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如數奉上,補上周六的一共6000字+12點剛剛碼完,修改了一下發布的稍微晚了些,各位見諒。】
雪白端麗的瓜子臉蛋被黑紗輕輕覆住,露出來一雙翦水瞳眸,如雲秀發瀑布般隨意地瀉落後背肩膊,清麗脫俗,如同仙子下凡。
“神仙姐……”龐昱幾乎脫口而出,不過很快發現那個不是。
細縐翻領、曳地長裙,都是一系深濃烏亮的黑,和神仙姐姐的一身耀眼雪白相異迥然。鵝頸似的半截雪項,細直挺秀,骨肉勻停,外罩的黑紗薄裳益發突顯膚質的白皙潤澤,曲線傲人處毫不遜於窈窕高挑的神仙姐姐。不過纖秀骨感的身段還要嬌小些,緊窄的腰板兒橫看只薄薄一片,毋須手握便知纖柔已極。
蒙面女子朝她迤邐行來,隔遠便帶起一陣淡淡的香草芬芳,嗅得龐昱胸臆一蕩,緞裙甩開折擺,露出一雙裹著雪白綢襪的纖細美腿,粉紅緞底的百花繡鞋不經意洩漏出一絲少女稚氣,竟是在七秀坊見過的鄒熙芸!
“哎呀呀呀呀呀呀呀--這不是江南第一美女鄒姑娘麼。剛才你說什麼?我是大好人?唉呀這可當不起啊,小小家丁怎麼能讓江南第一美女來稱贊呢--啊對了,鄒姑娘不在七秀坊排練歌舞跑來大街上作甚麼,莫非……”
鄒熙芸不是第一次領教到龐昱的厚臉皮,但是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他還能這麼厚顏無恥真的叫這位江南閱人無數的黑紗美女為之氣惱,柳眉微微一擰,站住了冷然道:“我自然有我要做的事情,不用你管。”
“那我作甚麼又用得著姑娘評論?”龐昱就等她這樣說呢,一句話頂回來。
鄒熙芸這才醒悟中了小家丁套話的詭計,也不多說就那麼加速朝他走過來,曳地的白裙益發襯得雙腿修長,臀似牝蜂。
哇哇,干什麼?嘴巴玩不過,要動手動身子了!?
光是瞧她行走時足尖交錯,搖曳生姿的美態,龐昱就有了犧牲自我豁出去獻身和她“互動”一下的思想覺悟。
但是很可惜,鄒熙芸走過來目標並不是他。
“姑娘,你沒事吧?我看你好像扭傷了,能不能讓我檢查檢查。”
她輕輕的柔聲對狄秀香道,完全把一邊的龐昱當成了空氣。
“我……啊呃!”狄秀香被龐昱抱著,全身酥酥麻麻連手掌心都在發燙,只差沒有羞得暈過去了,鄒熙芸連問兩遍她才回過神,剛要說話腳踝忽然一陣巨痛。
“怎麼了?”龐昱連忙把她放下,掀開布裙一看,揉完才消腫的腳踝居然又瘀腫起來,連表面肌膚都脹成了青紫色,隱隱滲出些許血絲,給風輕輕一吹狄秀香就疼得顰眉,小手兒揪得緊緊才忍住沒有叫出來。
“怎麼會這樣?”龐昱又是心疼又是著急,他處理過的外傷不少了,沒理由扭得這麼嚴重一開始卻沒有發覺。
“我來吧。”鄒熙芸搶在前頭。
“你?”
