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炎苦臉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小心的掩飾著尷尬,賊兮兮的說道:呃……呵呵,老……師叔,我……剛想叫老頭,還好,硬是嚥了下去。
正暗暗得意自己聰明,突然妖炎腦中閃過一絲明悟,金光一閃,瞬移到了一邊,沖陰著臉的魔陀叫囂道:小陀陀,你在煉脈鼎……
妖炎自以為聰明的跑到旁邊譏笑起來。誰知道魔陀早有準備,立刻瞬移到他背後,左手運起靈訣朝向他的小腦袋瓜猛的刷了過去。
可憐妖炎剩下的半句話還沒說完,啪嗒一聲,因為魔陀用力過猛的緣故,立馬趴到了地上,堅硬的地面上留下了一圈與妖炎完全吻合的人形土坑。
然後魔陀圍著還趴在地上的妖炎轉了一圈,看了看,奸詐的笑了笑,好像很滿意這次的效果,嘎嘎地說了一聲:哎呀,我老人家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打架,我的命好苦啊!拖著怪腔,轉身走開了。
對於妖炎,魔陀很放心。只要黃帝不在的時候,他便找他「談心」。恨得妖炎直咬牙,一連幾次都不顧後果的與魔陀進行親密接觸,唉……只是除了每次都得到一陣拳腳外,更額外配送「魔陀貼心服務」,把妖炎整的叫苦連天。
對此魔陀很是得意。可是,事情往往非人所願。只見妖炎從坑道爬起來,哇呀一聲跳起來,用起了他那蹩腳的千變萬化。
屏幕一花,只見十個妖炎圍到了魔陀身旁。魔陀哪見過這陣勢,立刻被唬的一愣,然後不知所措……
其實妖炎還是很小心的,他只是用分身將魔陀圍住,用來做掩護,打起來的時候,原身卻貓在一旁的縫隙裡,探出天寧真人送給他的戌楸?,狠狠的朝魔陀小腦袋瓜敲了起來。
想起來也很無奈,法寶這麼個用法,獨他一家……他們次交手,魔陀就在這裡吃了虧。
魔陀差點沒氣瘋掉,跳起來怪叫道:臭小子,我饒不了你!一道閃光,周圍的分身全部消失,接著又叫道:看我的繁星隕落!一群絢麗的流星,頓時從他身上飛出。
看到這裡周圍的人已經笑得是七仰八合,妖炎更是誇張,跪在地上一手放在嘴裡,用牙使勁咬著,另一隻手匡匡的砸著地面,發出一陣陣怪笑。
魔陀上前一記飛踹,可憐的妖炎接著就消失掉了……然後,魔陀眨著淚汪汪的小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看著正在捂著肚子的眾人,慘兮兮的哀嚎:我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被些小輩嘲笑,好丟臉啊!
下意識的摸了摸已經被戌楸?敲的參差不齊的腦袋,哇的一聲,化作一道流光,追妖炎而去。
天寧真人看著,飽經滄桑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溫柔,無奈的輕歎了一聲……
恩……發生了什麼事?離七夜尚有一段距離的星空,不時有一道御劍飛行的亮影溘然劃越,引起了他極大好奇。
靈能猛催,倏然追上一個御劍飛行的修真者。看樣子,剛到了靈寂初期。這位道兄……恕我冒昧相問,看你行色匆匆,殊不知發生何事?
那修真者首是一愣,握劍更緊,滿是驚慌警惕的神情。不待片刻,發覺七夜沒有惡意之後,才緩緩一弛,開口答道:你怎的不知!……雲巒星修為最高,馨揚宮主的師妹渡劫瀕險,比起五百多年前天寧真人那次情況更為嚴重,我們這是去原邪派請黃帝來助陣呢!有他在天劫自可化解……
看來黃帝在次神界的威望頗大:哦,這樣!就不知為何單找黃帝呢?玄青派掌尊玄帝修為不是更高麼,若找他來應付,豈不愈是可靠?
修真者微微一笑,道:想來你是剛剛修真的罷?
七夜不明所以,索性裝傻似的點點頭:恩……我才修真不久!
那是了,難怪你這般多問……玄帝修為自入大乘時起,便韜光養晦,閉門潛修,幾千年來不曾出過玄青派大門……豈是你我請得他動的!修真者狀若一個前輩與後輩訓教,似對自己博聞強識滿是得意。
七夜恍然大悟,卻又疑惑不解:玄帝這般又是作甚?
哎,瞧你腦子這般不開竅,修真之路前途渺茫……玄帝自是修身養銳,備戰幾千年後將至的神劫罷了!!那修真者浮出一絲蔑笑,開始對他露出不屑之意。
NND……說你胖你還拽上了,老子修真之路前途渺茫,爺爺的狗眼瞎了吧你!
