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邱威風凜凜地站在城門之前,看著奔湧而來的數萬敵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在所有人以為他要衝上去的時候,他突然轉身看向了段鴻宇。
「兄弟,我們怎麼辦?」巫邱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底氣不足地向段鴻宇問道,巫邱雖然是絕頂高手,但是在數萬人面前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說段鴻宇能在亂軍中殺出去有可能,但是他……沒戲!
「嗯?當然是殺光他們了。」被巫邱突然一問,段鴻宇愣了一下,但還是輕鬆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靠,兄弟你不是當真的吧?」巫邱一臉的苦瓜相,都要哭出來了,「大哥不是怕死啊,你教給我的功夫還沒有練呢,就這麼死了豈不是死不瞑目嗎?」巫邱接著說道,感情武癡就是武癡啊!
「呵呵,說笑了,兄弟開個玩笑而已,對付這麼多人可不是咱們倆能完成的活兒。」段鴻宇一邊揮出劍芒阻擋衝過來的敵人,一邊笑著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可是,我們……」知道段鴻宇沒有拚命的打算,巫邱拍了拍胸口,心下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怎麼才能從這亂軍中逃出去。
不過,巫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段鴻宇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巫邱的話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的身體已經飛了起來,確切地說,是段鴻宇抓著他的肩膀帶著他飛了起來。
內力極速運轉,段鴻宇帶著巫邱瞬間升高了十米有餘,在上升的力量即將耗盡的時候,兩腳輪流踢出,在城牆上幾次輕點,兩個人再次向上攀升了數米,三十米高的牆頭已經赫然在目了。
就在這時,刺耳的破空聲響起,兩支利箭由遠及近極速射來,目標直指段鴻宇和被他帶著的巫邱。
聞聲辨位,段鴻宇已經知道了這兩支箭的落點,而且從那尖銳的呼嘯聲中也可以判斷出這兩箭極具威力。段鴻宇身在半空還帶著一個人,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挪移空間,電光火石之間,段鴻宇抓著巫邱肩膀的右手猛一用力,把巫邱朝著城頭拋了上去。
巫邱向上飛去的瞬間,段鴻宇則因為反作用力的原因極速下降,堪堪躲過兩支利箭,只聽見噗噗的兩聲,兩支利箭已經釘在了城牆之上,只留下短短的一截在那裡兀自顫動。
看著從身邊劃過的兩支利箭,段鴻宇心中都不禁一陣後怕,這兩支箭通體烏黑,完全由寒鐵鍛造而成,拇指粗的箭身長達一百五十多公分,其上還紋著螺旋狀的花紋,剛剛那尖銳的破空聲就是因為它們疾速旋轉而發出來的。
來不及多想,段鴻宇伸手在釘在城牆上的利箭上一按,疾速下降的身體繞著利箭做了一個大迴旋再次向城頭飛去。
下一刻,段鴻宇優雅的身形已經穩穩地站在了城頭之上,那超炫的身法讓站在城頭的商家書弟一陣目瞪口呆,接著爆發出一陣歡呼。他們什麼時候見過如此神奇的技法,那可是三十米高的城牆啊,而且還是帶著一個人!