“車裡有藥箱。”鄒熙芸淡淡一笑,彎腰抱起狄秀香。
路邊停著兩輛大車,鄒熙芸抱著她來到第二輛前邊,走起來一點不顯吃力。
兩個俏生生侍女早在車內侯著,金創藥、跌打酒,干淨的棉布早已經備好。
鄒熙芸先用盆中清水為她抹淨傷口,再拿干淨的棉巾吸干血漬,小心翼翼地包扎著,手法甚是嫻熟。
迫於男女之嫌,龐昱站在一旁沒有插手,鄒熙芸俯身包扎,荑手纖纖,筍尖似的白嫩玉指在龐昱眼前打晃。
鄒熙芸側身對著他,龐昱個高一望之下姣好的尖頷、細直的脖頸、精巧的鎖骨盡收眼底,婀娜腰肢不經意的款擺更是撩人心弦,黑色綢紗織就的長裙下隱約透出粉酥酥的肉色,一點不遜於手肘藕臂處羊脂玉般的剔透晶瑩。
她包扎的很專心,額角漸漸沁出一整片的瑩潤香汗,清幽如梅的體香被汗水體溫一蒸,驀地馥烈起來,聞得龐昱血脈賁張,感覺只差一點就要忍不住撲過去,粗暴地將紗裙撕得條條碎碎,一把攫住那骨肉勻稱的纖秀美腿,挺腰就……
龐昱費了偌大力氣,才把自己從失控的淫艷想像中拖將出來,雄起的下身兀自勃挺,趕緊側轉過去以免出丑。
“好啦,暫時沒有大礙了。”她包扎完,伸手拿過一個軟枕交到狄秀香手裡,柔聲細囑,“你在車裡躺著,好生休息,我差人送你回去。”
“不,我要龐大哥……”狄秀香一急,撐著身子坐起來,話一出口趕忙收住,羞得連頭也抬不起來了,小心兒撲撲直跳:我、我怎麼這樣大膽……想到話一收住反而變得更加曖昧,臉蛋紅得跟熟透了的蘋果一樣。
鄒熙芸悠悠盯龐昱一眼,像在問你使了什麼法子把人家姑娘迷得魂也丟了。
何必問呢,你也來親身體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龐昱很想怎麼回答她,不過這種時候這樣說完全是腦子抽筋。
“秀香,你先回家,龐大哥還有事要辦。”
狄秀香光彩的眼眸一下子黯淡下來,殊無血色的薄唇緊抿著,掩不住失望。
“有空我來看你,就這幾天。”龐昱溫柔的沖他笑笑,又補上一句。
狄秀香這才轉悲為喜,聽話的點點頭。
車門關上,龐昱招招手把吹雪叫到面前。
“四哥,有什麼事您吩咐,小的赴湯蹈火上刀山下油鍋就是死……”
“用不著你死。”龐昱差點一巴掌扇過去,想想鄒熙芸看著呢還是算了--嗯,不能破壞自己在她心中寬厚善良的形象。他把從高衙內手裡拿到的令牌塞給吹雪,沉著嗓子低聲道,“買些吃喝穿用的東西送過去,說是府裡多出來侯爺賞的,另外叫殿帥府派幾個得力侍衛暗中保護她,十二個時辰一步不許離開--趙世清挨了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老子是沒什麼好怕,倒是秀香她……”
“四哥放心,小的一定辦好。”
吹雪答應的飛快,轉眼跑沒影了,現場只剩下龐昱、鄒熙芸和一輛馬車。
“喂。”龐昱厚著臉皮,拿手肘頂她。
鄒熙芸輕輕一躲閃開了。
“作甚麼?”她板起黑紗後邊的瓜子臉蛋。
“你出來不會也是為了看南宮琴伊吧。”
鄒熙芸不理。
“哎說話呀,怎麼著,單獨和我在一起激動得啞巴了?唉,人長得帥就是沒有辦法呀。其實呢,不用這樣的,你想我了說一聲就是,太師府到七秀坊又不遠,大不了我騎馬跑一趟過去慰藉慰藉……”
“我來看一看花魁大賽的對手。”鄒熙芸實在忍不住,冷冷截斷他。
龐昱笑了,笑得還是那麼的燦爛,不過多加一點小人得志的淫蕩。
“看南宮琴伊?那麼就是同路的咯,嘿嘿嘿,鄒姑娘不介意載我一程吧。”他一屁股坐上馬車,笑嘻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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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紀最擠的地兒在哪?北京300路公交!
十一世紀呢,南宮琴伊即將路過的大街!
人山人海,人頭攢動,南宮琴伊的車駕預定將要通過的長興坊大街,路邊兩側擠滿了想要一睹女神芳蹤的平民百姓,而緊挨大街的酒樓、茶肆、飯莊則全部坐滿了達官顯貴豪門闊少,人人都伸長了脖子往遠處看,等的有點迫不及待。
“我靠至於麼!不就是回來個彈琴唱曲的姑娘,用得著全城出動一窩蜂似地全窩在這裡麼,低俗、太低俗了!”看著這比聲討自己還要壯大無數倍的架勢,龐昱相當滴惱火,相當滴不服氣--四哥出手,無論做好事做壞事怎麼能被人超過呢,還是個姑娘!實在太丟面子,丟到姥姥家去了!!!