……七夜心裡暗襯,又迎合似的假色一笑:唉,道兄不知,我剛從修真界飛昇邇來,對這裡陌生得緊,自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修真者滿臉驚訝,料不到七夜竟是一從修真界飛昇來的次神級別的修真高手,神容一改,倒露出幾分恭敬之意:原來道兄已是次神級的修真高手,倒是我有眼不識……唔,以後若有機會,倒要向道兄請教修真之道了!
MD……這倒是只精明的笑面狐狸!!
不敢不敢……只是我對次神界知之甚少,該向你討教才是!靠,我甚時學會這樣拍人馬屁了!
那修真者歡喜之至,道:相互討教,相互討教,畢人姓吳,單名一個能字,乃是千彤門弟子,不知道兄姓甚,師出何門?如不嫌棄,吳能願與道兄交個朋友,以後自當登門討教!
七夜又默下啐罵:NND……你是無能,豬無能嘛!
啊,這個……我姓孫,名行者,無門無派,逍遙自在!
孫行者?唔……似乎倒有點印象,好像在哪裡聽過一般。那修真者喃喃念叨,又問:那行者道兄,吳能以後到那裡找你去?
七夜不假思索,脫口而道:花果山水簾洞……我就住在那裡呀!如果吳能兄找得到的話,我自當歡迎……
修真者一番思味,旋即恍然大悟怒火三丈,揮劍便欲討罪,只聽得百里之外傳來一句:豬無能,咱以後再見!你孫爺爺去了……
吳能胸中氣極,奈何七夜身疾如電,飄然間已消失在了視線之內,吳能臉色鐵青,攥緊拳頭咬牙罵道:好個滑頭無賴,以後叫我撞見,管你孫行者猴頭孫,瞧我不把你碎屍萬段!哼……帶著滿腔憤懣,吳能御劍離去。
馨揚突然有種打破禁制進入望月台的衝動,再遲一步就來不及了。不過,她自己清楚,這個禁制是玄帝教給她的渡劫陣,以她的實力根本是癡心妄想。
她對師妹的修為其實是十分肯定的,師妹之所以能在短短的時間內超過她,天資聰穎必不可少。然而此刻卻是非同小可。
修真者若進入六層的元嬰期,隨著精勁能量的凝結,修煉出自己的「紫府元嬰」,就可以達到所謂的靈魂不滅。若是修成十層的渡劫,那就可以肉身不滅。
但是最危險的就是渡劫期。修真者有句俗語,所謂「元嬰」好修,「渡劫」易滅。
修真者只要有時間有仙石,有正確的修煉方法,總能修煉到元嬰期,而渡劫期則不然,一個修煉不當就會形神皆滅,徹底消失。
望月台,漣漪盡力靜下心。對於修真者來說,心境的好壞往往是衡量一個人修為高低的標準。
漣漪可以說是這茫茫次神界星球上少有幾位修為達到渡劫的修真者了,對心理的調整能力遠遠大於其他普通的修真者。
即使身處颶風包圍之中,重重劫雲之下,依然一動不動端然盤坐在平台蒲團上面,凝心潛修。手機看訪問WP
青月門內外的氣氛卻完全是與祥和相對的,無論是馨揚,宮門弟子,還是近水或圍觀的修真者們,那種緊張勁兒簡直如一隻對準脖子的利箭。
倏爾一道外帶白色中心紅色的光劈衝破劫雲直射望月台,馨揚一直不願看到的天劫爆發了。
所有人裡三層外三層圍的青月門密不透風,即使天劫有可能波及到這裡,大家亦不以為然了,畢竟天劫的目標是望月台那名女子,真該當心的應當是她!
望月台五米方圓已經被漣漪布了一道禁制,耗費了她不小的功力。
天劫來勢洶洶,一股勢如破竹的鋒芒畢露。
周圍只融合了普通的禁制,是不足以使人寄希望於其身上來阻竹天劫無情連續的攻擊的。一陣驚雷聲爆鳴之後,巨大的劫力撞擊在禁制上,霎時間禁製表面像觸電一樣,同時泛起絲網狀的表白裡紅的光芒。光芒一失,在原來泛光處出現一條條裂痕,令人一看就聯想到支離破碎是什麼景象。
彤雲密佈,激雷陣陣,山雨欲來風滿樓。
漣漪猛然睜開雙眼,見到已為天劫破壞的禁制,不覺呆了片刻。才是道劫劈而已,它卻帶著這種強大的破壞力,不敢相像之後的劫劈有多麼可怕!
