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家將中很有幾個人是當年和西域番邦作戰的軍中校尉,飛昇到八神洲,投入碧玄派門下也有些年頭,修為比月城武還要高些。只是折家將頗受歧視,加上這些只懂打仗的武人,在地府也沒有學過什麼後代的學問,飛昇上來混的生活每況愈下。
不要說弄到一枚寶珠,煉製獨門兵刃,就算是普通的武器也都勉強,折衝愛護部下,一直都是赤手空拳,把得到的兵器都送了給手下人。
月城武自忖若是能夠把折家將都收入門下,並且替這些本來已經有些根底的古代將士預備下趁手的兵刃,只怕在神通幫內也算一股不小的勢力了。而且隨著他法力越來越高,這股勢力還會越來越重要,最終成為舉足輕重的砝碼。不過以現在的月城武,身份,地位,實力都不足以支撐起這樣的一個計劃,他也只能想想而已。或者他要做點什麼,也要瞞過了眼前的古憐星和風四娘。
風四娘選擇的地方,地勢絕妙,是丕龍城上探出在外的半截孤峰,這一棟別墅半懸空在外面,若非膽子極大的人,還未必敢來住在這裡。風四娘建造的這棟別墅,通體都是木料,風格古樸,還略帶幾分粗獷,若非親眼見到,叫人絕難相信這樣的一棟房屋,是出自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之手。
風四娘步履輕盈,但也讓人一望便知,她的武功修為不過而已,就連碧玄心法的境界上,也不見得比武三高明多少。她領先了月城武和古憐星兩人,搶先推開了這棟房屋的大門,笑著把兩人迎了進來。對月城武說道:「這裡自從建成之後,就從沒別人來過,只有我們三姐妹經常在這裡小聚,月城武你算是第一個客人。怎麼站在這樣的房間裡,會不會有害怕?」
「會!」月城武毫不猶豫的答道:「不過越是害怕,就越是覺得刺激,很有當初仗著膽子,去做過山車的勁頭。你原來也喜歡這類的極限遊戲吧?」
風四娘神色微微黯然,隨即就笑逐顏開的說道:「當年我膽子很小,和同事們去遊樂園的時候,什麼也不敢去玩。後來……到了這裡,想想也覺得後悔,當初不如把這些好玩的都玩了,就算死了也不虧本啊。」
「哈哈!四娘你還真是看開了啊!不過別人死後都覺得生前不懂得享樂,你卻是覺得工作做的不過癮,居然把丕龍城建設成這個樣子,沒少花費了心血吧?」
風四娘快手快腳的給古憐星和月城武端上來兩杯冷飲,也不知用什麼東西做的,喝下去涼沁心肺,味道淡淡的,倒也沒什麼太重的口感。這月城武隨便的踢掉了鞋子,坐在了靠窗口的地方,向遠處極目遠眺,只覺得心胸一闊,天下事大有可為。
風四娘也給自己弄了一杯喝的,在房間裡一個明顯是手工縫製的懶人沙發上躺了下去,把頭上的安全帽隨手丟開,大聲叫道:「鬼才會喜歡這些工作,你當我是傻瓜麼?只不過我一無所長,又是個不懂武功的女孩子,你叫我在這種大男人堆裡怎麼生活?八神洲和盤古大陸,處處都宣揚暴力,以武為尊,我要是不把自己的專業特長髮揮出來,讓別人覺得我還有用,說不定哪天就被孟神通賜給某位得力的部下,或者給他當什麼神通二奶了。」
月城武想笑,卻又笑不出來,風四娘所說的話也未必就錯,孟神通雖然會對她客氣,卻未必能尊重這麼一個女孩子的意願。風四娘不是明玉夫人,有這麼大的靠山,她也不是古憐星,短短數年就能直追七大堂主,憑借過人的強橫實力,沒有人敢對她指手畫腳。
如果風四娘再不謀求一些生存空間,只怕早就被孟神通把念頭打在她身上了。要知道神通幫內,算上羅剎夫人,女性也不會超出十人之數,姬無花的那一句「飛昇五十年,母豬塞貂蟬。」雖然是戲謔之言,卻也表明了女子在這個世界的艱難。
月城武甚至油然冒出一個荒誕的念頭:「老子梳洗打扮了扮作女人,是不是會有另外一番人生……」這個念頭太過奇異,月城武打了個冷戰,不敢再想下去。
「四娘也不必如此過於偏激,這個世界自然這裡的生存之道。說起來你我都是如此,每日都要帶著面具做人,只有做的開心和不開心的區別了。憐星你說是也不是呢?」
古憐星聽到月城武把話題扯到了她的身上,輕輕轉了轉手中的杯子,淡淡的說道:「天道之下,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位子,棋盤之上,每個棋子都有自己的定星,誰又能說得上自由自在!」她把杯中的東西一口飲盡,放下了杯子,就轉身離開。雖然古憐星走的從容自若,但月城武還是看出了一點孤寂,正在這個好強的女子身上慢慢的蕩漾散開。
「對了,月城武對即將開建的新仙城,你可有什麼好主意?」
古憐星一走,風四娘就變得隨意了起來,眼睛骨碌碌的,嘴角帶著笑意,看起來就是一個活潑的女孩子,剛才的人生感慨,就像是不是她說出來的一樣。看起來帶有幾分天真無邪的味道。
月城武也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沉吟了一下道:「星石都是極光元磁精氣所化,經過億萬年的時光,外層被打磨的對萬物都有排斥性,內部卻有著緊密的吸引力。只要有高手斬開星石,極光元磁的精氣散出,自然會和其他的星石互相吸引,生長在一起。這份工作若有幾十個碧玄心法修煉到十二層以上,又煉就一枚寶珠之人合力,最多不過十餘日就能完成。不過,我估計你指揮不動這些人,孟神通幫主也未必願意把人力耗費在這件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