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魯德看了阿波羅一眼:「侍衛長大人,事實上你說的父皇身體欠缺的事情,我也知道了,當時父皇確實也想……嗯,發現他病狀的人,幾乎都已經不在人世了,他沒有對您做出什麼事,第一是您跟他多年,瞭解您的為人,第二,您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他對我說過,即使動用了手裡的影子,也不一定能夠傷害得到您,反而樹了一個強敵,這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這麼直言不諱的說出皇帝陛下當日的話,阿波羅臉上卻閃過一絲波動,卡德看得明白,對魯德更產生了一些讚賞,他這般說話,雖然看起來非常的無禮,不過對於阿波羅來說,卻產生了一個效果,他沒有隱瞞什麼,即使當時阿波羅心裡對皇帝不滿,現在事情過去了,皇帝大概也死了,阿波羅對他的兒子就不會繼續抱著不滿的情緒。
魯德掃了一眼卡德,繼續說道:「當日父皇已經告訴我,他或許撐不過這個冬天,我們已經在暗地裡佈置了一些東西,包括對影子的控制權漸漸的過度到我的手裡!」
「什麼?你早就知道了?」露易絲終於忍不住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表情顯得有些激動:「那麼父皇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魯德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繼續在裝模作樣東張西望的卡德:「姐姐,你總是那麼容易衝動,你知道這個消息後,肯定不會守得住秘密,在比武大賽前夕,父皇發覺了弗特的異動,那時候他的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他加緊了佈置,想在大賽結束後慢慢架空弗特,不過弗特已經謀算了很久,幾個軍團的兵權已經被他控制,我們手裡唯一能用的,就只剩下影子了!」
說到這裡,魯德嘿嘿笑了起來:「影子裡的人,平時都隱蔽得很好,帝都叛亂之後,這些人就應該行動起來,只怕弗特現在被他們的各種行動弄得頭昏腦脹,所以我敢斷定,現在魯德根本沒有時間來理會咱們!」
卡德一直低著頭,似乎沒有聽他說話,心裡那些疑惑的地方一瞬間已經都了然了,他這才抬起頭來微微的打了個哈欠,淡淡的說道:「那麼魯德皇子,現在您已經安全了,而且聽您說的,您應該有與那什麼弗特親王叫板的力量,請問,我可以離開了麼?」
他明白一個事情,對方越是把那些隱秘的東西說給你聽,那麼自己的麻煩就越多,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回家,然後趁現在這場叛亂的風波沒有波及到他之前,帶著父母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隱姓埋名。
在亂世裡,人命如狗,平民本來就身份極為卑賤,時逢亂世,那麼日子就更為艱難,自己的劍氣失去了,無法保障父母與自己的安危,只有夾著尾巴做人。
卡德的話,讓魯德思考了片刻,然後露出一個笑臉:「卡德,你是一個有些奇怪的人……嗯,讓我想想,我記得當時你聽見政變的消息後,也只是震驚了片刻之後,你就隨即恢復了鎮定,然後你很快就決定,要離開——這說明,你在很短的時間裡,已經把這些形勢分析清楚了,而我們不允許你離開後,你又立刻放棄了,一直跟隨著咱們,這說明,你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而現在,你很快的提出要離開,這個時候,正是一個最好的時機!」
他搖著頭,眼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卡德,卡德立刻大聲申辯道:「我什麼都不懂,而且我現在失去了武技,我只想回家去,帶著父母離開——這件事已經暴露,很快他們就會查到我的身份,然後這些會禍及我的家人,我不能……」
看著卡德有些誇張的激動樣子,魯德微微歎息了一聲:「現在我的身邊沒有能夠使用的人手,你難道不願留下來幫我?」
卡德搖著頭:「我只是一個農夫的兒子,什麼都不明白,就連字也不認識幾個,我想我應該對你沒什麼幫助吧?」這個時候,在沒有得到明確表示之前,千萬不能口軟,只要陷入這個漩渦,那麼就再也沒有回頭路,雖然自己也想有一個顯赫的身份,但冒險的事情,還是少干為好,平平安安才是硬道理。
阿波羅看見魯德似乎有意招攬卡德,露出一些驚異,不過他沒有發話,看了一眼賽巴特,阻止了準備插口的弟弟。
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沒一個人說話,露易絲好奇的看著他們,不懂他們在做什麼,過了一會,卡德終於歎了口氣:「好吧,我又認輸,不過我有條件!」
魯德露出一絲喜色:「說!」
卡德淡淡的說道:「第一,我希望把我的父母先弄到安全的地方!」魯德點了點頭:「這個當然!」
卡德接著說道:「你讓我替你賣命,你得表示一點什麼……比如你還有什麼與弗特爭鬥的資本,我根本不相信,你僅僅就憑借那什麼影子搗搗亂,就能把弗特弄下來!」
「很中肯,我就知道,你心裡肯定已經想明白了!」
「別忙,我還有要求!」卡德看他要打斷自己的話,連忙搶先說道,這個時候不趁機多提點,以後只怕就沒機會了,不管怎麼樣,自己雖然不喜歡冒險,但今天顯然已經是沒有第二條路走了,那就拼一把吧,看這個皇子殿下的神情,他的底牌應該不會那麼的簡單。
魯德雙手一攤:「說吧,現在都提出來!」
卡德站了起來,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要一個爵位,而且不是終身制的,我要的是世襲制的爵位!」
卡德沒有說什麼事成之後,他直接提出這個要求,雖然現在這個許願是飄渺的,不過卡德已經橫下心來,這個皇子性格隱忍,年齡小小的就這般手段,只怕他那個叔叔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他看得出,這個皇子除了影子那個勢力外,應該還有什麼能與他親王叔叔對抗的力量,在他說出影子這個事情後,卡德知道他接著會繼續說下去,於是搶在他說出來之前,提出要走。
他的想法是,如果這個皇子殿下只是一心想逃命,那麼會放他離開,那就沒什麼好想的了,回去接父母趕緊離開臥馬鎮——但是,如果魯德不放他,那麼說明這個皇子心裡已經作好了安排,憑他這麼聰明的人,應該能夠看得出自己提出離開的意思,自己也算是在沒有瞭解他真實實力的情況下,做了一次雪中送炭,這也會讓魯德對他高看幾分。
魯德盯著卡德,終於露出一絲真摯的笑容:「成交!」隨即他的表情嚴肅起來:「當我登上皇位的時候,我封你為基督山大公爵,東面臨海的三個行省,劃為你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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