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丁 正文 第兩百五十八章 駙馬算個球!
    題不難,一點也不難,不就一首稍微變化了點的回文T[的順回在第三句中變成了逆回,然後也沒啥別的了,四哥都不需要想的,順口就可以對上來N多,甚至能給她湊好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春景——鶯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明月夜晴春弄柳,柳岸啼鶯。秋景——秋江楚雁宿沙洲,宿雁,洲沙宿雁楚江秋。冬。冬隆御風寒炙炭,風寒炙炭透爐紅。

    這有嘛難的?

    但是壞就壞在還玉公主附加的這個「應景」上!

    應景啊,不應景做出來不算的,四哥就算秒對上「春、秋、東」也是輸啊!

    應景,應景啊!她這園子有什麼?水,人家的題目就是這個;石頭?剛才四哥已經做過一首五言絕句了,再借石頭『用』丟不丟人吶!花、鳥、蟲、魚?鳥蟲魚先就滾蛋了,人家是風景你對什麼動物!花,花也要有東西配啊,風被佔了都,還有什麼好用的?偏偏今兒天帶點陰,沒太陽,要有,四哥也對上了。

    ——長日美景戀花香,景戀花香滿心芳。芳心滿香花戀景,香花戀景美日長。

    天陰,沒太陽出來,那麼對了也白搭。

    天陰?天陰,你下雨啊,下雨四哥也對上了!

    ——長絲垂夏雨風涼,夏雨風涼蓮藕香。香藕蓮涼風雨夏,涼風雨夏垂絲長。

    四哥瞄了一圈園子的景物,很遺憾,沒有一件管用,直感覺不光是還玉公主,連老天爺都在和他作對!

    「怎樣,天丁大人對上來了麼?」還玉公主溫婉一笑,悠悠地問他。

    龐搖搖頭。摸著鼻子苦笑:「我……終於相信。公主是才女了。」

    「噢。天丁大人不是一向自負文才。看不起我們女人地麼?」還玉公主直勾勾地盯著他地眼睛。眉梢眼角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狡黠。

    「公主又誤會了。我不是看不起女人。是覺得女人不適合舞文弄墨。蔡文姬、卓文君、上官婉兒、薛濤這些舉世聞名地才女哪一個不是容姿姣美、世所傳頌。更兼做地一手好詩文。可是呢……公主看看她們地人生。\\萬^卷^書^屋anjuan.提供最新章節閱讀//有幾個是美滿地?蔡文姬為才名所累。被匈奴左賢王擄走。飽嘗了十二年異族異鄉異俗生活地痛苦;上官婉兒同樣如此。因才華而為武則天所寵。一度大權在握。享盡榮華。雖無丞相之名。但有丞相之實。但她仍要仰皇上、皇后、公主、皇子地鼻息。仍要曲意逢迎。這個中甘苦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最終仍未逃脫厄運。成為了皇權爭鬥地犧牲品;唐時薛濤姿容美艷。性敏慧。八歲能詩。洞曉音律。多才藝。聲名傾動一時。與白居易、杜牧、劉禹錫、元稹等大詩人多有唱和。可以文采不能當飯吃。無奈還是落入落入娼籍。漢代才女卓文君。美麗聰明。精詩文。善彈琴。世人皆傳誦和一代才子司馬相如留下了「鳳求凰」地佳話。卻忘了司馬相如日後飛黃騰達。欲聘茂陵人之女為妾。卓文君之後。慘作《白頭吟》以自絕。還有那一首古往今來萬千女子讀畢。傷心斷腸地《怨郎詩》!」

    「決別詩?」任黃一怔。看來是文化太低弄不明白。

    還玉公主很體貼地解釋給他聽:「卓文君嫁給司馬相如之後。司馬相如因作《子虛賦》受漢武帝賞識。入京為官。久居長安賞盡風塵美女。加上連連陞遷。漸漸忘記過去和卓文君患難與共。情深意篤地日子。有了棄妻納妾之意。卓文君在蜀中獨守空房。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過著寂寞地生活。終於某日收到了丈夫一封短信。信上只有十三個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百千萬。卓文君讀後。淚流滿面。一行數字中唯獨少了一個「億」。無億豈不是表示夫君對自己「無意」地暗示?她。心涼如水。懷著悲痛哀傷地心情。回了一封《怨郎詩》。」

    還玉公主凝眸望向任黃。用她輕柔婉轉如天籟地甜美聲音婉婉道來:「一別之後。二地相懸。只說三四月。誰知五六年。七絃琴無心彈。八行字無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斷。十里長亭望眼欲穿。百思念。千系念。萬般無奈把郎怨。

    萬語千言說不完,百無聊賴十依欄。九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圓人不圓。七月半,秉燭燒香問蒼天,六月伏天人人搖扇我心寒。五月石榴似火紅,偏遇陣陣冷雨澆花端。四月~亂。忽匆匆,三月桃花隨水轉,飄零零,二月風箏線兒斷。,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為女來我做男。」

