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武這麼一喝,本來就殺意濃郁的別勒漢,想也不想反手擲出了彎刀,他這彎刀打造奇異,脫手之後劃出一個奇異的圓弧,顯然能夠在斬殺敵人之後,再度飛回他的手中。
月城武冷冷一笑,手腕上的鐵環化成了大槍,綠蜃槍一抖,從背後刺出,在這把彎刀的刀柄上輕輕一點,就卸去了刀上的氣勁,隨手一挑,把這口彎刀就收入了手裡,塞入了天羅包中。隨機一聲大喝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還有什麼破銅爛鐵一併使出來罷!」
別勒漢早就殺紅了眼,他的兄弟死了十多個,卻只殺了一個敵人,這口氣早就憋的狠了。聽到月城武的挑戰,翻身退出了戰團,掌中彎刀化成一彎青虹,迎頭劈下,殺勢凶意都暴漲到了頂點,若是在兩軍戰場上,這一刀確有陣斬敵軍猛將的威風。只可惜他遇到的是岳家槍,月城武從王石手中學來的這路神槍,乃是戰陣上第一殺伐之術,雖然並無什麼特別的凶名,但是從古至今,這路槍法在不同的漢人大將手中也不知殺了多少人,歷代死在這路槍法下的有名的猛將不計其數,何況這別勒漢不過是區區一個百夫長。
月城武把槍桿一壓,綠蜃槍身一弓,一挑,從地面抖起來直指天穹,就像是一條蟄伏了幾百年的毒龍,猛然甦醒了一般,張牙舞爪想要吞日食月,凶厲威猛之處,比別勒漢的刀法更勝百倍。
這一槍全由槍桿上的震顫發勁,把別勒漢的彎刀震開之後,綠蜃槍的槍鋒上異芒暴漲,順手一拖就把這不知來自何方的凶漢,從頂門到尾椎齊刷刷的劈成了兩片。月城武把槍鋒一捻,收了對手被崩飛的彎刀,大步跨出從別勒漢的身體中間穿了過去。
本擬以百劍圖擊殺這些闖入了恆夜山的兇徒,沒想到和別勒漢一戰,岳家槍卻奏了奇功。月城武持槍一立,頗有衝陣闖營的大將風範,那些軍士被他擊殺別勒漢的威勢震懾,竟然齊齊一滯,被那幾個碧玄派的弟子趁機反擊,倒也殺出了包圍。
原本這些軍士有三四十人,自然能把這些人包圍在內,月城武偷襲殺了八九人,又擊殺了別勒漢和滿古都,剩下人已經不足以包圍這幾名碧玄弟子。被這些碧玄弟子衝出來之後,就形成了對持局面。那些軍士對月城武充滿了戒心,只是被他一槍之威震懾,並無人敢上來挑戰。
月城武可不想拖下去,他本來就還是事情要做,一拍腰間的古玉瓶,百劍圖的威力盡數發揮了出來,一百零七口劍光幻化成一個極大的扇形,一閃之間,就把排在前頭的七八名軍士射的千瘡百孔。得了月城武這樣一個極大的臂助,那幾名碧玄弟子立刻鼓足了勇氣,立時反攻了回去。
尤以那個使用紅色寶珠,幻化火球,和被月城武救下,使用銀色寶珠的女子在這幾個人裡最為厲害。那個使用紅色寶珠的男子,和別勒漢都能鬥個不分上下,比這些普通的軍士要強了好多,剛才若不是他死死拖住了別勒漢這最凶橫的一個,其餘的人早就遭了毒手。
月城武見這些人反攻的時候,佔了上風,就住了手。他剛才兩次出手,殺了別勒漢和七八人,已經在這些人心目中奠定了「高人」的形象,一股隱隱的威壓,讓那些闖上了恆夜山的軍士心頭如墜大山巨石,也讓那幾個碧玄派弟子戰意高漲,七八分的本事也能發揮出來十二分。
「真是何苦來哉!生前要忙,死後要忙,飛昇成仙還是要忙,到頭來還不如兩眼一閉,什麼也不忙的好!可若是真就神魂飛散,又何苦來這世上走一遭,吃盡苦,卻半點東西也帶不走,一生辛苦積攢的傢俬,全都歸了他人?」
月城武看到這些軍士死戰不降,被那幾個碧玄弟子一一斬殺,心裡有幾分感慨,這些軍士生前征戰四方,死後也不得半日安詳。雖然月城武對這些亂闖恆夜山,見到女人就搶,見到男人就殺的兇徒並無好感,殺之實屬應該,也不禁心裡有些鬱鬱之氣,這些人生的就如同禽獸一般,只知按照本能行事,可他自己未必就比這些不知來歷的凶橫軍士強上多少。
莫名其妙的飛昇到了這個世界,月城武只覺得自己掉入了一個極大的漩渦,身不由己,就算能夠修煉出絕世法力,無上神通,能否打破這棋局,跳出三界之外,不入別人甕中,也還在未知。
沒了主事的兩名百夫長,別勒漢和滿古都,這些軍士再也凶橫不起來,跟那幾個碧玄弟子先後殺死,這些人這才來向月城武道謝。那個使用紅色寶珠的人說道:「再下歸鐘,多謝兄台相助,不知您貴姓大名,以後也好見面了招呼一二。」
月城武呵呵一笑道:「在下月城武,原來是歸兄。這些人擅闖恆夜山,這也罷了,可是他們居然還**擄掠,這怎麼能夠容得?就算是別人見了,也一定會出手,您還是不要客氣了。」
歸鍾尷尬一笑,諾諾了片刻,終於還是說道:「月兄你有所不知,這些人並非我們這樣飛昇上來之人,也不是八神洲或者盤古大陸的原民土著,他們乃是幽冥閣的高手以絕大法力,從地府召喚來的冥兵。我們得罪了這個高手也就罷了,絕不願意連累您,月兄還是趕快走吧!」
月城武心中一震,這才明白這些軍士的來歷,葉問也是幽冥閣的弟子,經常和他提起幽冥閣的法術,這召喚冥兵之術,乃是極為高深的法門,葉問還不曾涉獵,練就這種法術之人,都是幽冥閣一等一的高手,就如同孟神通,姬無花那個級數,這些碧玄弟子確實得罪不起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