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太師府外。
三條黑影,一個麻袋,鬼鬼祟祟地沿著院牆直奔後門。
「大威,快快,信號。」才一停下來,後邊跑得氣喘吁吁的高崖內急急催促。
「汪。」
「汪汪。」
「汪汪汪。」
狗叫,一短兩長再三短。
沒反應。
「快,再叫。」
「汪。」
「汪汪。」
「汪汪汪。」
照舊沒反應。
「快,再叫。」
「汪。」
……
喊到第六遍的時候,門終於開了條縫。
「四哥,說好了喊一遍的,你怎麼才……」高大威動作忒快,青衣小帽家丁打扮的龐昱才跨出來,丫就像見著大米的老鼠唆溜一下竄了過去。
啥,四哥?
龐昱一聽火了,他媽一廢物小廝無能家丁敢跟老子稱兄道弟!
「這能怪我嗎,誰教你學那麼像,不仔細聽還真以為是隻狗在外邊叫喚呢。」龐昱往上一翻眼皮子,冷冷哼道,要不是現在夜深人靜稍一喧鬧就會把府裡的護院引來,他早抬腳狠狠踹了--呃,眼下還是把小蘿莉搞進府裡重要。
修理一個高大威
「是麼,有這麼像?」高大威摸著腦袋,半天沒反應過來龐昱是在損他,汪汪汪又叫了幾聲對比著想聽個究竟。
「高公子,人帶來沒有?」龐昱直奔高崖內。
--和呆子說話多了自己的智商也會下降滴。
「帶來了,本公子辦事你放一百個心。」高崖內大喇喇的拍拍胸,手一揮後邊一彪形壯漢立刻把扛著的麻袋送到面前。
「沒傷著損著吧?」
「沒有。」高崖內齜齜牙,衝他咧嘴一笑,約莫對於這幫好逸惡勞浪蕩放縱的紈褲大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幹的越多人家越是得意。
「龐四啊,我是越來越佩服你了。[]你說姓白的和那展什麼昭今晚會打起來,嗨,他們還真就打起來了。」
「嗯。」
「姓白的找上展昭,一說要和他比武看看誰才配叫大俠展昭便忙不迭解釋,姓白的聽都不聽啊提刀子就上,一點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他。」
「呃。」
「展昭被逼無奈,只好提出……喂,你怎麼除了『嗯』『呃』就沒別的詞了,你……你不是全料到了吧!?」
「可以這麼認為。」龐昱摸著鼻子笑笑。
「你料到了白玉堂首度逼戰無果,不會再來第二次而是直接叫人送戰書?」
「陷空島五鼠何等人物,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門鬧那和街頭打群架的地痞混混有什麼區別,錦毛鼠的臉還要不要了。」
「那……展昭瞞著臭丫頭偷偷赴約也在你預料中!?」
「高手相爭,勝負只在一瞬間,倘若帶著丁月華同去……哼,且不說在小丫頭眼裡永遠是她的展大哥最好、展大哥最強、展大哥最英雄,看見白玉堂對『展大哥』呼三喝四定然鬧個不休,就是她不吵不叫喚由著兩個人大戰一場--你覺得有這麼個調皮任**耍鬧的乾妹子在身邊展昭能專心應戰麼。萬一勁氣走洩傷著損著了怎麼辦?萬一刀劍亂飛紮著刺著了怎麼辦?萬一展昭技遜一籌打不過,眼看要輸了小丫頭飛身出來替他擋劍那又怎麼辦?」
高衙內聽得都快暈了。
媽媽呀,這這這……這龐四到底是什麼人?
諸葛亮轉世?姜子牙重生?還是那那那……天上的神仙直接附體了!?
怎麼一算一個准,啥都能料到呢!!!
