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阿嘯懵了,薇薇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產生誤會?難道……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話也結巴起來,「什,什麼誤,誤會?」
薇薇的眼淚開始往下流,情緒也激動起來,她豁出去了,什麼帝王的尊嚴,她再也不想理會。她只想把壓抑許久的心裡話傾訴出來:「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為什麼要給我解咒,為什麼?如果不是你做了這麼多事情,我就不會天天想著你,也不會因為你而傷心、難過。是你親手為我勾畫出了一個美麗的夢,又無情地毀了它!」
阿嘯傻了,他不知道薇薇對她是這種感覺,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薇薇會喜歡上他。從前的一切,他只是為了幫助薇薇,不忍心她身受惡咒之苦。後來榮譽帝國大亂,他也是想讓薇薇當上女王。無論哪件事,他都是以朋友的身份去幫助薇薇,並沒有其他的想法,是她自己誤會了。
「我,我不知道你會這麼想,我只是把你當成朋友。如果有什麼地方讓你誤會了,是我錯,我錯了。」阿嘯不懂得如何來處理這個問題,當初他和玫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覺得這麼麻煩,似乎是順理成章的。
「我知道,從你和玫*林頓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知道是我自做多情了。可你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答應父王照顧我,難道你不知道照顧是什麼意思嗎?是你讓我知道了被人關心的滋味,也是你讓我開始知道幸福是什麼,可你為什麼又把它們統統收回去了呢,我再也不想過那樣的日子了!」
聽著薇薇的控訴,阿嘯無話可說,就算薇薇的話裡有很多過激的地方,但他卻無法反駁她。畢竟讓一個女孩子為他傷心,他還能再說什麼呢?
「對不起,是我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玫……我只希望,我們還能是朋友。」
「行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也不要你的憐憫。」薇薇背過身去,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每一次看見你,我都怕自己會陷得更深。你走吧,就讓我保留那最後的尊嚴!」
阿嘯沉默了,這種事情他幫不上,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免得又惹薇薇不高興。他點點頭,慢慢地往門外退去。早知道薇薇是這麼想的,他寧可今天不來見薇薇了,現在這麼一鬧,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
「等一下,阿嘯,明天的繼位儀式,我會給你留位置的。」薇薇沒有回頭,但她的話讓阿嘯稍感安慰。
知道了薇薇的心思之後,阿嘯很沉重。他最不擅於處理這種情感問題,一個玫就已經把他的心填滿了,他不想再接納別人的感情。薇薇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她應該有一個更呵護她的人,比如對她一往情深的寶兒。
阿嘯沒有把這件事告訴玫,一來是不想讓玫誤會,二來也不想透露薇薇的隱私。有些事情說開了也好,至少她不用再誤會下去,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玫忙著準備去獨孤山脈的東西,什麼乾糧、衣服、水、武器、生活用品……凡是能想到的,全都買了好幾份,反正小彌的空間世界夠大。小彌和小壞蛋甚至還買了幾籮筐的可麗果,還有幾十隻烤鴨,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去旅行。
深*海聽說他們要去獨孤山脈,兩隻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我沒有聽錯吧,獨孤山脈?你們是不是瘋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難以理解。雖然你平安地從禁地裡出來了,可那畢竟不是真正凶險的地方,獨孤山脈可是一座死亡山谷啊!」
「我知道,可是玫的爸爸媽媽在那裡失蹤了,不去看一看,總是不安心。再說我有小彌在
,遇到危險還有後路可逃,不會太糟的。」阿嘯對小彌的空間世界和空間傳送都很有信心。
深*海搖著頭,連道瘋狂,阿嘯常有驚人之舉,他還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但這次還是被他嚇住了。他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對了,阿嘯,如果你們非要去獨孤山脈,你應該去見見雲煞先生。他年輕的時候進過獨孤山脈,好不容易才撿了一條命回來,他要是肯把裡面的情況告訴你,可以減輕一點危險。」
「雲煞先生?我怎麼沒聽過這個人,而且這個名字也不像是真名。」阿嘯覺得很奇怪,霸王城還有隱藏的高手嗎?
