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糟了,血殺怎麼自己跑出來了?要是血殺和滿發生戰鬥,不管是什麼結果,估計神劍世家的人,都不會放過阿嘯!滿在他們心裡,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現在血殺這樣衝上去,阿嘯已經可以感受到神劍子弟那憤怒的目光了!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發生的變故驚呆了,滿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為什麼會突然朝著阿嘯衝過去呢?難道說阿嘯是滿的敵人?那他就是整個神劍世家的敵人!
全場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滿和血殺的身上,阿嘯也目不轉睛地盯著血殺。好吧,既然是血殺想要的戰鬥,那就算得罪整個神劍世家,阿嘯也會它!對於陪伴自己這麼久,並立下犬馬之勞的血殺,阿嘯全力維護!
雖然血殺的能量怪了一點,嗜血了一點,但這幾年來,它為阿嘯打贏了無數場戰鬥。今天的滿是個勁敵,不是以往的任何一件神器可以相比的。就是無淚的那把冰劍,恐怕也還在滿之下。但是血殺有血月殺天令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終於,滿和血殺的距離縮短了,兩件神兵即將實現那歷史性的交鋒。每一個人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知道是什麼惹怒了滿,而滿又是怎麼對付那把刀的。
但是令全場震驚的是,血殺和滿並沒有爭鋒相對,而是相互纏繞著飛了起來,滿的劍身不斷散發出紅霞,還歡快地左右搖擺起來。而血殺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繞著滿轉圈子。這景象,怎麼都不像是敵對的戰鬥,更像是兩個分別已久的老朋友相見。而且從血殺那討好、歡騰的模樣,似乎還有一點鳳求凰的味道!
這個……阿嘯汗顏,羅傑和尢蘭達剛剛上演了一出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好戲,血殺和滿不會是想來一個刀劍合璧版的吧。不過,看到血殺和滿沒有敵意,阿嘯的心裡也鬆了口氣,要不他可得和整個神劍世家作對了。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裡響起了一陣悠揚的樂曲,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若隱若現。隨著那撩人心弦的音樂,滿和血殺也飛舞得更加歡快流暢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滿與血殺的相見居然會發生這樣的奇跡。伯倫和神劍世家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者,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神跡,更別說親眼所見了。這一屆的劍舞大會實在是意義深遠,居然連連發生劃時代的事情。
阿嘯側耳傾聽,那美妙的音樂太令人陶醉了,似乎在述說著一個古老而動人的愛情故事。而滿和血殺就是這個故事的主人,他們正在美麗的天空下共舞,傾述著一盼千萬年的等待,慶祝著彼此的重逢。原來刀和劍也是可以產生感情的,看到它們如此雀躍,阿嘯的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里先生,你的武器是什麼,怎麼會和滿大人發生共鳴呢?」伯倫連忙請教阿嘯,發生在滿身上的事情太驚人了,神劍世家的歷史上,從來就沒有記載過這樣的事情。說個不太尊敬的比喻,滿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想要緊隨情郎而去。這滿要是真走了,神劍世家也要垮了。
阿嘯攤了攤手:「我也是第一次看見,如果伯倫長老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不過,滿大人的名字倒是讓我想起另外一個名字。不知道『缺』這個名字,伯倫長老有沒有聽說過呢?」
血殺和滿的異狀,不得不讓阿嘯懷疑,它們以前必定有著莫大的聯繫。而阿嘯所要尋找的缺也是一把彎刀,那不正合血殺的模樣嗎?以前阿嘯還沒有想到血殺的身上去,但是今天的事情,只有用血殺就是缺這一點來解釋了。只有缺和滿,才會演奏出這樣一篇美妙的樂章!
「缺?」伯倫
很納悶,他只知道神劍叫滿,從沒有聽過缺這個名字。但是滿和缺,聽起來就是一對啊。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的彎刀就叫缺,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它和滿以前是認識的,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吧。」這是阿嘯得出的結論,真沒有想到他接任務要尋找的東西,一直都在他的身邊。不過,伯倫不知道缺,那就不是他們出的超級任務了,那又是什麼人出那麼高的價錢,想要得到血殺呢,他們又為什麼要這樣做?
