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看著阿嘯尷尬的樣子,掩嘴大笑:「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有問題,姐姐你還不承認!哼,想讓我說出爺爺的意思也行,不過,准姐夫你不得表示一下嗎?你上次挑的法杖就不錯,要是再有一顆水系魔晶就好了。」她動動手指,言外之意非常明顯。
阿嘯認栽,忙不迭地找了一塊上等的水系魔晶出來,這還是在貝魯特那裡偷拿的,所有的晶石全在他們的材料庫裡。
玫嗔罵了瑰一聲,瑰倒是歡天喜地,不停地把玩著魔晶:「謝謝姐夫!爺爺剛才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我最清楚他的性格了,每次我挨打之前他都是這個表情,所以你可得小心點哦!」
「爺爺他真的不高興嗎?」玫也很擔心。
阿嘯拍拍她的肩:「沒關係,有我呢,我會說服爺爺的!就算他真的不答應,我也不會放棄的!」他堅定地看著玫,給她信心,只要是他認定的事情,他一定會努力去爭取。雖然卡特是玫的爺爺,但他也不能阻止他們相愛的心。
結束了一天的比賽,阿嘯沒有和喀塔木五王他們一起回海天樓,而是跟著玫瑰姐妹去了林頓府。雖說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因為卡特的反對而有絲毫動搖,但臨近林頓府了,他還是有些緊張。
阿嘯一個人去見卡特,無論什麼結果,他都不想讓玫站在風暴的最前面。他走進那個熟悉的書房,卡特正背對著他,在書架上翻找著什麼東西。
「爺爺,我來了。」阿嘯叫了一聲,等待著卡特的審判。
卡特轉了過來,果然一臉嚴肅。他緩緩坐進籐編的大椅上,用尖銳的目光看著阿嘯。阿嘯沒有被他的目光嚇倒,而是用一種無謂而堅定的眼神迎了上去,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向卡特表明自己的決心。
「我知道你和玫很合得來,但是我沒有想到你們會走在一起,命運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十年前你們在東日城外相遇,十年後你們在賽場上相愛。我不是一個頑固不化的老頭子,我也很想尊重玫的選擇。」卡特的一番話讓阿嘯心裡七上八下的,雖然他沒有明著拒絕,但也沒有的意思。
阿嘯沒有插嘴,他知道卡特一定還沒有說完。
果然,卡特從書架上拿出一封發黃的信箋,憐惜地撫摩著,彷彿一件心愛的寶貝:「這是玫瑰她們的父母最後留下來的東西,是寫給姐妹倆的信。他們夫妻最愛冒險,常常在大陸各個禁地上探險。只可惜在玫瑰5歲的時候,他們去了獨孤山脈,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一點消息都沒有。所以我很疼愛兩個孫女,最大的心願就是她們可以平安地長大。現在孩子們大了,開始有自己的生活,我是不應該阻止,可她偏偏挑上了你。」
「爺爺,我不會讓玫受到傷害的,我一定會用我的生命去……
保護她!」阿嘯發誓。
卡特搖搖頭:「玫和你在一起,我是又喜又憂。喜的是玫的眼光不錯,找到你這樣一個優秀的孩子,憂的是你已經站在了反抗神的最前面,以後你的危險將是不可預測的,我不想讓玫跟著你冒險,你明白嗎?這不是你可以保證的事情。」
阿嘯沉默了,他確實不能保證玫的安全,那麼多對手虎視眈眈,他連自己的未來都沒有把握,又怎麼去把握玫呢。可是他又實在割捨不下對玫的情愫,百般矛盾。
「爺爺,我不怕!」玫突然衝了進來,原來她一直在門外偷聽,「我知道爺爺是為我著想,但是我相信阿嘯,我相信他一定可以保護我的!對嗎,阿嘯?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也決不後悔!」
「別胡說!我怎麼會讓你出事呢?」阿嘯連忙打斷她。
玫和阿嘯都用渴求的目光望著卡特,直到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行了,我也不為難你們了,你們的事情我不反對。但是玫,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希望你能好好地把它走下去,不要讓我擔心,不要讓你的爸爸媽媽擔心。」
說到這裡,年邁的卡特連眼睛都紅了,玫更是哭得淅瀝嘩啦。