但她努力調整好心態,閃電般地催動真元力,打出一道靈訣。白光閃現,靈訣瞬間化作光星,然後飛昇至離地不到二人高的空中。
光星中奇妙般地傳出一層光膜,彷彿水面一樣的鏡子,陽光下相映生輝。新的禁制迅速生成,加覆在破痕百出的道禁制上。顯然,這道禁制相比前面那道防禦能力不知又提高了多少倍。
漣漪感受到其中源源不斷流竄的神奕力,頓時心放寬了許多。有這道禁制,又可以為她爭取一些時間。
新禁制迅速生成後的片刻之間,第二道劫劈緊接著衝破劫雲排山倒海而來。看得出在新禁制防禦能力提高的同時,劫劈的破壞力也顯著增強。只見其似張開餓嘴的猛虎,露出兩顆發著白光的獠牙,直直撲了過來。
又是一聲驚雷乍起,原以為可以抵擋幾次天劫以爭取更多時間加緊心修的新禁制,萬料不到只是幾分鐘的間隔,竟不堪一擊,被劫力擊出一個缺口。
除去禁制中神奕力抵消掉的那部分劫力,餘下的仍是以原來方向奔漣漪天靈蓋襲來。漣漪驚遽之餘,意識到須馬上消去餘下的天劫。火速打出一道靈訣之後,真元力自全身各處源源匯聚,最後隨手指間一瀉而出。
在白色天劫前面迎射而來的是另一股充滿能量的綠色真元力,瞬息間,兩色蓬茸在一起,竟泛起金藍光芒,然後俱皆憑空消逝。
漣漪坐在禁制的中間,雖然天劫傷害不了她,這天地之威仍然驚得她冷汗淋漓。
總算又過一襲,漣漪鬆了口氣,連忙打出一道靈訣,手中第三手靈訣迅速生成禁制。可以明顯感覺到,這道禁制較前面兩道防禦力大大提高不少。
但漣漪卻一點不敢鬆懈,她得時刻注意下一次的劫劈襲擊,並且還要在這段時間內加緊潛修,以最快時間恢復真元力,保持實力的平衡。
漣漪最初希望自己渡劫期間完全依靠青月門的十八青陽禁,防止劫力損害望月台內的一草一木。
望月台亦屬於未雨宮的一個部分,能夠保全當然是更好,但是經過剛才一下,雖然及時打出靈訣抵消了天劫的勢頭,可還是無法避免一些能量四散流竄,將望月台搞得零零落落,狼狽淒涼。
心中免不了一絲歉意,漣漪深明當務之急須調整好心態。一股隱隱的寒涼之意自心間如潮水般在全身四處游弋氾濫。
之後仍是接連不斷的光劈,顏色千變萬化。一會兒是紫中夾紅,一會兒是紅中帶黑,連接劫雲與望月台,形成了一座光幻天橋。千萬修真者凝眸注目,不少心底暗道三生有幸得見如此壯觀宏美的景象。
可在大殿之中那馨揚卻是一點不敢用這種賞心悅目的心態,去看此刻漸益緊張的形勢。天劫越是顏色變幻莫測,正說明其中力量越來強大。
漣漪前前後後已經打出了十七手靈訣,十八青陽禁馬上快用完了。最後一道禁制也已經承受了三道天劫,雖然這道禁制是十八青陽禁的其中六個大防禦陣之一,不過在承受了三道劫劈之後已經破痕百出,再也無力抵擋住接下來的天劫。
再怎麼冷靜,冷汗還是控制不住,從額頭上落下,匯成一條條優美的線柱。
漣漪仔細估算了一下,按照如今天劫的破壞力度來計算,之前打出的靈訣只耗費了她極小的真元力,以目前狀況她至少還可以布下三道足夠強大的禁制,這就是說她還有能力抵擋天劫的三次襲擊。
至於三次之後還會有多少道天劫就不得而知了,只能是背水一搏。
一旦能夠順利過得天劫這一關,進入大乘修行,修真之路上就只剩下最後一道關卡神劫了!
可是有一點,第十八手青陽禁需要借助一件高階法器,而她此刻手中有的都不能滿足這個條件。而且第十八手青陽禁,只有用神奕力打出來威力才大,但她還沒渡過天劫,沒有神嬰,是無法擁有神奕力的。
漣漪從不敢妄想會有黃帝那樣幸運,他有玄帝的親手指點,加上其天性悟性高深莫測,縱然是屢屢瀕臨險地,也總是能夠逢凶化吉,甚至在修行上出現一個質的飛躍,不得不令人對他刮目相看。
而自己雖然曾經身屬玄青,卻連師尊玄帝的面也沒有見過幾次,就別說指點了!
