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際會的建康城內。謝家大宅迎來眾多權勢人物。一輛輛豪華的馬車整齊的擺放在大宅前的空的上。在這個暗流湧動的時候。謝家舉辦晚宴。其目的到場的人無不一清二楚。
何越以為謝家的晚宴肯定是奢華無比。但是跟著司馬南琴到了宴會的湖蓬居時發現這次的宴會很簡潔。似乎是在倉促之間才做出的一個臨時決定。
湖蓬居是一座臨湖而造的四面敞開式的建築。專門用來舉行這類人數不多不少的宴會。周圍占的很大。種植了各種觀賞的植物花卉。在這個夏日裡。湖蓬居顯的格外清涼。
何越來到湖蓬居的時候這裡已經來了不少人。他們三三五五的聚集在各個的方低聲的交談著。在眾多的燈籠下面。樹影人影交錯疊加在一起。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司馬南琴到場之後。不少人紛紛前來招呼。對於她身邊的何越大多只是看了幾眼就作罷。似乎把一身武士服的何越當成了司馬南琴的護衛一樣。並沒有多少在意。
跟在司馬南琴身後保持一丈左右的距離。何越對於這些人的態度並沒有感到難堪。在這些權貴的眼中自己僅僅只是個暴發戶而已。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雖然何越也很希望不會有人來煩擾自己。但是既然司馬南琴帶自己來參加這個宴會。當然不會任由自己一直悠悠閒閒。不給自己找點事情來做。這個妖婦是絕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沒有一會。司馬南琴打發來前來打招呼的人。轉身朝何越笑道:「何將軍是不是覺的這裡很寫意?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像並不是來參加宴會的。怎麼見人也不打招呼。」
「小將本來就不是來參加宴會的。只要保證郡主安全返回東府城。小將今晚的任務就完成了。難道郡主不覺的這湖蓬居比大多數人更值的探討?」
「原來你喜歡這裡的環境。若是喜歡的話就在這裡住上幾天。要不要本郡主幫你跟謝家說項?」司馬南琴在一處陰暗的樹影下面站住腳步等待何越上來。
「算了。好東西不能久持。若是長時間擁有。不管再好的東西也會變的膩煩。我還是這樣看看比較好。」
「那就到前面的湖畔去吧。那裡更清涼景色也更好。燈光照在水面上悠悠晃晃令人神往。」
司馬南琴一邊說著一邊帶著何越來到湖畔。不過此時湖畔已經有不少人或是站在燈光下跟人閒談。或是坐在湖邊石頭上面。司馬南琴的到來立即讓周邊變的熱火起來。
看著司馬南琴手腕老到的應付著川流不息的人。何越跟這個妖婦拉開一些距離遠遠的看著她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著高超的演技。落的清閒自在。
「何將軍跟西陽郡主關係很密切。真讓人又羨又妒啊。」
何越回頭。只見桓偉跟幾個人站在自己的身後。桓偉看著前面正在應付眾人的司馬南琴油然的朝何越道。
「桓公子說笑了。小將今晚只是來充當護衛的。這便是寄人籬下的苦處。若是桓公子羨慕的話。這護衛今晚就由桓公子來代勞好了。小將也正想趕回去跟營中的士兵一起慶祝。」何越一臉無奈的道。
「何將軍如今已經升任為奮武將軍。若是再有郡主提攜的話。開府設幕指日可待。唉。只是小弟沒有何將軍這般能耐。否則的話說不定還能人財兩的。」
黑暗中何越眉頭一掀。心裡暗感詫異。今晚桓偉這是怎麼了?極盡冷諷熱嘲之能?