    「這詩」任黃一拍大腿,差點跳起來,「把司馬相如這負心)開,前半首從一引用到萬,後半首從萬引用到一,二十六個數字嵌得整齊公正,分毫不差,不愧是聞名天下、流傳後世的才女!」

    「可惜啊,為了一個才字,她們錯失了自己的大好芳華。」四哥「嗤」地冷笑,竟然佔了起來,放肆地走到還玉公主面前,冷冷下覷,「蔡文姬、薛濤,早早嫁作人婦不好麼?嫁了就不會再有以後接踵而至的淒慘人生!上官婉兒哪怕隨便找個尋常文人嫁了,也好過留在宮中,淪為武三思、李治等人的床第禁臠,卓文君若不是醉心於詩文才學,迷戀上了司馬相如這個負心薄倖的男人,又何至於作《白頭吟》、《怨郎詩》,自詡淒慘!」

    四哥一席話,說的想和和他爭辯的還玉公主啞口無言。

    「嘩啦——」他一拂衣袖,加重了聲音,「比起追求所謂的文采才華,找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才是她們這些慧質蘭心的女子一生最大的幸福——公主,我的意思你懂麼?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做好自己的分內事、伺候好自己丈夫就夠了,做辭賦、玩詩文,是我們男人的專利!」

    這話不但狂妄自負已極,更是直接「罵」到了還玉公主的頭上,還玉公主一介端莊貴婦,自然不會和四哥一般見識,只是望著他的眼裡隱透出些許淡微的憤慨,任黃卻忍不住了,罕有的怒道:「龐四,你說話主意場合!」

    「但是!」四哥話鋒驟地一轉,無視任黃的斥責,「我一直以為,女人不適合談論才學,縱有幾個所謂的『女才子』也不過是附庸風雅,世人捧出來的而以,真正的大才永遠和女人無緣,但是見了公主以後我才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是有美貌與智慧並存、才華同姿容兼備滴妙齡女子滴!」

    他轉了一大圈,到頭來竟是先貶後褒,大大奉承了還玉公主一通,還玉公主本是心如止水、喜怒哀樂完全不形於色滴,這時先聽了他一通惹人惱火的搶白,末了竟然成了誇她,油嘴滑舌簡直油到家了,不由地輕笑解頤,罕有的被逗樂了。

    「公主莫笑,我這可不是拍馬屁!」四哥強調,神情居然十分嚴肅正經,「龐四我近來和人對聯、對詞、對詩無數,從未遇到過像公主這樣的對手,便是那聞名天下的江南柳三遍,為了取勝,也只是一味地加贈對句詩詞的難度而以。唯獨公主您,出這『香蓮碧水動風涼』的回文妙詩時,是站在我的角度考慮問題,預先想好了我可能的種種作答,特意『設計』好了針對它們的附加條件,逼得我現在肚裡就算有七八條能對上的詩句,說出來也不能夠作為正確的解答。由此可見,公主之才,絲毫不遜色於那柳永、歐陽修。堪稱是我大宋朝真正的第一才女!」

    「哈哈哈哈——」任黃撫掌大笑,「我就說嘛,只要公主肯稍稍展露一下昔日文采,連南宮琴伊都要甘拜下風!」他看還玉公主沒有一點下人對主子該有敬畏,反而透著某種掩不住的極親近的溫柔,公主看他的目光也是!弄到四哥想不覺著奇怪都難,坐回坐上了仍在暗忖:我靠,這也太露骨了吧,這兩人的關係要真的還局限於主僕,老子撞牆死掉算了!

    「那麼天丁大人是自認對不上本宮這首迴文詩了?」還玉公主淡雅一笑,秀眸盯著他柔聲問道。

    「對不上。」身為一個實誠人,四哥回答的很直白。

    然後不等任黃露出失望之色他又補充:「公主乃是大大的才女,想必知道寫詩作詞這東西不能夠一味地白描景物,否則便是辭藻再華麗,遣詞用句再唯美也要落於下乘,所以我若真按公主的字面意思對,對出來了也是無用。」

    「詩詞一物,重在情景交容,景意相合,兩者完美合一方可勘稱傳世佳作,公主的四句詩重在描景,龐四若要對上,對得極致完美,則須應景而抒情!」他說到這裡,還玉公主的臉色已經變了,等到後面的對句出來她再掩不住驚訝!!!

    「公主的四句迴文詩,為我描繪了園中『水動風涼』的優美景致,優美景致襯托下的可不就是公主您的絕代風華——公主孀居多年,一直未再嫁人,思念亡夫是理所當然的吧,好,那麼我對:傷心倚枕伴風涼,枕伴風涼情斷腸。腸斷情涼風伴枕,涼風伴枕倚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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