂。喂喂。你這是幹什麼?舞龍舞獅麼?哼。叫你半天也不醒。感情是剛才幹的太勞累了?」

    「剛才?剛才怎麼了?」龐昱瞪大眼睛。一臉木然的望著他。一手探到被褥底下捏了。軟趴趴的。還有點麻。加上腰眼泛酸。背脊寒涼。看來剛才在鳳臨閣頂層的瘋狂歡好不是在做夢……但是。不能承認!

    「呀。還跟你任哥裝!」任黃「呸」的一吐口中叼著著長桿。站起來一腳踹在床腿上。踹的天搖的動差點散架。冷笑道:「看看你這副德行。神浮氣虛、雙目游移。衣衫不整、煙視媚行!一臉的淫賤相。肯定剛才睡了女人。是不是?」

    看見他這幅猥瑣嘴臉。龐昱就在想:娘的。這種淫人怎麼可以在世上活這麼久呃。是了。他是公主府的下人。多少有點靠山……公主?公主!!!

    他猛的想起來。剛才他被他睡了的是那個刁蠻、任性、暴躁的小公主。

    這算什麼?算什麼!!!

    老子的清白。老子守了二十幾年的處男之身。沒有給琴伊。沒有給熙芸。也沒有栽在花妖女手裡。卻居然被個刁蠻、任性、暴躁到令人髮指的小公主睡了!

    完了。完了!怎麼辦。怎麼辦?

    四哥一陣心慌。

    剛才他中了銷魂香。迷迷糊糊的很多事情記不清楚。

    但是有一點。四哥不會弄錯。絕對不會。

    純潔的四哥以後再不純潔了!!!

    任黃看他臉露慌亂。益發的意起來。哈哈笑道:「行啦。別裝了。又不是什麼羞人的事。花魁大賽一坐就是一天。美人再多也會看膩的嘛。領著自己的相好。到鳳臨閣找個房間……嘿。這可是公開的秘密。不然諾大的一個七層高樓。又是夜晚決定花魁歸屬的場的。怎麼會特意空出來。一個人也沒有呢。」

    啊。有這風俗的?

    龐昱愣了一下。馬上大笑:「哈哈哈。知我者任兄也。任兄也啊對了。任兄也是帶了相好的。然後……呃哈哈哈哈。完事了剛巧到我這裡的麼?」

    「哎不不不。兄弟一介下人。哪配在這裡有房間啊。不過要是龐四小兄弟……啊不。要是安樂侯爺您願意。肯把房間借我。我倒是可以她倆三個小丫頭來……」任黃摸著兩撇小鬍子。色色的笑著。眼神那叫一個下賤。

    「房間?你說這裡是……我……不。是安樂侯的房間?」

    「對啊對啊。但凡到場的貴戚公子。比如您啊。教坊司都會給安排的。」任黃很親熱的靠過來。好像把剛才諷刺加踢床的事忘了。

    龐昱微一沉吟:「你……等了我很久?多久?」

    「可久啦!」任黃一拍大腿。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樣子。「我在人群裡見到你離了座席。就追過來想問你個事。結果看你進了鳳臨閣……嘿。就知道你和哪家姑娘悄悄的約好了。於是我就在外邊等。等啊等啊。等了整整兩個半時辰。龐四……嘿嘿。龐四兄弟。還是這樣叫著順口。你可真是威猛強勁。金槍不倒啊。是不是有什麼獨門的交歡大法。還是吃了太師府秘藏的補藥。那個。哈。教教兄弟吧。或者給兄弟也來點。兄弟那個一次也就把個把時辰。短了點。哈。哈哈。」

    一個時辰?那不就是倆小時。龐昱用眼角狠狠的鄙視他。打死也不相信他這瘦弱身板(呃。任黃的個頭其實還行。不過比起四哥的威武當然還是差很多滴)能在女人身上挺兩個小時。兩個「半」小時都是奇跡了!