鄒熙芸的馬車停在離路邊七八丈遠的一處凸起的坡道上,再想往裡已經過不去了,龐昱車簾子看了看外邊的狀況,不由分說開始指天罵娘。
鄒熙芸實在看不下去了,這臭家丁爛家丁,死皮賴臉的進了她馬車,死皮賴臉的非要和她共乘,不讓他坐吧人家賴車,死拖活拖就是不下來,自己不坐寧願走路吧,得,人家簾子一掀扯著嗓子開始嚷:“看看吶,來看看吶,七秀坊首席舞娘這車躺著可真舒服,唉呀呀,鄒姑娘你怎麼不上來呀,把自己的車駕單獨讓給小丁,小丁我真過意不去啊。”
一路行來任憑龐昱再怎麼撩撥,她就是不再理他,無聲地表達對他無恥行為的抗議,龐昱不厭其煩的說了一路連聲“嗯”都沒撈著,等於對著一尊會活動的美女雕像,完全沒有了共乘一車的香艷旖旎,心裡當然火了,腦袋一熱,開噴!
“什麼大宋京城,天子之都--啊呸!這些城裡人也太沒素質了,擁塞街道阻礙交通就為看一姑娘,把咱大老爺們的臉都給丟盡啦!南宮琴伊也是,定好了日子就按定好的日子回來唄,提前那麼多作甚麼?就算四哥我最近風頭鼎盛,惹得她春心動了迫不及待的想回京我一面,也用不著……”
“公子以為,南宮琴伊憑什麼在京城有這樣的影響力,一聽說她芳駕提前回京全城百姓不分尊卑、貴賤都蜂擁而至。”對於如此厚顏無恥的自誇,鄒熙芸實在沒法忍,冰冰冷地打斷他,眸子裡猶如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寒霜。
“我不是公子,只是個家丁,有文化有素質有修養有職業道德的太師府家丁。你可以叫我龐四,也可親熱一點叫--四哥。”龐昱沖他笑笑,心忖丫裝清高啊,裝啊,裝得再冷若冰霜還不是給老子兩句話就逗得開口。
“南宮琴伊?哼,不就是生的好看點,頂多再風騷點……”他繼續澆油。
“不知道就不要亂說,侮辱別人的同時你也在貶低自己!”鄒熙芸破天荒的戟指冷喝,差點戳到他臉上了,酥胸急劇起伏著看樣子十分憤怒。
“嘿嘿嘿,是、我是不知道,還請鄒姑娘為我解惑。”龐昱干笑兩聲,緩和尷尬的場面,繼續用言語“勾引”她,同時也有點納悶,鄒熙芸千裡迢迢的從江南來到京城不就是為了和南宮琴伊爭花魁的麼,怎麼我隨口說兩句反應這樣大?
鄒熙芸看來也意識到自己一瞬間的失態,帶點嗔怒白了他眼,纖指輕掠鬢發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平靜:“南宮琴伊身為天下第一名妓,容貌自是極美的……”
“我看比不上姑娘。”龐昱飛快的打斷他,神情怎看都有幾分諂媚,“姑娘風華絕代,有傾國傾城之色,單只這雙剪水雙眸中繾綣的溫柔,就不知叫多少男人為你死了也無怨無悔。若是肯把面紗摘下來,我怕這裡所有人一下子都湧到七秀坊去了。什麼南宮琴伊,什麼天下第一名妓,給你梳頭都不配。”
這人的油嘴滑舌,鄒熙芸已經領教過了,狠狠的再白他一眼,勉強保持篤靜冷漠的神態,續道:“更為人稱道的是她的琴藝,堪稱天下一絕,舉世無雙,我朝多少詩人文傑,英雄俠士趨之若騖……”
“姑娘的歌舞天下間也找不出第二個來,舞姿舉世無雙,風采無人可及,一舞傾城,再舞傾國,才藝傾冠我朝,而且生的花容月貌,美若天仙,任誰一見都要為之傾倒。不似那南宮琴伊孤芳自賞,心高氣傲,連回個京城都神秘兮兮。”
這回龐昱一氣的說完,連打斷的機會也不給她。
“你是不是要把誇到天上?”鄒熙芸沉著俏臉問。
“誇你?我有誇麼?我說得都是實話呀,大實話!姐姐你知道的,我這人從來老實,什麼吹捧、拍馬、恭維人的話我是從來不說的呀!真的!!!”龐昱一臉無辜的表情,著急爭辯的樣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鄒熙芸噗嚇一笑,再也板不起臉兒,頓如同冰消瓦解、春風拂過,窄小的馬車車廂裡驟地亮了起來。
“姿容、琴藝還不是最重要的。”鄒熙芸別過俏臉凝視他,阻止龐昱再打岔,戒備深嚴的道,“南宮大家最為人稱道的不是他驚羨天下的容顏,不是她舉世無雙的琴藝,也不是她的詩情卓越,才華橫溢,而是……”
“而是她有三頭六臂,長著翅膀?或者臉上紋了花,要不……她是禿子?”
