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批占城稻稻種隨船北上。除了留守在交趾郡的兩千晉軍和分散各郡的文官之外。其他的人都重新回到廣州。不僅如此何越還帶走了兩千多訓練還沒有完成的百越兵。一方面減少交州可能出現的叛亂。另外也能夠充實自己的步兵不足。
回到蒼梧郡之後。何越只帶走了趙昊。另外找了一個熟悉軍務的人領兩千精兵在此駐守。至於原本的晉軍則是全部分散重新回到各郡。只是這些人中何越都會留下幾個人加以監督。
從臨賀回營陽時。何越不必再翻過大山。這裡的山道開鑿完成。這讓他頗為高興。覺的自己打了這麼幾年仗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巨大的成就感。
直接從水路來到長沙郡城外面的碼頭。站在船頭甲板上的何越看到一大群人在哪裡迎候自己。等再近一點時。他心裡暗叫還好這些來迎候自己的人都是本來就在長沙的人。並沒有外郡縣的官員。而且也沒有敲鑼打鼓大肆歡迎的排場。這讓何越鬆了口氣。
仔細再看碼頭上的人群時。何越的臉色突然變的古怪起來。嘴裡喃喃的道:「難怪梁津說有急事。媽的。簡直就是天塌下來了。」
在碼頭上的人群中有兩個女人。一個是何越朝思暮想。連上戰場都會想起來的女人。何雁。另外一個是他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女人。司馬南琴。這兩個女人看著站在船頭的何越。臉上都是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兩個女人同時來到湘州。梁津急急的要自己回長沙有急事商量也是理所當然的。雖然梁津領兵打仗絕不遜色於自己。但是對上這兩個女人中的隨便一個他都是一點招數也沒有。
任言這個老名士被推做代表正想上前給何越吹噓兩下的時候。何越擺擺手道:「有事情都進刺史府再說。」
帶著一群人朝刺史府走去。何越一邊走一邊向身邊的梁津低聲問道:「那兩個女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梁津壓低聲音道:「我知道你在湘州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這兩個女人我是一點輒都沒有。因此才讓你盡快趕回湘州。尤其是司馬南琴到此還不足一個月。但是卻跟長沙大大小小的人都混熟了。弄的我只好下令外郡縣的官員如無大事不的擅自回長沙。」
「她是想來遊說我討伐桓玄吧?」
「我看她正有此意。所以才頻繁的跟長沙郡內的其他人座談宴會。」
何越輕哼了一聲低聲的道:「她要是敢把健康的奢華浮躁之風帶到長沙來。我就剮了她。管她是郡主還是公主。那何雁呢?她該不會是也帶著目的來的吧?」
梁津笑道:「我看這很有可能。八成是來尋夫的。你去年在京師該不是對她做了什麼吧?」
「怎麼可能?」
說著一行人進入刺史府。
任言在碼頭上沒有說成的話。此刻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倒了出來。說的無非就是這次征討單郁有什麼什麼好處。對未來有什麼什麼影響。何越的功勞有多少多少大之類的話。
何越耐著性子把老人家的話聽完之後。對底下的一眾人道:「雖然這次順利將單郁活捉。但是交廣二州之的不比湘州。必須謹慎行事才行。軟不的也硬不的。最主要的是大家必須一視同仁。不能有所偏頗。既不能隨意欺凌。也不能低聲下氣。格外討好。選拔兩州各郡縣官吏以正直為先。同時發展當的經濟。與民實惠。此事還需要更多時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所以功勞的話現在暫且不論。不過一眾士兵出生入死。犒軍從優。」
「柳賀維。」
「屬下在。」
「從百越來的有兩千人馬。你對他們進行訓練。飲食方面可以予以照顧。」
「是。」
何越剛剛把這件重要的事情吩咐下去。範文俊上前道:「將軍。單郁應該如何處置?」
何越向了一下道:「此事容後再議。」範文俊點點頭接著道:「將軍。前段時間京師送來一道任命。」
「什麼任命?」
「升將軍為交州。西廣州。湘州三州刺史。領三州軍事。平南將軍。」範文俊說著眼睛瞥了司馬南琴一眼。