    「然後你一個下人。不敢隨便進去。就一直等。等到天快黑了。前十的姑娘們選了出來。鳳臨閣四門大開。準備最後的花魁決選。然後……」

    「然後我就溜進來了呀!」任黃打斷他道。「問清楚安樂侯的房間在二樓這裡。就急急的奔上來了。發現門半掩著。你在裡頭睡的挺香。抱著被褥一個勁的拱。滿口的什麼容容妹。我要你乖芸。芸你來反正。我又一直等。等到現在。快快快。快些啊你。再晚就看不到陳師師彈她的曲頸琵琶了。「急個屁啊」龐昱一聽歐陽修的相好要上場了。也是想看滴。不過他更想知道。為什麼明明是在頂樓春風……N度的。醒來卻會在二樓他的房間。

    「呃對了。你找我什麼事?」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問。房間的問題任黃定是不知道的。那的一會見到花妖女。當面問她。

    陳師師出場了。她也應該快了吧。

    「噢。我們家公主讓我來問你……問你……」任黃本來說的很順溜。可是說到一半破天荒的停住了。什麼事情能讓這臉皮厚的像城牆。比吹雪還要無恥N多滴猥瑣男也覺的不好意思出口。

    「問什麼?」

    「問你缺不缺女人。想不想娶個媳婦?」

    「你要我說幾遍!!!」

    臨到了大廳。決選的主會場外。龐昱頓住腳步。再次轉身。面向一路追過來一直抓他胳膊試圖拖住他的任黃。

    「我不是個隨便的人!不要隨便給我介紹姑娘。尤其是還是什麼十二歲出頭水靈靈又乖又聽話的小丫頭。我是個正直的人。不是戀童癖、蘿莉控!你不要打著公主給遠房表妹相親的名號誘惑我。就算是個小郡主我也不稀罕!」正義凜然的一把甩開他。昂首闊步以一種虎步龍行的姿態走了進去。「侯爺。侯爺來啦!」

    「是老大呀。老大」

    「大哥回來啦!」

    裡邊霎時喧嚷一片。人聲鼎沸。

    迎著太子黨弟兄們彷彿英雄歸來一般的歡呼。龐昱昂然走到了為他安排的、全場最好的座席。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

    任黃和他一樣也走進了大廳。步子很快也很低調。一晃眼就混雜了人群中。因為歡呼四起。喊聲喧嚷。他的自言自語完全被壓住了聽不清。

    「偏你不要。這小姑娘。別人求一輩子還求不來呢。」

    龐昱進來的時候。二選第二名(十七位名妓的二選。南宮琴伊等不算)蘭桂坊的頭牌鳳仙姑娘剛剛表演完。眾賓客無不翹首以盼。焦急的等待著今屆大賽公認的、唯一能同三大名妓爭鋒的陳師師出場。

    陳師師來了。換過了一身淺藍色以金縷刺繡著花鳥紋的襦裳。下著雪浪挑花洋縐裙。秋波流盼、櫻唇含貝。秀眉宛如新月。最動人處是她閃動的大眼睛有種純真若不懂世事的仙子般的氣質。使男人生出要保護疼惜她的心情。

    相比之下。廳內眾美妓登時作了只配供奉陳師師這明月的小星點。

    陳師師朝全場賓客裊裊施禮。然後盤膝坐下。身邊俏婢為她捧來一隻曲頸四相的琵琶。她接到懷裡。纖手輕輕一揮。

    只聽「琮」一聲。妙音驟起。如珠走玉盤。如霓裳輕舞。大廳中霎時只餘琵琶之聲再也聽不到別的嘈雜。

    她懷抱琵琶的方式似與別的姑娘不同。乃是直直豎放在懷中。而且琵琶的制式也不像是坊間常用的類型。曲頸四相遠較普通的直頸十三品簡陋。竟像是最初由西域傳入中土的款式。音域實不及前者擴大而華麗。

    這種琵琶。能彈好的一定是高手!

    一串如是珠玉碰落之聲響起。陳師師手上撫弦。輕攏慢捻。十指各司其職。就這麼一張平凡無奇的曲頸琵琶。到了她手裡一瞬間成為了仙樂靈器。斐然而成無上妙曲。曲調質樸。旋律優美。音與音間的銜接有如天成。與方才各妓演奏的過於嫵媚、妖艷的曲調一比。大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味道

    龐昱剛要稱讚。忽然音律一轉。直入淒清。變的纏綿緋側。聞音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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