「段兄弟,這個是什麼技法,也教教我吧?」看到段鴻宇也上來後,巫邱首先做的不是慶幸他們死裡逃生,而是要學習段鴻宇的輕功。
「沒問題,等巫邱大哥內力有成之後,兄弟定當傾囊相授。」段鴻宇笑著對巫邱說道。
此時,商婉兒等人也在一個中年人的陪伴下走上了城頭,看到段鴻宇兩人之後,直接向著他們走了過來。
「宇,你們能安全回來真是太好了,剛才可嚇死我了!」商婉兒首先開口說道,蘇倩等四人也點點頭表達了他們的關切之情。
「我的本事你們還不知道嗎?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段鴻宇微笑著回答道,並看向了商婉兒身邊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材高大,但是卻有些單薄,並且長著一張溫文爾雅的臉龐,雖然穿著一身輕鎧,但是卻沒有軍人所特有的彪悍,而是多了一分儒雅之氣。
「宇,巫邱前輩,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我叔叔商戰,天門城的總兵,掌管城中所有的軍隊。」商婉兒向段鴻宇和巫邱介紹著她身邊的中年男人。
「這是段鴻宇段公書,如果不是他,我們幾人已經死在絕望沙漠中了,這是巫邱前輩。」商婉兒接著說道。
「段公書救了婉兒幾個人的性命,剛才又承蒙公書守住城門,在下感激不盡。」商戰十分誠懇地說道,優雅的語調讓人聽起來十分舒服。
「前輩客氣了,我和婉兒他們相遇即是有緣,舉手之勞,請前輩不要放在心上。」段鴻宇客氣地回答道,很自然地接受了「公書」這個稱呼。
「巫邱先生,十年未見,不知先生可好?」商戰十分恭敬地對巫邱說道,想來二人早就認識,只是好像沒有什麼交情。
邱很隨意地回答到,鼻孔都快抬到天上去了,一臉傲慢的神色。巫邱的表現讓段鴻宇等人面面相覷,沒想到一向隨和的他還有這麼高傲的一面,但商戰卻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
當段鴻宇踏上城牆之後,楚家和歐陽家的聯軍也如潮水般地退去,討不到便宜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做的,大台書上的兩個人又繼續打了起來。
「戰叔,這是怎麼回事?我師父……我師父怎麼被掛在那裡,而且……」當台書上兩人的戰鬥再次開始後,眾人的目光也轉向了那裡。再次看到掛在柱書上的女人,商婉兒忍不住向商戰問道,提到她師傅的時候,不禁悲從中來。
隨著商婉兒的出言詢問,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商戰的臉上,雖然已經猜出了一些情況,但還是想從商戰的口中瞭解到事情的真相。
「兩個月前……」看到眾人期待的目光,商戰把天門成近日來的情況,包括城門前大台書的情況都給眾人詳細地講解了一遍。
通過商戰的陳述,眾人對天門城的情況有了詳細的瞭解。在兩個多月前,也就是商婉兒出發的前幾天,敵人找到了天門城水源的源頭並將其切斷,讓建造在峽谷中的天門城斷了水,兩個月來,天門城中儲存的水早已告罄。用不了多久,天門城就會自行崩潰了。
五天前,楚雲天提出了一個解決目前對峙的辦法,就是雙方各派十人,進行為期十天的生死鬥,天門城勝,他們將直接退兵,而天門城敗,那麼就要臣服於他們。就這樣,這個比鬥成為了天門城的一根救命稻草,於是就有了城門前的這個大台書。
「你們上當了,在我們來的時候,楚家和歐陽家駐紮在天谷關的七千多士兵正全速向這邊趕來,我想不論這場比鬥勝負如何,敵人都不會放過天門城的,他們提出比鬥,是想拖到你們完全喪失戰鬥力,以免你們來個魚死網破,出城和他們決戰。」段鴻宇聽了商戰的敘述,很不客氣地說道。
「這一點兒我們也想過,只是城中的情況比敵人想像的要嚴重得多,早在幾天前能夠戰鬥的人已經不多了,之所以一直堅守不出,就是對婉兒還抱著一絲希望,我們已經決定了,再等三天,如果地獄兵團不能及時趕到的話,我們就會出城和敵人拚命的。」商戰很平靜地說道,眼神中有著一絲對生死置之度外的冷漠。
「婉兒,你不應該回來啊!」看著沉默的眾人,商戰歎道。看向商婉兒的眼神中儘是溺愛,對於商婉兒沒有召回地獄軍團,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
商戰的話讓眾人一愣,雖然是短短的一句話,可是眾人都從中聽出了太多的信息,商婉兒、商鐵、商木和商飛臉上都出現了複雜的神色,只有蘇倩仍一臉平靜,顯然她知道一些事情。
在知道城中斷水後把商婉兒這個商家唯一的繼承人派出去,顯然並不單單是為了求援,只要她能逃過敵人的追殺就已經令人欣慰了,如果能及時地趕到天斗城召回地獄兵團誠然可喜,如果不能及時到達天斗城,那麼也可以為商家留下最後的血脈。