「謝謝爺爺!」阿嘯鄭重地點了點頭,什麼話都不說了,只有用實際行動,才能讓卡特看到他的真誠。一句謝謝,既包含了阿嘯對卡特的感激和承諾,也包含了他對玫的責任。
「不過……」卡特又把話給吊了起來,「你和蓮姬*夜的事情怎麼辦,雖然她的背景有問題,我也知道你並不是真的想娶她,但你們畢竟是訂了婚的。」
對啊,這的確是個問題。以前阿嘯沒有把婚事看得太重,認為可有可無,所以才和蓮姬訂婚,早知道有今天,當初他怎麼都不會走這一步棋。
「我會解決的,等義父回來,我就會請他去向夜薔薇退婚,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不會讓玫受委屈的。」雖然夜薔薇的兩個女人都不好惹,但是為了玫,阿嘯一定要去。
卡特這才點點頭,他揮揮手讓兩人出去,自己則又繼續拿起那封殘破的信紙。一個人年紀大了,最喜歡懷緬過去的事情,相信玫瑰的父母是卡特心中永遠的痛。無論地位多高,實力多強,他寧可換回一個完整的家庭。
能得到卡特的認可,是阿嘯和玫最大的欣慰,他們手拉手走出林頓府,頓時覺得今晚的夜色格外迷人。阿嘯急著趕回去查看妮雅的情況,只得依依不捨地和玫告別。來日方長,他們的路還長著呢。
阿嘯回到海天,正好遇見了伯尼:「妮雅怎麼樣了?」
「噓……」伯尼忙把阿嘯拉到角落,「你可千萬別再提比賽輸了的事情,剛才妮雅醒來之後,又把比賽的事情給忘了。她現在比誰都正常,你可別再刺激她了,我怕她又撒瘋。」妮……
雅也真是奇怪,怎麼腦袋裡好像漏斗一樣,剛發生的事情,轉眼就忘了。看來她在下意識地逃避一些東西,才會選擇忘記。
既然妮雅已經正常了,阿嘯也就不去打擾她了,他回到房間裡,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冥想。今天是他最開心的一天,因為他終於和玫走到了一起,並得到了卡特的祝福。從此以後,他的親人,又多了一個!
就在阿嘯興奮不已的時候,一個黑影跳了進來,阿嘯更加激動,因為這個人,正是他派去調查天亮的下落的。早在烈火同盟的時候,阿嘯就派出了海天商會最優秀的耳目去打聽天亮的消息。這麼久了,一直沒有人回來匯報,現在終於來了。
「怎麼樣,找到天亮了嗎?」他極力按耐住心中的波動,滿懷希望地看著那個海衛螺藻。
螺藻簡單地行了一個禮:「少主,屬下無能。我已經把整個錦繡城都找遍了,都沒有發現天亮的下落。不過他出事前的痕跡倒是找到了一些,只是那只能證明他被人帶走了,沒有別的發現。我想他如果真的在錦繡城,或是在錦繡城裡出了事,那少主可能只能去問那一個人了。他要是也找不出來,那這件事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你說的是喬吧。」阿嘯有點失望,他一心想把天亮找出來,可惜又等來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喬是明日帝國的天才,有著「天眼」之稱,就好像他渾身上下都長滿了眼睛,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無論你怎麼遮掩,他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彷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似的。以致於現在大家一有不明白的事情,都會說:「只有喬知道!」
阿嘯對他的傳聞也聽了很多,他不得不承認,喬的情報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他建立的「紅之迷夢」跟人家比起來,真是小巫見大巫。
螺藻點點頭:「是的,就是他。這一次我們尋找天亮的事情固然很隱秘,但也已經引起了喬的注意。所以我覺得,喬也許會知道什麼,我們大概是找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了。」螺藻很沮喪,海天經營那麼久的情報機構,在喬面前,一個回合都走不下來。
阿嘯安慰了他幾句,他知道螺藻已經盡力了,天亮要是那麼容易找,駝爺那邊肯定也早就有了消息。
看來真的只能去喬那裡走一趟了。
阿嘯送走螺藻,剛剛因為玫而喜悅的心情蕩然無存。他走出門外,望著浩瀚的星空,默默地在心裡呼喚:「二哥,你在哪裡?為什麼想要找到你,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