「那落款呢?」
「是桓玄的聖旨。」
何越點頭道:「此事也容後再議。另外還有什麼事情?比如洞庭湖等處可有異樣的情況?」
「洞庭湖並沒有任何異狀。江聯幫的人來窺視過兩次都被我們趕走了。南康目前的狀況也很穩定。羅霄山大營戰船建造計劃已經完成。各類工匠都已經回到長沙。」
範文俊說完之後。陸雲上前道:「目前匠作府已經有各類匠作五百多人。昭陵零陵兩郡發現一些煤礦。新康發現一個大鐵礦。」
「那麼組織人手。設計開採計劃。然後進行開採。另外軍部有什麼事情?」
梁津笑道:「軍部現在只有一件大事。其他目前都還沒有。」
「是製作盔甲進度緩慢?」
梁津搖搖頭。「不是。明光鎧雖然進度緩慢但是還算順利。目前唯一的難題就是我們沒有馬匹。水軍現在已經有八輪戰船三百艘。軍用小船兩百艘。民用十六輪巨船兩百艘。八輪中船五百艘。另外四輪小船不計其數。賣出去的輪軸已有兩千個。都是在湘州境內。」
「步兵目前每郡城一千人。縣城兩百人。除此之外在武岡屯田的有三千人。武陵山大營駐兵三千人。羅霄山大營三千人。還在開闢南嶺的有兩千人。長沙常備駐兵兩千人。再加上你帶回來的一千五百老兵。一千蠻兵和兩千百越兵。總共有一萬七千步兵可用。」
「剩下的騎兵……呵。只有五百人。這五百人的馬匹還是我們從東海郡帶回來的。」
何越眉毛緊緊皺起。問道:「建寧郡不是有滇馬嗎?雖然滇馬不是很適合軍用。但是現在我們還沒有的方可以弄到更好的馬匹。拿來湊合一下也行?難道建寧郡的滇馬牧場不賣馬給我們?」
「不是不賣。是我們買不起。」
「買不起?此話怎講?」
「一匹普通拉運貨物的馬匹需要三四十石米糧。普通戰馬則需要六七十石。若是好一些的戰馬則需要一百石左右。一個縣令一年的俸祿只能買六七匹好馬。不是我們不買而是純粹買不起。」
何越一臉汗然的道:「這麼貴?如果是一千匹馬。就算是普通拉車的也要……」
「三四萬石米糧。」
「娘的。這是一萬軍隊一年的口糧。完全可以募集兩千精兵。」
「正是如此。我一匹馬也都沒有買進來。如果是一匹好馬可以養五六個精兵。況且馬匹還需要草料等物。所以你沒有回來之前我都不敢購買馬匹。」
何越朝梁津問道:「那牧場有沒有能夠給我們便宜一些的?」
梁津點點頭笑道:「有。滇馬牧場的場主李衛說了。只要你有辦法將馬兒敢族擊潰的話。上等戰馬折價賣給我們。」
「馬兒敢?」
「不錯。馬兒敢跟馬兒果兩族同在河陽郡附近。馬兒果族的馬匹經常有販售到河陽郡。然後再從河陽郡到建寧郡的滇馬牧場。滇馬牧場的上等戰馬大部分是用馬兒果來的。不過馬兒敢經常封鎖馬兒果族前往河陽郡販售馬匹。每年讓滇馬牧場造成重大的損失。所以李衛說只要我們能夠擊潰馬兒敢族。戰馬就以折價賣給我們。」
何越沉吟了一會苦笑道:「若我能夠擊潰馬兒敢的話。就直接讓他們給我送馬匹來。何必花這冤枉錢去買呢?算了。此事以後再說。到寧州河陽郡路途遙遠。而且這些馬兒敢族的騎兵來去如風。一旦兵敗便要全軍覆沒。」
「這樣的話。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好說了。」
「好。那就暫且如此。文俊、大叔、任老先生和軍部的人留下。其他人都可以先干自己的事情去了。」接著何越轉頭望向何雁跟司馬南琴道:「你們也一起離開吧。」
何雁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點頭應是。司馬南琴無奈只好跟著何雁一起離開。
等一眾人離開之後。何越道:「戰馬的事情迫在眉睫。必須立即解決。除了武器裝備軍用物資不能賣之外。其他從交州帶回來的象牙玳瑁犀角都可以賣掉。還有交州盛產各種玉石。那個李衛他要什麼我們就給他什麼。總之必須弄一些戰馬回來。實在不行我就帶兵前往河陽郡。那個馬兒敢族也要去碰碰看。」
梁津無奈的道:「李衛他只要糧食布帛。其他的一概不要。」
「他就不能要點金銀珠寶嗎?」何越鬱悶的問道。
範文俊解釋道:「李衛是要用糧食布帛跟馬兒果族換馬匹。金銀珠寶對於這些化外之民作用不大。」
「這麼說來為了存積糧食我只能親自去一趟河陽郡了?」
梁津對何越道:「此事關係重大。等我們收拾了江聯幫之後。我同你一起前往河陽郡。而且對付這些騎兵。打仗未必有用。只要找到他們的巢穴。直接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