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宏打開房門一看,原來是池杏兒過來了。
池杏兒深深看了苗小雨一眼,看到後者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由冷笑道:「宏哥,你倒風流,連我從鄉下找來的宿舍管理員也不放過啊。」
歐陽宏受池杏兒恩惠太多,也為了大局的考慮,在這種情況下也只得做個惡人:「小雨,杏兒可能找我要談點事情,我們下次再繼續吧。」
苗小雨聽歐陽宏這話語病甚多,想要申辯幾句卻又覺得難以啟齒,而且在池杏兒那無形的威壓下只覺得自己似乎矮小了許多,她不覺縮了一下脖子,收拾起書本低頭朝門外走去。
池杏兒似乎不想就此放過她,忽然低喝一聲道:「且慢。」
苗小雨嚇得一抖,下意識地站住了身形。
歐陽宏怕池杏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忙攬住池杏兒朝門外走去:「杏兒,有什麼事情我們出去再說吧。我只是幫助小雨補習功課,你不要多想。」
池杏兒意猶未盡地瞪了苗小雨一眼,在後者剛邁出房門的情況下,乒地一聲關上了房門,然後拉起歐陽宏就走。
苗小雨本來就是比較柔弱的女子,被池杏兒這麼一摔門,嚇得珠淚漣漣,低頭朝隔壁自己房間走去。
歐陽宏走出兩步,實在不願意就這麼一走了之,便對池杏兒說:「杏兒,你等我一下,我去安慰一下小雨再過來。」
池杏兒冷著張臉說:「你去吧,反正你也不是我什麼人,倒是我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呢。」
看到池杏兒疾步走了,歐陽宏頓時左右為難。
理智告訴他,池杏兒對他很有用,應該馬上追上去陪上笑臉,並且保證不再和其他女子勾三搭四,來換取她的諒解。但感情上他卻實在不願看到苗小雨就這麼可憐巴巴地哭著回屋,於情於理都應該過去安撫她幾句,要不然自己豈不是成了冷血動物。
思慮再三,歐陽宏還是決定去安撫一下苗小雨再說。無論如何,自己是一個男人,在心愛的女人受到傷害時,要是不能挺身而出將她翼護在身下,也就妄為男兒身了。有些事情,就算如何利害相關,但一些最基本的處世原則,卻是不能輕言背棄的…
歐陽宏輕輕推了一下苗小雨的房間,發現裡面已經反鎖上了。想要叫喊幾句,偏偏有幾個男生在來來往往,他不願大呼小叫,只好不緊不慢地敲著房門。那些過往的男生大多粗枝大葉也還罷了,偏有幾個喜歡八卦的女生似乎知道這裡有好戲可看,便藉著由頭在3樓徘徊不去,讓歐陽宏大感尷尬。
有個女生是歐陽宏所在班的學習委員,好像名叫王璐,她和歐陽宏的關係相對要好一些,走過來低聲問道:「歐陽,你是不是在追苗小雨啊?你也真是的,我們班那麼多女生對你有意思,何必捨好求次找苗小雨這種老女人?」
歐陽宏有點哭笑不得地說:「苗小雨今年也才21歲吧,怎麼能算老女人呢?」說完,似乎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容易引起對方的誤解,便解釋說:「其實我只是幫助小雨補習一下功課,並沒什麼深交的。」
王璐噗嗤一笑:「深交還是淺交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你們自己商量著怎麼交就行了。我還要去上晚自習得先走了,你是不是又要在自己房間陪你家小雨補習功課啊?」
歐陽宏聽王璐說得難聽,有點不悅地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回到房間,手機就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池杏兒的號碼,他按下接聽後,原來是叫他去商量杏林谷的開發問題。
整理了一下衣裝,歐陽宏又到隔壁敲了一下苗小雨的房門,這次她很快就打開了房門。她剛剛哭過的眼睛閃動著警惕的目光,看看走廊上沒有人注意這邊,將歐陽宏拉進門又把門反鎖上,埋怨說:「宏哥,你剛才在外面一直敲門做什麼,像我這種做宿舍管理員的根本就沒什麼社會地位,不說難以和那些老師相提並論,就算那些學生也有點瞧不起。你既然在乎我,以後就別讓我難做了。」
歐陽宏知道這是一個俘獲苗小雨芳心的良機,便拉起她坐到床沿,低聲道:「剛才我不顧杏兒的感受跑回來想要安慰你幾句,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不開門放我進來呢?」
苗小雨似乎十分感動歐陽宏為了她不惜得罪各方面條件十分優秀的池杏兒,依偎在歐陽宏懷中低聲說:「宏哥,你真是太傻了。我有什麼好的,你怎麼可以為了我輕易開罪池小姐…我知道你是個要做大事的人,沒有池小姐的幫助你在事業上不說寸步難行,也會有更多不必要的阻力。」
歐陽宏輕撫著苗小雨的秀髮溫存了一會,兩人沉浸在一種難言的溫馨中。
良久,歐陽宏低聲道:「小雨,對不起,我還有事需要先走了,等我回來咱們再繼續聊吧。」
苗小雨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子,很通情達理地說:「是池小姐叫你過去吧。我沒事,你去吧。」
歐陽宏猶豫了一下,解釋了一句:「杏兒只是叫我過去談一下公司墾殖方面的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苗小雨想說點什麼,忽然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融入歐陽宏和池杏兒他們的圈子,便沒有再出聲,拿起一本《中學生物》低頭假裝看書去了。
歐陽宏輕輕拍了苗小雨的肩膀兩下,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學生公寓。
為了工作的方便,池杏兒在學校附近購置了一個套間,雖然沒有她在贛江西岸的豪華別墅舒適,但也被裝修得充滿溫馨浪漫的情調,她的本意是要將這個套間作為自己和歐陽宏的愛巢的。誰知,歐陽宏不但和呆頭鵝一樣和她的感情毫無進展,而且最近又勾搭上了姚倩和苗小雨,這自然讓她不覺妒火中燒。
歐陽宏來到池杏兒的套間,打開虛掩的房門,看到池杏兒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心懷愧疚的他忙上前賠禮道:「杏兒,剛才我…」
池杏兒打斷了他的話:「宏哥,你不用解釋了。唉,是我太心急了,看來男女之間最重要的還是緣分,也許我們兩個真的是前世積累的緣分不夠,才會如此難以走到一起吧。」
聽到池杏兒如此悲觀的論調,歐陽宏不由開始反省自己。看來,為了考慮她的感受,今後是該收收心了。
為了讓池杏兒從這種憂傷的情緒中脫離出來,便問起公司上的事情:「杏兒,你不是說要和我談談公司墾殖方面的事情嗎?是不是要開始建設杏林谷的藜蒿栽培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