的確,這是唯一的可能了。但伯倫還是不太放心:「那……那滿大人會怎麼樣呢,它不會跟著你的刀走吧?滿大人是神劍世家的精神支柱,如果沒有它,那劍舞大會就再也舉行不了了!」
「這個就要看滿自己的意思了,我也決定不了它的去留。不過你不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劍舞大會嗎?」既然稱之為劍舞,必然不是空穴來風。或許最早的劍舞大會,就是滿和缺的表演,只是由於年代久遠,以及缺的失蹤,才會慢慢被人遺忘。
阿嘯的話讓伯倫一陣沉思,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此刻滿和血殺在空中的翩然飛舞,真的讓他震撼了!難道說這麼多年來,他們所舉辦的劍舞大會,都不是真生的劍舞大會嗎?
大家都不再說話,專注地欣賞著這美麗的舞蹈。血殺和滿一會兒你追我趕,一會兒同游天際,玩得不亦樂乎。而下面的觀眾,也被這獨特的劍舞所吸引,驚歎連連。這樣的場面或許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看見第二次了。
過了很久,那音樂才漸漸停止了,血殺和滿也結束了他們的舞蹈。血殺飛回到了阿嘯的手上,而滿卻依依不捨地跟著它。阿嘯一陣尷尬,滿不是真的想跟著他走吧,拐帶神劍這個罪名,他可擔當不起啊!
「伯倫長老,這個……」阿嘯為難地望著滿,希望它能重新回到盒子裡去。但滿身上閃過一道紅光,顯然是不同意阿嘯的要求。血殺也一陣狂顫,似乎在央求阿嘯帶著滿一起走。這樣一來,阿嘯就更加為難了。
「阿里先生,你可千萬不能帶走滿大人啊!厄,家主?」伯倫的神情突然一凜,然後嚴肅地點點頭,表情有些古怪,「阿里先生,家主請你到山上去一趟。滿大人發生的事情,家主已經全都知道了,到底該怎麼做,必須看他的意思。」
也好,神劍家主才是能做得了主的人,他昨天死活不告訴阿嘯下半段故事,今天又請他上山,真不知道神劍家主安的是什麼心。
不管是為了神劍家主的後半截故事,還是為了滿,阿嘯都必須去見一次神劍家主了。阿嘯點頭表示明白,就按伯格上次帶他走的路線上山。這事與玫無關,她就不必再走一趟辛苦的山路了。但是阿嘯一走,滿居然也要跟著他走,阿嘯怎麼趕都趕不走它。沒辦法,阿嘯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滿一起去見神劍家主了。
經過一番跋涉後,阿嘯終於又來到了神劍家主的石屋前面。
「神劍家主,我來了!」阿嘯依照規矩站在屋外,而滿則直接飛進了石屋裡。按伯格所說,沒有人能進入神劍家主的石屋,看來滿是個例外了。不過它不是人,也不算是破了神劍家主的規矩。
「你終於來了,呵呵,小子,你沒有讓我失望啊!」神劍家主一陣朗笑,「我沒有想到,缺也在你的身上,這下子滿丫頭該高興了。真好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一面發展。」
滿丫頭?阿嘯惡寒,一把劍還叫得那麼親切,難道劍還分男女不成?滿是滿丫頭,那血殺不就是缺小子了!
「我的刀真的是缺嗎?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才的事你也看見了,不是我有意拐帶滿,而是它自己要跟著我的。」阿嘯連忙解釋,看來神劍家主很疼愛滿,應該不會讓阿嘯把滿帶走的。
神劍家主歎了口氣:「沒錯,我也很久沒有見過缺了,但現在的它,還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缺。不過你先別著急問,聽完了我的故事,你自然就明白了。我說過等劍舞大會結束了再告訴你,現在也是時候了。」
「那阿里洗耳恭聽。」阿嘯凝神屏息,不想漏掉神劍家主說的任何一個字。
「你知道滿是誰打造的嗎?」神劍家主開始回憶往事,不過不等阿嘯回答,他自己就接了下去,「是神劍世家的第一任家主霍爾*睿德蒙,就是因為滿,他才創立了神劍世家,而那個人,就是我!」
阿嘯大驚,他知道神劍家主的年紀不小了,但是絕沒有想到,他就是神劍世家的第一任家主。不知道這霍爾*睿德蒙是什麼來歷,居然能活那麼長的時間,估計比起道格拉斯,也不遑多讓。怎麼阿嘯遇到的,都是年以萬計的老怪物呢?
不過阿嘯沒有打斷霍爾的思路,靜等著他的下文。他有預感,霍爾*睿德蒙將要說的事情,肯定和神族以及奧斯頓的糾紛有關,這也正是他苦苦尋找的答案。
千萬年以前的歷史真相,終於要揭開最後一層面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