事實立刻證明,一切非“行動性”的口頭警告和威脅--尤其是來自美女滴。
在龐昱這裡都是左耳進了,右耳出!
你不動點真格的,沒用!
鄒熙芸終吃不消他,眸子裡現出又好氣又好笑的神情,隔了好一會才重投龐昱,一宇一字的緩緩道:“南宮大家所以受民眾愛戴,對她敬仰若神仙一般,是因為她仁慈、善良、悲天憫人,心裡時刻不忘百姓。”
“啥意思?”
“南宮大家到京城三年,三年來一直不辭辛勞地用她的綿薄之力在做百姓有益的善事。”鄒熙芸望向窗外,俏瞼泛起向往的光輝,“前年,台州水患,數萬百姓流離失所,餓殍遍野,南宮大家義無反顧的捐出她全部積蓄,合計十萬余貫;去年,荊湖南路(宋朝全國分十五路,相當於今天的省級行政區域)瘟疫流行,朝發夕死,方圓百裡戶丁盡絕,十室九空,南宮大家不顧自身安危,親赴潭州(荊湖南路治所,相當於省會),甘冒奇險,以身試藥,終於鑽研出醫治之法,活人無數;年初,蜀中七縣頻發大地動,流血漂鹵,號慟滿野,百姓死傷逾萬,還是南宮大家首倡大義,利用他在京城的影響,發動全城募集錢物,救助災區……”
她悠悠的說了十幾件事情,全是南宮琴伊做下的義舉善行,而且件件不小。
“就這些?”龐昱忽然冒出一句。
“當然不止了。”鄒熙芸有點惱的瞪他,“我還沒說京城的哩!”
“哦。”
“在京城,南宮大家雖然深居簡出,很少離開綠綺軒,不過一但有和百姓民生息息相關的事,南宮大家總會默默的出力相幫。”鄒熙芸露出用心講述的動人神情,美眸輕輕盯著龐昱,“你是太師府的家丁,應該比我清楚,京城裡一年要發生多少樁豪門大戶欺壓百姓的案子,就憑那表面清正廉明,其實膽小怕事的開封府尹吳恭政管得過來,又敢去管麼?”
“他不敢管,南宮琴伊管?”
“這倒不是,不過只要被南宮大家撞上,一定會還百姓一個公道。除此之外,類似扶危濟貧,贍養老人等等善行更是不枚乘舉,綠綺軒裡還收養了許多失去雙親的孤兒……”鄒熙芸稍稍一頓,語調倏地凝重起來,徐徐道,“因此南宮大家在京城百姓心中地位崇高無比,甚至比鐵面無私的包拯包大人還要具有威望。今天來到這裡所有人,百姓也好,貴戚也罷,南宮大家就是他們眼中的女神!”
龐昱有點不相信了,質疑道:“你說得這些事情,南宮琴伊一介女子……她辦得到?還不是靠那些仰慕她的公子大少幫手。”
“你錯了。”鄒熙芸輕搖螓首,“雖然爭相想拜倒在南宮大家石榴裙下的文人俠士、闊少公子不計其數,可是她從來沒有借助過他們中任何一個的力量。”
“那他怎麼做得了這許多……”
“豈只如此,去年七月,京師周邊連降大雨,汴河水勢暴漲危機內城,朝廷決議在浚儀縣開堤洩洪以保汴梁安定。浚儀縣西北之地,百姓結群而居,房捨密布,東南則是龐太師和京裡其他幾位王公勳貴的田畝。戶部官員畏於龐太師權勢,竟置百姓民生不顧,執意下令炸開西北堤岸。”
“此事涉龐太師,京中百官除了包大人誰敢過問,偏偏當時包大人在江南查案趕不回來。”鄒熙芸平靜地迎向他質疑的目光,感慨萬千的歎道,“是南宮大家冒著傾盆大雨,只身趕往浚儀縣阻住了當時炸堤的軍隊,然後親自入宮奏明皇上,皇上……英明,聖斷炸毀東南堤岸,一舉使全縣過萬百姓免受家破人亡之禍!”
“啥?進宮見皇上!憑什麼?她一介青樓女子,憑什麼入宮?”
“憑什麼?”鄒熙芸唇角飄出一絲狡?的笑意,白他一眼,似在說早曉得你會有此一問的動人樣兒。
“對,憑什麼?”龐昱追著問。
“憑八賢王是他爹。”
“哈!?”
“南宮琴伊……南宮琴伊她、她是八賢王的義女!?”
鄒熙芸搖頭。
“不,不是義女,是親生的、親生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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