「雲煞先生的確只是個稱呼,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他為人很低調,也很孤僻,性格很不好相處,所以沒有什麼人跟他來往。他從獨孤山脈回來後,鬥氣全無,幾乎已經是個廢人,因此沒有人重視他,你沒有聽說過也是正常的。要不是你說去獨孤山脈,我也差點把他忘了。」
這樣的人的確應該去拜訪一下,對獨孤山脈瞭解的越多,他們的探索就越安全。雖然像雲煞先生那樣的老人家都有怪癖,但阿嘯卻喜歡和他們打交道。每一位前輩都是最好的老師,他們的經驗可以讓他少走彎路。
事不宜遲,阿嘯立刻和玫前往雲煞先生的住處。由於時間太長,深*海已經不太記得他住在什麼地方,只能說出城外一個模糊的範圍。要在一片方圓幾公里的舊房子中尋找一個避世的雲煞先生,確實不太容易。
小壞蛋的速度太快,要是讓它找估計還沒有看清地面上有什麼,就已經飛過頭了。阿嘯和玫只能徒步尋找,一排排的老房子散發著歲月的味道,雖然破舊,卻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這裡居住的都是平民,但他們也有屬於他們的簡單的快樂,一群髒兮兮的小孩子跟在他們身後,好奇地打量著身穿華服的阿嘯和玫。
這世上有很多不平等,但比起奴隸們,這些平民的生活已經好太多了。阿嘯拿出一些食物,遞給一個看起來挺機靈的小伙子:「你知道雲煞先生住在什麼地方嗎?」
那孩子把手一指:「雲煞先生就住在444號,不過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去找他,他可凶了,會拿東西扔我們,還罵人!」
「沒關係的,謝謝你了。」阿嘯輕笑,又拿了一些東西,讓玫分給跟在後面的孩子們,他們興高采烈地跑走了。阿嘯很羨慕這些調皮的孩子,雖然生活艱苦,但他們卻能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玫挽著阿嘯的手:「你怎麼了,好像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不是,一時感慨罷了。我們走吧,這回知道地方了。」阿嘯以為知道了門牌號,就可以找得輕鬆一點。可是他又錯了,經過這麼多年日曬雨淋,很多數字都看不清了,有的乾脆什麼也沒有。阿嘯他們不知道在狹窄的巷子裡轉了多久,總算是找到了所謂的444號。因為最後一個4字,已經完全無法辨認了。
這是一座獨立的小樓,全木製結構,木頭上已經被老鼠咬得千瘡百孔。這裡的光線很暗,彷彿終年不見陽光,很多地方都長了厚厚的一層青苔。
阿嘯走到房子裡面,濃重的霉味撲鼻而來,這裡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他朝著裡面大喊:「請問雲煞先生在嗎?在下嘯*海,求見雲煞先生。」
好一會都沒有人答應,阿嘯又問了幾遍,慢慢往裡走。突然一把小凳子從樓上扔了下來,阿嘯頭一偏,凳子就在他腳邊砸得粉碎。
阿嘯和玫一抬頭,一個佝僂的小老頭站在樓上,正用陰狠的目光看著他們:「滾,滾!我說過很多次了,誰也不准到我這裡來,你們聽不懂嗎?
我不歡迎任何客人,滾!」
「雲煞先生,我們是想……」阿嘯試圖解釋他們的來意。義父是說他脾氣不好,但沒有想到會壞到這個程度。
可雲煞沒等他說完,又把手邊的東西砸了下來,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雲煞先生,我想去獨孤山脈找我爸爸媽媽,你能把那裡的事情告訴我嗎?」玫站得比較後面,不在雲煞攻擊範圍之內,因此可以完整地把話說完。
一聽到獨孤山脈,雲煞停了下來,臉上陰晴不定:「你們要去獨孤山脈?哈哈哈哈,又有兩個傻瓜要去送死了!去吧,都去吧,我什麼也不知道,不要來問我,滾!」
「雲煞先生……」玫還想說什麼,可他已經不耐煩了,咆哮著轟阿嘯他們離開。或許是獨孤山脈四個字觸痛了他,他的情緒更加激動,脾氣也更加暴躁。阿嘯不能用魔法來對付他,只能靠身體躲避攻擊,好在雲煞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對他們沒有威脅。
玫也急了:「雲煞先生,請你告訴我們吧,這對我很重要,我真的很想把爸爸媽媽找回來,即使不能,我也想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如果你能幫忙,我玫*林頓一定感激不盡!」
「你說你姓什麼,林頓?寒*林頓是你什麼人?」雲煞突然冷靜下來,死死地盯著玫。
玫愣了愣:「你怎麼知道我爸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