迎著他無限崇敬的目光,龐昱笑了。
「展昭瞞著丁月華,半夜悄悄離開客棧趕去赴約,之後就是你高大公子一展拳腳的時間。我要是沒猜錯你讓店小二在丁月華喝的茶水裡加了點蒙汗藥,夜裡她口渴了起來喝茶,人一倒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運出來了,沒錯吧。」
高衙內張大了嘴巴,不能置信的龐昱的「料事如神」。
--就丫那智商,除了蒙汗藥還會用啥,老子光靠屁股想都猜得到了。
「那……我往裡頭擱了點五羅輕煙散,這事你也……」
「五羅輕煙散,什麼東西?」
「啥,啥啥!?」高崖內一怔,眼睛瞪得忒大,「五羅輕煙散都不知道!?哎呦媽呀,我不是聽錯了吧。」
「侯爺沒說過,我當然不知道,這不請誠--心--請教高公子您嘛。」
「誠心」兩個字他故意拉長了語調,表情那是相當滴誠懇,看的高衙內眉開眼笑別提多高興了,親熱的把他拉過來色色笑著解釋道:「告訴你,這玩意可是世上一等一的採花聖品,吃了以後整個人會飄飄欲仙好像飛一樣,全身力氣不一會就消失乾淨了。然後嘛……嘿嘿嘿,龐四你看來是沒入道,還不知五羅輕煙散的妙處。這麼說吧,甭管是什麼俠女女俠還是再潑辣再不服帖的倔強娘們,只要吃了它一晚上任憑擺佈,想怎麼玩愛怎麼玩隨你!而且身子特敏感一摸就出水……嘿嘿,要不怎麼大哥每次給雛兒破身都愛用它呢,去年在蘭香苑……」
龐昱可沒心情聽他閒扯自己的風流韻事,扛著起袋扭頭就往府裡走。
蘿莉到手,老子趕著去調教,天塌下來也沒空管。
「哎,等一下!」高崖內叫住他。
「大哥心急火燎的叫我把臭丫頭送來,身體想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是為什麼兄弟都到門外了,他也不出來見見我!」高崖內看來迫不及待地想和龐昱交流一個多月來通尋花問柳的心得體驗,又或者這群紈褲大少胡朋狗黨間有什麼非要見了面才方便討論的齷齪話題,一邊抱怨著一邊追過去居然想硬往裡沖。
「高公子。」龐昱猛地轉過來,一本正經的盯著他圓圓肥肥胖胖的臉。
「嗯?」
「天下間沒有比侯爺更講義氣的人了,這些天他最常念叨的就是高公子您,聽說高公子您一出手就把背地裡貶損侯爺的臭丫頭逮住了,侯爺當時就迫不及待的想出來親自答謝您。可是侯爺身染惡疾迄今仍未痊癒,要是吹了風受了寒那真真就麻煩了,套太醫說得一句就是『華佗再世也治不好』了……」
雖然龐昱不相信人胖就笨的說法,不過擺在面前的事實就是:高崖內真的比錢恃才遲鈍很多,蒙起來簡直太太太容易了,隨便忽悠兩句立刻就慌了神。
「那、那得等到什麼時候?」
「這個嘛……」龐昱眼轱轆一轉,故做為難地道,「唉呀,說不太準啊,不過侯爺的性格高公子應該清楚,飯可以不吃,兄弟可以不見……」
「女人不能不睡!」搶答,不光高崖內連高大威都忍不住插了句。
「對咯,所以呢……」
「隔三差五給大哥送些漂亮姑娘來,睡得好精神就好,精神好病就去得快,去得快了過不多久就又能帶著我們哥幾個出去花天酒地掃蕩青樓,踩死那幫***小王爺,對不?」高崖內這回變聰明了,一點就通,樂得龐昱差點笑出聲。
「大威。」
「公子有何吩咐。」
「去跟京城各大青樓妓院娼館窯子打好招呼,打今兒起不管哪家來了新姑娘通通給爺留著,誰要敢不聽……」
「誰他媽敢不聽殿帥府見天的派人過去喝茶!」龐昱插了句。
「對,就這麼說。」
「是,小的明一早就去,公子爺您放心這事我一定辦成。」高大威胸膛擂的匡匡響,狐假虎威的本事怕是和吹雪有的一比。
「侯爺還等著呢,我先把人送過去。」
懶得再廢話,龐昱選擇了閃人。
「嗯,去吧,本公子也要到水月樓找雨潔,長夜漫漫不能浪費啊,哈哈哈。」
X,前天飄柔、今天雨潔,改日是不是要日沙宣、拉芳了?
龐昱忍住噴人的衝動,直到高崖內走遠。
「高公子走好,記著我家侯爺喜歡的得是雛兒、小姑娘,十四左右的最好。」
「明白,不是處我不送來。」高崖內轉過肥嘟嘟的臉,用他曖昧淫蕩兼無恥的聲音遙遙回應,兩顆門牙在黑夜牙中閃著精光。
龐昱扛著麻袋回到太師府。
扭頭關門的瞬間,他的表情只能用一個字形容。
淫!
兩個字其實也行。
很淫!
三個字的話……
非常淫?
錯了,是「很想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