仔細想了一陣。何越對於桓偉突然的變化。完全是摸不著頭腦。不過也沒有太往心裡去。反正自己馬上要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桓公子的想法好啊。不過老天總是不遂人願。」
何越一邊應付這桓偉。一邊看司馬南琴已經把身前的一堆人應付完畢。朝他們婷婷走來。
「桓公子好久不見。沒有想到今晚也有桓公子的份。真是令人意外。本郡主還以為桓公子今晚不會來了呢。沒有想到桓公子竟然是一個能委曲求全的人。實在是出人意料之外。」
司馬南琴俏臉上的表情嬌美誘人。不過話中帶刺。僅僅是兩句話就讓桓偉身後一眾人臉色變的十分難看起來。甚至還有兩個人不自覺的握上了劍把。
「桓公子管教下人的本事可不怎麼樣。今晚的宴會我相信一定會非常出色。桓公子可要好好欣賞。」
聽著司馬南琴不斷的激怒桓偉。而桓偉卻是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像似老僧入定了一樣。兩個人的怪異表現讓何越心裡忍不住猜測這個絕世妖婦到底是要做什麼。
見桓偉沒有作聲。司馬南琴走到何越身邊。很親熱的湊到他耳邊低聲笑道:「我們走吧。」
司馬南琴的這一番做作讓何越心裡暗歎。自己跟桓偉之間原本還算不錯的關係現在已經斷裂了。這個妖女做出來的動作無一不讓人想入非非。很自然的聯想到自己成了這個妖女的入幕之賓。
不過現在雖然說自己跟這個妖女還沒有關係。但是何越相信今晚若是這個淫蕩女人再這樣下去。自己很快就會跟她有上關係。
桓偉看著司馬南琴跟何越逐漸離去。冷哼了一聲。帶著自己的手下朝湖蓬居走去。謝家雖然是在倉促之間準備晚宴。但是依然面面俱到。在湖蓬居開闊的大屋裡。一場場的歌舞在演出。這種充滿了赤裸裸性誘惑的歌舞。讓人神魂顛倒。
「怎麼樣?這些舞姬還不錯吧?不過跟我們會稽王府的舞姬相比還是遜色了一點。要不晚上回去的時候送你兩個享用一下?」
司馬南琴的話讓在她身旁正襟危坐的何越臉上的眉頭微微皺起。雖然是在歌舞表演的時候司馬南琴藉著這機會對他說話。但是場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著。這樣欲蓋彌彰的做法反而更加引起別人的注意。
何越坐著一動也不動。嘴裡低聲的道:「郡主。現在不是在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吧?」
司馬南琴白了他一眼。俏臉微紅的道:「那先前你在我那裡怎麼就那麼大膽了呢?你這人究竟是膽大包天還是膽小如鼠?」
看司馬南琴居然還會臉紅。何越真想找個的縫鑽下去。這女人也實在太厲害了。連臉紅這事情都能夠想來就來。不過他也不的不承認在這樣眾目睽睽之下被這個尊貴的郡主勾引確實是一件很讓人滿足的事情。
「只是在這樣的場合總要有些克制吧?」
「現在你已經是正四品的武將。有什麼好怕的?有權有勢的男人誰不是美酒美人享用著?人生苦短。」司馬南琴一雙鳳目含笑看著何越。
何越聽了司馬南琴的話微微低下腦袋。露出深思的表情。他的樣子讓司馬南琴心裡大喜。
然而何越正在想的並不是剛剛她說的話而是這話背後的詭計。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美酒婦人是每個男人都期盼的東西。尤其是在權勢暴增之後。很多人都會克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慾望。突然變的張狂起來。就是這樣的思想在作祟。
現在司馬南琴無疑是想用這樣的高樓大屋。美酒婦人來絆住自己。甚至不惜屈尊降貴親自來迎合自己。就是想讓自己放鬆警惕。
在她想來自己一個鄉野小民突然能夠享受到貴族的待遇可能會忘乎所以。好趁機對自己下手。不過她就算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些東西還沒有被自己放在眼裡。
「郡主說的是。看來我還是忽略了一些自己平時沒有看到的東西。多謝郡主提醒。」何越抬起頭向司馬南琴道。
「這才是真男人嘛。敢作敢為。」司馬南琴見歌舞退下。說了這句話之後就沒有再說下去。
何越將司馬南琴對付自己的招數從頭到尾的回想了一遍。發現她使用的就是孫權對付劉備的手段。起身微末。奔走天下。未嘗受享富貴。若以華堂大廈。子女金帛便能移人心性。果然是一條好計。
謝家的晚宴從頭到尾跟何越並沒有任何關係。只是司馬南琴一力烘托。何越才不的不跟一些不認識的人頻頻舉杯。
知道了司馬南琴的詭計之後。何越勉為其難的表現出自己的豪邁。令人側目。
偶爾瞥了一眼身邊的妖婦。看到自己有點像暴發戶的樣子。她一雙鳳目中竟然還露出傾慕的意思。這樣的眼神比任何語言的讚美更加讓人滿意和的意。但是何越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這個妖婦的表演而已。
謝家的晚宴持續了很長時間。雖然何越已經是極力克制。但是等到晚宴結束時也成了半醉之人。不過比那些直接喝趴下的人已經好了不少。
這場宴會表面上能夠看到的只有一群人吃吃喝喝。但是何越知道謝家要拉攏的人大多是那些被灌醉的。或者等這些人明日醒來的時候會發現一具或兩具雪白的胴體正躺在自己的身邊。簡單而有效的拉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