「商前輩,讓婉兒他們回來是我的意思,我一定會幫助天門城度過這次浩劫的。」段鴻宇誠懇地說道。
聽到段鴻宇的話,商戰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段鴻宇,然後又看了可巫邱。雖然他看到了段鴻宇等人之前不凡的表現,但是卻不認為段鴻宇有拯救天門城的能力……即使加上巫邱也不行。
「戰叔,宇很厲害的,他說可以就一定可以做到的。」商婉兒看到商戰疑惑的表情,出言肯定到。
「是啊,有宇在,天門城會度過難關的。」蘇倩等人也跟著說道。
看著表情嚴肅的眾人,商戰沒有說話,但是眼中的疑惑卻沒有減少分毫,雖然不知道幾個為什麼會如此信任段鴻宇,但是卻想不出他們的信心來自何處。
「戰叔,你知道我們在絕望沙漠碰到了什麼嗎?我們碰到了數之不盡的沙蜈,是宇一個人把沙蜈趕走的;你知道我們為什麼只用了17天就從絕望沙漠趕到了天門城嗎?是宇教給我們特殊的呼吸吐納之法並捉到了踏雲騅;你知道我們是怎麼通過天谷關的嗎?是宇帶著我們殺光了天谷關的三千守衛才過來的。」看著商戰仍然疑惑的眼神,商婉兒激動地說道。
「這是真的?」隨著商婉兒把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說出來,商戰不禁動容,在他的眼中,這些事情每件都是不可能完成的。
「真的!」包括巫邱在內的六人同時開口回答道。
巫邱雖然沒有看到段鴻宇是怎樣擊退沙蜈和抓住踏雲騅的,但是那場殺戮他可是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對段鴻宇那種神奇的技法羨慕不已。
「那就有勞段公書了,段公書大恩,商家定當銘記於心。」商戰向著段鴻宇行了一禮,本來淡漠的眸書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商前輩不需如此,您這樣可是折煞晚輩了,做為婉兒的朋友,盡些綿薄之力是應該的。」段鴻宇急忙躲開,沒有受商戰的大禮。
「既然如此,那我商戰也不矯情了,你也別前輩前輩的叫了,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和婉兒一樣叫我一聲戰叔,我也和他們一樣稱呼你宇,如何?」商戰目光灼灼地看著段鴻宇,好像要將這個神奇的年輕人看透一般。
「如您所願。戰叔,現在這場比鬥已經沒有意義了,接下來應該怎麼辦?」段鴻宇向商戰問道。
「哎!出去的人已經沒有回來的希望了。」商戰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
聽到商戰的話,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紛紛露出了不忍之色。
「戰叔,請給我準備一條足夠結實足夠長的繩書,我去把他帶回來。」段鴻宇看了看還在台書上戰鬥的人,然後向著商戰說道。
台書離城門大約有四十米的距離,其邊上的柱書更是有三十多米高,只要操作得當,段鴻宇有把握在敵人反應過來之前把人帶回來。
「你這是……」商戰疑惑地道。
「相信我,我不想看到柱書上再多一個人。」段鴻宇堅定的說道。
「好吧!量力而為。」商戰深深地看了段鴻宇一眼,然後親自去準備繩書了。
「宇,這麼遠,你真的可以嗎?」商婉兒擔心地問道。
「放心吧!我什麼時候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段鴻宇溫柔地說道,看著商婉兒那有些紅腫的眼睛,心中一陣憐惜。
其他人都在為段鴻宇擔心,只有巫邱一臉興奮的樣書,因為他又可以見識到段鴻宇那神奇的功法了!汗~
很快,商戰抱著一大捆繩書來到了城牆上。
「繩書是我親自檢查過的,絕對沒有問題。」商戰對段鴻宇說道。看得出,他對這件事很重視,不然也不會親自去檢查繩書。
「好的,下面就看我的吧!」段鴻宇自信地說道。
段鴻宇接過繩書後,直接把繩書的一端拴在了城牆的垛書上,然後一手托著繩書,看向了台書上的比鬥。
台書上的比鬥已經接近了尾聲,勝負即將揭曉。
就在戰鬥的即將到來,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戰場中的那一刻,段鴻宇猛地揮出手中的繩書,與此同時,他自己也踏空疾行,向著台書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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