如果說還有誰最值得敬佩,一定會毫不猶豫想到黃帝。玄青派那段回憶,苦涉卻又美好。
劫雲黑壓壓的一片,似奔嘯的波濤,一浪蓋過一浪。而每一次浪激蕉石的濤濤聲,宛若一面銅鼓,從耳朵裡傳來,一直到達心底。
雲朵不停地翻騰,瀰漫了若大的天空。倏爾雷霆萬鈞,倏爾閃電驟起。而從中透出的恐怖,真如魔鬼般深深映照在每個人心中,讓人毛骨悚然,涼透骨髓。
就在雲層背後某個中心點,正凝聚著劫雲內大量的能量,一個蛇形的光線條,在吮吸了足夠的能量之後,終於按奈不住,逼透雲朵凌空射出。極似被封鎖住的千年惡魔,剛剛逃出困住他的牢獄,囂張跋扈宣洩著他最強烈的憤怒。
殘酷,用來形容他最好的代名詞。
漣漪已經察覺到新的危險的迅速逼近,如果要想在這個新威脅中存活下來,她唯一的選擇只有以比其更迅速的速度釋放出靈訣,集中一切真元力佈置一道比前面更強大的禁制。
手指微微翹起,作出一個明顯掐動靈訣的手勢。身體七經八脈的真元力源源不斷輸送匯聚到手心,同時泛起強烈耀眼的光芒。每一道光芒都是常人無法承視的閃亮。
試圖不借助任何法器製造出比十八青陽禁更強大的禁制,以她目前的修為還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就連黃帝這個在次神界的至尊上人,在佈陣時也一般得借助法器,才能製造出一道堪稱完美的禁制。
而要勉強自己單靠真元力布禁,難度的確高出了許多,甚至是不可能。然而形勢又不容她多想,只有姑且一試。
事實上,從修行至今,漣漪還從未嘗試過不運用法器去製造抵抗天劫的大禁制。相信即使是黃帝也很少如此,故她雖然是姑且一試,卻並未有幾分把握。也因為此,信心之不足難免使禁制的效果大打折扣。
光芒分散到四周,明顯地感覺到真元力如決堤的江河水般湧出,按照她的意志在附近散而合聚,形成一層柔動的光膜。光膜看似十分脆弱,讓人感覺一觸即破。
當真元力如血液一樣在一道禁制週身流通以後,漣漪緊緊注視著這道禁制,一種極其自信的感覺湧上心頭。是不是出於對自己的信任,她,早已說不清了。
還不到喘一口氣的工夫,天劫風疾雷速般衝擊著她的得意之作。她意外地發現,雖然整個望月台像地震一樣搖搖晃晃,連涼亭都不知何時倒塌了,碎片壓到亭下那把古箏,發出清脆的鳴聲。
但是她打出的大禁制依舊完好無損,只是表面的光芒暗淡了不少,這說明在剛才的衝擊中,它已經消耗了太多的真元力。
漣漪驚喜之餘,仍不忘繼續往禁制中補充足夠的本源力。一個問題的解決,又令她顧及到另外一個問題,天劫扮演的惡魔角色還將延續多久?
在釋放出大量真元力之後,她的元嬰跳動已經微微減弱了。這代表著什麼,漣漪心底一點也不模糊。
以她精確的估算結果得出:由於首次大量釋放真元力,導致元嬰負擔加重,跳動減慢。雖然現在還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是長此以往,會使其協調性失衡。縱使元嬰不滅,但天劫……
元嬰繼續鼓動,大量靈力轉換為真元力!!
「轟」!突然出現了一個震驚星球的奇異天象。在雲巒星上空一道七彩流光拖著長長的尾巴直奔劫雲。劫雲仿若被傳遞了能量一般,從流光穿過那一線起同時泛起絢麗藍色光芒。
接著又是風雲大變,黑雲快速流轉起來,形成一個雲旋,夾雜著閃電驚雷,煞是可怕。
藍色流光像是被吸收了一樣,迅速瀰漫雲旋週身,萬丈光芒透射而出,照亮了整個天際,甚至整個次神界。
眾目驚遽之時,旋地飆射一道紅色光劈,其勢超過了之前任何一道劫劈。就像是一瞬間,劫雲中蘊涵的能量擴大了幾倍,導致天劫的毀壞力也擴大了好幾倍。
未等漣漪對它做出準確的判斷,天劫以勢不可擋的洶洶態勢,一下穿透了禁制,直奔向她。
神之力,怎麼會有神之力出現?
馨揚突感不妙:怎麼會,渡藉期竟然出現神之力!漣漪,你可要撐住……師兄,你怎麼還沒趕來!!
倉促間,漣漪更是手足無措,終於壓抑不住:師兄,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